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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盯着赵清雪那美丽无限的背影，视线不自觉的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中，宁凡才算是回过神来。

“我马上来。”宁凡说完就挂了电话。

“道士不是和尚，能吃肉的。”

“是吗？”柳柳马上转移目标，看着宁凡，一脸期待，“宁凡大哥，给我要个签名行不行？对啦，顺便帮我问问，她都用什么化妆品……唔，要不还问一问她用什么面膜……”

“噢，我以为道士跟和尚是一家的呢。”

“这个是什么？看照片挺好吃的样子……唔，来一份吧……一份很少啊？那每个人一份……”

“帅哥帅哥，你是赵清雪的司机吗？好厉害，你居然能给赵清雪当司机，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呢！”柳柳马上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小白身上，“你跟宁凡大哥是不是很熟啊？我跟宁凡大哥也很熟的，要不，你给宁凡大哥一个面子，帮我去找赵清雪要个签名好不好？”

轻轻咳嗽了一下，小白才开口说道：“这位漂亮小姐，你若是想要签名的话，找跟你很熟的宁凡大哥帮忙，应该会更好一点。”

“宁凡大哥，你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在宁凡耳边响起，将宁凡从思绪中惊醒。

“是啊，不知道。”宁凡语气里有些苦涩的味道。

“不用啊？我也觉得她应该不用，幸好我没买……”柳柳虽然这么说，但看上去有那么点点失望。

“好。”宁凡点点头，“和_图_书老师，我们进去吧。”

宁凡突然发现不太对劲，似乎桌上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紧接着，柳柳的声音再次传进他耳里：“宁凡大哥，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

“她不用面膜。”宁凡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宁凡一呆，然后顿时明白过来，敢情他刚刚在想事情，看上去却像是在看着柳柳发呆，这不，本来就怀疑他对柳柳另有企图的柳树，脸色自然就更加难看了。

“爷爷一直吃素的啊。”柳柳接上话，然后有些惊奇的看着宁凡，“宁凡大哥，你不知道吗？”

这个念头，让宁凡突然有了一种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现在所在意的所有人，那该怎么办？

柳柳也不客气，马上就跟在她旁边伺候着的服务员讨论菜单起来。

“你怎么啦？”赵清雪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宁凡走来。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宁凡来到赵清雪身边，然后，他就主动牵住了赵清雪的手。

失去最亲近的人，或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明明已经失去，自己却根本就不知道，或许，老道用某种办法给自己写信，就是不想面对这样可怕的事情吧？

而或者，有一天，他在意的那些人，都像老道一样，忘记了他，忘记了他的存在，那他又该怎么办？

“道法自然，吃肉是人类的和-图-书正常需求，小凡啊，我跟你说，千万不要学人吃素，若是不能吃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爷爷喜欢吃，这个老爸喜欢，唔，这个老妈喜欢，对啦，宁凡大哥，你喜欢吃什么？”

“你在哪个房间？”电话接通，宁凡飞快问道。

“没关系，随便点。”宁凡含笑说道。

“我点菜，我点菜！”柳柳自告奋勇，“我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对啦对啦，宁凡大哥，你到底有多少钱啊？我把鲍参翅肚都点一份没问题吧？”

这不，此刻刚刚下车的柳树夫妇，也是有些发呆的看着赵清雪，唯一看上去比较正常的，倒是老道，显然，尽管老道失去了记忆，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不会改变，曾经身为绝世强者的他，即便是赵清雪这样的人，也不足以让他失态。

“这个来一份，这个也来一份……”

“顶楼套间，怎么啦？”赵清雪的声音温柔动人，同时有点点意外。

“宁凡大哥一看就是土豪啊，难得有个这么好的打土豪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啦。”柳柳嘟了嘟嘴。

“听到没？宁凡大哥都让随便点啦。”柳柳稍显得意的看着父亲，而后又转向宁凡，“那我真的随便点了哦。”

……

“柳柳，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宁凡歉然一笑，“你们继续点菜，我去有点事情，马上就下来。”

宁凡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将来，他会不会像老道一和_图_书样，从某一天开始，忘记过去的一切，变成另一个人？

