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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

作者:君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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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联盟 515 血洒龙江岸

南岸联盟

515 血洒龙江岸

薛富贵不愿多言,咬牙说道:“你既然已经听清,何必装傻。而你既然做出这种事来,也应该做敢当。”
闻天微微点头,算是打过照顾。
他立在江边,不时从掌中布袋里掏出糖果来食,在他身后便是燕军水寨。
张安之瞪大眼睛看着左徒明,拍着胸脯保证,“徒儿,以后一定做得比师父父还脏。”
薛富贵见着那两担架,却是觉得有些蹊跷,这两人是谁?他们这般重要,需要薛荣华亲自过问?薛富贵细心去看,便发现两人担架下方,一直有水滴落下。
张安之见到闻天要走,他嘴里嚼着糖,挥手说道:“闻天蜀黍慢走!”
逝者为大,这也是规矩。
薛荣华打了个哈欠,“在战场上替我挡了几刀,我总得保他们一命,对不对?”
薛富贵双眉越皱越紧,“可我听说,是三哥与山师阴联手,害死了禺山候。”
张安之并不在意这些,他一蹦一跳到闻天面前,乖巧道:“闻天叔叔是来找师父父?”
左徒明将羽扇掩住面孔,“那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罢。”
左徒明敛住面上笑意,轻摇羽扇,“你原本心向武道,有天纵之才,如今为了大王你分心军务,已经阻了你武道前途,你又何必分心知道更多事情?和*图*书
薛富贵不服道:“我们薛家多年来为武氏镇守燕国南境。你这般做,让父亲立于何地?让我们薛家立于何地?”
来人正是闻天。他已经换下作战时战甲,不过腰间宝刀与鬼面自然是不会离身。
薛荣华耸了耸肩,“乱军之中什么都有可能,不是战死,他们还能怎样?”
便在此时,有一对甲士搬着两个担架过来请示,“三少,这两人如何处置?”
张安之抓住糖果乖巧点头,他自然是知道闻天与左徒明有花要说,也就默默走到稍远处。
闻天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场大战,两次大火,满江漂橹。
直到薛富贵背影消失不见,薛荣华方才停下笑声,扭头望向方才担架离去方向,低声呢喃,“与山师阴这种疯子合作,可得多留几手。”
左徒明重新拿起鱼竿,轻声说道:“安之啊,有些事情,你现在就该明白起来,不然到了你闻天叔叔这把年纪了,还像块石头一样。”
闻天沉默片刻,随后张嘴说道:“他想坐收渔翁之力?那还得问过我手中宝刀。”说完这话,闻天便转身离去。
薛荣华在他背后怪笑不止,薛富贵脚步越走越快。
左徒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和图书,连带着将张安之的头发,揉得更乱。
血珠,残骸,胜负,生死,皆随大江而去。
难得见到薛荣华面上沉重,他在别人面前总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还有如此郑重一面。只不过,这一面薛荣华只会给自己看到。
左徒明就像是先前一样,拎着鱼竿在江边垂钓。张安之苦着一张脸,在左徒明身后照看鱼篓,即便他知道,自家师父父从来没准备当真钓鱼回去。
薛荣华随意摆了摆手,“找最好的大夫,可不能让他们死了。”甲士得令,便领着两个担架进入水寨之中。
闻天又上前两步,在左徒明身后站定,直截了当地说道:“为什么撤军?”
他们师徒两人在江边大笑,可在龙江另一侧,还有人是眉头紧皱。
龙江之上却还没恢复平静,燕吴两军各自有打捞船驶上江面,尽量将自家袍泽的尸首捞起。
闻天伸手摸了摸张安之的脑袋,竟然从怀里抓出一把糖来,轻轻放在张安之手心上,“我陪你师傅一会儿,你到一边休息吧。”
此时薛富贵已经立在薛荣华身后,轻声说道:“三哥。”
张安之听到左徒明有话要讲,立刻安静下来,“师父父你说,徒儿听着。”
