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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

作者:飞翔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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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生与活 第391章 有的人在你生命里出现是在给你上课(四)

第二卷 生与活

第391章 有的人在你生命里出现是在给你上课(四)

烦,看到你不阴不阳的样子,姑奶奶才真的烦。
为什么?
两人到了饭店一起吃饭,亓思齐几乎没有说什么话,过了一会冯喆说:“这事是很耽搁功夫。要不这样,你明天就不来了,法院这我来办,等办完了,我再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委托人嘛,排除了身份问题,其余的,我应该受其劳。”
“你才多大?絮絮叨叨的谈人生哲学,老夫子!……假的?”
于是亓思齐知道这女的就是一个故作楚楚可怜,看似人畜无害,其实却善于心计野心勃勃的臭不要脸。
“我俩不大学同学嘛,有共同语言……”
亓思齐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呢?
挂了电话,冯喆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亓思齐问自己的话:你爱你的老婆吗?
终于,那女的从机器里打印出了立案的收费凭据,说让冯喆到隔壁的银行缴费。
冯喆闭了嘴,亓思齐瞪他一眼,说:“那电话我家老头打来的。”
冯喆面无表情的将身份证递了过去,这人端详了一下说:“真的不像啊!不像你。”
柴可静知道冯喆今晚要去刘伟强那里,她就去了大牛庄,冯喆回到家拿了野兔野鸡和土獾,又买了烟和酒,打车到了刘伟强家里,没多坐,淡然又自然的奉承着刘伟强,闲聊了几句,不大一会就离开了。
“你听我说完……”冯喆又喝了一满杯:“要是和你差不多的男青年,或者十几岁的男孩子见到你,就算不喜欢你这人,只要见你那些车,都跟你走了——我说的是实话,是社会现实,现在人不都这样?可我不行啊,我已经过了那年纪了,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和我之间离得太远了,差多远呢,可能就那一辆车的距离,我觉得咱们之间有沟壑,和你在一起特不真实,就像假的。”
这时距离冯喆和亓思齐到这里立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接近下午四点,立案室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子,这女子没穿工作服,没说话就笑,脸上没一两肉,眼睛却大,乍一看像是秃鹫,整个人瘦瘦的像是移动着的骨骼。亓思齐不知道这女的总在笑什么,说她像白痴,她却说着话笑着眼睛很警惕的朝自己和冯喆瞄,似极了执行秘密任务时刻警戒的特工,她身子朝着打字m.hetushu.com.com的立案法官不住的靠拢,黏糊的像是要立马和他亲热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一样。
“刷不成,我的机器坏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排骨女人终于又来了,冯喆刚想说话,立案法官猛然看着冯喆说:“把你的身份证再拿我看下,我刚刚没看清楚,那上面的人好像不太像你!你谁呀你?”
亓思齐像尚静一样也说自己看着很孤独,她从哪看出自己孤独了?
亓思齐问:“你倒是头头是道,那你就甘愿在这呆下去了?哎对了,你当初找的谁,走了哪条门路,怎么就到了这个供销社?这都什么单位?我以前都没听说过。”
“你听说了恐怕也不会注意。这单位是有点日暮黄昏的感觉,不过就我这水平、我这能力,没关系没指望的,能到这里就算不错了。凡事要一分为二的看,比如光明太泛滥的地方,黑暗就成了明灯,一只猪到了长颈鹿群里,你注意的就是那只矮胖矮胖的猪而不是高大健硕的鹿……”亓思齐听着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很快的又绷了起来,冯喆继续说:“没错,有时候我就是那只矮胖的猪,或者我大多时候就是那只猪。人活着都有追求,有人想升官,有人想发财,有人呢,想当淑女当君子——我可不是针对你刚刚说的话,我说的是有人追求的是精神上的享受,学那个陶渊明,管你雨打风吹,我就采菊东篱,这是一种现象。”
“其实,这个社会的通病是:不懂事的时候心都善,懂事后全是向钱看,只要能够赚到钱,坑蒙拐骗啥都干,这也并不是完全没道理。你也看到了,今法院那人为了将我们的案子一分为二、一个案子立成俩,为什么?按照他那样,不就是多收了一份立案的费用嘛,他絮絮叨叨的使了多大劲?你能说他不懂法?可你能将他怎么样?什么懈怠了不想做了,就说是程序,都往程序上推,程序成了一个顶罪的工具、一个有用的推辞,这人还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你没法说理去。”
亓思齐想说话,冯喆将她打断了:“你想,你花枝招展一大美女站我面前,我不正常才不喜欢,加上你那豪车,那举手投足的范,带出去我该多嘚瑟,和*图*书多长脸?”
