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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罗点头，问：“看手机时候，是十点几分，还是九点几分？”

苏诚接过手机，按动看通讯记录，苏诚道：“老伯，你什么时候删除了通讯信息？”

“恩，谢谢。”

凌晨两点三十分，张三儿子被捕，虽然进去过，但是审讯程序刚说完，张三儿子就撂了，把什么都招了。

“这就不知道了……”

“哦。”苏诚问：“老伯，夜里你有没有迷迷糊糊听到什么声音？”

张三儿子说，这会被人发现的。

复制卡事实存在，成本和技术并不高，前提是手机卡落在别人手上，只凭借手机号在目前是很难复制的。重点说明一点，复制卡并不能窃听手机，但是可以截取通讯。

左罗老实道：“苏诚猜……纯粹是猜……”

苏诚道：“感觉对方要一具尸体，并不是指定哪具尸体。我们分析下，高总不露面，不留证据，他想到过暴露的可能，他使用的是电子音，电话卡是偷的。”

听到这里，苏诚和左罗都同意张三儿子的猜测，但是接下去交代让苏诚和左罗懵圈。张三儿子交代，他问高总要哪具尸体，高总回答：暂时不知道，你到了太平间给我打电话，看下上面资料。

苏诚道：“你让人去李四家附近去问，看谁在前天买过虾牌酒。”

目前警方掌握信息就这些。

苏诚猜对了一大半，张三儿子买酒，下药，拿老爹的钥匙，打电话给李四看李四睡了没有。但是张三儿子不是主谋。

左罗不理解：“就是喝多了。”

左罗问：“是九还是十，总应该记得吧？”

苏诚这次应该骄傲，最少目前是这样，民警找到了一家专门卖酒的店铺老板，一问老板就说最近十几天，只有张三的儿子买了虾酒，时间是前天下午。

民警回答：“在医院三楼，有关人员都住在三楼和四楼。”

苏诚抱歉道：“我知道很难做，但是麻烦你了。”

非专业人氏犯案，破案难度较低。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这次坏人偷电话卡没那么麻烦，手机号是林镇某和-图-书乡某村一位老人的电话，按照资料看，其是留守老人，就算电话被偷了，他短时间内估计也无法报停。而且他用的是套餐，每个月封顶花费二十多块，查询记录发现，前天有人给电话充值了五十元。充值的是某乡的小店铺，写一个号码，放下钱，走人就可以的那种，没有监控。

李四回答：“我就模糊记得看了手机，脑子想，十点了，我记性不好，真想不起来。喝到十二点有，我也经常很早睡。”

宋凯：“别挂……九点五十分一个电话，机主是李四的表侄，就是张三的儿子。十点二十分张三儿子给李四打电话，未接。”

“对，李四显然也猜到了这点。”苏诚拿手机：“宋凯，查询下李四的通讯记录，前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之间的。”

苏诚道：“看了手机就不是大概，特别是警察问话，他本应该尽可能的提供细节。提审他，李四在哪？”

孙军考虑一会：“这工作还是交给我们来做吧。”

“怎么？”

“为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是十点睡觉？我听医院人会说，你经常一个人喝到十二点多，为什么当天睡的那么早？”

根据张三儿子交代，前天上午他接到一个电话，自称自己叫高总，问他想不想赚一笔横财。张三儿子就问什么横财。高总说，他要一具第六医院的遇难者遗体。张三儿子毕竟是过来人，说没兴趣，要挂电话，对方说二十万，先给五万，完事后再给十五万，而且有周详的计划，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电子音高端吗？一点都不高端，如同最糟糕的电子读书一样，没有情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如果要让电子音和人说话速度差不多，就需要快速输入，或者是选择整句念出。张三儿子也说了，对方每次等自己说完话大概两三秒才回话，他当时想这不会是越洋电话吧？

苏诚问：“我能看下你手机吗？”

……

进入太平间，一名本地派出所民警开始介绍情况。太平间不大，只有和*图*书四乘三十二个柜子，平时只开一二三号的电源。九具尸体分别是一到九号，失踪的尸体编号007，每位死者的脚趾上挂有牌子，挂了编号。

