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只做你的人
云墨雨上前一步，一手扯落衬衫上的扣子，她红着眼道：“对不起，小楠……我没有认出你，还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我……随便你怎么对我……”
云墨雨低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李小楠不对劲？”
灵葵黑色的双眸亮晶晶地扇动着，她浅笑道：“对不起……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明明你告诉了我那么多事，我应该第一眼就认出的你的，明明你在不断地提醒我，可是我却始终视而不见……”
“灵儿，我……”
那冰冷的柔软让他一激灵，所有的谎言全部化为灰烬。
她的目光望向那半敞着的门，黑洞洞的，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摆设。
灵葵苦涩一笑，没有回答。
头顶的白云好似棉花糖轻轻漂浮着，拂去所有的忧伤与难过。
这不是陆殇吗？哪里是霓裳？
“讨厌！”陈默白了他一眼。
淡淡的笑容再一次挂在了她的脸上，她扯下马尾上的发圈，甩了甩头，享受着微凉的晚风。
“不要说了……”李小楠微微皱眉，师徒打断陈默。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
灵葵苦笑着出了门。
李大北有些喝高了，嘟嘟囔囔地夸着腹黑，“闺女小子好福气啊，那么多漂亮闺女都跟着你，唉……不过只能挑一个啊！不然那可是犯法的！”
李小楠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延绵的山丘，笑容重回到脸上。
“好好！都好！留下来吃饭吧！”李大北高兴地放下茶壶，拍了拍衣服，拿起茶几上的烟杆，开始回屋捣腾。
他手捧着一个茶壶，歪斜着脑袋
和-图-书靠着椅背上，银丝缀染了他花白的头发。
她喃喃自语道：“以前的你也很好，但不会乖乖地把肩膀给我靠，只会嫌弃地把我推开；也不会把鸡腿让给我，只会和我一起抢口粮；也不会背着我走半个小时的山路，只会笑我娇身冠养；也不会把外套给我穿，只会说我要风度不要温度；更不会像现在这样……”
灵葵松开了李小楠，缓缓退下了自己的长裙。
灵葵点点头，又向前踏了一步，顺手接过他手上的水桶，柔声道：“小楠……”
后者装起了聋子，埋头吃饭。
至于校长老爹和编辑老妈的事，李小楠也闭口不提。
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腹黑笑着点点头，目光却偷瞥着李小楠。
陈默坐在小板凳上抬头望望天，低头锤锤腿，脚上的水泡应该都破了，火辣辣地疼着，不过一回想起李小楠见到李大北的那种喜悦，她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李小楠已经顾不了什么决定，什么愧疚，他只知道她的灵儿哭了，因为他哭的，他的心被狠狠揪着。
“不止我来了，还有墨雨、宝宝、霓裳、仙儿和娜娜。”
陈默面色一红，有些害羞，身子不禁摇了起来。
这个和小楠长得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农家的粗茶淡饭，所有人却都吃得有滋有味。
他一把将灵葵拉入自己的怀抱，紧紧地拥着她，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地道着对不起。
她为什么要和我道歉，明明错的是我，明明是我逃避了，和_图_书明明是我没有第一时间和她们相认，她为什么还要把所有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李小楠惊得急退了两步，一脚踩在身后的木盆里，“啪”地一声摔了个结实。
他耸动着喉结，终于道出了那日思夜想的名字，“灵儿……”
“嘘！”李小楠正欲阻止莽撞的陈默，可惜还是晚了。
“哪来的俊小子，比闺女长得还秀气。”
当腹黑李走进小屋的那一刻，灵葵身子一晃，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道：“明早你就带我们离开吧……”
“傻瓜……”
“哟！真是女大十八变，长那么漂亮！”李大北笑得眯起了眼。
李小楠从屋里出来，靠在一旁的墙上，摸着额头叹了口气。
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那字字句句全数扣在灵葵的心头，她紧紧攥了攥拳，目光跟随着李小楠。
似乎又发烧了，有些烫……
她们认出我了？
陈默微微一笑，又望向了满是星辰的夜空。
椅子上的李大北身子一动，惊醒了，他望着突然出现的孩子们，惊道：“小楠子，你回来啦！”
山里人要下田干活，普遍比城里人看上去老些，李大北乍一看都可以做李小楠的爷爷了。
李大北看了嘿嘿直笑：“媳妇好，默默做我李家的媳妇最好！”
李小楠的那句对不起还没有说出，已经被那冰凉的食指轻轻抵触了唇瓣。
“你……你们这是……”
他摇了摇头，打了两桶井水，走进了简陋的浴室。
“嘶……”
李小楠微微皱眉道：“很痛？”
李小楠一脸错愕地望着灵葵。hetushu.com.com
修长洁白的玉指抚摸过那冰冷的岩石。
谢我什么？谢我成全了现在的小楠吗？只要他幸福就好……
