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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饭了没？”

柴可静笑了，说：“你这事要解决，其实根本不在省里，省里也是走走过程，你们兆丰是全国挂号的贫困县，上面肯定有政策，可是全国像你们这种情况的也不是一家，一块蛋糕就那么大，所以就看你怎么争取了，这就叫谁先到谁先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柴可静听了顿时无语，背着葛淑珍给冯喆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挂了电话，冯喆将县里的事情做了安排，事关隐秘，他也没有带其他人，一个人坐了飞机就去了首都。

冯喆愣了一下：“老大，你说的神乎其神，离我的生活太远了，我这斗升小民哪能和国家机密牵扯上关系，就是我想，那些秘密也不让我这个级别的知道啊。”

往事总是一环套一环，没有严然，就没有梁志国将自己安排到半间房司法局，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可又是因为严然的父亲，才导致了更多事物的发生。

“还说不是干部？干部吃饭能掏钱，你哪天不花一分钱吃遍全国，还真的就混成了。”

“乞丐啊。”亓思齐又笑了。

“哦，好，我的发改委奶奶！”

冯喆的心里是感谢亓思齐的，今天这个消息亓思齐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机密，他是怎么都猜不到，而亓思齐也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了。

冯喆看着手机号码，最后还是给李蓉打了电话，等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明白了，其实自己不是想问李和图书蓉在境外有什么危及国家安全的事情，而是想让李蓉来首都和自己说说话，来陪自己。

“交通部？我的老天爷，省发改委的领导我都伺候不过来……”

吃完了饭，冯喆买了单，亓思齐问：“你不是说你没有带钱吗？”

李玉很想问冯喆这会是什么职务，但是冯喆的电话一直就不停的在响着，一会到了殡仪馆，冯喆碰到了几个熟人，和李玉就分开了，大家说着话到了殡仪馆的门口，严然两眼通红的过来给冯喆胸口别了一朵小白花，四目对忘，冯喆想说“珍重”之类的话安慰严然，可是觉得语言实在是很无力。

李玉上了车，沉默了一会就拉开了话题，随便说了一些话，冯喆知道严然还是在药监局工作，李玉问冯喆这会在哪，冯喆简单的说是在新源兆丰，别的没有多说。

飞机一落地，京城就开启了暴雨模式，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个没完，赵文因为封平地区沿海的堤坝损毁也暂时来不了了，冯喆有些百无聊赖，整天呆在酒店里那也不想去，这天傍晚躺在床上想亓思齐给自己说的话，思来想去的，就想到了李蓉。

在供销总社那会，自己所做的、所赚的钱、德国之行，乃至于受命查棉麻公司的问题，除了那敏之外全是无隐秘可言的。

“所以才敢教日月换新天。你哪天去体验一下生活吧？”冯喆一边和儿子逗着乐一边回答柴可静：“怎么样，领导政策给倾斜一下，照顾一https://m.hｅtｕshｕ.ｃｏｍ.ｃｏm下我这贫困山区的可怜人吧。”

“所以我才来问你，我从我爸那里看到的，你要是有什么，我给你想想办法。”

想来想去的，冯喆决定去武陵一趟，去参加严守一的追悼会，不管是作为老下属，或者是以严然“朋友”的身份，这算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涉及国家机密。”

“所以你要是在省里费劲，到时候花费的就不光是时间，牵扯的部门太多，尤其像你说的那样，你想在今年年内就解决问题，所以，你还是直接想法去中央吧。”

葛淑珍这一段并不经常来八里铺，冯喆瞧老丈母娘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心说老丈人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了。

如果没有过往，怎么能有如今？

到了武陵之后，时间尚早，冯喆情不自禁的驱车到了富临小区外面，他很想到小区里面看看尚静的住宅是不是已经物是人非，但是严然的家就在尚静的对面，因此思来想去的又作罢了。

在冯喆离开梅山的时候，严守一被刘二春投掷的炸药炸得昏迷不醒，毁了容，成了植物人，如今慨然离世，也算是一种超脱。

在亓思齐说到城市银行的时候，冯喆就想到了张光北的儿子张晓光，还有阮若琳、廖凡秋以及供销总社所属的棉麻公司，但是自己真的没有什么。

一会就要吃饭的时候，亓思齐打了电话说要冯喆过去，还说有重要的事情，柴可静有点不乐意：“多大事，就不能吃完了和图书饭？”