李四回答：“偶尔喝一次好的。”

张三儿子进入太平间拨打电话，张三儿子介绍登记和尸体情况，张三儿子首先念到7号，三十岁左右，男，身上没有发现证件，所以没有姓名。高总问，惨不惨？张三儿子拉开看了一眼，挺惨。高总说：就他了。

苏诚拿过桌子上的复印件，这是登记纸质资料，事故发生后三个小时，陆续有人送到太平间。

苏诚拿左罗手机，看值班的张三和李四的口供，张三是前天白班，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李四是夜班，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尸体失踪时间是前天上午到昨天清晨这段时间，大概16个小时。根据李四口供，他承认自己喝多了，大概十点左右就睡了，凌晨五点才醒，太平间有张简易的床铺，就睡在那里。

李四想了好一会：“这有什么问题吗？”

左罗道：“张三儿子要尸体干什么？”

“我和我表弟一人有一把钥匙。还有应该院长还是谁有吧？我不清楚。”

“床上。”

“因为我是猜的。”

“没有。”李四回答。

怎么偷电话呢？如果坏人把电话直接偷走，那会导致机主停机，办理过新卡。如果坏人复制电话卡呢？这就要看基站。理论上来说，A拨打电话，B和C都拥有同样号码的手机卡，只有一个人会接到电话，这时候谁会接到电话呢？就是向基站最后报告的那张卡。B在十点打完电话，C在十点五分发出消息，那A十点五分之后的电话，全部会转给C，而不是B。

买酒，下药，都是高总出的主意。接下去张三儿子带走一具尸体，按照要求不锁太平间的门，将尸体放到医院侧面停放一辆皮卡上，皮卡那边有个纸袋，里面有钱，是剩余的十五万尾款。

民警联系所长去了，苏诚断言道：“李四知道谁偷了尸体。”

李四和图书回答：“是。”李四慢慢点头。

左罗点头：“这好像也是有可能的，怎么证实？”

李四一愣：“这不太记得。”

苏诚心态又骄傲了，是不是骄傲就看结果对不对。

苏诚若有所思，问陪同民警：“你们能尽可能满足我们要求吗？”

苏诚笑道：“虾酒？那可不便宜，一瓶要百来块。”

出电梯左转就看见太平间的牌子，过道和太平间门口都站立了制服警察。

苏诚道：“C市毒贩吞毒进入A市，但还没到达就发生车祸，尸体在第六医院。毒贩同伙要取回这批货，于是偷尸体，但是偷错了。”为什么被盗尸体不会藏毒？因为亲属们闹的很大，这尸体藏毒可能性很低。

这就不正常了，就他了？高总没有说什么身体特别的特征，也没有说明发色等等，就他了？他怎么就肯定遇难者中没有描述接近的人呢？惨不惨？要知道这八具尸体通过表面完全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李四想了好一会：“不记得了。”

高总回答：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我会把尸体送会回去，我也不想惊动别人，你不会想知道更多吧？

苏诚点头：“不容易，留守老人。”

苏诚道：“虾牌酒，一百多块钱，镇内有多少家店卖？”

“没事，就这样。”

“虾酒。”

苏诚慢慢点头：“所以最大的问题来了。”

苏诚道：“你当天晚上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还是在床上睡的？”

“哦？”

“当然。”民警回答。

左罗：“李四，你说前天夜里你十点左右睡觉？”

“既然真尸体没有拿走，代表其肚子内有东西。法医上场。”苏诚低声道：“打个电话让孙军做。”

苏诚拉开7号柜子，里面空空如何，寒气四冒。拉开六号柜，不太好看，用黑色幽默的话来说，外焦里嫩。因为现场调查，化妆师到现在还没有办法入场，这也是着急破案的一个原因，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利。苏诚拿起死者脚上挂的6号牌子，看了看，放了回去。

苏诚问：“这酒是老伯你从哪和_图_书家店买的？”

