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质量
第十三章 天行者号
……
“咳咳~是吗？”被称作老李的青年男子，立刻把自己左眼上的那个眼罩调整到右眼。其实那是一片透明的玻璃眼罩，完全不影响视觉。老李，大名李云辰，是这颗小行星上那一大片氦-3提炼厂的主管。当然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某军事爱好者协会的副会长，同样也是陆远的销赃人。
当这些都安排好之后，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步骤来了——就是把那个像个橄榄球似的，一侧完全透明，视野绝对良好的“天行者号”，挂在四个巨大的气罐前面，就像一个车头……啊不！驾驶室和巨大的气罐相比，就像一只苍蝇趴在大象的身体上——难看极了！
“诚惠950星元。”
“这尼玛就是‘天行者号’？！”
“我擦！你小子吃了枪药了！信不信我真把妹妹介绍给你！告诉你，我妹妹可是我爸搞沃查人生的！”沃查人的长相，可以参考鲨鱼或者各种半兽人。
另外四十二个姿态控制的辅助引擎，分布在整艘飞船上。无论是质量效应核心还是各类引擎，全部都是遥控开关。要想去检查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驾驶员系一根绳子，自己扛着维修工具来个太空行走——绝对没有所谓的“维修通道”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
“成交吧！”陆远郁闷的拍了下老李伸出来的手，算是达成协议。“给我找一套护甲和万用工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音箱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你妹的，原来通讯器也是坏的m•ｈeｔushｕ.ｃｏｍ•ｃom！
当李云辰跟他说“天行者号”是一艘货船的时候，他还想过是一艘什么样的飞船……或许那是一艘退役的运输舰（实际上不可能，星联进入银河系才三十年，没有战舰这么短的时间退役的。），就像“大力神”那种长达七八公里的军用运输船！或者就是走私来的突锐、阿莎丽人的飞船，但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那你去回去乘军队的运输舰？我不拦着你。”老李抱着怀儿，斜睨着说道。“不要觉得这东西简单！我老爸当年也是靠着这艘船，一点儿点儿的攒下这副家当的！”当然了，他没有说，当年氦-3的价格是现在的一万五千倍……
所谓“天行者号”货船，大小上居然就跟一辆卡车的驾驶室差不多大小……
“我被开除了……”陆远摊了下手，回头看了看年轻人。“还说我，老李，你的眼罩又戴错眼睛了吧。”
“坐船？我这边可都是货船，只能单人……”老李稍微认真的看了看陆远，“除非你当驾驶员。军事学院的驾驶系，我倒不担心你不会驾驶。但是有一个问题我需要搞清楚，你要认真的回答我！”
海军高等学校主体建设在一个透明的大气泡内部，宛如人类最初的科技幻想画面。气泡内有适宜人类呼吸的空气，质量效应场制造的人工重力，甚至模拟类地球天气状况——在学校中，除非进行野外拉练，否则你永远无法意识到外界的环境有多差！不|穿单人护甲，仅和*图*书携带氧气瓶进入外界，普通人支持不了三分钟……
陆远坑蒙拐骗出来的那些装备，无论是简单的单兵护甲，还是“掠食者”手枪，基本都流进了这个爱好者组织。就李云辰现在身上穿的这一件儿护甲，就是海军高等学校发的训练护甲，仅仅简单的刮掉了标识，别的一点儿没改——据说军事爱好者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欲盖弥彰”的调调！
“哈！你傻啊，老子才不会为了那种便宜货拼命呢！”陆远嗤之以鼻，“每立方15星元，不说需要添加剂才能使用，就是土星出产的氦-3，品质上先就差别人一大截。抢个屁啊，丢在路边都没人捡！”
这时候，陆远的万用工具上忽然收到一条来自老李的通讯。
但陆远喜欢这里。因为已经出了虚拟天气系统的范围，视线能清晰的看到罩子外面的景象。在护罩之外，土卫六的大气层正在刮着透明的暴风！某种矿物掺杂在风暴之中，让蓝绿色的“丝线”被风暴拉扯着，无数道从左到右横贯天际。
“求不要……你爸爸可真重口。”
陆远刚一接通，就听见里李云辰慌慌张张地说道，“忘记和你说，千万小心些，撞到会爆炸的哦！”
“唔……相当有说服力。好吧，你被录取了！”李云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欢迎你！我的船长……”
“去你妹啊！”陆远没戏了，他想了想，“那我跑这一次多少钱？”
“惠你妹！”
