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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煜丰？是阮煜丰！阮煜丰死了？”王趁铃不能相信地重复了几句，才跑出去喊人去了。

仿佛是很认真的在听焦海燕说话，心里却想到了鲁迅讲的一个段子：有位高僧即将圆寂，有一件遗憾事令他难以瞑目，他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弟子们为了满足师父的愿望，花钱雇了一个妓|女，送到老和尚的病榻前。妓|女脱下衣服，老和尚一看，挥挥手：让她走吧，跟尼姑一样。

焦海燕听着全身一抖，慢慢的转过身，果然好身材。

“好歹，我也公安大学毕业的。”

焦海燕说了好大一会，尽管她脸上都是虔诚，都是恭维，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用词也是非常的斟酌，冯喆却觉得她只是唧唧歪歪。

敬重？冯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焦海燕那里体会到过敬重。

你说我是人才，我就是了？

冯书记？这真是一个久违了的称呼。

“嗯？”

阮煜丰死了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党校，公安很快的到场勘察，青干班的学员们全部都到游泳池那边围观，早上的课也没上成，大家都纷纷议论着阮煜丰可能的死因，但莫衷一是。

“是不够。你那真好看。”

这个姿色过人的女子今天将自己叫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但做事直来直往的总是不好，所以这一句开场白就有铺垫的意思，只不过用词很不恰当，甚至可以说有些讽刺，于是冯喆决定沉默，等着看焦海燕怎么自导自演。

但是，要让这个女人彻底的对自己产生恐惧，让她害怕自己，仅仅占有她，是不会收到好的效果的。

接下来，青干班的学员陆陆续续的都接受了公安的询问，这天下午，冯喆刚刚进宿舍焦海燕就推门进来，冯喆故作寻常的问焦海燕有事吗，焦海燕却不吭声，冯喆看着焦海燕，焦海燕就要说话，可是嘴张开又什么都没说，这时外面有人走动，焦海燕拉开门就出去了。

冯喆蹲下身，看着四下黑漆漆的夜，这一块静的连风都没有，万籁俱寂，几分钟之后，冯喆终于拿定了主意hetushu.com.com，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按在跳水台的台阶上，用左手拿着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叠的齐齐整整的，放进了阮煜丰的裤子兜里，看周围还是没什么异常，就顺着焦海燕刚刚走的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

“昨晚，焦海燕回来的很晚。”

果然，焦海燕一会声音很小的回答了一句不用开灯，省得影响你休息，然后就是上床的声音。

冯喆想想，到了宾馆后将手机设置成录音状态，然后按了门铃。

阮煜丰和冯喆是一个宿舍，阮煜丰死了，宿舍被搜查的同时，冯喆也遭到了公安的询问，不过问的都是常识性的问题，无非就是阮煜丰平时和谁关系好或者不好，可能与谁有仇，近几天阮煜丰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说到这个，冯喆倒是阐述了上个周末阮煜丰问自己的一些关于上辈子是什么我又是谁的话，至于其他的，就人云亦云了。

“你要相信我！”

“说谁呢？”

眼前的这个焦海燕，真的觉得就靠几句话能将自己的嘴给糊住？

但是一路都没有见到焦海燕的踪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宿舍楼，三零八的房间灯没有亮，冯喆站在了三零八的房间门口，过了一会，听到里面有动静，是冲马桶的声音，王趁铃似乎说了一句怎么不开灯，冯喆知道，焦海燕已经回来了。

冯喆听了一脸询问的看着王趁铃，王趁铃说：“真笨！”

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阮煜丰，再看着手足无措的焦海燕，冯喆盯着焦海燕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等焦海燕着急的晃动着她的头，似乎又要张嘴为她自己做辩解，冯喆低低的只说了一个字：“走。”

“焦海燕！”

“就是游泳池里，只穿着短裤，太吓人了。”

焦海燕全身又是一抖，惊赫的看着冯喆，脸上没有了血色，冯喆点头说：“不是阮煜丰告诉我的，尽管他后来也给我炫耀过和你在一起的一些细节，是的，他那人你比我更了解。那个时候，我就在洗手间里，整个过和-图-书程，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王趁铃说完，冯喆点头说：“那是，你办事，我放心。”