可是，冯喆没想到李蓉还真的知道亓思齐所说的涉及国家机密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冯喆说着问：“到底什么事？”

每次到武陵，冯喆的心情就莫名的沉重，这里给他留下的记忆永远和快乐轻松挂不上钩。

“去去，一个小的就够受的，大的回来也是添乱的……”

“谁说不信你了，知道兆丰是贫困县，只是没想到像你说的那么落后。”

“严然已经去了殡仪馆，我这会也要过去。”

一霎时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冯喆想起了严然、严然的舅舅王全安，甚至武陵司法局的梁志国。

“上车，我们一块走。”

这又是一对欢喜冤家。冯喆将车停住，落下车窗看着李玉，李玉愣了一下问：“冯喆，你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赵文考虑了一下说让冯喆先去首都，自己正好要到京城办点事，随后再见。

气氛有些凝重，冯喆脸肃然着说：“有个农民老汉赶着驴车进城，在路口的时候，驴不管红灯就闯了过去，被老汉抽了一鞭子，骂道：红灯你也敢闯，你以为你是警车吗？过了路口，驴看见一片草地，就跑过去吃草，又被老汉抽了一鞭子，老汉骂道：到哪吃哪，你以为你是干部吗？”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其实我这人是能蹭饭就蹭饭，蹭不了的话，我就不当干部了。”

“去！”柴可静用肩膀挤了冯喆一下：“对有些方面来讲，上面定调子是依据下面的规划报告，可对有些方面而言省里https://www.hetushu.com.com的规划就只是起到参考作用，譬如有些时候，下面没报上去，上面的方案基本就敲定了，下面到时候只有执行和微调。”

冯喆给赵文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目前想要做的事情，还说了自己的思路是走上层路线，可是自己在交通部一个人都不认识，想请赵文牵线搭桥。

亓思齐听了就笑了：“县长不算干部，那还有谁算是干部？”

“什么老天爷？”

柴可静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整好，对着镜子说：“立项肯定能立，你说你们县一年的财政才一个多亿，你将全县的路都修了，大概要几千万，修路倒是好修，就是钱不好解决，不然，你的前任早就干了，还能等到你。”

难道是李蓉身上有什么秘密的事情涉及了国家机密？

“照你说的，你们县那些路都是几十年代农民用锄头铁锹平出来的？”柴可静说着将儿子递给冯喆，冯喆在儿子胖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儿子你瞧，发改委的领导还不信你爸了，你说爸爸在下面好干不好干？”

这也不可能啊。

“真的？”

冯喆知道柴可静想一家人多待会，还没说话，葛淑珍倒是说开了女儿：“冯喆现在是县长，工作重要，哪能像旁人？”

亓思齐瞧着冯喆不吭声，冯喆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我在供销总社就是打卡混日子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像烹菜用的大料，烹的时候大料在里面调味儿，吃的时候就拿筷子把大料给夹出来。我就是那大和*图*书料，就那样。”

正要离开，冯喆接到了焦一恩的电话，严守一昨天去世了，明天在五陵市殡仪馆开追悼会。

这时李玉和卢万帅从小区里走了出来，李玉一脸的怒容，卢万帅在后面手插着兜昂着头，径直的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冯喆从来没有见过亓思齐的神情像今天这样郑重过，于是问：“怎么了？”

“哎你说了半天，到底怎么一个意思，我这乡下庶民怎么听不明白？你这发改委的到家里还对孩子他爸打官腔。”

柴可静嗔目就要和冯喆斗嘴，听到葛淑珍进门的声音。

“城市发展银行能出什么事？银行被抢了？哦，内部问题，供销总社和城市银行没什么业务往来，反正据我所知，没有，下属的棉麻公司可能有借贷款关系。”

点了菜，和亓思齐吃着，说了一下沙坡学校的事情，亓思齐问：“城市发展银行出事了，涉及的人不少，包括了供销总社的一些人，所以，我问你一声，你到底在供销总社有没有事？”

亓思齐是在凯瑞大酒店等着冯喆，见了面就问：“你在供销总社那会，没什么事吧？”

“原来我儿子比我会哭……”

冯喆抱着儿子到柴可静身后蹭着她：“哪添乱了？我今天回来可一直表现良好，老老实实的跟三好学生似的。”

“是。”

“来的匆忙，我一听你叫我我就来了，身上没带钱。”

“哦，外面大街上多着呢。”

追悼会结束，冯喆悄然的就离开了，严然四下寻找他的身影，但是早已没有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