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68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二）
冯喆没回答，赵凤康倒是点头说：“好。这个身份掩护最棒。”
这一下就忙到了过春节，潘源良带人到武陵文化苑看了看之后，亓明远又要来视察工作。
徐凤华笑：“那建成会更好。”
前几个月岭南有几个地市遭遇到了特大暴雨的袭扰，武陵就是其中之一，马上春节了，亓明远关心这些市县的民生，要再看一遍。
事已至此，伸头一刀缩后还是一刀，冯喆将市委市政府对文化苑建设的规划步骤、资金解决办法以及今后的经济和社会效益、存在的困难问题一一作了汇报。
这件事透着蹊跷。冯喆想起了李蓉说过的日盛在国外有负面消息，就打电话问她，李蓉说：“你说的也匆忙，我这一段在香港能搜集到的也很有限。不过日盛想在武陵投资是千真万确的。”
“还是要找专门的商业咨询机构比较好，我想办法。”李蓉顿了一下问：“你不是要我回去？”
亓明远等领导到了工地，郭中州先做了项目介绍，而后陈为满也谈了文化苑建设中的各方面情况，冯喆基本没说话，有话都让负责建设的田小蓉跑前面。
“这个我知道，日盛已经将老市府给买下了。”
“就是有些不务正业。”
进行的工作付之东流，陈为满很是不理解，去找郭中州，郭中州给出的解释是那家公司居心不良，看着是解了武化的燃眉之急，其实对方居心叵测，收购兼并乃至于投资都是假的，就是幌子，归根到底是看上了武化集团的那些地皮。
“你们看，这些纸片上都是他们每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所做的每一件事，月、日、时，哪个https://www.hetushu.com.com区哪条街道哪栋楼几楼几号，到手了什么东西……喏，你们看，这几个还记下了被偷的都是什么人，单位、名字都有。”
在亓明远这次要来之前，武陵所有人都得到一个风声，说亓明远这次来视察工作仅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来考察一批干部，培植一批后备干部的苗子。
秘书长叫徐凤华，是省里常委中唯一的女性，本着女士为大女士优先的素养，这下亓明远一干领导都以徐凤华为中心围了半圆倾听冯喆的回答。
“什么事能难倒你？那边暖和，你就当在那修养。”
但郭中州坚持己见，陈为满很是无奈：难道就你郭中州聪明，我陈某人就是个傻子？
冯喆觉得自己从平清明的所作所为中发现了一个从前不为所知而且一直忽略的世界，他一张一张的翻着那些纸片，心里盘算着问道：“那，你今后准备怎么找，我是说，用什么身份？”
有了亓明远和徐凤华的话，冯喆和田小蓉互相对视一眼，知道自己这一段的工作没白干。
平清明说着又拿出了一个小本本：“这塑料袋里的都是今天他们给我的。我将每天收来纸上的内容全记在这个本上，差不多后我再拿地图比对，等数据基本完善了，我就可以开始了。”
接连几天，陈为满的情绪都很不对头，本来也临近年终，各种汇报会议就多，于是但凡来给陈为满汇报工作的人几乎就没有得到陈为满的好脸色。
原本亓明远的行程上根本没定这个，再说基建项目有什么好看的？冯喆心里嘀咕，还是表和_图_书面镇定的头戴安全帽身穿迷彩服，抢先一步和田小蓉黄永发在工地等着。
再有，这个日盛是从哪个渠道引入了武陵的？是谁介绍，还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冯喆去过吴思凡的家。上面写的地址也确切无疑，而且今天吴思凡丢的东西，也价值不菲。
赵凤康见冯喆绕来绕去的不接话，等分开的时候说：“我感觉啊，你这简直就是在省城布下了一个秘密监视的网，平清明就是那个瓢把子总联络员。”
两人拿着以前的事情说笑几句，李蓉严肃了起来：“像你所问的这些都属于商业秘密，说严重了就是商业调查乃至商业间谍商业犯罪，很不好打探出来。”
亓明远和潘源良不一样，潘源良只是带着部里的几个人，属于老鼠娶媳妇小打小闹，亓明远则不同，携重而来。和亓明远一起的就有新到岭南省委任职的徐秘书长，省办公厅主任、省组织部副部长、省报副总编辑等等等等人员。
在冯喆到武陵之前，那时候武化集团就已经半死不活恹恹待毙很久了，陈为满曾经牵线搭桥意图让省里一家比较有实力的公司和武化合作。当时有两个方案可以选择，一个是将武化资产评估，武陵市给予优惠政策，将职工整体安置，负债由对方公司承担；二是对方公司只收购武化的核心部分，再注入资金，力求能在几年之内彻底的救活武化。
其实冯喆知道赵凤康说的对。他刚刚在平清明那么一堆的纸片子里看到了供销总社吴思凡的名字。
“而且，从得手东西的价值上也能够分出被偷被盗人的等级，有钱人、平民百姓或者是
和图书穷酸。”李蓉很俏皮的打趣了一句：“房子不是便宜卖给你了？”
平清明抿了一下嘴：“嗯。冯哥，我都想好了，捡破烂，就以收破烂的身份走街串巷，你看怎么样？”