“谢谢……”
李小楠的手愣在了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一惊，道：“你干嘛啊！”
紧接着是李宝宝、陆霓裳、袁仙儿、露娜，一个个地脱去了衣服。
“姐……”
身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陈默低头望去，只见李小楠端着一个脸盘，双手正在解她的鞋带。
“老爹！”
入夜了，起风了，红烛上的光火被风拍打着，有些寂寥。
李大北早早地睡下了，只剩下一群年轻人各怀着自己的心事。
灵葵身子一颤，缓缓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那冰清玉洁的容貌上滑过两道泪痕。
“够了！不要说了！”李小楠眼前已经模糊了，他一把横抱起陈默，道：“夜深了，该睡了……”
腹黑李叹了口气，轻轻握了握灵葵的肩膀，跨过门槛。
陈默摇了摇头，眉头轻蹙道：“小楠，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更会疼人了，我很好奇是哪个女人让你变成了这样。”
他正欲开口，灵葵却伸出玉手，抚摸上那滚烫的脸颊。
“小楠！”陈默前胸后背各背了一个包，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灵葵缓缓转过头，脸上洋溢着冰雪融化的笑容。
“爹，这是我好兄弟！”李小楠解释道。
云墨雨撇撇嘴道：“臭小楠！你还装！该好奇的时候不好奇，不该惊讶的时候却惊讶！灵儿姐，我就说他没失忆！”
李小楠望着陆殇不由地皱眉，他下和*图*书意识道：“霓裳？”
“叔叔好。”腹黑李微笑的眉眼刚好对上了李大北那双不大的眼睛。
地球也好，星幻大陆也好，一切都不重要了，李小楠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那么强烈，只为了眼前的灵葵。
毕竟现在好人老爹的生活宁静恬淡，何必非要把它搅和地面目全非呢？
“不！我要说！你待我好就好像只是出于一种习惯，我每次看着你对我笑，都觉得你像是透过我看别的女人……小楠……我们分开了三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是哪个女人让你爱得如此刻骨铭心！都到了这般地步？”
“嘘……”
腹黑不是说留在这儿就能幸福吗？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闷得慌。
老人的目光说不上深邃，却很朴实干净，夹杂着温和的暖流，宛若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又寂寞。
灵葵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她缓缓从腹黑李身边走过，来到那口井边。
对！装失忆！既然已经决定留下，那么就不能再反悔！
“泡一泡会舒服一点。”李小楠没有理会她，直接动手脱去了她的鞋袜，小心翼翼地把那双不堪入目的玉足浸在水里。
她嘴角微微上扬，抬头望向那棵桑树，碧绿碧绿的叶子随风轻轻晃动。
这种煎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他微微皱眉，正欲解释，只是压在唇上的手指始终没有挪开。
李小楠咽了咽唾沫。
腹黑李微微皱眉，缓步走到灵葵身后道：“灵儿……”
陈默扔下两个包，整了整衣服道：“叔，我是默默，陈默呀！”
两滴眼泪在黑暗中泛着闪亮亮的光和_图_书芒。
李小楠从前院一直冲到后院，终于在那张老藤椅上发现了好人老爹。
“这漂亮妮子是？”
灵葵微微一笑道：“做你的人，在我们从你的世界离开之前……”
我是不是该带着所有的妹妹们回去，这里才是小楠的家，这里有他的亲人，也有喜欢他的人，而我……并不属于这里……
刚走到后院的灵葵笑容一僵，她缓缓低下了头，退回了屋中的阴影里。
怎么办？我是继续装不认识，还是乖乖就范？不……不能就范，那样会伤她们心的。
没有举世无双的容貌，却有着那干净得几乎透明的美好笑容。
他正欲将水倒在身上，清醒一下混沌脑子，却被一只白|嫩的柔荑制止了。
陈默说着眼泪落了下来，“这一路上，你实现了我曾今所有的幻想，我险些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只是这一切太过美好了，美好得足以让我清醒，因为我知道你不爱我，从你见到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李小楠笑道：“装什么装，小媳妇样！”
小楠是失忆了？还是不愿认我们？
“你不是他，呵……我好傻，竟然到现在才认出他……”
“小楠，我们没有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谅，也不是逼你和我们回星幻大陆，我们只想做一件事……”
现在的他似乎很幸福，我们的出现是不是打乱了他的生活？
灵葵一愣，回身望去，不知何时五个妹子出现在身后。
“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在发烧……”
李小楠一惊，望着突然出现灵葵，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