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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

作者:君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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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王城 381 山河难凑

再入王城

381 山河难凑

两人走后,密林重归宁静,粗略望去便像是不曾有人来过。
黑衣人就像是一群黑色石像,面朝中心而立。
一日之后,燕国官道。
姜杉抚摸着手中花布,“我想明白了。戴不戴花布,于我也没有丝毫作用。既不能遮蔽视线,更不用说美观。就像是我不戴了,大家便不知道我是个瞎子一样。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戴上这花布,欺骗自己?”
最先说话那壮汉,点头说道:“倒是个赚钱机会,花红可是开出了五十万两。五十万脸!有了这笔钱,谁还要做刀尖舔血的事情。”
姜杉面无表情,无神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火,“白天黑夜,于我没有区别。”
说话间,他已经手脚麻利地将篝火掩埋,又将两人草垫重新拆散,铺在驽马啃食地上,算是简单伪装。
姜杉微微一笑,“不能目明,至少得要耳聪不是?”说着,他将面前茶盏推开,“我要喝酒。”
他们没有发现林火掩饰后的营地,而是汇聚在一点之上。
而姜杉便坐在林火对面,似乎是一动未动。
毕竟若是换了别人,人生突然遇到这般变故,余生再难见到光明。多少人能够在一夜之间重新振作起来?
林火耳廓微动,看了壮汉那桌一眼hetushu.com.com,“你现在耳朵倒是不错。”
为了解决这阵慌乱,老板便雇佣了一名临时帮工,给小二打着下手。
姜杉也就点头,跟在林火身后起身。
他们衣袖之间暗暗用线连着,姜杉又带着遮面斗笠,丝毫看不出是个瞎子。
密林犹是密林。
男孩肩上有了责任,才会成为男人。
随后,他张开手掌,让手中花布飘落,随风而去,“也不知道这毒药是不是弄坏了脑子,我花了一夜时间,也就想明白了这些。”
所有人的目光,尽皆定格在那花巾之上。
那里,是林火唯一遗漏之物。
依旧没人说话。
“无聊?”小二打量了新人一眼,面上满是兴奋,“这世上还要比这更好的活计?”
却听到茶摊正中那桌客人开腔说道:“兄弟,你可知道又出了黑榜?”
新人听着,倒是觉得小二这活计还是有那么一些乐趣。便对着小二急切问道:“力头哥比我早入行这么多年,快和我说说,最近有什么大事。”
同桌那人叹了口气,“就怕这钱不好赚。上一次黑榜,你可还记得?追杀柳凤泊,足足一百万两银两花红。最后柳凤泊倒是死了,可你看看死了多少人?到后来,那花红也和*图*书不知落在何人手里。”
两匹驽马肩并肩静静立着,此刻还未睁开双眼。
或是出于炫耀,或是出于提点,小二抬了抬下巴,示意面前这些客人,“茶摊南来北往,每日见得最多的,便是陌生人。而这些陌生人,就会带来新的消息。我们不用学那唐僧取经走上十万八千里,便能够知道天下大事,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活计?”
但转念一想,姜杉会这么轻易将心情平复,或许便是因为,还有人在家中等他。
随后,他和姜杉分别上马,由林火领着,继续朝小姜村行去。
在万物复苏之前,这几声轻鸣,只会令清晨分外安静。
林火怔怔看着姜杉,并不觉得姜杉被毒药毒坏了脑子。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茶摊最深角落,坐有两人。
他收回刀剑,没有看了姜杉一眼。
姜杉面露苦涩,索性连茶盏也不碰了。
“现在可不是让你佩服我的时候。”姜杉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
这会儿是正午时候,虽然是春季,也是太阳毒辣。
林火又看向姜杉手中花布,“怎么把眼罩取下来了?”
林火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既然你不喝了,那我们就快些上路。”