“这你甭管,交警查酒驾有我。”
“你还一套一套的,搞过宣传的嘴皮子麻溜……今天下午法院那两人,我想起了一句话,说了有些不淑女了,我最近一直在学淑女,不过有些不好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婊子配狗,永垂不朽。”
冯喆没吭声,亓思齐解释了一句:“就是我爸。你只管要酒呀!”
……
终于,那个从头到尾都在装模作样的女人接了材料打开电脑敲击键盘,嘴里还不停的抱怨怎么案子这么多,网速怎么这么慢,我都饿的快晕了等等等等的话,亓思齐这才知道这女的也是立案室的工作人员。
冯喆轻轻一笑:“说的中肯,真是绝配。淑女是心灵上的高尚表现于外在行为上的优雅,谁说淑女不能骂人?那我不赞成。这世上有些人的出现,就是给我们开眼的,正像有些人在你生命里的出现,就是为了给你上一课。唐太宗不也说过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吗?有些人不知其丑,那是他自身就是丑陋的一员,正像有些人看不见黑暗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黑暗里一样,你要没有强大的内心,那你就接受平淡,所以呀,人一定要经得起假话,受得住敷衍,忍得住欺骗,放得下一切,别和傻瓜讲人生,别跟人渣讲道理,要不然你还怎么活?你看,我不也讲粗话了?”
“……我经历简单,挺普通挺俗的一个人,你不都知道……”
“你就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避重就轻。”
“那你爱你老婆吗?”
“喝就喝,我还怕你?”
冯喆低着头,顿了顿说:“要不要喝点酒?”
累?
可为什么要有个为什么,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委屈了?我乐意!既然门不当户不对的,那你还和你老婆结婚了?”
“我不知道!不说拉倒!谁稀罕!还想着你酒后吐真言,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自己不好好把握……先将酒喝了。”
银行排队的人不是很多,十来分钟就轮到了冯喆,冯喆正在缴费的时候,手机响了,里面传出的是法院开收费单据女人的声音:“你明天再来拿受理通知书吧,我们这里网络有问题,现在打不出来!”
“真的?拐弯抹角,你别拍马屁,净捡好m•hetushu•com•com听的说。”
冯喆打了一个酒嗝没吭声。
“真的?”亓思齐看着冯喆满脸不信,冯喆说:“真的动心了,不骗你,不过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起了色心却没敢起那色胆。”
亓思齐心里狂怒,不过冯喆再也没有吭声。
那么是自己和冯喆打扰了他们俩调情?
亓思齐手插在兜里,远远的看着冯喆像一头孤独的狼一样站在夕阳里面,身影被落日余晖拉的很长,心情变得很糟糕很糟糕!
冯喆一看时间,北京时间十七点二十分整。
“你呢,你就是那画上的仙女,我却是在地里挥鞭子赶着牛犁地的农夫,就是这感觉……其实我也想让喜欢我的女孩有钱,特有钱,贼有钱,倍有钱,最好还再有个省里主要领导的老爹那才够劲……”冯喆说到这里,亓思齐的眼睛眨了一下低下头,冯喆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又喝了一杯:“你也喝酒,我都喝了多半瓶了,不然怎么算酒后吐真言……那你想,我那还不一步登天啊,可再一想,你这样的和我在一起,我觉得特虚,不踏实,我没底气啊,我一见你总觉得你生活的圈子和我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不管我想融入你,还是让你委屈着接近我,都是受罪。我见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手足无措吧……以前人说过门当户对,那绝对不是瞎胡掰的,我现在的丈母娘和老丈人就看不惯我……”
看来亓思齐心情的确不好,冯喆喝了酒再给两人按原来的量斟上,说:“好吧,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些话,今晚上我说过的话,明天就不认了,你也别太当真。有些话却是真心的,算是真真假假吧……不说其他的,其实吧,阮煜丰那会将你介绍给我,我还真是动心了……”
百无聊赖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亓思齐觉得自己今天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仿佛过了二十多个世纪那么漫长。
“婆婆妈妈,什么意思!”
