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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听到了声响，但却没有说话，赵恒也不主动开口，毕竟人家长辈身份摆在那里，只是站在赵恒身后的叶师师，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神情格外温馨，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说到这里，叶校长苦笑起来：“又给你们讲道理了。”

这所别墅的一切开支都由国家支付，每年不下百万大洋，算是华国政府对第一个获诺贝尔奖的本土子民奖励，也表达国家一直在重视科技文化，只是一晃十多年过去，叶校长还是唯一获奖者。

“没错！”

他淡淡一笑，遥望着远方补充：“第二次，就是你面临死亡的时候，其余困难凶险靠你们自己！当然，赵恒救过我命，他可以要求我帮他，但我相信他不会提出这个要求，真是这样的话……”

“校长在后花园！”

叶校长抓着鱼粮往湖里撒过去，那边没鱼就撒那边，让不断聚集的鱼儿四处乱窜，叶师师靠在赵恒身边，声音微低：“校长习惯把鱼粮撒在空处，他说这样就能让鱼儿们不至于太养尊处优。”

叶校长轻叹一声：“天底下，真的有象牙塔吗？”

赵恒轻声开口：“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叶校长拍拍叶师师的脑袋，一脸道不出的和蔼可亲，在叶师师微微一笑时开口：“原因很简单，叶丫头想要这样的生活，尽管和-图-书风险尽管坎坷，但这就是她想要的，所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叶校长的这处京城住所，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庄园来的更加合适，国家奖励的别墅占地二十多亩，里面设施应有尽有，虽然有四五个佣人日常打理，但怎么看都不会感觉到土地资源的紧张。

“叶校长客气。”

“叶丫头，想要我庇护他？”

赵恒忽然很羡慕叶师师，有这样的老父亲。

他获奖的书籍在网上最高纪录是一小时销售百万元，还被翻译成几十种文字输出，赵恒也是那时明白叶校长有多富裕，直接说他是华国最富裕的校长绝不过分，甚至有人说他身家早过了百亿。

叶校长听到了赵恒的话，笑着扭头回应：“任何东西都要多折腾，这样才不会臃肿无用，过于安逸只会毁掉一个物一个人，现在的华国比三十年前进步不少，就是因为华国比以前敢折腾了。”

杜家丁家清帮的事情，叶校长早就有所耳闻，后来讶然知道始作俑者都是赵恒，惊讶归惊讶，但在跌宕起伏一辈子叶校长眼中看来，这件事情撑死了也就是年轻人争强好胜过了头的事情而已。

“不好意思。”

“校长，你不该赞他。”

叶校长伸出双手拍在赵恒和叶师师身上，声音坚定有力：“有一对神鸟和_图_书，雄为凤，雌为凰，满五百岁后，集香木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从此鲜美异常，不再死，你们要自己演绎千古神话。”

叶校长神情和蔼：“所以他抢的人绝对奇货可居。”在赵恒想要说些什么时，叶校长已经大步走过来：“虽然你最终去了黄浦学院，让我有点遗憾华大错失了你，但我相信牛空空会让你优秀。”

“往深了说，你现在一举一动已能影响华海。”

叶校长一眼看穿叶师师的想法，皱纹慢慢绽放开来：“正如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你选择了这条江湖路，我不会阻拦，但我也只会帮你两次，第一次是你出道时扶一把，让你开局没那么辛苦。”

赵恒心里一动，随即点点头：“明白。”

他已经从叶师师口中得知，在他跟牛空空离开华大时，叶校长要教务处不惜代价甚至双倍价格挽留自己四人，只是自己和牛空空离开得快，所以错过后面的事情，想到这点，他心里微微愧疚。

这也让叶校长越发显得珍贵。

赵恒并不讶然牛空空的智慧和心胸，但依然没有想到叶校长如此赞誉老牛，叶校长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化成一记笑声：“牛空空这老家伙，你接触后慢慢就知道他的顽心、善心、佛心！”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叶校长的富有和传统的学m.hetushu.com.com者清贫似乎搭不上边甚至格格不入，不过，也没谁眼红叶校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讽刺是讽刺了点，但无论在哪一个朝代哪一种体制下，只要有人类就无法杜绝。