那算命先生,倒是拦住两人去和_图_书路,“两位慢行,可要算上一卦?”
“无论好坏,我就是我。”姜杉将手中花布团成一团,捏在掌心之中,“若是连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何谈其他?”
他蹲伏着身子,警惕地环顾四周。左顾右看,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敌影。
空山犹是空山。
密林深处宁静,偶有鸟儿轻啼叫。
林火又把茶杯推回姜杉面前,“你余毒未消,石镇师兄可是说了,你也就只能乖乖喝茶戒酒。”
大路通长,行人却还不是很多。
小二摇了摇头,“不用我说,所有人可不都在议论纷纷?”
大战过后,茶摊这些人也是重操旧业,日子总得继续下去。
核心那人俯下身子,用两指将地上花巾拾了起来。
一不小会儿,茶摊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小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林火冷冷看着姜杉,“你不是瞎了?怎么还知道我在想什么?”
新人恍然,趁着倒茶送水之时,便侧耳倾听。
林火自问,自然是有所困难。
两人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新人便凑到小二身边问这问那,“力头哥,你说当小二这伙计这么枯燥,动不动还要被客人打骂,被老板扣工钱,这么无聊的活计,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忍下来的?”
民生不安时和-图-书候,行走江湖的人便多了些。“行马坐车”已经把茶摊那可怜的五根马栓柱子拴完。
水玉姜妍,静候郎归。
姜杉没接茶杯,轻声说道:“我们两人合起来,还没有柳凤泊当年人头值钱。”
林火坐回垫子里,用双手揉了揉脸,“怎么不睡?”
那些黑衣人就像他们来时一样,往四面八方散去,终至消失不见。
林火看清声音来源,原来是从树上落下的树枝,或许是松鼠小鸟压断了枝条,倒是让他虚惊一场。
当他睡下时是什么模样,现在也就是什么模样。
领头那人将花巾巡视一圈,随后挥动手臂。
一团花巾,静卧地上。
篝火燃尽,只剩下灰白焦黑。
新人满脸疑惑。
上书“乐天知命故不忧”。
林火为两人剩下铺了草垫,姜杉那草垫整齐如初,果然是一夜没睡。而且他不知什么时候,解下了眼前花布。
姜杉必须振作起来,就算现在已经成了瞎子,也要在妻女面前,做那高墙,为她们挡风遮雨。
“这黑榜,我还不知道?”同桌那人先是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道:“那可是黑榜,黑道中人哪个会不知晓?”
林火轻抬手腕,正在为姜杉倒满,“喝茶。”
可就当两人将要离开茶摊之时,迎面https://m.hetushu.com.com行来竹竿长褂。
“是啊。我是瞎了。”姜杉嘴角微微勾起,一如往昔模样,“但是你心中所想,就算是个瞎子都猜得出来。”
他重新站起身来,“既然你这么急着回家见嫂子,我这个保镖自然也不能偷懒,咱们啊,还是快些上路。”
几匹捆在一根柱上,等有人要离开,也不知解开这拴绳要花几多时间。
突然,一片寂静之中,传出“啪嗒!”声响。
可是没过多久,这片林子再次迎来不速之客。
壮汉立即摇头,“这便是你不知道。这次的对象,据说是柳凤泊的弟子。只是柳凤泊从来都是孤军奋战,这次他弟子好像是带了个瞎子一起上路。看价钱就只有柳凤泊一般,身边还带着一个瞎子,他怎么会是我们对手?”
谁都没有说话。
若要说热闹,还是路边茶摊。说是茶摊,但是规模不小,若不是没了围墙,那可就成了正规酒楼。
只是四周还有些黑暗,只靠目力还会不能全部看清。
林火骤然掀开身上薄衣,捏紧千磨万击翻身而起。
林火挠了挠头发。虽然他是被姜杉损了,但是能够见到姜杉重新振作,林火心中还满是喜悦,也就不和姜杉计较这些。
一队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天方鱼肚白,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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