夜风轻轻,在回家的路上,柴可静打电话说有点晚,葛淑珍不让她回八里铺了。
亓思齐眼睛盯着冯喆,点头说:“我明白了,怪不得呢——其实你那会心里很矛盾,既想快点将香菇卖了,这样能让梅山的老百姓过好日子,同时又不想将香菇卖了,那样能www•hetushu•com.com让严守一和易本初狗咬狗。”
正说着,有人给亓思齐打电话,亓思齐没理会,但手机铃声顽强的响着,亓思齐最终抓起电话喂了一声,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亓思齐回答了一句:“我在和一个很正常的人做正常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完了就回去。”就将电话挂了,对冯喆说:“来点带劲的,二锅头或者牛栏山。”
立案法官把冯喆的身份证递给这女人:“你瞧瞧,不信你看,他真的和身份证上的不像!”
冯喆说:“可不可以刷卡?”
到了将近下午五点的时候,立案的资料终于输入到了电脑里,这男的似乎要将材料给身后的瘦女人,可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冯喆坐那里,将一瓶酒慢慢的喝完,才离开。
为什么没人问自己为什么就孤独了?
“那待会大家都打车回去。”
而冯喆一直很耐心的站在那里等。
酒来了,冯喆给自己倒了大半杯,大约有三四两,却只给亓思齐倒了一点,亓思齐举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说说你自己。”
不过这女的对冯喆的身份证并不感兴趣,瞄了一眼嬉笑着说:“我不想看,我看不出来!”
冯喆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十七点十分,冯喆接了票据对着亓思齐点了一下头就直奔银行,亓思齐一点不想在这里停留,也跟了过去。
亓思齐没吭声,一会问:“你遇到过什么有趣的,或者难忘的事情没有?”
“香菇那事你真的办得挺好的,宋江我没见过,你就是当代及时雨。还有你也不是马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当时我真的要绝望了,内忧外困。说句又像是拍马的话,你的出现,真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别说梅山养殖香菇的农民,那会就算是易本初和严守一,绝对都以为梅山如有神助。”
冯喆说:“要不别喝了?”
立案的法官在里面一边往电脑里输入冯喆带来的资料,一边和这个排骨一样的女人说笑着,说的是什么,亓思齐没心情听,不过倒是总听到这女的重复着:真累,怎么还不下班呢,人家好饿啊,真烦啊。
立案室里面去而复返的女人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亓思齐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亓思齐坐在立案室的沙发上,她像是看和图书戏一样瞅着冯喆和里面的人又唇枪舌剑的辩论了一会说身份证上的就是他自己本人,那就是他,而后又看着听着冯喆和里面的人探讨着关于代理人的法律问题。
过了十多分钟,冯喆招手让服务员看看亓思齐那辆普桑还在不在外面,服务员说那位女士刚出去开车走了。
“骗子!那你干嘛……还结婚了?”
饿你妈!饿了就去吃啊,你找不到饭店还是怎么滴?
亓思齐看了看冯喆,也不说话了,拿着筷子扒拉着菜,过了一会,她说去洗手间,但是再也没回来。
那就是一定要去隔壁银行交钱了。
冯喆说:“我国《民事诉讼法》第五十八条规定:当事人、法定代理人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诉讼代理人。律师、当事人的近亲属、有关的社会团体或者所在单位推荐的人、经人民法院许可的其他公民,都可以被委托为诉讼代理人。除律师、当事人的近亲属、有关的社会团体或者当事人所在单位推荐的人之外,当事人还可以委托其他公民为诉讼代理人。但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或者可能损害被代理人利益的人以及人民法院认为不宜作诉讼代理人的人,不能作为诉讼代理人。所以,我的身份不重要,我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可以做她的代理人。”
这立案法官又说:“你是公务员?做她的代理人?”
冯喆心想亓思齐问这个什么意思,嘴上回答:“……事实上,我觉得去年在菜市场那一段是我最难忘的……”
“你呀,你这人真是复杂……”亓思齐话题猛然改了:“你很孤独吧?”
那就别干了!找份不累的工作不就行了?
冯喆心里愣了一下——她也说自己孤独——脸上却没什么显露:“你这问题精辟。不过你没听说过吗?幼儿园是一个好大的园,小学是一个班的小学,初中是一群人的初中,高中是几个人的高中,到了大学,就是两个人的大学了,都忙着谈恋爱嘛……而上班,是一个人的上班,这人就是这样子走向孤独的。大家都孤独,谁不孤独?我就是社会的一员,孤独的随大众,这就是生活。”
冯喆还没说话,那边就将电话挂了,银行的事项这会也办成了,冯喆又疾步到了法院,但是立案大厅已经空无一人:人家全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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