左罗点头：“残酒给李四，加了安眠药，表面打电话关心，实则是想知道李四睡了没有。张三有钥匙，张三儿子可以弄到钥匙。加之张三儿子对太平间和医院肯定熟悉。李四可能知道是张三儿子干的，所以他有包庇的倾向。”

苏诚拿手机给左罗看：“细节。”

苏诚看手机里拍摄钥匙照片，钥匙倒是很正规的钥匙，不是一般小偷能开的。苏诚问：“谁有钥匙？”

左罗摇头，电话联系：“孙军，你好，我是左罗……你好，我想调用法医……原因……”左罗苦笑，说还是不说？说了，但结果不是，自己就坑人了，不说的话人家现在就有意见。大家都是为了破案，情报线索要共享。

“是老酒鬼，有慢性酒精中毒的反应。”左罗下结论。

李四回答：“我不知道，白天回家，几个小鬼拿了手机玩，可能是他们摁掉了。”

左罗还是很聪明，道：“有人下药？”

“看了手机，我闺女的买的老人机。”李四将手机拿出来。

乘坐电梯到达地下层，地下层只开发了一部分，只用于停尸。

“八点上班开始喝吧，喝到十点，喝多了，睡觉。按照我对老年人医学上的了解，他们通常睡眠很少，那么早睡，五点才醒，有一个可能，真的喝多了。”

“晚上八点到十点期间，有人来过吗？”

张三儿子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事，尸体很可能藏毒，本来要运货进入A市，但未曾想出了意外，高总想拿回这批货。

“哦。”苏诚点头：“麻烦你了，今天先不喝酒，改天我请你喝。”

苏诚拍掌：“案子破了……抓人吧，抓来问一问，我觉得基本就搞定了。”

苏诚问：“老伯前天晚上喝的什么酒？”

苏诚反问道：“喝多了他怎么知道睡觉时间是十点？”

“你看了手机还是手表？”

第六医院建设在一条河的后面，河风吹起，远看阴风阵阵。还好门口有制服警察值勤，加上全大楼电灯开启，走近一看并不恐怖。

李四笑道：“有声音那ｈtｔｐs://ｗwｗ•hetushｕ•com.ｃom就是闹鬼了，院领导知道我喝酒，我一上班就把门反锁，贴个字条，有事打电话，没事不要打扰死人。”

宋凯那边道：“张三儿子名下有一辆七座面包车，申请改装拆了后座平时跑跑乡村的货运。三十二岁，前科是抢劫，一进宫。看派出所的资料，出狱之后表现良好，派出所替他担保，帮他贷了钱买了面包车跑货。”

“我比较了解酒鬼，李四对酒的需求量比较高，质量自然就下降。也许有人逢年过节，或者儿子会买好酒给李四，但是李四不会带着新酒一个人喝。要么家里请客，要么老朋友上门，要么带酒去朋友家。排除新酒可能，那也就是说不是整酒，是残酒。那问题更多了，如果是残酒，李四怎么就喝醉了呢？李四显然知道一些事情，他拒绝回答酒的问题，他想敷衍过去。”

“不是，我儿媳在家，我儿子是海员，半年难得回来一次。”

这种案件让自己出马实在是……还好，设置了时间限制，让这案件最少不会那么乏味。

李四看苏诚，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站起来转身慢慢的走了。

硬件因为市政府要求，亏本也必须满足，软件就不行了。看守太平间是两个人，一个六十七岁，一个六十三岁，是表兄弟，分两个班。根据医院人反应，夜班他们就是喝着酒上班，不是为了壮胆，完全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也算是老酒鬼了。

张三儿子犹豫了很久，决定还是听下计划。

“这时候？”现在是凌晨。

“我就是家里提的，我只有喝酒一个爱好了，家里瓶瓶罐罐很多，看见有大半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就提来了。”

民警无奈道：“好吧，不过我不能保证人家会配合我们。”

张三儿子无法提供更多信息，被孙军的人带了下去，左罗看苏诚：“不太对。感觉上好像……”

……

左罗道：“刚巧看了手机，这好像没有矛盾。”

“可以。”

苏诚见左罗悻悻挂电话，哈哈大笑：“你说实话人家也未必信你。”

左罗忙道：“瞎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