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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

作者:君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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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塞纵马 219 坠缨红透

北塞纵马

219 坠缨红透

而数百兵甲,亦至面前。
荡开雨帘,激射而去,将那些箭羽点点击落。
吕烽臂上青筋暴起,真元凝聚腰腹,“起!”
地上众人,纷纷验扬手,要将那断枪截下,可尽皆擦杆而过。
刹那间,四周皆是刀光寒闪,势要将吕烽剁成肉泥。
那掌声,既是尊敬,亦是信号。
“滚!”
三人同时拔刀,分头飞跃而下!
林火丢下长弓,重握刀剑,冲入辕门之内。
十步两端,动静相殊。
气氛诡秘。
两人相视而笑。
他递出一枪,扎入狄兵胸膛,甩开臂膀,就要将那人胸前撕裂,可这次,枪杆被人抱在怀中,死死不放。
劲力透过枪身,将杆上钢刀柄柄震飞。
是时候了!
一营寨,千余人,能战者数百,迎战者半数。
人潮涌动,狄国甲士,重重落足泥中,黑浆飞溅。
钢刀片片落在枪身之上,脆响连连。
忽有风来,帅旗滚落泥中。
刀兵败退。
后颈,背心,侧颅。
那断枪极快,又在眼中人眼中变得极慢。
三人面上,尽皆露出得意神采。
林火https://www.hetushu.com.com知道,吕家有一套枪法,名叫“定山河”。他在静宁时候,曾见吕巍使过,却是声势惊人。可林火一次都未曾见吕烽用过,也不知何种原因。
吕烽越战越勇,触者皆靡,枪上白缨点出星星殷红。
长枪穿透三人,将他们串在杆上。
枪尖一扭,扎入当前一人心腹。
“咔嘣!”
尸首落地,吕烽扭头回看,林火将长弓一端卡于腿前,弓身压在另一只腿后,躬身换弦。
一声暴喝,吕烽长枪画圆,枪上尸首撞飞周遭围兵。
泥浆如浪!
周遭空来片刻,空地又被人群淹没。
那三人已经靠在木寨边沿,互看几眼,他们皆是老手,未有发出丝毫声响。不过想来,即便是出些细碎声音,也尽皆掩在雨声之下。
而狄兵已被两人勾住所有气力,张雷部众未遭丝毫阻拦,涌入营寨,围困主帐。
断刃残枪四散而飞,残肢断臂层层交叠,吕烽如同浴血,昂然而立。
林火望向营中。
林火不知何时换了弓和-图-书弦,就在三人跃下之时,连射三箭!
而在营寨中央,有一宽大帐篷,顶插帅旗,被暴雨浸湿,迎风轻摆。
一人,两人,三人!
嘶吼声此起彼伏,宛若荡开雨幕。
刀光已至,刀风呼啸。
两人冲阵,千人阻拦,夺旗夺气。
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主帐军旗,极速飞驰!
兵卒越追越远。
嗡!
身形稍顿,他便如零星撞地!
箭落时候,刀至跟前,吕烽勾起嘴角。
十几?数十?
宛若眼前喧嚣,尽是过眼云烟。
人群越聚越多,吕烽后撤,林火接战,两人且战且退。
那是松弦颤音,可一次震弦,如何能够如此悠长。
周遭狄兵,见到吕烽长枪被制,立即挥刀围困。
吕烽目光,亦然不在他们身上。
那三名偷袭狄兵,尚未落地,便一命呜呼。
林火再出一箭,射杀一人。
主帐门帘,缓缓撩起,一名披发大汉,敞着衣襟,拍打手掌,走出门外。
沉默,萦绕在营寨之中。
结阵狄兵,似也被他感染,纷纷扭头,望向军营核心。
终于,断枪击中帅和-图-书旗。
长箭破开雨帘,打破寂静。
数百兵卒丢下主帐,正面对上冲阵二人。
暴雨顺脊而下,沾染白色枪缨,点滴坠落,纹丝不动。
吕烽拎起枪来,长枪一甩。
箭头透过第一狄兵,吕烽与那尸首擦肩,枪出如龙!
想来,他们是要靠距离,将吕烽围杀在此。
林火脑中在想,手上却是不慢,弓弦连发,箭箭夺命。越是十来箭,就得换根弓弦。
吕烽顶着一人身重,突前一步,左右横扫,荡开两侧兵甲。
方才一枪,他杀了几人?
他撑起枪杆,矮身潜下。
不过,他一身神力,且醉心沙场,想来也用不到那些。
微微皱眉,吕烽看着四面枪兵,猛然拔地而起。
吕烽,就在门下。
吕烽踏住足下湿滑,顶着那抱枪狄兵,向前飞奔。
吕烽趁暇抬头,见到圈外主帐,帐外另外半数兵甲,依旧不动。
况且。
至此。
剩下半数兵甲,挪动脚步,包围而来。
可那两枚石子却逆流而上。
吕烽曲起手肘,生吸口气……
他们甚至在心中嘲笑:两人便想冲营?实在是螳臂www•hetushu•com•com当车。
真元激荡!
山林两侧,探出无数人头。
狄军溃败。
吕烽便立在辕门之下,迎着劈头战吼,夹持长枪,面无惧色。
张雷率众冲营!
周遭如有片刻滞停。
“孬种!”吕烽运起真元放声呼喝,他用脚尖挑起一截断枪,“滚出来!”
单人支枪,如何破阵?
“当!当!当!当!……”
林火与吕烽搅动一池风波。
吕烽一动不动。
兵甲钢刀迎风,林火铁箭在弦,吕烽枪尖微抬。
还不到时候啊。
却未留给吕烽片刻喘息,枪兵围来。
鞭腿一甩,重重踹在断枪尾部。
却在那木墙之上,还有三人潜伏,见着吕烽不动,便偷偷爬到辕门之侧。
狄兵满脸惊异,看着吕烽浮身半空。
可毕竟,他们只有两人。
众人巨力,将枪杆下压。
枪上三人立地而起!
坠缨红透。
先有零星箭羽飞起,似是有人想学林火,可惜在这等骤雨之下,弓弦受潮,本就劲力消散。一般弓兵,有哪像林火这般,取了十数根弓弦备用。
厮杀依旧,血浆横洒。
手腕一抖,枪身雨珠粒和-图-书粒震开。
却听到“嗡——”的一声长鸣。
长枪扫开死尸,吕烽迎着数百兵甲,冲入阵中。
没人用心去数,心中唯剩惊恐,呼吸之间,无人胆敢上前。
帐外狄军主帅,露出一丝微笑,“两个疯子。”他摇了摇头,就要重新撩开门帘,却听到一声炮响!
吕烽抬眼去看,那人吐血狞笑。
那断枪如同利箭一般,直射而去。
三声弦鸣,汇做一曲长音,换回三段呜咽。
“破!”
宛若浪潮,吞噬两枚落海石子。
因为,不止一箭。
吕烽又岂会束手待毙。
吕烽依旧盯着前方,似乎未曾发现三人靠近,又或是他眼中,仅有眼前刀兵。
吕烽坠入枪阵之中,轰然巨响!
上前枪兵,分成两层,长枪之下,仍隐利刃,他们进退有度,显然是训练有素。
视线越过人群,投向主帐。
吕烽凛然不惧,长枪大开大合,刺中敌人,毫不恋战,勾开胸腹,沾血便走。
吕烽所到之处,兵甲横飞,却仍有另外数百将士,不为所动。
他未曾与吕烽一同入阵,也是两人商讨,一人引阵,一人清扫,合作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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