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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刘秘书长……”

“还能干嘛，找事呗。”

“你要是这样想，那真是有气量了。”

问题的关键是这些记者要是抱有目的，你怎么注意他都能给你挑出毛病。

“这记者有备而来，底气必然很足，他们也没有和我们接触的意思，摆明了想找事的，除非找到根源，不然还不如看他们到底干嘛。”

冯喆给田永玺打电话说自己去省里跟那些记者接触，让司机将车开进了高速。

对刘全有的问话冯喆有些意外也不意外，他意外的是竟然是刘全有来对自己发难，但刘全有到底是在代表着谁对自己问话的，石修远，还是李善苏？

“哪有，十足真金，如假包换，童叟无欺，老婆孩子更不欺。”

“兆丰的工作有一点进展，我为它高兴，兆丰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为它焦虑，你可不要让市委市政府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根本没人理会顾玉生和他的鸡厂，后来冯喆就到了沙河湾，说是要重新选址新建一座学校，还将顾玉生叫了过去，当着陈爽固的面问顾玉生想不想将鸡场的规模再扩大一些，如果愿意，沙坡原来的学校场地可以考虑让给顾玉生。

到了下午，县里召开了常委会，讨论人事问题。

“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有衰竭的时候，我们做的每一项工作都需要团结同志，什么是同志？就是志同道合的人，这一点请你务必要谨记。”

第二天一大早，市府秘书长刘全有给冯喆打来电话，说兆丰接二连三的出事，市委市政府有理由怀疑兆丰政府班子的执政能力。

“冯喆同志，我们一起在省里工作过，我还是了解你的，我个人对你也是充满了信任的，我比你来新源的时间早，实话说，在新源这几个区县当中，兆丰是比较让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关注的，我个人更是如此。”

“交警那边说，这些记者刚刚离开了咱们县去市里了……县长，岑部长现和图书在不在县里，你看？”

难道就因为昨天书记办公会没有支持蒋道游？

事已至此。

刘全有这个政府的秘书长就代表市委了？难不成他还一身兼两职，将市委秘书长的职务也干了？

“冯喆同志，我要批评你，你最近的工作做得可不好呀！”

冯喆直接无语，刘全有这是指鹿为马，自己什么时候和蒋道游闹意见不团结了？

顾花花好歹也是乡长夫人，上了年纪又有社会经验的女人看出亓思齐是有身份的，县长刚刚也围着这个女子转，于是就来了这一出，心说这女子身份高贵，长的又好，这么关心冯县长，自己怎么能说冯县长的坏话？

“怎么？你还记着以前的事？此一时彼一时，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再说，这回的事情和以前的事情不同，一个为公，一个是私，闫菲过问一下，你不少一事？”

“可不敢胡说！”这妇女摆手：“一般人，也就拿这个说事了，不是说人贪钱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是没有的事情。就像前一段，都说县长和他秘书的女朋友好，结果人家女的去医院一查，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省电视台的记者忽然来到了兆丰，这有些意外，一般来说，省内的新闻单位到下面来采访，基本都会给采访对象先打个招呼的，宣传部门自然会搞好接待工作，这是一种惯例和默契。

有些道理说起来是一回事，实际操作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冯喆到了省电视台在市里所住的宾馆后，得知记者刚刚的离开，于是他又让司机追到了高速路口，可依然没有追上。

“造谣的都有目的，这不，坏人就没有好报。”

亓思齐将自己手里的纯净水晃了一下，没开口，意思是自己有水喝，这妇女已经给一次性杯子里倒了冰镇的绿豆水递了过来，亓思齐只有接过，目光又看着冯喆那边。

“首先我看你和道游同志配合和*图*书得不好。你也不是一个刚刚走上领导岗位的大学生了，你干过镇党委书记、宣传部长，那么党委的领导作用你应该是清楚的，不要搞山头主义，要讲团结。”

冯喆的计划是想让亓思齐在兆丰玩两天的，不过亓思齐还有别的事，下午就离开了兆丰。

好吧，我无能……

这时有人给冯喆打电话，柴可静就接过了孩子，冯喆接完了电话没进屋，心说柴可静到底是一直在省里机关，人聪明归聪明，但不知道下面基层的沟沟壑壑。

“修远书记和善苏市长以及我个人，对你，对道游同志都是熟悉的，当然，对道游同志更熟悉一些，他是非常好的同志，道游对你也是非常负责的。他向市委举荐你来担任兆丰的县长，他是承担了很大压力的。你们一定要团结好！”

亓思齐听了问：“你们这位冯县长，怎么样？”

将亓思齐一干人送到了高速路口作别，亓思齐的车刚刚的消失在视线中，田永玺的电话打了过来：“县长，省电视台社会观察栏目组的记者来县里探访林木乱砍乱伐的问题，已经悄悄的采访了两天了。”

兆丰全城进行了规划，对混凝土的需求量会非常的大，将混凝土厂建在沙河这个地方，条件可谓得天独厚，至于混凝土厂的投资人，则是胡红伟。

无能？在省里那会刘全有和自己说话还是引经据典温文尔雅的，这会身份转换，语言就尖刻了起来。

“岑部长怎么说？”

“那现在记者在哪？”

“我没有气量吗？”

“谢谢夫人，不过，不用了。”

田永玺口气有些埋怨：“县长，人家记者是暗访，咱们县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刚刚的问了一下宣传那边，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冯喆这会考虑的，是这帮记者到底是谁“请”去兆丰的？

这妇女是陈爽固的老婆顾花花。

“省台的记者？”柴可静蹙了一下眉毛：“要不，我www.hetushu.com.com给闫菲打个电话？”

……

回到省里，先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然后才到了家里将花的“献给”了柴可静。

“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我考虑这次估计她就是过问了，作用可能还是不大。”

