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过关

作者:飞翔的浪漫
过关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二卷 生与活 第420章 我心狂野(八)

第二卷 生与活

第420章 我心狂野(八)

荆茹娜嘴里偶尔的蹦出一句英语或者德语,还有受过高等教育才能说出的一些文艺一点的语句。
“知道,制造机械大厂,看看,我就说你是国企的部门负责人吧。”
她杀了人,偷渡了出来,这会在难民营……
“嗯,还要问什么?”
走马观花的去了几个地方,傍晚的时候,冯喆回到了所住宾馆附近,这里有家国人开的餐厅,冯喆还没进门,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疾步走过来问:“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因为不了解所以神秘,而矛盾,这个国家诞生了马克思,也诞生了希特勒,实在是矛盾的对立统一。
“你是想说报警等法律制裁他?别幼稚,也别对我说教了,那老东西流氓过的女的有好几十个了,他不还好好的?对不起,我谢谢你,我是说行不通,要不我也不会铤而走险……”
荆茹娜长的并不是很漂亮,但是很白,冯喆问:“你说我像官,你怎么看出来的?”
荆茹娜说着放开了冯喆的身体,转身走了几步大声说:“我他妈的不是贱货,不是婊子,老娘不是随便的人,我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可是,高考是指挥棒,你们教授的意识不改变,中学怎么变?”
“我瞧你气定神闲的,这份沉着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你身上就是有官气。再有,瞧你这年纪,我看科级也差不多了。你来这,是公事?”
在冯喆的思绪里,这个遥远的欧洲国度是和奔驰车、莱卡相机、西门子电器等同起来的词语,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出国,竟然还是一个人就来到了这个充满了神秘又充满了矛盾的土地上。
因为是公费,冯喆没想过要亏待自己,但是自己来的任务却是要做“特务”的,就不得不稍微的低调一些,他选了一家中档的宾馆入住,恰好国内的一个旅行团也下榻在了这里,异国他乡遇到炎黄子孙,原本因为语言不通的拘谨稍微的好了些。和*图*书
“真是中国人!我是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玩儿的”。
假如不是在国外,冯喆真是会觉得这女子就是蹭吃蹭喝的骗子,但是她这么坦诚的告诉了自己来历,冯喆倒是将心态收敛了一些。
城市大多相同,不同的只有人。
冯喆笑了:“我就是坏人又怎么了?你刚刚也说你不是坏人。”
坏人?
经过这个问答,冯喆确信了眼前这个偶然邂逅的女人真是一位女研究生,否则一般人很难将这个事情说的这么透彻。
“然后,就这样了,我掂了水果刀将丫的子孙根割了……”
荆茹娜接连的骂了几句脏话匆匆消失在街头,冯喆知道,自己和这个素味平生的女人有生之年恐怕不会再见面了。
这女子笑了:“别,我就是很长时间没和同龄的人,还是咱们国家的同龄人说过话了,你别介意,现在自我介绍,我叫荆茹娜,没出来之前,是南方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至于来这的原因,我在国内捅了人,就花钱偷渡到了泰国,然后在泰国等了三个月,申请到联合国派发的难民号,这就被送到这里,然后住在难民营里,怎么说呢,一天拿几块钱发下来的生活费,然后等着再往下分配。”
“也是,大家都不熟,还在地球的这一边,犯点什么事也没人知道,我就不这样来的?我就知道,有些人来了,和国内简直不是一个人,像是脱了面具一样要换个活法,比仿说在这里找女人玩,还玩的很嗨,同时和几个,前一段,有个人吃了药疯了一宿,结果那玩意软不下去,送看医生了,就是咱们国内的,据说官还不小。还有有钱的女人找男妓的,多了去了,见怪不怪,不就那回事。”
“我们难民营有规定的,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去,否则就要被遣送,这家餐馆还可以,就是比较贵,我知道隔一道街那有一咖啡馆,那很便宜,我经常在那坐。”
德国。
幸福的人总和-图-书相似,不幸的人各有不同。
冯喆笑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过了良久,荆茹娜喘气说:“我想和你做|爱,真的,我很久没做了,我在这里简直要爆炸了,身体和灵魂都要疯了……”
荆茹娜说的很满不在乎的,仿佛就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冯喆问:“你这样,值得吗?”
