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生而为魔
第三十章 二十一年前的回忆
“这……？！！”觉空看着竹篮里周身被雷殛噬体的婴儿，脸上有着难以言明的古怪表情，沉吟良久，才开口：“师兄，你打算怎么救这孩子？”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知道你……你是不是妖言惑众！”觉达眼睛大睁着，眼神恍惚而零乱，嘴角流出了白色的涎液。他的心绪，快要崩溃了！
“我带你走……”
乾虚禅僧！！！
觉达屏神凝息，不敢漏掉任何一个字！今日种种迷惑，几乎撑爆了他脑子。
“梁伯……”小天低声呢喃，眼中蕴含着无奈，无奈中深藏着仇恨和愤怒。
“此子诡异无比，极为不凡！看他罡雷噬体，体内五脏六腑早已溃烂，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觉空迟疑的看了觉达一眼。
“觉达，我对你很失望。”乾虚禅僧看着自己昔日的爱徒，长叹道：“烈阳遁间里的‘东西’，倘若不是我亲自发现，你和觉空还打算瞒我瞒多久？”
“知道我没死的，和-图-书除了咱们师傅，就只有三师弟了。当然，在三师弟的认识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没死，他不知道其实我是师傅埋伏在他身边的暗哨。”
不需多言，反正对小天来说，这个时候出现的，都是敌人！
他的思绪回到了二十一年前，在北荒捡到那个脚纹八条苍龙，以濒死之躯却依旧散发无边戾气的可怕婴儿带回祖寺的那一晚。
烈阳遁间的门，被无声的关上了。随着小天被压制，密室的光亮也渐渐湮灭。晦暝的夜暗中，乾虚禅僧、觉达还有小天，三人共处一室，气氛显得如此古怪。
“师兄……你不是已经……”觉达艰难喊道。
觉达惨笑一声：“什么修行？软禁罢了。”
觉达闻言大惊失色！
是啊？那密室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深入的去查询‘它’的来源？——觉达恍如梦中人，被乾虚禅僧一语中的。
倘若乾虚禅僧上一句话，让觉达心和-图-书神失守，那么这一句话，直接粉碎他所有思绪！
“是！”无白拱手退出烈阳遁间。
觉达瘫倒在青石地面，鼻腔和嘴里往外喷出棉絮状的血沫子，浓浓的血水冒着泡儿喷涌而出。
“你不知道……但你的三师弟，觉空却知道！！！”乾虚禅僧字字攻心！
是大师兄，觉凡！所有人都认为早在百年前佛门内乱中身陨的大师兄，觉凡！
乾虚禅僧面不改色，若无其事道：“好，就如你所说的软禁罢。可你有没有想过为师为何要软禁他？”
“师弟，”觉凡开口道：“关于我死没死的问题，来日方长，你我兄弟二人总有秉烛夜谈的时候。我先和你说说祖寺现任方丈，咱们三师弟觉空的秘闻吧。”
觉达听到此处，竟不自觉的扭头看向一样匍匐在地面的小天，而此刻小天的目光，也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觉达抹抹嘴角血沫，不屑道：“您早就不是当年的师傅了。对于林承泽那过分的m.ｈeｔｕshｕ.cｏm.ｃom关爱有加、小仙域出关弟子的异事、架空觉空的实权……我又如何能猜透现今您的想法？”
觉达闭眼不说话，他自知今日难逃死劫。
乾虚禅僧轻咳一声，无白手中立即一股气流涌起，不停旋转，最终形成一颗鹅蛋大小的星辰，脱离掌中，悬浮在烈阳遁间内，将晦暝的屋子照的如同白天。
“觉凡，你把一切告诉你觉达师弟吧。”乾虚禅僧看着觉凡淡淡道。
“师兄？你总算回来了！”
“好了，无白，你先出去吧。”乾虚禅僧淡淡道。
“一命换一命！”
“什么办法？！”
乾虚禅僧脸色微微一变，声音蓦地沉了下来：“觉达徒儿，我只反问你一句，那密室中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一道青烟，一张觉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倒印在他苍白的眸中。
“师弟，寒暄话先不说，你速来看看这个孩子，他是我在奴州捡到的，诡异之极！”
“我就是没有主意，和-图-书才叫你一起想办法的。”觉达焦急道。
乾虚禅僧平常稀松的一句话，顿时让觉达如坠冰窟！
面对觉达最后的挣扎，乾虚禅僧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出来。”
却是大师兄无误！觉达确认面前之人，就是昔日情同手足的四兄弟之一的觉凡。
觉凡继续说着：“当他判断出这个孩子的来历后，便用妖言蛊惑你，做出几乎不可挽回的蠢事。”
“三师弟为人城府极深！十多年前，当你在奴州带回那个濒死的孩子，孩子身上几处明显特征让他立刻就判断出这孩子的来历！关于那孩子的来历，而师弟你现在还蒙在鼓里！”
是他！！！小天认出这个和尚了！此人就是当年夺走自己冰螭剑，把盘龙枪送给自己的那个修为骇人的和尚！
“梁伯……！！”许久不曾说话的小天突然奋力挣扎了起来，似乎拼命想要告诉觉达一些什么东西！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张开了嘴，声带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显然被人用手段给封了
和*图*书。
但是没有人知道，小天此刻想告诉梁伯的，并不是这个叫觉凡的和尚与自己在世俗界的一些因缘际会，而是另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足以影响梁伯此刻判断的问题！！！
乾虚禅僧微微摇头，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强迫性的将觉空送入法相古塔修行参悟吗？”
“二师弟。”觉凡对着瘫倒在地的觉达微微一笑，依旧憨厚却自信的笑容。
小天缓缓掉头看向那个声音的发出者——一个仙眉道骨的老者，周身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一股不容亵渎的威严灌顶而至，小天如万岳压身，像一只蛤蟆般被死死压在地面，动弹不得。
“你带不走……”
就在乾虚禅僧出现在小天面前没有多长时间，无白也提着奄奄一息的觉达站在了乾虚禅僧背后。
觉达不置可否。
但是，无法开口……
小天死死的被压制着，连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
小天怔怔看着‘它’，悲伤的眼眸却是显示出一种超然物外、处之泰然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