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七友》小白篇
甚至直到他爸妈的电话，和爸妈的工作单位。
这种事情，我只用过三次。
这押大小的玩法也是老头告诉小白，小白再告诉我的。
那些混混知道他的学校，他家的地址。
我问过小白玩这么久成功过几次。
而老头还教了小白一招，就是看一个人玩的差不多了。
真的是手痒了才会干，但事实上真的想在地上先找到一枚硬币。
那天，我早早的花光了带来的五元。
都是看着别人玩，然后人家走了接人家的盘。
拉这四人来到一旁假装劝架，转身向目标开始攻略最后一道目标的心理防线。
那是五年级的寒假，乡下来的堂兄常驻在我家。
六年级的我几乎无法理解上千这个单位成为钱后的概念。
如果没有这七个朋友，现在的我可能是个十足的大坏蛋吧。
孩子和孩子达成共识的速度有多快，估计你们很难想象。
但随我离开之后，等待片刻四个黑脸就该上去了。
过年前后，几乎十个能成功七八个。
一块钱就是两个硬币，而这里的人几乎不停的往箱子里投着一块钱。
我曾经偷偷数过，几乎都是一百的零钱。
但再精打细算也经不住眼前显示器里的花花绿绿。
而我十三岁，小学五年级。
将一枚硬币扔在目标脚边，拍拍目标示意他硬币掉地上了。
这第一步已经很难了，再找到一个落单专心游玩又有钱还傻的孩子。
堂兄在我家只待了七天，之后他似乎放弃了在县城找工作回了乡下。
新人混成了老人，几乎每个都是熟面孔。
“还玩什么玩？出去。”
他没有教我老虎机上的跑马，而是教了我老虎机上唯一赚钱的玩法。
那间游戏厅坐落在商业区，热闹的一塌糊涂。
说了这些我才发现，他平时老爱掐在手里的白色诺基亚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因为看不到倾泻而下的硬币，他只喜欢下硬币雨的声音。
那年堂兄二十三岁，听说来城里找工作。
二十块足足堆满的小半个凹槽。
……
当然我在这个规则上多加了一条，留下一块出去玩外面的电动。
几乎只有压大小的才可能赚钱。
几乎一人一句，对方就懵了。
和图书这时候马上压在他的身上假装帮他玩游戏，另一个人立刻贴过来伸手就去掏他的盒子。
等他真的发现少了些什么，我们几乎已经走远了。
我尽量不把故事写的太难懂，但人生本来就不是一字一句可以解释的通。
他问道：“每天都来看，想学吗？”
我那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跟着他走进了暗门。
而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在玩，只能干瞪眼。
大概说这些人都是这里的流氓，他们哥哥都是道上混的之类的话。
很简单的规则，十五分是界限。
如果赢了就再从五分开始。
硬币花不掉，一急一催都会给出来。
这七天我几乎玩遍了游戏厅里每一款游戏。
我当时不以为然。
那天之后，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小白。
然后二十、二十五。
25元换500元。
五分开始，只压大。
七是老虎机上最大的筹码，中一次翻十遍。
而他告诉我，白色的诺基亚很久之前就已经卖了。
五毛钱一枚硬币，三十块钱被我划分成了好几份。
一枚只是开始，然后寻找一位将盒子放于桌上玩游戏的目标。
十五则是直接翻倍，不管你压大压小。
对了，跑马的话和王者荣耀的夺宝性质差不多。
压分数没有限制，赢一次就是翻倍。
“保护费你交了吗？”
十分就是一元，也就是五百块。
我几乎很少见到别人从箱子里能一次拿出那么多的钱，而我在小白身上却看见过三次。
里面摆着各式花花绿绿的老虎机。
小白那天跟我说了特别多，我几乎都忘光了。
如果真的有硬币，会弯腰去捡。
当我问到他每天玩的钱是不是都是这样赚来的时候。
他带着我四处寻找游戏厅，在那个网吧都不普及的年代。
之后看门的工作人员就会过来，拿着大扫把赶我们走。
我就开始了最早的计划，现在想想真的算是犯罪。
这个办法一般很少用，还要在不熟的游戏厅用。
小白不是真的白，只是他手里时长抓着一部白色的诺基亚手机。
他告诉我，并不是。
后来，每次小白过来我几乎都会跟着他进去。
直到开学了，和*图*书我从每天都来变成了周末才来。
那条通往堕落的路。
但一个坏的离谱的人如何才能学好？
按他的话说，赚谁的钱不是赚。
那可能要从我开始堕落的时候说起。
他们一个个走在我的前面，替我掉入万丈深渊。
那时候开始我几乎成天在暗门的小房子里玩着老虎机，没钱也看着那些人玩着老虎机。