焦海燕跟着大家也去了游泳池那里，冯喆暗自观察，焦海燕的脸上非常的平静，以至于让冯喆觉得要不是因为昨夜自己曾亲眼看到焦海燕和阮煜丰是在一起的话，这会绝对不可能想象的到阮煜丰死的整个过程这个女人都亲眼目睹过。

“那你就去说！”焦海燕猛地声音大了起来：“你说什么？看谁会相信你！”

再说，焦海燕惧怕和男人上床？

冯喆重新的坐下，问：“你觉得，我会在乎钱？”

冯喆盯着焦海燕的眼睛，焦海燕觉得冯喆似乎要将自己审视个通心透：“冯喆，他是自己从上面跳下来的，谁知道游泳池里没有水，我刚刚阻拦过他不让他跳的，真的！……太黑了，我们都没瞧见谁将水池里的水给放掉了，他的衣服还在跳台那边……”

焦海燕又低下了头，半晌才说：“我和齐明鑫已经领了结婚证，五一就要举办婚礼，那天晚上的事情，请你替我保守秘密。”

冯喆没吭声看着焦海燕，焦海燕低了一下头，然后坐到了冯喆旁边：“你很有能力的，真的，我当初刚刚到半间房的那会，就体会到了，冯书记，你真是我们这个年纪的青年人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冯喆点点头，又皱眉：“不要乱说，这人命关天，她敢吗？”

“你看着我……你这会其实心里在骂我，对不对？你在乎齐明鑫？不是，你是在担忧自己的前程！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会觉得你今天叫我来，是叫对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趁铃找机会和冯喆坐在了一起，说：“我觉得不对劲。”

“你想想，阮煜丰昨晚死了，焦海燕和她……你说呢！”

到了游泳池边上，阮煜丰还是以昨夜的姿态趴在那里，水池里残留的水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王趁铃登时就惊叫了一声，冯喆从昨夜下去的地方跳进游泳池，到了池子中间，低头一看，对着捂着嘴的王趁铃说：“是和*图*书阮煜丰，快报警！”

“这些，给你，只请你，将那晚的事情，永远的忘掉。”

王趁铃“噌”地脸就红了，她几乎想伸手打冯喆，忍住瞪眼问：“说什么呢？我哪不好看？”

到了第二天，公安对学员们的调查基本已经结束，大家都基本认同了一个说法，那就是校务因为要清理游泳池，就将里面的水给放了，但是没有在池边做警示，阮煜丰不知情，晚上黑灯瞎火的直接的上了跳水台，结果就酿成了悲剧。

王趁铃说了一句：“我当你个大头鬼啊！”站起来就走了，但是心里到底不放心，就绕到泳池边的小树林里晃悠了一下，看实在是没什么好在意的，才放了心。

“你，没在那里，遗留什么吧？”

“哦，你还当过白衣天使？还是今后要去卫生部门？”

王趁铃惊赫的看了冯喆一眼，冯喆率先往游泳池的方向跑了过去，王趁铃紧跟其后。

焦海燕说着，起身走到了屋子中间，然后慢慢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焦海燕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想要给冯喆解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情急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那好，我办事，你放心，太君。”

看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真是一个很美妙的过程，冯喆说：“你背对着我，有诚意吗？”

焦海燕一愣，瞬间恍然，站起来往来路就跑，几步之后又扭回身看着冯喆和阮煜丰的尸体，夜色是那么的黑暗，她仍是觉得冯喆瞅着自己的目光像是一道刺眼的激光。

冯喆不吭声，王趁铃又问：“到底怎么了？”

王趁铃说着，憋不住就笑了，很开心很高兴的那种笑，冯喆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再也不吭声。

冯喆瞬间有一种冲动，觉得自己这会要是想让这个女人为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傍晚的时候，冯喆接到了焦海燕打来的电话，说要他出去见面，自己在校外宾馆的一个房间等着，请冯喆一定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焦海燕全身一软，就瘫在了地毯上，光hetushu.com.com洁的身子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了冯喆的眼前。

