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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

作者:君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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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塞纵马 206 天星坠

北塞纵马

206 天星坠

姜杉微笑摇头,走入屋内。
信使也不着恼,转身走远。
姜杉脸色一僵。
却听到屋内传来喊声,“姜杉!又死哪儿去了?”
信中内容,与姜杉那封未有太多区别,只是结尾处,有了些许不同。
若真有人欺负了他。
“死鬼。”水玉要将姜杉推开。
还特意担忧两位兄弟的未来,一个蠢驴,一个木头,怎么能娶到媳妇?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吕烽伸手去抓赤娜,被她轻易避开。
她面上还露出几分娇羞,“吕公子,你不能这样,你可是读过书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渡鸦疑惑看他。
不过,林火也已不是龙兴小儿,他能看出字里行间,山师阴只字未提身周为难。想来,便是不愿让他俩担心。
姜杉坐起身来,像是微微皱眉,随后走向门扉,“昌隆来的信件?”
林火暗暗叹气,只希望山师阴能够平平安安。
世界之大,总是无奇不有。
渡鸦看了片刻,点头跟上。
林火又看了一眼手中信件,眼珠一转,“我想到了!”
林火比吕烽晚起一些,吕烽已经晨练完毕,回了内院洗去一身汗渍。林火见着那信封,便认出红袍笔记。
林火挠挠头发,却是不知该怎么接嘴。
吼声过后,赤娜嬉笑着奔入前庭,而在她身后,吕烽湿漉着头发,披着一件外袍边追了过来。
不过几月时光,水玉面上褪去不少青涩,只是依旧用纱巾围住脖上创口。
渡鸦就像块冰,总能让人平静下来。
庙堂与江湖,一线之隔www.hetushu.com.com,却又有天边之远。
他一边追,一边还不停挠着后背,“赤娜!”
不就娶了个媳妇,瞧他嘚瑟那样。
给姜杉那封,自然是稍稍提了几句,希望姜杉助他一臂之力。
不一会儿,背着箭镞长弓,从屋里出来。
他走到门边,伸手接过书信,见到其上字迹,立即认出来源,“红袍儿?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你!”吕烽被她憋得说不出话,纵身一跃,跳过石桌,“还不把解药交出来!”
渡鸦没有指明,林火却已听懂她话中所指,淡淡回应,“他们都说我们不配,我原本还不相信……”
姜杉反而将她搂住。
渡鸦瞪他一眼,“家仇未报,不能成家。”
“放心。”姜杉按住信件,“我不去的。”
姜杉双眼一眯,“是你?”
她的一颦一笑,挥之不去。
“你放不下。”渡鸦再次将他打断,“这就够了。”
林火抬起头来,朝她微笑,“今天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杀我?”
姜杉微微一愣,随后正色道:“我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在家里还是有些地位,不,简直可以说是家教甚严!”
两人再次无言。
两人其乐融融。
信中内容,无非那点事情。山师阴说了近况,主要说了他大婚之事,还提到信封中有一万两银票,算是没能参加姜杉婚礼的份子钱。
那声音与水玉一般无二。
两人隔着前庭石桌,赤娜轻挑嘴角,“谁知道呢,或许是我一不小心,一个手滑?”hetushu.com.com
“为什么要听别人说?”渡鸦将林火打断,“你骗不了自己。”
那信使却是微微一笑,口中居然用出清脆女声,“你和鬼见愁交过手,要打听的行踪,还不简单。”
林火并未注意到渡鸦这些小动作,只是轻声重复,“情之一字,谁又说得清楚。”
吕烽自然是紧追不舍。
“走!”林火朝渡鸦招了招手,“我们给红袍儿猎件熊皮大衣!”
随后便是乱作一团。
信使从怀里掏出信封,扬了扬,“从昌隆来的书信,还请姜杉先生查收。”
“只要与你在一起,就算给我十万两,百万两,我也不会离开时。况且……”姜杉俯下身子,侧耳贴着水玉小腹,“还有个小姜杉在呢。”
林火按住烦闷胸口,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红绳铃铛。
到了林火这边,便成了无情嘲讽。
两人面面相觑,方才那种忧愁,倒是被冲个干干净净。
原本这是一对,另一环被他贴身放着。
说罢,她便转身跑远。
赤娜飘身后退,朝着吕烽勾了勾手指,“你抓到我,我就把解药给你。”
赤娜一边后退,一边嬉笑:“本姑娘知道名字好听,你也不用一直叫唤,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喜欢本姑娘呢。”
可在那昌隆,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信使点了点头,“是我。”