像今天这样不宣而来又不告而别的行为，那可能是这些记者肩负着特殊的采访任务或者目的，要么是上面要查清什么问题（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存在），要么，就是有人捣鬼别有用心，或者就是得罪了哪家新闻媒体哪个人，人家就是故意的来找茬的。

冯喆今天来沙河其实有三件事，一个就是实践给翁同书的承诺，以团省委的名义给沙河学校建新的校舍和教师宿舍，第二是扩大顾玉生的鸡厂规模，还有一个，是要在沙河边上建一个混凝土厂。

刘全有继续说：“冯喆同志，没有党委的领导，这样下去是会犯错误的！还有，你负责政府工作之后，县府这边接连的出事，这算什么？这可以说是一个领导干部无能的表现。”

公安那边查出当时袁国锋在封平之所以逃逸，是因为兆丰这边派过去的干警有意将他放走的，经过调查，涉事警察供述那都是因为主管局长陈柏旭的授意，加上陈柏旭还牵连到了西区茶社涉黄以及其他一些问题，监察局的意思是立即对陈柏旭停职查办。

鸡场的事情被央视曝光，这才几天？要是这样想，省电视台这件事就不是偶然了。

顾玉生当然十万个愿意，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当初要不是想扩大规模，当时他也不会将厂房盖到教室接壤处。

闫菲是水利厅厅长常忆苦的女朋友，是省城宣传部门的，常忆苦和裘樟清的关系不错，曾经冯喆出事，柴可静想请闫菲帮忙，可是闫菲踟蹰的没有起任何作用。

挂了刘全有的电话，冯喆召开了县务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是组织全县林业系统和司法干警开展为期一个月的专项治理活和-图-书动，而后，监察局的卢焕生提出了对公安局副局长陈柏旭的处理意见。

今天一连两次到高速路口来，一次兴高采烈，一次愁闷郁结，冯喆坐在车上想想，觉得再追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总不能将人家记者给扣留了。

“骗人的话总是动听的。”

地方政府有多难，柴可静这些整天坐办公室的人是难以想象的，而基层政府内部各个机构各个部门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也是她所不能想象的和接触的到的。

就算是这次能制止记者的暗访，可谁保证今后这种类似的事情就没有了？那就等着看结果。

冯喆基本没表态，这个会开的十分艰难，蒋道游的脸色非常难看，列席会议的蔡志阳最后记录了一条：上常委会决议。

这妇女这时说：“多亏了县长，这下规划了新学校，鸡场也扩建了。”

亓思齐看看这妇女，笑笑的说：“你是捡好听的说，我听说……他生活作风不好？”

沙坡河湾的鸡场那晚因为杨跃民的督促连夜搞拆迁，但是最后也没有拆成，只是被车撞倒了一堵墙，大家手忙脚乱的抓着鸡就费了不少时间，后来陈爽固的小舅子顾玉生带人将鸡往沙坡村里的文化大院转了没多少，县里就传来消息说杨跃民被停职反省了，顾玉生一想，干脆的将车往回开，又把鸡全都送回了鸡场。

“不是。”冯喆解释说：“要说兆丰的乱砍乱伐，的确也很泛滥，要是借着这次的电视曝光能彻底的得到整治，也不失是一个机会。”

天热的像是下了火一样，亓思齐站在一片林荫下面看着冯喆和一帮子人在指指点点的说着话，停了一会，她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流水，这时走过来一个手拿着暖壶的妇女笑说：“大妹子，你喝点绿豆水，小心中暑了。”

这天晚上，省电视台就播出了关于兆丰偷林毁木的报道，在记者专业的镜头下，兆丰的林木被偷伐乱伐的触目惊心，记者的解和-图-书说词也是慷慨激昂……

“想你想儿子了。”

在杨跃民被双规之前，冯喆已经和亓思齐商量好了以团省委的名义在沙河乡建一座学校的，一切就这样规划好了，今天冯喆就是和亓思齐以及相关人员来沙河湾实地勘察来的。

“那当然好，才来我们兆丰，办了好多好事呢。”

柳述俊出了事之后，到了现在林业局局长的位置还空着，本来兆丰就是林业大县，乱砍乱伐的问题是长期存在并屡禁不止的，关于林业的专项治理这只能说上面管的紧，下面偷伐的少，上面疲惫了，下面高兴了。

亓思齐一是嫌热，二来，她没心情和冯喆之外的人说那么多的废话，于是就一个人跑到河边纳凉来了。

和柴可静说了几句夫妻话，又去抱着儿子，过了一会，柴可静又问你到底有什么事了，冯喆才说了县里发生的事情。

女人果然都是喜欢浪漫和意外惊喜的，对于丈夫的忽然归来，柴可静报以满心欢喜，和冯喆拥抱着亲密了一会，问冯喆这会怎么就回来了？

那省电视台的记者是怎么来的？是被谁邀请来的，还是不请自来？

“本来，今天修远书记和善苏市长是想让你来市里谈谈的，可考虑到工作的繁重，也挤不出时间了，只好跟你通通话。”

“你把省记者的车牌号给我，再有，查一下他们所开的车到了哪里，住在市里那个地方？”

冯喆掏出了手机要给亓思齐打电话，想请亓思齐想想办法，但是将号码翻了出来，他又停下来了。

亓思齐这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冰镇的绿豆水还是因为顾花花的话，觉得天似乎这下也不太热了。

“希望你能思索思索我的话，思索一下石书记和李市长对兆丰的关怀以及殷殷期待，配合道游同志把兆丰的工作做好！”

冯喆回到县里，蒋道游主持开了书记办公会议，会议是有关人事问题的安排，不过对于蒋道游提出的人选，马光初几乎全盘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