“我猜,你准是一个政府官员?要不,就是国企的什么部门管理者?嗯,还有着一定的级别,科级?起码是副科吧?”
黑啤酒,小笼包,凉牛奶泡麦片和黑面包抹果酱,这套餐的配置有些奇怪,但是这女子吃的津津有味,要不是街外面的灯光明亮的不像样子,要不是有着别的种族的男女在身边,在这家饭馆里坐着是有些意识不到身处何地的。
柏林。
荆茹娜摇头:“家里还有哥哥,他会照顾我爸妈的,难民营,怎么说呢,里面也有咱们国家的人,不过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妈的,老是想占我便宜……我就在这等着分配,要到哪个地方呆八年,听人说肯定是什么不知名鸟都不拉屎的小镇,然后,我就获得德国身份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觉得你不是坏人,你不是吧?”
“除了咱们国家的,别的亚裔人没那份大气,打个比方,日本和韩国人,表面看似彬彬有礼的,跟你说个话弯腰九十度,但是心里特虚伪,眼神飘忽不定,总像是在琢磨什么,不沉稳,还有,特小气,嘴上说的美,涉及了利益,抠门着呢,总之和咱们国家的人不一样。”
第二天,冯喆仍旧打算到处转转,但在准备出宾馆的时候,发现客堂中间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公示牌,上面只用中文写着:“本酒店竭诚为各位客人提供优质的服务,如果住宿期间有任何问题欢迎向总台投诉或者提出建议,祝大家一切愉快。”
这个世界这么大,过的不幸福、不如意、却不得不漂泊在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命www.hetushu.com.com题就是为了不挨骂,所以,降低风险才能不挨骂,如果命题向思考的深度延展了,大家就会骂教授们脱离了中学实际,你说,他们为嘛要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站在异国的大街上和陌生的逃犯女人亲热,这感觉很刺|激,很罗曼蒂克,也很怪异。
冯喆未置可否的问了几个相关问题,荆茹娜看看时间说自己要走了,不然回不到难民营了,冯喆也吃好了,结了账两人走了出来。
这是国外,这个酒店的客人也不止就是中国人,可为什么偏偏只用中文写了这些字呢?
这标准的普通话让冯喆憋了一整天的喉咙顿时有了一展风采的机会:“是啊,请问你是?”
也许,哪个民族都有天才和疯子并存的事情发生。
林茹娜很喜欢说“然后”,冯喆不禁问:“你捅了人?”说着他掂了掂筷子,荆茹娜却拿着刀子很淡然的说:“妈逼的,sorry,我不是说你,我那时在我们那大学,我跟着的那教授太道貌岸然了,简直一禽兽,玩女人的心得能出几十篇论文去,刚开始骚扰我,我忍了,后来,这老淫|虫半夜敲我门要和我研究一高考命题,我勒个去的,你丫研究高考命题三更半夜的敲女研究生的门啊,结果一进门就抱着我说爱我喜欢我怎么滴,说什么和自己老婆没感情了,屁,不就是想操|我……”
到了柏林,就得来柏林墙,墙上那些胡乱的涂鸦遮蔽了留存在历史中的阴森与恐怖,冯喆没有感到什么扑面而来的压抑,他就是一个游客,以外来人的身份感触着这个国家在特定的时刻留下的不能磨灭的印迹。
和荆茹娜谈了一会,冯喆听得多,他觉得差不多了,问:“你知道迈恩伯格公司吗?”