“我不会去的。”姜杉再次重复,伸手按住水玉手掌,另一只点了桌上油灯,又将信件点燃。
当黑衣信使站在篱笆外时,姜杉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他俩在一起,hetushu.com.com总是没什么话说。
水玉听到这话,眼角弯弯,可她开心片刻,又面泛忧愁,“若是你想去,我也同意,毕竟以相公的才华……”
水玉将饭菜放在桌上,笑着说道:“还有人给你寄信?”
这种沉默,初时多有尴尬,可是相处久了,也是不错。
姜杉撕了信封,一边回屋,一边看着。
林火摇了摇头,“他们感情真好。”
“谁喜欢你了!”吕烽面上咬牙切齿,可他却又在挠痒,倒是分外滑稽,“你说!是不是你把痒痒粉洒在我浴盆里?”
只是,又想到娶亲,想到昌隆,另一道红色身影,便闯入林火脑海。
两人便这么并肩站着,吹着清晨微风,信纸沙沙作响。
吕玲玲也是叫出声来,“大清早的!你们就不能消停一点!还能不能让本女侠好好睡觉了啊!”
将近午时,已至夏日,姜杉便覆一卷簿册于面上,躺在藤椅之上,摇摇晃晃。那簿册写着《三迁》二字,也不知是什么内容。
说罢,他便奔回房中。
林火看得哭笑不得,心想着这信让吕烽看见了,还不得骑上快马,一路南行,冲到山师阴家里,把他揪出来暴打一顿?
林火捏紧拳头。
林火略微皱眉,注视渡鸦双眼。
几日之后,另一封信,送到冀国最北,林火手中。
却听到内院传来一声今天怒吼,“赤娜!!!”
水玉怪道:“你做什么啊,毕竟是你好友来信。”
信使哈哈大笑,“确实,家教甚严啊。”
渡鸦注视着林火侧脸,眼瞳微颤。
林火m.hetushu.com.com叹了口气,不再去看渡鸦,“那你呢?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
那信清晨送来。
信使勾起嘴角,“你敢请我进去?就不怕你家娘子吃醋?”
林火自嘲笑笑。
门卫将信件交给管家,管家送入府中,正遇到晨练林火。
两人对视片刻,姜杉随意笑着,“上次要来杀我,这次倒是成了信使?你可是堂堂鬼见愁刺客,岂不是掉价。”
信使摇了摇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反正我就在左近活动,为你送送信,也是举手之劳。”
不知过去多久,渡鸦又说话了,“你还在想她。”
过不多久,后院又传来“咣当”声响,应是谁砸了东西。
这些日子,他在村里开了个小私塾,便在这院子上课,教书育人,顺便收些学费,小日子过得悠闲。
即便是天要海角,林火也会赶去红袍儿身边,与他并肩抗敌。
林火捏着信件,“山师阴寄来的,他娶了妻子,写信埋汰我们呢。对了,要不也给你快些找个夫婿?”
姜杉哈哈一笑,侧开身子,“吃了没?没吃进来坐坐?”
府中门卫被敲门声惊醒,等去开了前门,却没见到人影,只见到地上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林火与吕烽亲启”。
不知何时,渡鸦走到他身侧,静静站着,不发一言。
对于苏丹霞,山师阴可是吹得天花乱坠,仿佛是她仙女坠下凡间,正让他这牛郎占了便宜,将她纳入怀中。
渡鸦和林火仍旧站在原地。
“兄弟”二字,可不是空口白话!
林火扭过头来,正对上渡鸦清和_图_书冷目光,“我们的事情,你可能不清楚……”
她扭过头去,清淡回答,“我不明白。”她回过头来,看了林火一眼,又迅速回过头去,“谁又说得清楚?”
她的诀别默泪,心如刀割。
他捡着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逗着水玉开心,还取出信封中银票,递给水玉。
说不出话,变回沉默。
“得得得,就你话多。”姜杉呸了一口,伸手将信使推远,“当初就应该让蠢驴把你砍了,省得今天与我聒噪。”
山师阴大婚之后,书信如同天星纷乱。
同时,他也劝两人不要灰心。虽然他俩既没他漂亮,也没他有才,可毕竟天大地大,万一王八看绿豆,就这么看对眼了呢?
姜杉在桌边坐下,随口解释,“以前的兄弟今日也成了家,这不和我报喜呢。”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留下,或许是为了留个念想,或许,还在奢望哪一日破镜重圆?
“算你有良心,没有偷藏私房钱。”水玉将银票贴身藏好,双眼微睁,目光扫过最后几行,惊道:“他请你去帮忙?”
他想从这张清冷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终究无功而返。
渡鸦附和点头。
他也不急着擦汗,便坐在院中,撕开信件。
林火将信件塞入怀中,“红袍儿大婚,我这做兄弟的怎么能没有一点表示。”
直到那信使敲了敲门扉,姜杉才将面上书本揭了下来,懒洋洋望向门口,“小哥可是走错了地方,若要借宿,村头那间小店才是。”
渡鸦瞥他一眼,淡淡说道:“谁的信?”
她是一国公主,他不过是个江湖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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