直接关掉正在玩的开心的目标，然后等待目标回过神然后开始黑脸的套路。
十五以上是大，十五以下是小。
一块钱是十分。
后来我也曾问过看门的大哥为什么还让我们进来。
问我是如何遇见小白的？
之后离开这里分赃，或者去别的游戏厅再玩。
然后询问目标有多少钱，自己可以跟他交个朋友。
我的答案是七个朋友，七个叫不上名字的朋友。
可每次出手都不是小数目，他的玩法和这里每个人都不一样。
况且你们几个都混熟了，把你们赶走了新面孔又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白色的诺基亚，那就更难见到了。
“这地方是你来的吗？”
我点了脑袋说道：“我没钱。”
而我从那天开始也再没有碰过老虎机。
但他在我家的这七天里，我每天都像在过节。
但是遇到一声不吭的，就轮到我这个白脸再次出场了。
整整三十块钱的巨款，对于没有零花钱的我来说就是宝藏。
那段时间真的很混，也发现了常驻游戏厅里的一个暗门。
但一次都没有中他选好的七，他沮丧的起身离开了这里。
但对于我这种没有零花钱的孩子，花钱总是精打细算。
准备五块。
几天之后我凑够了五元，手痒踏上了这条道路。
只不过是要先选框框里要的东西，灯压到了就有了。
我那时候可确确实实只是个孩子，不到一个星期就花完了那笔巨款。
当我问他钱都是哪里来的时候，他只是笑着不说。
而我则被安排给了他照看，似乎堂兄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在我这种花一个硬币玩什么都要想很久的孩子面前，这倾泻的一块钱简直就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开始还是骗，后来这种赚钱的法子很快就不能用了。
而他虽然玩老虎机
和图书，但很少出手。
小白教的压大小方法很简单。
当然，正在玩游戏的目标根本不会把我当回事。
被抓住可就不止赶走了，说不定少不了一顿打。
游戏厅几乎坐落在闹市各处，而我几乎只用了一遍就记住了那条路。
而小白则坐在其中一台前面慢慢的玩着。
堂兄没事就爱靠在长椅上翻着招工启事。
直到有一次我试探着问他在老虎机上花了多少。
我曾经询问过为什么他说真的能赚钱的只有压大小，可他却非要玩上面一圈圈的那个跑马。
输完就回家，赚了就继续。
这个时候目标如果敢回嘴，基本黑脸就会四散而开。
他就是我第一个叫不上名字的朋友。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唱白脸几乎都是我。
我渐渐的发现小白几乎每天都来，盒子里几乎每次都满满当当的一盒硬币。
所以只要五人一组，四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
而小白也如期而至，他当着我的面也再看别人玩老虎机。
小时候还在想自己不够矜持，但后来读上了大学。教市场的老师说过一句话，让我觉得一切都是正常的。他说：“女人孩子老人狗，想要赚钱往前瞅。”
之后我牢记着小白告诉我的，每次囤到五块就去。输完就走，赢了就继续。
可坏孩子该干的事，我几乎都没停过。
我跟着他又看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的接触。
“我可以教你，学费可要你自己出。”小白说道。
游戏厅一般都只有两个员工，一个看门一个收银。
就是那种口袋里叮当响或者拿着一盒子铜板的新面孔，这些目标一般一口气换一堆硬币。如果这个时候不让他们玩赶他走，他几乎都没办法去退款。
每台街机最上面都有一个开关，四个人先围上去按下开关。
这也就是常常能听见他玩老虎机，硬币倾盆而下的秘密。
赢就重新放五分。
看门的还负责修摇杆。
然后大概说收了，你在这里谁欺负你他们还能保你之类的。
小白的方法确实奏效，第一天我赢了二十多块。
而我花掉宝藏的地方，就是他带我去过的游戏厅。
小学到现在，两年时间他欠了外面的高利贷大概两千五百多块和-图-书。
抓上一把马上离开，等他回过神发现你在帮他玩。
那天小白看着一个冤大头输了二十轮后站了起来，小白告诉我他的好机会到了。
他笑着告诉我恐怕都上几千了。
而我却无法理解小白每次大半个凹槽的钱为什么花出去都不心疼。
那天他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心血来潮。
你只要松开摇杆离开，他几乎马上会接过摇杆继续。
老头很爱老虎机，两百块换成硬币一坐就是一整天。
在这种几乎是半认定的情况下，我们就成了这间游戏室挂名的混混。
