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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魔王闻弦而知雅意，“那么老牛先告辞，你们聊。”

莫说普通修行者，即便是神圣领域的强者也为之震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剑神面露深思，喃喃自语道：“这一战，竟是圣墟赢了？”

……

擅长演算的吞海圣人道：“难怪我的卦盘在二十五年之后的时间节点处显示晦暗不明……郭道友也通演算之术？”

万岁狐王见郭大路收下镜片，心里反而松了口气，道：“对了，我还有一只紫金小葫芦，也一并送给郭道友吧。”

“多谢牛道友体谅。”万岁狐王说着打开法阵，让牛魔王离去。

有昆仑镜片和紫金红葫芦，郭大路可以大大改良遮天阵。

刀圣仍是摇头，“不到最后的结果都不是真正的结果。咱们也去摩云洞看看。”

一位金仙大佬的人情，绝对是非同小可。

牛魔王恍然，欲言又止，万岁狐王则震惊不语，越发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测。

“按照本族那位仙人所言，郭道友你就是那位能挽救小女性命的人，所以老狐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郭道友一个承诺。”万岁狐王自知来日无多，心心念念就是此事，因此哪里还会在乎什么代价。

众圣又聊了一会，定下“重建圣墟”的盟约，然后各自返回洞府，万岁狐王尚有要事和郭大路、牛魔王商量，没有太过挽留。

万岁狐王把那块掌心大小的镜片递给郭大路，解释道：“这块镜片便是昆仑镜的一部分……老狐对法阵的了解虽不比郭道友，但也知道这镜片若用于法阵中，必能发挥奇效。”

摩云洞中，群圣和图书毕至，还有一位实力通天的准金仙，以万岁狐王悠悠万年的修养，语气中也难掩一丝激动，此时他正在跟众圣解释座次排序的缘由，因为资历最浅的新圣人郭大路被推为上座，而飞仙境的强者、此战最大的功臣牛魔王却居于次座。

牛魔王点点头，“郭道友所言，正是我的意思。”

“诸位皆是我摩云洞贵客，老狐心中是一般的尊重，之所以推郭道友上座，是因为他曾为小女取回本命符，于我摩云洞有大恩，故而还望诸位道友能够海涵。”

万岁狐王神色无比郑重，望着郭大路，忽而一揖到地，道：“请郭道友救救小女。”

“略懂。”郭大路也不否认，二十五年之后，十世禅子刚好年满二十五岁，将正式踏上西行之路。同年，禅子过两界山，按计划救出齐天大圣孙悟空，到时候五行山、两界山和地狱门恐怕都难逃大圣一棒。

万岁狐王说着，摊开手掌，一只鼻烟壶大小的紫金红葫芦出现在他的掌心，精致而秀美。

“嗯。”郭大路点点头，看向牛魔王，“稍后我便会把守石咒语真言一并传授给你，以你大力牛魔王的天赋，想必不消十年，便能小有所成。”

通过万岁狐王的讲述，郭大路终于弄清楚了玉面狐狸那本命符的意义，原来那本命符本身并未什么特殊，只是因为许多许多年前，有位同族仙人曾给玉面狐狸推演过命理，算到她三千岁之后会有一个生死大劫，只有能登上橡树仙岛的人可以破解此劫，这才是万岁狐王花费极大代价把玉面狐和图书狸的本命符放在橡树仙岛的真正原因。

刀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道：“或许这个结局才是上面的本意……”

牛魔王都不介意，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在孙悟空出关之前，郭大路要在天落山布置好遮天大阵，为接下来的“大事业”做最充分的准备。

其他圣人也纷纷赞成，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牛魔王能长期守护圣墟，领袖群伦。

至少在佛门给他下紧箍咒之前，他会好好发泄一番的。

这时万岁狐王道：“牛道友，老狐有几句私房话想与郭道友说，所以……”

郭大路轻笑了一声，没有评价，相比于孙悟空的金仙劫，牛魔王在六两湖是真·划水渡劫。

“你是说三十三重天上的那一位技高一筹？”

万岁狐王如聆仙音佛旨，惊喜交集，郑重行一大礼，然后道：“不瞒郭道友，老狐我经营积雷山摩云洞万年，除了那块天生的积雷石之外，还有不少宝贝，其中有三大……”

虚空之门破开，郭大路骑青牛而去。

郭大路看着他说道：“因为我不久前见过你的结义七弟齐天大圣孙悟空。”

郭大路接过小葫芦，左右看了看，道：“仙级品阶，很不错了。这两样宝贝已足够。”

“大约六千年前，人界发生一场大战，震动三界，仙、魔、妖、鬼先后参战，无数重宝被用于这次战争中，其中就包括昆仑镜……”

不待牛魔王说话，郭大路接道：“此战早已惊动三界，如果我所料不差，二十五之内，圣墟将会有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圣墟和两界和*图*书山会变成何种样子，我等皆难以预料。”