“再说，你讲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两人相伴跑了三圈，有人从树林那边跑了出来，模样十分惊慌，王趁铃和冯喆从后面跑过去，这人停住了身子说：“那边出事了，死了人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王趁铃明白冯喆是在说什么了，脸又红了一下，瞧没人注意，用脚在下面不着痕迹的踢了冯喆的脚：“没有！”

焦海燕衣裳半解的，身上的一切若隐若现，脸上带着一种被玷污的、难以承受的无奈，冯喆冷冷地说道：“你元旦和阮煜丰在三零九做的事情，我全知道。”

焦海燕抬起头看着冯喆，冯喆说：“公安正在调查，我现在没说，那是我还在考虑，那不能代表今后我也不说。”

早上冯喆在操场上跑了一圈，王趁铃如约而至，见了冯喆后觉察到他的眼睛总朝着自己瞄，王趁铃问：“往哪看呢？看不够是吧？”

公安最终还是问到了冯喆在昨晚都在哪，由于和王趁铃已经对了话，加上知道阮煜丰和焦海燕昨晚不在寝室，冯喆就说自己在宿舍（当然王趁铃也是这样回答的），还说今早自己和王趁铃在跑步的时候看到打扫卫生的人发现阮煜丰在游泳池里，自己跑过去要王趁铃报警的情形。

焦海燕几乎立即就抓住了冯喆的手，冯喆看了她一眼，焦海燕将手又松开了：“齐明鑫是很有前途的，今后，他可以帮你，我会让他帮你的，现在也可以……还有……”

焦海燕的裙子有些长，她将裙子撩起来用手攥住到了游泳池边上，爬上去跌跌撞撞的顺着树林走了。

“我跟阮煜丰……他是组织部的，这个，我想，冯书记应该能理解，我们也就是朋友关系……那天晚上，我和他去商量一点事，你知道，我们马上都要结业了，所以，大家就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对了，冯书记，以后要去哪里？”

“哪？哪死人了？”

焦海燕说着，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沓沓和_图_书包扎好的钱。

王趁铃一边吃一边思索着，一会抬头见冯喆看着自己，莫名其妙的问：“我脸上有米粒？”

“怎么了？”

王趁铃本来想啐一口，但是再一看，觉得冯喆的眼睛里有一点别的意思，就狠声说：“看不出来，还是警花控，要不要找个护士开开荤呢？冯班长！”

冯喆低头看着阮煜丰的尸体，有那么几秒钟的思虑，然后看看自己和焦海燕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上了泳池，到了跳水台边，果然发现了阮煜丰的衣服和鞋。

王趁铃心里又羞又恼，冯喆却一本正经的问：“哪天，你穿着警服，让咱瞧瞧啊，肯定英姿飒爽。”

人才？这会你知道我是人才了？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冯喆说着站了起来：“对我没好处，但是齐明鑫会在乎！我还有事，先走了。”

学员们听到这样的结论，觉得倒是符合阮煜丰平时的行事作风。

“他……我……我们……”

焦海燕瞬间脸色绯红：“那……你……我……你在半间房，为什么，没有……”

开门进到三零九，冯喆站在门后看着阮煜丰的床铺，很久都没有挪动一下自己的脚步。

“……当初你从市里党校回去，我还想着怎么能帮助你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可吉人自有天相，你也来了省里……你看，你也是青干班的副班长，这下，阮煜丰死了，你就是唯一的班长了，前一段又在省报上发表了文章，当之无愧的，就是我们青干班的优秀学员，今后的路，只有越走越开阔……”

冯喆心里好笑，但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和她继续谈下去了，说：“你觉得呢？”

冯喆不想浪费时间了，打断焦海燕说：“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听好听的？”

王趁铃皱了一下眉，点头说：“也是，她不是那种能当杀手的人。”

焦海燕看着冯喆，缓缓的点头说：“好，好。”

这是一个套间，焦海燕一个人在里面，看得出，她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的，冯喆坐下，焦海燕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说：“冯书记，我一直，都很敬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