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莱茵河畔
第二十一章
稍稍犹豫了一下，福格尔笑着问道：“厄恩斯特，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闲聊的时候，你曾经很兴奋的说起过外科技术的发展前景……你还记得那次的谈话吗？”
“呃，谢谢您的夸奖。”
“喂，你们做什么？”
“请进！”
“应该差不多！”
听福格尔这么一说，高大白人的兴趣顿时来了，连忙追问道：“他真的说了和我一样的话？？”
福格尔撇了撇嘴道：“那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对巴斯德、科赫的研究都很了解，还曾经专门跑到伦敦去见李斯特……我当时就想邀请他来我的实验室学习，不过却被拒绝了，说想要成为一名外科医师！”
听到这个突兀的邀请，约翰顿时愣住了。
“哈哈，请坐我的老朋友。”
屋子内传出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约翰暗暗苦笑了一声，连忙站起身跟了出去。
果然，对于这个答案两人都没有太在意，不过皮克此时还是撇了撇嘴道：“约翰，与其加入他的实验室，你还不如等明年科赫先生上任呢……他那天不是也对你很欣赏吗？我和_图_书觉得你完全可以到时候申请一下！”
对两个好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约翰立刻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在柏林大学里面，优秀的学生们跟着导师们做实验非常的普遍，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哦？”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福格尔眼前一亮，看向约翰的眼神越发的温和了，笑着点头道：“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而且对细菌学的了解非常的深入，这很好！”
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路德笑着说道：“科赫先生当年不也是做乡村医师的时候开始了伟大的研究么？你的精力这么旺盛，同时应付两方面的事情应该不会太困难的。”
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椅子上，福格尔摇了摇头道。
“他刚刚邀请我加入他的实验室。”
见到来人是福格尔，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白人立刻从埋首纸堆里站了起来，笑着招呼道：“我想看完这份刚刚发行的《柳叶刀》之后再回去……要来杯咖啡吗？”
听到皮克的建议，约翰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和*图*书那天在舞会上他和科赫只是一面之缘，纯粹就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追星愿望而已。人家那么一位科学巨头，虽然当时客客气气的，但是过后说不定早就把自己给忘了。
听了这番话之后，高大白人心中越发的奇怪了。作为福格尔的好友之一，他很少见到对方此时的表现，似乎是遇到了一件让人非常遗憾的事情一样。
就在约翰暗自感叹的时候，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福格尔先生却在回自己实验室的路上，不过在经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他明显犹豫了一下，最后上前敲了敲门。
想到这里，约翰只得暗暗的感叹了一声。
不过不等约翰去猜刚才对方话里的意思，福格尔已经单刀直入地问道：“亨特拉尔先生，有兴趣来我的实验室吗？”
“二年级的学生？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侧着脑袋想了一下之后，福格尔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愣了一愣之后，约翰也哑然失笑了。
约翰心中一动，连忙点了点头强调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对这两位大师的理论研究的和-图-书很透彻，今天你们总算是相信了吧？”
没有直接回答约翰的问题，福格尔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笑着问道：“你的全名是约翰·亨特拉尔对吧？美国人？”
高大白人一听顿时乐了。
想了一下之后约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肯定会认真考虑一下的，不过目前来说，我还是更倾向于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面，努力成为一名外科医师，这一点刚才也和福格尔先生说过了。”
“呵呵，这又不矛盾！”
“是，先生。”
“这……”
“德裔美国人。”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呃……倒也是。”
再一次得到了好友的确认之后，高大白人顿时便皱着眉头沉吟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神采道：“那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年轻人我就必须要见一见了……”
“找我有事情？”
推开门走进去，福格尔微笑着招呼道：“厄恩斯特，还不准备回家去吗？”
……
出了教室之后，约翰小声的问道。
因为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同学和_图_书们大多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皮克和路德两人在教室里闲聊着。两人见约翰进来，立刻便到了他的身边，紧紧盯着约翰的眼睛看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皮克才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道：“约翰，看来……你和我们说的关于李斯特和科赫先生的事情是真的？”
“不用了，谢谢。”
等约翰表情有些复杂的回到教室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约翰前世的习惯本能的发挥了作用，立刻谦虚的笑了笑。
眨了眨眼睛，福格尔笑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他说的那番话和你那天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之后，福格尔先生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把目光投在了约翰·亨特拉尔的脸上，微笑着说道：“亨特拉尔先生，请跟我出来一下！”
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其他同学们都用一种艳羡的目光追随着约翰的背影，就连他的好友皮克和路德两人也不例外。刚才在课堂上约翰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虽然他们听懂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但是福格尔教授的反应却实实在在和*图*书看到了眼里，那种惊讶和赞赏却是都能看懂的……
“当然是真的啊！”
说起科赫当年的发家史，确实颇具戏剧性。本来在做一个乡村医师的他，因为妻子给他买了台显微镜做礼物走上了科学的道路，这在后世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不过这个时代的所谓科研确实“技术含量”不高，太多太多的重大发现都来自于偶然和机遇，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坚持与努力，就如同这个时代的很多医学巨人一样。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诸位再见！”
被两个好友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约翰警惕的问道。
“什么？”
“当然不是！”
对这个时代了解的越多，约翰就越发现自己脑袋里面那些原本觉得很普通的知识是何等的宝贵，自己将来的道路将会无比的漫长啊……
看到福格尔似乎有话要说，这个高大白人立刻关切的问道。
“当然记得啊，怎么了？”
……
路德点了点头笑道：“相信了，这下子彻底相信了……约翰，福格尔先生叫你出去干什么？”
点了点头，约翰非常坦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