一道刀光并一道剑光冲天而起，进入摩云洞。

众圣离开后，万岁狐王带郭大路、牛魔王去到自己的书房重地，郑重其事地关闭那座自己用重宝堆成的、可隔绝天机的古老法阵，确保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窃听。

牛魔王压抑住内心的情绪，问郭大路：“郭道友似乎对牛某有些不满，为什么？”

郭大路听完万岁狐王的故事立即猜到那个“生死劫”的内容，自然是遭遇取经小队时，命丧猪八戒九齿钉耙一事。

万岁狐王不敢打乱郭大路思路，满脸焦急地望着他，生怕他说出“爱莫能助”一类的话来。

“圣人皆有称号，意义非凡，郭道友准备以什么称号作为自己的圣号？”

“我现在没什么事情让你办，以后有事自会开口。”郭大路轻描淡写地说道，同时心里松了口气，总算初步搞定牛魔王，以后不论是跟天庭拍桌子，还是跟佛门翻脸，交游广阔、实力强大的牛魔王无疑都是一大助力。

然后郭大路想到那只雪白美丽的小白狐，当即下了决心，道：“好，我答应你。”

郭大路接着这上古神器的一部分，难掩澎湃心潮，他自然知道这镜片对法阵的意义，所以连客气都免了，直接收起镜片。

而郭大路则带着昆仑镜碎片、紫金小葫芦和一些上等的法阵材料离开圣墟返回玄界。

剑神沉吟不语，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那个骑青牛的白衣少年，“不是上面的意思，是他的意思。这一战并非定局，而是博弈之局，他成了其m•hetushｕ•ｃom•coｍ中的变数。”

三日后，万岁狐王、郭大路和牛魔王三方交接了积雷石的守护权，牛魔王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积雷石，开始投入到打造金身的工作中。

“一言难尽啊……”老狐王摇头长叹一声，继而道：“整件事还是要从小女的本命符的说起。”

进入书房之后，郭大路也不多客套，直奔主题，“正如我们之前聊过的那样，我不会借助任何外物打造金身，因此那积雷石我会转赠他人，我所说的‘他人’正是牛魔王。”

……

“布阵……”万岁狐王认真想了一会，然后伸手道：“有！”说着走向自己的书柜，打开机关，取出一只锦盒，在锦盒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一块镜片。

修行界的等价交换铁则，自然也适用于上界仙人，牛魔王先得郭大路引路，得以于六两湖渡劫，后又得郭大路转赠积雷石，打造金身，可谓有证道之恩，亦即修行界最隆重的恩德，此恩德若是不报，道心必会留下不可挽回的破绽。

郭大路补充道：“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但有所命，必不推辞。”牛魔王掷地有声。

刀圣也望向郭大路，摇摇头：“大佬布局，草灰蛇线，伏脉千里，哪有什么变数？”

大力牛魔王的突然出现，彻底扭转了这场大决战的局势，他先是一语劝退隐藏至今的白蟒妖仙，再是一棍止住群魔冲锋，准金仙强大而浩瀚的气场展露无遗。

牛魔王也不想多谈此事，忽而正色道：“此次积雷石一事，涉及我金身大道，这个天大人情，牛某不能不还，郭道友需要什么，或者有何和*图*书难办之事，只管开口，只要老牛力所能及，必倾尽全力为你办到。”

郭大路扶起狐王，问：“怎么了？”

郭大路知他心意，也没拒绝。

“狐王客气了。”牛魔王拱拱手，表示不介意。

“狐王道友是要说令爱的事情吗？”郭大路问。

万岁狐王看着郭大路坚定而不可动摇的神情，轻叹颔首，“你是积雷石的主人，自然有处置它的权利。”

书房内一时陷入沉默，良久后，牛魔王低声道：“七弟他……也是在渡金仙劫。”

“圣墟有牛道友坐镇，莫说三百年，恐怕一千年之内他们不会再踏足圣墟。”

郭大路沉吟不语，倘若玉面狐狸是被悟空打死，此事更容易操作，但她是被猪八戒打死……里面的弯弯道道恐怕没那么简单。

……

万岁狐王道：“回头我再让下面准备一些其他材料，权当添头。”

郭大路思索片刻，道：“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郭某暂且不取圣号，改日再说。”

“此战之后，两界山群魔当三百年内不会再有异动……”诸圣中擅长演算的吞海圣人说道。

“狐王道友，咱们开门见山吧……”

不等万岁狐王说完，郭大路客气打断道：“在下不需要其他法宝，若狐王道友有能用来布阵的材料，在下倒是想讨要两件。”

牛魔王神色不变，平静如古井深水。

万岁狐王没想到郭大路会如此直接，愣了一下，“此事，呃……”

“这葫芦是我多年前从青丘仙藤上摘下来的，当时就图好看，还未等长成，因此效果可能会略打折扣。”

临行前，万岁狐王语气轻松地问郭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