“运到近月轨道空间站，一次性四千星元，如和*图*书果你离开，飞船寄存在那儿就可以。如果你能够运些东西返回这儿，加一千星元，清单我会提供给你，船里的食物算是我送你的。成交？”
“起锚！”陆远对着话筒说道。
“可以发射你妹啊！我射你妹好不好？信不信我开着飞船撞你一脸！”陆远快疯了，谁搞出来的这种玩儿命的东西！尤其是，驾驶室内只有座位和驾驶台，剩下的空间塞满了维修用的东西和食物。整个航程需要半个月时间，但是床呢？洗漱间呢？连尼玛密封和防辐射都保证不了，开船的时候必须穿着单人护甲（有防护恶劣环境的作用）啊混蛋！
这样就可以发射出去了。
“回地球啊，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你这儿能蹭一下船吧？”土卫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当初还曾经繁华过一阵子，“卡戎”质量中继器启动后，基本上就荒废了，绝对不会有客船来这边“载客”。陆远既然已经离开军事学院，当然不想再去乘坐港口的军舰。这样的话，他认识的人里，恐怕只有这个老李能有办法了。
而这里相当复杂的行星环境，也成了星联当初选择在土卫六建立海军高等学校的初衷，只是这种初衷并没有体现到军事基地上。
……
而这样的风暴天，通常也是晴朗天——只有在这个时候，居住在地表的人类的视线，才能穿过透明的天空，欣赏到遥远处那颗土黄色的巨大气体行星，还有环绕在她身上的光环……
陆远无奈之下，只能透过驾驶台的窗口，hｅtushｕ•cｏm•ｃom对着站在空间站简易港口的老李比划了一下大拇指。他开心的回了一个，然后撤退到更远的地方。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云辰问了一句。两个人就站在基地的边上看着风暴聊天，居然一点儿都不违和。
“你给我等等……”陆远赶紧抬手阻止他，这活儿一听就有问题，怎么有种要被带进沟里的感觉。“船长什么的，我只是想搭个船而已！而且你是不是听错了啊？我说的可是我绝对不会保护你的货物！”
陆远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飞船，顿时心头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曾经在“中途岛”护卫舰上服役三个月时间，也曾经正式参观过“上海”巡洋舰，并在上面实习了一个星期！
“总看到你在这儿发呆，尤其是最近几天。”一个穿着简单护甲，但并没有戴头盔的青年男子，来到了他的身边。“难道又有新货要出手？我说，你应该是今天毕业吧，怎么还在这儿发呆？而且你这衣服穿的……你们学校的门卫就敢让你这么出门？”
四个长达两千五百米的椭球形氦-3贮存罐，被固定在一个长长的合金笼子形状支架上。每个气罐本身都自带质量效应核心，可以将自重降低到15%的程度。
当陆远来到靠近透明气泡的边缘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已经进入质量效应场的衰减边缘，重力大约在半个G左右，让他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好像施展了轻功一般。这里很少有人会来，因为长时间低重力会导致健康失衡。
“ｈtｔｐs://wｗｗ.ｈｅtｕsｈｕ•ｃｏm•ｃoｍ说说看。”
土卫六（Titan，又称为泰坦星）是土星卫星中最大的一个，也是太阳系第二大的卫星，而且它是太阳系唯一一个拥有浓厚大气层的卫星。土卫六上的表面重力仅有0.13G（1G=地球表面重力），但是表面大气压却是地球的1.5倍，浓厚的大气加上相当低的表面重力令飞船的登陆和起飞都更加容易。
“如果有海盗来劫持我的氦-3，你能保证拼了性命也要保护货物吗？”老李严肃的问道。
气罐的尾部绑着四个巨大的离子引擎推进器，真的就是绑上去的！——这种推进器两两成对，为了保证矢量稳定，如果有一个推进器坏了，那么驾驶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关闭对角线上的另一个推进器……偏偏这种故障率相当高！如果驾驶员不能途中进行维修，那就意味着航程的时间会延长一倍……
于是陆远熟练的打开四个质量效应核心的开关，对贮存罐进行减重。当产生的质量效应场稳定之后，“Aye，aye”，他小声的自言自语着，按下了硕大的引擎开关！
飞船开始剧烈的震动，尾部的一对离子引擎被发动了起来。推进器喷射出长长的尾焰，逐渐转成淡蓝的颜色！
“我……你妹……FXCK！！！”
“当然没错。”老李打量着陆远，一副看到人才的样子，“我不需要你去拼命，只要口才好就可以了。只要你把那番话说给海盗听，恐怕他们也会羞愧得弃船而去罢。就这么定了！我的爱船‘天行者号’，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