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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

作者:君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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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一国 338 刀枪舞

北方一国

338 刀枪舞

郭显达茶盏举起,又再放下。他朝拓跋元一瞥了一眼,缓缓道:“军中不能饮酒,老夫只有茶水。阿大,再给拓跋将军满上。”
他在伍庚眼中,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野兽。
山师阴嘴角微勾,笑而不语。
铁盔“扑通”落地,伍庚方才感到额角冰凉。随后,血帘便落了下来,阵阵刺痛浸染神经。
同时……
吕玲玲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就要质问郭显达,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径直躺倒在地。
猫怔仲刀尖点滴,天位威压倾泻而出。
不等林火开口,拓跋元一又张嘴说道:“郭将军,真的没酒?”
护卫上茶,在三人手边放定。
“猫怔仲。”伍庚咬牙切齿说道。
“猫怔仲!”伍庚再次报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三个字生吞活剥下去。
山师云面色变幻,他目光不断在外围火光与内圈山师阴身上徘徊,“我们……我们应该……”
疯猫却是抬起刀来,“我知道我是疯子,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疯子。”
“你难道不想山师阴死?”伍庚赫然将他打断,“你想他死!你想他现在就死在这里!”他拽过山师云脖颈,将那黑色貂裘扯乱,“他们就是我们的噩梦,他们就是我们的心魔!他们,必须!现在!立刻!死在这里!”
她又看林火,同样见到林火眉头紧锁,额头全是豆大汗珠。
吕玲玲暗暗皱眉,啧了一口,轻声说道:“牛嚼牡丹。”
山师云先是愣神,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伸手拽住伍庚胳膊,“你和图书疯了吗?我们现在应该突围,不是在这里和一个天位搏命!”
伍庚伸手一招,挥遍伸手甲士,“我们有一支军队!只要杀了猫怔仲!只要杀了山师阴!”
冀军大寨,郭显达帐中,烛光摇曳。
林火担心吕玲玲泣不成声。
阿大望向郭显达。郭显达缓缓点头,“拓跋将军想喝多少,就给他多少。”
火围之中,山师阴轻声一叹,“疯狂,总与毁灭相邻。”
他们都知道,他们还有后手。甚至那后手一出,便能将局面全然颠覆。
郭显达接着烛光,见到吕玲玲面容,霍然起身。他双目圆睁,嘴唇微颤,“你,是玲玲?是玲玲!”他仰天长叹,“真是老天开眼,真是老天开眼!吕氏血脉不灭!保我大冀不亡。”
那唤作阿大的护卫,立即给拓跋元一满上。
郭显达按着茶盏,沉声说道:“林少爷你与三王子情同手足,为何最终却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老夫且问你!你把玲玲公主,拐到了何处?”
郭显达听得声音似是惊讶,微张双唇,“你,你是……”
拓跋元一坐于一侧,反而吐了茶叶,沉默不语。
“首先。”她扭过头去,望着拓跋元一,恶狠狠说道:“便要从他的爪牙下手!”
但是,若是用了那后手。他们不就输了?承认自己,输给了自己最不想承认的对手手中。
拓跋元一又是一口饮尽,“一杯不解渴,再来几杯。”
山师云被伍庚喷了满脸唾沫。
山师云见到和图书了伍庚额头鲜血,更是见到了月下疯猫。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随后,他便不再管拓跋元一,扭头朝林火说道:“林少侠,我们真是许久未见。在静宁一别还是送你与三王子去天远县城,想不到……”
郭显达点头,又是摇头,“玲玲说的话,老夫自然相信。其实,老夫从一开始,便不信任扬獍。更是在暗中,已经查清他勾结狄国,害死大王与三位王子的事情。”
可这姑娘,已经长大了。她硬是忍住哭腔,将面上泪水抹去,高声说道:“郭伯伯!你们都被骗了!害我父王,害我王兄的,根本不是林火,是扬獍!是那个天杀的扬獍!”
林火闻言讶然,转瞬才回忆起来。扬獍散播谣言,便是他林火将冀国公主给拐走了。他摇头苦笑,正要解释。
“他俩?”吕玲玲讶然出声。
泪水已从吕玲玲眼角滑落下来。
郭显达看了一眼林火,抬手说道:“喝茶。”
“没错!”山师云将伍庚一把推开,将脖上黑裘甩飞,“他们!必须死在这里!”
而另一边的拓跋元一正在咀嚼茶叶,见到这般变故,直接张大嘴巴,露出满嘴茶叶渣沫。
