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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柯浩义把桌椅板凳什么的拉开，收拾出一片空场地，也开始简单热身。

柯浩义迟疑，看眼伍国栋，后者微微点头，他咬牙说道：“我弟病了……”

几分钟后，伍国栋手中香烟燃尽，双方不分胜负。

麦小余点点头：“那行吧，这是我的名片，后天上午来公司找我，办理入职手续。”

“明天。”

热身时间很短，也就半分钟，两人近身肉搏。

“我的命。”

伍国栋介绍道：“他叫柯浩义，是我这儿的内保，今年25岁……”

麦小余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点了颗烟：“老伍，现在你满意了吧？”

除了因为伍国栋以前当刑警、组九门时，对宵小的震慑，还因为遗忘酒吧的内保，几乎全是里面放出来的。

这个年轻人穿着夏季作训服，看上去二十多岁，个头中等，很瘦。

“你不回去？”

麦小余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柯浩义盯着他，目光中泛起一和-图-书丝寒意。

晚上十点多，麦小余开车来到遗忘酒吧。

说着话，伍国栋打了个电话，没一会敲门声响起。

“他是我弟。”

“好老套的桥段。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拿什么还？”

就这样，他结束了自己的黑拳生涯，开始了新的……牢狱生涯。

“打扰了伍总。”

在一次次血与火、生与死的挣扎中，他逐渐在北京黑拳圈子打出名头，还曾跟着地下拳场的老板去泰国打过黑拳。

麦小余步伐灵活出手迅猛，拳脚有力角度刁钻，防守严密抗击打强；柯浩义以黑拳打法中，使用最多也是最致命的扫踢和膝撞为主，攻强守弱。

有的人进去后能够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有的人进去后反倒会变本加厉，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谢谢。”

“……最近他家里出了点事儿，急缺钱用，来找我借钱。你也知道，我的钱都扔在股市里套着了，一时不方便，所以想到和*图*书了你。”

柯浩义，男，25岁，练过自由搏击。因家境不好对学习也不感兴趣，16岁那年不顾家人反对，初三还没上完就离开农村老家，来北京闯荡。

伍国栋开了瓶啤酒，递过去。

麦小余笑着看眼伍国栋，举起酒瓶示意，然后一口气喝完，这才转向柯浩义：“你想借多少？”

“他会死。”

伍国栋正在看今年德国世界杯比赛重播，见他进来随手拿起遥控器关小音量。

麦小余抬眼从此人身上扫过，只看他裸|露在作训服外面的手臂，就能判断出对方的瘦不是瘦弱那种瘦，而是精瘦！

遗忘酒吧为什么没人敢闹事？

柯浩义微一错愕，沉声道；“以后我的命是你的。”

屡次碰壁被人欺辱后，机缘巧合下进入北京黑拳圈子，开始了地下拳场打黑拳的生涯。

“我不要你的命，等你家里事情办完，回来给我当保镖。你估计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喝什么？”

以前麦和_图_书小余得知这件事后，还曾笑着说伍国栋港片看太多，受《英雄本色》影响太大。

后来那个地下拳场被警方捣毁了，警察冲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痛殴对手。后经鉴定，他的对手构成重伤。

柯浩义在酒吧当内保的时候，工作还算努力，除了伍国栋让动手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出手跟人打架。

亲人移植不可能了，只有寻找匹配的肾源。

柯浩义转过身，惊讶的看着麦小余。

“随便。”

柯浩义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这倒是，坐过牢的人，在村里一般更受歧视，有钱都不好说个媳妇，还会连累家人，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

柯浩义属于前者，出来后想要开始新生活，奈何人们看待坐过牢的人时，多少会戴上有色眼镜，四处碰壁生活艰难。后来在狱友的介绍下，来到遗忘酒吧，经过伍国栋的考验，成为一名内保。

得知此事后，父母差点没崩溃。为了给他弟弟治病，家里砸和*图*书锅卖铁到处借钱，一边通过血液透析、腹膜透析暂时缓解病情，一边准备换肾。

“五十万。”柯浩义沉声道，面无表情。

伍国栋说了声“进来”，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

“五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什么借这么多钱？”

伍国栋拿来跌打药酒，一边替麦小余抹药揉搓，一边笑着说道：“我这是为你好。你说你堂堂一个大老板，一言不合就动手，还特么自己上，多跌份儿……”

“那什么，钱呢，我有。”说着话，麦小余掏出一颗烟，递给伍国栋，点上，“烟抽完之前，打倒我，给你五十万。”

“死不了，他练散打出身，以前没少打架流血。”

“哦哦哦，果然是没有最老套，只有更老套。我一直以为这种桥段只有电视里能看到，没想到现实中也有。”

监狱是个神奇地方。

“哈哈，这是越来越老套。”麦小余笑着摇摇头，“值得吗？”

悲剧的是，他父母的肾源不匹配，他的倒是匹ｈｔtｐs://ｗｗw•heｔｕshｕ•cｏm•com配，可是因为当年打黑拳，左肾受伤导致萎缩，无法移植。

麦小余脱掉T恤，光着膀子站起来，活动热身。

两人碰了一下，喝一口酒，麦小余问道：“怎么了？”

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匹配的肾源很快就找到了，但是……没钱。

早有侍应生在门口等着，引领他来到伍国栋的办公室。

他转身欲走，麦小余叫住了他：“喂，钱不要了？”

一百万？

伍国栋没有阻止，抽了口烟，吩咐柯浩义：“尽全力。”

“没事儿，给你介绍个人。”

柯浩义波澜不惊的脸上首次发生变化，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购买肾源、手术换肾、住院费、护理费、营养费、还债等等等等，所需要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柯浩义还有个弟弟，十九岁，今年刚考上重点大学，成为全村第一个考入重点大学的大学生。结果随着录取通知书一同来到他家的，还有尿毒症，他弟弟被查出尿毒症。

“把银行账户给我，明天我转过去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