左徒明放下鱼m.hetushu.com.com竿,摇头苦笑,“你就不能问得委婉一些?”
不等薛富贵有啥反应,薛荣华伸手拍了拍薛富贵的肩膀,“你呀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更紧要事情上面。比方说,什么时候成亲?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准备在一棵树上吊死?”
左徒明微微一笑,伸手揉着张安之的脑袋,“这些事儿,现在是师父父在做,以后便需要你来做。”
薛荣华眯起双眼,“世道在变,人自然也要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所做一切,却都是为了薛家的未来。你这榆木脑袋,只知道你那些为人准则,又能明白多少?”
薛富贵面露怀念,“若是这棵树够好,我吊死又何妨?”
闻天身上气势陡升,“我不能让跟我突袭的弟兄们,白白惨死!”
燕军水寨在闻天一把大火中烧毁半数,虽然如今夺了回来,可修葺依旧需要不短时间。此时便能够见到燕军甲士进进出出,一派忙碌景象。
“啧啧啧。”薛荣华不断摇头,“只可惜你那棵树,早就被人伐走了。”
此处暂时风平浪静,可远在昌隆城中,白润却难以静心。
闻天面色不变,“若非大王,我已是路边枯骨,这条命都是他的,武道前途不要也罢。”
薛荣华不知在江边和*图*书站了多久,也不知望着这江水多久,直到他伸向帐中布袋,却掏了个空,他方才回过神来。
两军打捞船就像是有默契一般,在江面上各自占据一处,过一段时间便互换地方,偏偏不曾照面。
张安之一脸不解,赶紧回到左徒明身边,“师父父,你和闻天叔叔吵架了?我看他怎么一脸不高兴?”
薛荣华面上立即挂起嬉笑,“现在孟纯死啦,孟然之也死啦,山师阴带着监军回去昌隆,这里可就是咱们兄弟俩的天下啦。要不然,今天晚上哥哥就带你去喝酒,庆祝一下?”
左徒明望向翻滚见面,轻声说道:“这世上,有许多人要做那圣人,要成就气节名声,他们将那些肮脏事儿看为下作。不过呢,这世上从未全是光亮,也永远不会有非黑即白。有人做清流,自然便有浊流,那些肮脏事儿,便需要有人来做。”
就在薛富贵猜测之时,那两人已经被抬入水寨之中。薛富贵疑惑问道:“三哥,那两人是?”
闻天听到张安之呼唤,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笑,他此时笑起来都显得有些僵硬。
这两人竟然是从江中捞出来的。
只是此时两人面目皆被人用白巾遮挡,薛富贵根本无从分辨这两人是谁。
左徒明叹了口气www.hetushu.com.com,“这场仗可不止我们一国。为何楚蜀两国还无动静?蜀国或许并无进取之意,但曹尚宥是何等人,你还不知道?”
张安之也发现自己方才口误,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闻天双眉一皱,“你该知道,我绝对能撑到援军到来。我只想听实话。”
薛荣华看了薛富贵一眼,“四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些?”
“啊?”薛荣华极其夸张地将手掌竖在耳边,就像是没听清薛富贵在说些什么,“你再说一遍?禺山候怎么死的?”
薛富贵眉头紧皱,望着薛荣华,“三哥,孟然之与孟纯,当真是战死?”
便在张安之眉头将要皱成“川”字之时,远处行来一人。张安之见到那人面容,立即笑容满面,甜甜地叫道:“闻天叔叔。”
薛富贵握紧双拳,他想要反驳,可是被薛荣华目光一刺,他最终却是回不上嘴。幼年被薛荣华欺负的一桩桩事情,薛富贵便是打心底有些害怕自己这位三哥。
左徒明只能继续说道:“原因很多,薛富贵的铜人军很强,我们的水军也损失惨重,那时候被大火拦江,也不能及时登陆,那就只能退军了。你看看,人力有穷时,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薛富贵面色涨红,却是气得掉头就走。
张安之似懂非懂地点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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