老道也没推辞，一行人很快走进酒店，一个漂亮女服务员也马上迎了过来：“宁先生，请跟我来。”

“老道，你为什么吃肉？道士不是应该吃素吗？”

从电梯里走出，宁凡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前方不远处，那美丽高贵的女皇正在那里等着他。

“这个刺身来一份，爷爷我跟你说，这个真的很好吃哦，上次有人请我吃过，可惜你吃素……”

也没等宁凡回答，柳柳又嘀咕起来：“我朋友圈好多卖面膜的，上次有个人说她卖的面膜是赵清雪同款，我总觉得是骗人的……”

“宁凡。”小白微笑着跟宁凡打招呼。

在服务员的带领上，宁凡几人来到三楼一个豪华包间，柳柳不停发出比较夸张的惊叹，这家命名为皇宫的酒店，就像是真正的皇宫一般，里面的装潢奢华而又丝毫不显俗气，分外的高贵，大气。

而此刻，已经下车的小白也朝宁凡走了过来。

“吃素？”宁凡这时忍不住看向老道，“老师，你现在吃素了？”

“宁凡大哥，别发愣了，我们快进去吧！”柳柳有些急切，显然是想进去看个究竟。

“放心吧，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宁凡微笑着点头。

失去才知道珍惜，但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那又怎么去珍惜？

“老师，柳柳，你们来点菜吧。”服务员很快拿来菜单，宁凡也m.hetushu.com.com同时开口说道。

有时候，恐惧也是一种动力，宁凡刚刚冒出的那股恐惧，让他突然意识到他需要改变一些事情，他需要让一些事情，变得跟以前不同。

“哇，是赵清雪，那是赵清雪耶！”柳柳压低声音，摇晃着宁凡胳膊，显得异常激动，“我认得她，她就是那个超级有钱超级漂亮的赵清雪，宁凡大哥，你太厉害了，你居然认识她的司机！”

小白神情颇为古怪，似乎有点想笑，但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

如果有一天，他忘记了叶子，忘记了苏芸，忘记了赵清雪，忘记了无衣，忘记了所有人，而他自己却根本不知道，那将是何等的可怕？

或许，现在，他真的该认清事实了，那个他最为熟悉的老道，恐怕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劳斯莱斯里刚刚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绝美的容貌，绝佳的身段，还有那天然的高贵气质，让柳柳一下子就完全开呆了。

“柳柳，别乱来！”柳树轻声呵斥道。

赵清雪穿着一身白裙，纤尘不染，完美无暇，她这时微微抬起头，朝宁凡看了过来，而宁凡也同样正在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再次在空中纠缠，空气里，也突然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宁凡站起身来，迅速走出包间，拿出手机，拨通了赵清雪的电话。

思绪有些飘忽，宁凡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回到跟老道初遇不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以为道士跟和尚一样和*图*书，都是要吃素的，当有一次，老道做了一盆红烧肉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宁凡才知道，原来，道士是可以吃肉的。

“宁凡，我们先进去了，大小姐知道你要在这里招待重要的客人，已经在三楼给你留了房间。”小白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快速离去，而那边，赵清雪却也已经在梦语的陪同下朝酒店里面走去。

柳柳这激动的举动，终于将宁凡惊醒过来，有那么一瞬，宁凡很想走过去拥住赵清雪，而他随即也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赵清雪应该也是认识老道的，她若是看到老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迅速进入电梯，宁凡很快来到顶楼，顶楼只有一个套房，也是酒店里真正的皇宫，而现在，这唯一的皇宫里，住着一位真正的女皇，赵清雪。

不过，此刻，赵清雪似乎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并没有看向其他人，甚至，连他身边的柳柳，赵清雪也没有关注。

这个世上，有那么一种女人，不仅能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甚至是所有女人见到她，同样都会为她的气质和容貌而倾倒，而赵清雪，正是这样的女人，她那宛若女皇的高贵气质，能让每个人为之忘乎所有，不论男女，不论老少。

那遥远的对话，穿越二十年的光阴，来到了现在，看着老道那熟悉的音容笑貌，宁凡心里却禁不住再次有些悲凉的感觉，眼前的老道，真的已经不是老道了，他现在是柳道堂，是海港大学的一名普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