“赵恒，你来了？”

赵恒脸上涌起灿烂笑意，举步向叶校长走过去：“赵恒当初只是举手之劳，校长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叶校长对赵恒的厚爱，让赵恒心里惭愧。”接着他又苦笑着重复：“赵恒实在愧对校长。”

叶师师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笑容，侧头看着阳光中的赵恒：“这小子就是闹事的主，所到之处都是鸡犬不宁，昨天刚来到京城参加一个聚会，就替我出头打了唐文山，唐家满世界找他麻烦呢。”

赵恒愣了一下，随后老实回道：“没有。”华海大学虽然是地方性高校，经费也基本来自华海政府，但华海大学要顶住各方质疑压力，作为掌舵人的校长，必然要跟华海各方和华国官方博弈。

“赵恒受教！”

良久，叶校长把手中鱼粮丢进湖里，转身向赵恒微微一笑：“很久没有见你了，一直想要当面跟你说声谢谢，毕竟救命之恩不能忘，但始终没有机会，今天见到你，我总算可以说一声谢谢了。”

“好了，不要谈老牛了。”

更何况，如果能坐在朱门之内又有谁愿意冻死在路边？卑微也好挣扎也和*图*书罢，大家不过都是在朝着朱门里面挣扎彷徨，所以这世界谁也别嘲笑谁，因此赵恒进门见到毕加索的素描，眼里没波澜。

“叶老对他这么高评价？”

他一脸真诚：“所以也就释然，以后你跟牛空空好好学习，那家伙看似斤斤计较狡猾无比，但做的事都靠谱，某些方面来说，牛空空还是一个抢着下地狱占据位置，让天堂多个好人的家伙。”

赵恒微微低头：“谢谢叶校长教诲。”

叶师师显然也习惯称呼校长两字，代替两人之间的父女称谓，似乎这样才更亲切更自然，赵恒笑了笑，把礼物交给佣人后就跟着她走去后花园，踏入后院，正见叶校长在湖边喂鱼，神情专注。

“他这一生没做过亏本生意。”

这一次的交谈，说是没有点心机和试探是不可能的，叶校长虽然在象牙塔，但不代表他不关心江湖事，否则也不会任由叶师师折腾，拥有强大影响力的老人，对于那些风吹草动总能够掌握内情。

叶校长轻轻拍手，散掉手上的粉屑：“除了你在食堂留给我的好印象以及救我一命外，叶丫头已经无数次在我面前说过你的事，最重要一点，牛空空那个老头，他看中的人绝对值得我挽留。”

“不要诧异我一介与世无争的校长，怎么卷入这些琐事？”

“哈哈哈，不是我厚爱，是你值得我去挽留和_图_书。”

甚至可以说作为特殊情况而存在的华海大学，最大依赖就是华海那片热土，所以华海任何一个变故都会影响华大，无论是第一楼还是清帮，都会对华大起蝴蝶效应，叶校长关注社会在所难免。

太阳西移！

“很多人都诧异，我为什么允许叶丫头在江湖打拼。”

“赵恒就不是赵恒了。”

叶校长笑容灿烂起来，拍拍赵恒的肩膀道：“正如你刚才说的那古语，人需要多折腾才不枉来世间走一踏，所以你在华海生死来回，我不仅不感到荒谬，反感觉到欣慰，因为你的人生精彩。”

最重要一点，赵恒觉得叶老并非校长那样简单。

叶校长披上叶师师让人拿来的衣服，随后领着两个小辈向凉亭走去道：“说说你吧，虽然叶丫头没把你的事全都跟我说，但我知道，你在华海还是掀起一番风云，改变了昔日三足鼎立的局面。”

叶校长声音浑厚字眼有力，冲击着赵恒的耳朵：“用那句老话说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富贵险中求，叶丫头想要精彩的生活，而且她有能力有魄力追求，我做父亲的不该拦着。”

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华海一潭死水平静了太久，大家都做惯了太平狗忽然被人狠狠地搅了几棍子，当然就觉得天摇地晃，不过叶校长还是让叶师师带赵恒过来，想要重新品味这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