别人不说，冯喆绝对心里有鬼，但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亓明远一行人到了武陵后第一站就提出要视察正在进行基建中的文化苑项目工地。
绝对不会。
“要不你能是大仙，我是半仙？”
谁知道亓明远是没有对冯喆太在意，秘书长倒是专门的问冯喆关于跑文化苑项目中的一些问题。
领导看来心情不错，大家都跟着笑，亓明远说：“这是为我们省发展经济开拓了一个新的视角。武陵带了一个好头，应该作为一个典型来宣传。”
这些大院里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都知道郭中州要走了，那春节之后这个大院的人事必然会有大变动，不然能一下来两个常委？因此有想法的就该忙碌的忙碌，该准备的准备，该上蹿下跳的也到了蹦跳的时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于是这几天似乎每个人都忙的即心怀鬼胎又像是火烧屁股。
“我没听懂。”
“什么偏离轨道？”
冯喆觉得郭中州这一手将陈为满的腰都要给闪折了，像是顾全大局顺坡下驴，但如果陈为满本想将郭中州的军，郭中州这下却等于完全支持陈为满的工作，顺了陈为满的心意，让陈为满连吵的机会都丧失了。
李蓉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日盛将跟武陵的合作当成一次战略性的决策，买市府只是显示他们的诚意。归根到底还是想收购武化集团。”
“我连你都管不住，我还管人家卖房子。”
冯喆终于搞清楚了陈为满为什么反对武化集团和日盛的合作而坚定的要求让日盛将武化全盘接收了。这确实和郭中州有关。
……
“你再说你没听懂！装什么糊涂？我都知道了你不明白？”
“哪有那么玄？我俩要拯救世界呢！反正我对瓢把子不感兴趣。”
冯喆和赵凤康都不吭声了，平清明干笑了一下，自嘲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我这个在他们眼中最笨的贼也是让他们最不防备的。人家都知道我不干这一行了，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所以竟然将很多平时根本不可能告诉别人的话对我说了。”
但是冯喆的愿望也就是说说，挂了李蓉的电话，潘源良就打电话过来说他下午到岭南，算是先行一步，接着部里的人会下来，而后到武陵看文化苑建设事宜。
“那你不是也留着一套？”
郭中州给出的理由不能让陈为满信服，武化无论被哪家公司收购或者兼并，地皮都会属于对方公司的。
李蓉用很磁性缭绕声音的笑着：“那我订机票，你等着。”
陈为满气愤不已，将事情往省里反映，不过当时朱忠河等一些人即将调离，人事变幻莫测，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那就要问一问为什么郭中州对日盛青眼有加？
果然，第二天的省报头版作了较长篇幅的报道，并刊登了相关图片，照片上是亓明远、徐凤华、省里相关领导以及郭中州、陈为满在文化苑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身影，背景是紧张忙碌而有序的建筑工地，以及很高很蓝的晴空万里。
“嘁。无心插柳啊……就是平清明这家伙现在他还没和图书意识到……兴许哪天，他摇身一变，能成一个私家侦探，专门窥探别人的隐私。”
冯喆和赵凤康有意让平清明多喝，平清明自己也心事重重，最后就酩酊大醉。在回去的路上，赵凤康也有些昏头昏脑的问：“冯半仙，你不觉得这事似乎稍微的有些偏离轨道？”
不过冯喆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都知道郭中州那时候所说的理由就不是理由，那为什么从前他反对解决武化的问题，现在又极力的支持了？
这两个方案不管哪个都算不错的，也切实可行，但在进入实际操作程序后郭中州忽然要求对方公司停止收购武化。所有的协议完全打到不算。
亓明远笑说：“凤华同志有些武断了。还没建成，你就说好。”
“好啊，我今天下午将工作都推了……”
冯喆一听，只有给陈为满汇报了一下带人返回了省城去接潘源良，在临走的时候给李蓉打电话说自己食言了，时间上恐怕挤不出来，李蓉却说没关系，这一段不见，我真的想你了。你办完事来，我等你。
不过事情的发展又出乎意料，冯喆的疑问还没有找到答案，郭中州的表态就让陈为满错愕不已：同意陈为满要求日盛全盘接收武化的提议，让工作组按照新的方案办理。
……
冯喆侃侃而谈，年轻的脸盘在众人的围绕中分外的显眼，徐凤华听完后说：“这个文化苑很有代表性嘛，思路新颖，我看可以推广。”
所以，现在郭中州主张让武化和日盛合作，来而不往非礼也，陈为满就站出来反对。
“那老市政府当时卖的可就是有些亏了，心太急，卖贱了。”
李蓉笑了：“卖多少钱，你能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