也许真的像她说的她很久没有和国内同龄的人说过话了,荆茹娜的倾诉欲特别强,冯喆听了一会,问了她关于高考命题的事情:“你不是接触过高考hetushu•com•com命题嘛,我在想,为什么你们命题的时候,哦,我表述的有些错误,那些命题的教授或者老师们,不能把一些题命得灵活一点,那些出题的人,究竟是想考察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还是别的?考试嘛,为什么要考的那么死呢?让学生有开放性的思维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去钻那种很偏很深的细节知识呢?难道学生不是考大学,而是在考研,在搞学术论著?”
难民营跑出来,还玩?
“啊?”
“你请我喝一杯怎么样?我们慢慢聊聊?我不是坏人。”
冯喆有些目瞪口呆:“难民营?”
“我现在?呵,看开了,什么值不值的,在哪不一样?不就是为了三餐一宿?地球不就一个家?研究生怎么了?我在难民营还见过非洲一小国总统呢,那又怎么样?我们并不是造物主的宠儿,只有不停的舞蹈,才能阻止脚下荒草的丛生,不就是换个活法嘛。”
睡了一觉,倒了个时差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冯喆走了出去,发现柏林的街道很干净,干净的让他觉得哪有些不对劲,路上秩序井然,根本没有强行穿越公路抢红灯的现象,他信马由缰的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任由着饶舌又热情好客的司机载着自己在城市里到处的晃荡,但是这德国司机嘴里说了什么,其实他一句也没听懂,当然,他也听不明白。
“其实。”荆茹娜咂嘴:“除非中学教学变了,只有中学的教学变得比较灵活了,变得有能力导向、素养导向了,教授们命题的时候才敢变,这样的话皆大欢喜,不然他们教授不吃饱了撑的?”
“你——现在在难民营,以后呢?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这就是一个悖论,怎么说,你要怎么才能找到安全感?只有和你同行的人越多,你才越安全,所以你问的命题问题,出题的教授们就是为了不挨骂,降低风险才能不挨骂,延伸一下,对改革者来说尤其如此。”
“三就是只讲空话和_图_书,不讲具体,只讲原则,不谈措施,只讲绝对正确的大道理,但是不具有操作性,第四种就更具特点了,主要表现在训人骂人上,这官大了脾气长,一阔气脸就变,官升一级,自我感觉智慧细胞也随即增加。水平高不高,用摆架子撑门面,就是所谓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官不在大,摆架就行,有主人之像耳,无公仆之颜容’……”
荆茹娜一出门就攀着冯喆的胳膊,将身体使劲的往冯喆身上蹭,冯喆并没有拒绝推开她,荆茹娜站住看着冯喆问:“咱们能接吻吗?”
历史是由人谱写的,离开了人这个万物的灵长,历史将是惨白与虚妄。
荆茹娜放下了刀叉,看着冯喆说:“有见地,不过我还真的能回答了你这个问题,这一点你不太了解,但凡命题,主要成员就是大学老师,而被抽去命题的时候很多人是不太乐意的,为嘛?因为要封闭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且命题又不能作为他的学术成果。所以命完题之后,这些专家们只关心一件事情:考完试上网看一看大家的反应,骂不骂命题者。如果大家波澜不惊,这次任务就交差了。”
冯喆没吭声,这个荆茹娜其实是需要发泄——她为了抵抗骚扰逃离,如今却想和一面之缘的自己发生肉体关系,人怎么能知道自己今后的路会是怎样的?知道如今会不会悔于当初?
……
“去他妈的生活!操蛋的人生!”
冯喆还没回答,荆茹娜就亲了过来。
荆茹娜看着冯喆说:“今天时间不行了,我真的要走了,要是明天或者以后还能见,咱们一定好好的做一次。”
荆茹娜笑:“你身上有官气嘛……你别笑,有官气的无非是有这么几种表现吧,一是打官腔,拿官调,说起话来嗯嗯啊啊的没一句长话,二是脸冷漠,面瘫,像没有情感的橡皮人,不管你说得多么动情,多么急迫,他听了总是无动于衷,好像一个只会喘气的死人。”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