提到吕烽,林火心中也是一痛。他的眉眼不觉低下,“都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烽子。”
话音未落,伍庚只见到疯猫扬手一挥。
“傻……妞儿……”却听到拓跋元一艰难出声,“你以为……老……老子……为什么不动?”
吕玲玲将茶水倒在手和_图_书掌,在自己面上揉搓,不一会儿揉下一团黄蜡之物,露出那张娇嫩面容,凄声说道:“郭伯伯,是我啊,是玲玲啊!”
郭显达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好了。玲玲回来了,我们冀国便有救了。”
吕玲玲便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郭伯伯说得是,我现在回来了。定然要那扬獍好看!要为父兄报仇雪恨!”
郭显达摇了摇头,“老夫听闻事情经过,这般事情,三王子也是求仁得仁。”
林火与吕玲玲赶紧举杯,饮了一口。
郭显达木然摇头,再次抬手,“喝茶。”
林火与吕玲玲相视点头。
这种时候,山师云也没时间照顾伍庚的复杂心情,径直说道:“我们已经被燕军包围了,这就是一个陷阱,现在只有……”
郭显达这才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老夫的茶水,味道可是不错?”
“你说搏命!这就是搏命!”伍庚咧嘴喝道,“我现在手里的一切,全部都是搏命搏出来的!他是天位!但他能杀几人?”
吕玲玲惊得浑身发抖,“这……这……这到底……”
伍庚将目光重新落在猫怔仲身上,他已怒极反笑,“疯子!我叫你疯子又如何?我可以毁了你一次,就能毁了你第二次!”
郭显达端坐位上,不再去看林火。他的目光,只落在吕玲玲一人身上,“老夫一来没有真凭实据。二来,没有玲玲作证,群臣有多少人会听信?冀国百姓只当他是冀国救星,又有几人会信老夫?”
伍庚撕下内和-图-书衬,裹了额头,一言不发。
林火回她一个安心眼神,出声问道:“郭将军既然早已知道实情,为何还听扬獍调遣?”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当这个磁性低嗓说出这句话来,想必那些姑娘定然心花怒放。然而这话落在伍庚耳中,只让他头皮发麻。
这回轮到林火与吕玲玲吃惊。
疯猫目光便落在他面上,仿佛要将这张面孔,完全看清,“猫怔仲,我原来似乎是叫这个名字。你认识我?”
伍庚恶声说道:“不用动用你那后手!我们还有机会!”
吕玲玲眼中发慌,赶紧说道:“郭伯伯不信?郭伯伯不信玲玲的话?”
听闻此处,林火已能互相到那日吕烽最后那面微笑。他那眼眶,已经不由自主湿润,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然而这一声,便如石沉大海,郭显达不发一言。
“郭伯伯?”吕玲玲惊呼出声,又喊林火,“火哥!”
伍庚伸手抹去额头鲜血,他明白这是一个警告。但这血色警告,令他更觉怒不可遏。
林火点了点头,饮下茶水,暂时按压心中苦痛。
伍庚再也不是那个,守着伊世羽卑躬屈膝的书童。山师云看到了伍庚心里的那头野兽。
吕玲玲急忙道:“郭伯伯,这个拓跋元一现在已经知道我在此地,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是啊。”郭显达缓缓抬头,“他俩都不能活着。”
拓跋元一坐得松松垮垮,没得正形。茶盏刚刚上来,他便举杯一饮而尽。嚼了两片茶叶,随意吐在地和-图-书上,“就不懂你们这些人,茶水有什么好喝?郭将军,你这营帐里就没有藏着什么美酒?”
冰冷刀气已然将他额头划开偌大口子,鲜血横流。
郭显达见到拓跋元一这粗鄙模样,并未睬他。他朝林火与吕玲玲抬了抬手,缓缓说道:“喝茶。”
因为他这两年来,一直在找这个嗓子的主人。只是他从未想过,再次见面是在这战场之上。
而之前山师云并未随他冲锋,此刻也是拍马赶到。
林火却不去碰茶杯,继续问道:“茶可慢饮,正事要紧。”
话音未落,帐外护卫蜂拥而入,将林火与拓跋元一围住。
林火轻拍她手掌,示意安抚。
一令下达,黑一门与九婴部下,不管外遭燕军合围,朝中央山师阴与疯猫冲锋而去。
郭显达坐于主座,林火与吕玲玲在他右手侧坐定,拓跋元一在他左手边独坐。
伍庚越过疯猫,望向火光之后,那个安然端坐的人影,“山师阴啊山师阴!想不到这两年来,一直是你护着这个疯子。”
吕玲玲的勇气在方才已然用尽,求助似地望向林火。
吕玲玲这才发现,拓跋元一满头虚汗,
然而林火却是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林火与吕玲玲稍显拘谨,端坐座上。
山师云扭头望着猫怔仲,深深吸气,“他还没死?”
“嘭!”的一声巨响,伍庚头上铁盔横飞出去。
而他身边吕玲玲已经按捺不住,径直站起身来,脆声说道:“郭伯伯!你还记得玲玲吗?”
郭显达面色一沉,却是不发一言坐回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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