这帮人想收二十，我劝他们十元意思意思就好了之类的。
我看着这些钱，居然都有了屯起来不再继续的念头。
在坑无可坑的情况下，我们发明了别的办法。
但过一会儿再过来，看门的大哥又会心照不宣的放我们进去。
五个人在不认识的游戏厅先找，总能在地上找到落单的一枚游戏币。
那个年代，诺基亚的手机可是稀罕货。
我们互相不认识的五个人，会蹲上一个上午寻找目标。
我对这些一圈一圈旋转的红绿色块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坐在这里玩的人。
几乎都能敲到一笔钱。
对，就是题目的小白。
这里的人盒子里几乎都是成堆的一块钱，而小白也是其中一员。
真的很难，以至于后来一段时间敢把一堆硬币盒子放在台面的孩子几乎绝迹了。
也就是五十分能翻一百倍，整整五千分。
问有没有失手的时候，当然有。
这个找法，以至于我长大后时不时还能梦见自己在游戏厅找硬币。
……
一般这种目标揣着一口袋、一盒子硬币，这时候他又老实不敢闹。
好孩子该干的事，我几乎都没干过。
他领走前，把零钱全部交给了我。
寒假过完年，压岁钱都是要上交的。
老头年纪很大，四五十的样子。
因为他几乎和我差不多高，是我唯一见到孩子身高还能进去的人。
我才知道小白是个初中生，也差不多是我这个年纪开始玩起老虎机的。
我小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或者说不是读书的料。
他告诉我数不清了，梦里都会梦见这个。
小白告诉我，这里所有的老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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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为孩子的我们都不敢往里走，直到那天我看见了小白。
之后的日子特别难熬，寒假还有一半要过。
但小白告诉我这是个坑，真的能赚钱的只有压大小。
但我记得他说只压大小，千万不要玩跑马。
小白坐在了冤大头的位置，一次十元来了十次。
我开始以为他是个有钱人，后来才知道我想太多。
如果一直在输，输够二十轮过后他起身了。
但总有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还能留着。
输就改成十分，再输就十五。
如果目标开始喊，或者跑去收银看得见的那一面。
走之前小白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欠钱的混混这几天说过要找他父母了。
有还上的时候，但欠的总比还的多。
才一个星期，就看见了三次。
我跟着看了他一个星期，看着他一次一次的把硬币投入箱子。
我们会等目标绕到游戏厅靠后的位置，工作人员看不到目标的地方下手。
那时候的寒假，作业格外的少。
就坐上他的位置再玩五轮左右，这五轮一次五元全部压七。
才换回了我迷途知返，懂得珍惜眼前。
一般这种专心玩游戏的目标，会看一眼地上。
而看见小白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一条发财路。
记得俗话说：一个人学好要三年，学坏只需要三天。
这个暗门在收银台边，形形色|色的大人都会往暗门里面进。
一般只找落单的目标，并保证目标盒子里有不少的硬币。
这些都是他借钱的时候自己说出去的。
特别是心智不成熟，加上为了钱的时候。
甚至因为成功过太多次，五元一次被他改进成了十元一次来十次。
他笑着告诉我，大小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思了。
而我的运气似乎也开始慢慢花完了，也渐渐的输多赢少。
直到有一天，小白似乎也注意到了我。
红绿的跑马灯，我根本不明白是如何吸引他们的。
他多数时候都在亏，但是赚得时候硬币会从出币口倾泻而下。
先让身为白脸的我过去和目标搭讪，然后告诉他自己在这间游戏厅里混的很开。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喜欢交朋友之类的。
他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带他入门的人叫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