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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

作者:南朝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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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剑斩邪,大人动怒

第二十五章 小剑斩邪,大人动怒

那头狼应该是邪恶污秽的存在,小剑杀之,却能从中获得满满的正能量,那么小剑的特性品质可想而知。
“是,是。”
两名衙差面面相觑,想打退堂鼓,可又不敢直言,只得跟着。
就是这样的感觉。
斩邪剑发生了变化,而对于《浩然帛书》的理解,陈三郎又深入了那么一丁点——该死的一丁点,还是等于在门槛上徘徊,无法得到令人愉悦的满足。
至于华叔,他早就放言要老死在陈家,自不会离开。
午时,书房,陈三郎坐着发呆,书都看不进去。
钟捕头一咬牙:“去野鬼林。”
“当日由张甲李乙两人押解江草齐流放,本身就是得了大人指令,要在路上做手脚。本来计划在五百里外再动手,难道这两个家伙偷奸耍滑,直接带到野鬼林去了?”
陈三郎给此剑起了个名字,美其名曰:“斩邪”。
可究竟去了哪儿呢?
极度渴望的追求之下,陈书生特别想去找第二只恶狼,而或类似的事物。当然,真正的妖魔鬼怪还是算了。他有自知之明,目前水平还不够。
读书写字其实也是一种营生,关键在于他能在院试里脱颖而出,获得秀才功名。如果拿不到功名,一切都是无用功。
黄县令说道:“首先,得确定张甲李乙二人的下落,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个章程,越快越好,要赶在院试之前。”
黄县令霍然变色,眉头皱起,脑海反复思量,结合各种境况,大致有https://m.hetushu.com.com了推断,咆哮起来:“竟敢击杀官差,好大的胆子,谁给他们这个胆子!”
听完,钟捕头非常愤慨:“胆大包天,还有国法吗?大人,属下这就去将陈三郎抓起来,严刑审讯。”
黄县令一拍木桌。
县尊发怒,张幕僚不禁擦了把冷汗:“属下也不大清楚,依照原定计划,他们应有书信汇报的。”
“嘿!”
黄县令一摆手:“暂时不可。”
在贺县令手下,他一向不得重用,直到黄县令上台才来个大翻身。衙门的人都知道,钟捕头是黄县令的心腹头马。
它必须喜欢,主人起的。
拿出来之前,担心陈三郎心有疙瘩,妇人就先询问儿子。
三人到了野鬼林,并没有深入,在外围巡视一圈,毫无发现,什么痕迹都找不到。毕竟过了那么多天,期间又刮风又下雨,就算有痕迹都早被洗刷干净,哪里还寻得着?
人心肉做,对别人好,总还是能收获到一点感恩的。
又说了些闲话,告辞出去。
他是担心万一被陈三郎考过院试,正式获得秀才功名,再想整治就难了。秀才见县令不用下跪,县令也不得随便对秀才用刑,都是律法明文规定的。
出到外面,有两名衙差凑上来:“捕头,大人怎么说?”
咆哮声吓得送茶进来的丫鬟一个手抖,摔了一地杯盏。
华叔敲门进来,递过一封信。
黄县令也不废话,把事情因由https://www•hetushu.com•com道出。
很有可能。
手下养着人,又能调动衙门势力,不用半天工夫就查出了结果,张幕僚心头大震,第一时间赶回来禀告:“大人,江草齐的浑家,还有四名门客都不见了,高田乡的住宅都变卖一空了……”
……
信是大姐夫陆达写的,就几句话,大概意思是说他公务繁忙,又远在府城,恐怕无法抽身到泾县帮江草齐打官司云云。
昨天唯一的丫鬟小翠支支吾吾地提出要走,陈王氏叹了口气,也不强留,还拿出两贯钱给她。
他们都是老衙门,办案经验非常丰富。特别是钟捕头,虽然惯于收钱,可还是有真本事的。
张幕僚回答不上。
钟捕头觉得奇怪。
他心里暗暗发誓,拳头握得用劲,捏得书页都皱了。
黄县令正在火头上,一脚踢在丫鬟身上。丫鬟不敢叫痛,连滚带爬离开。
张幕僚干咳一声:“现在事情都只是推断,没有实证。再说了,如今大人刚上位,有些事情务必求稳,以免授人话柄。”
怎么说呢,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突然咬到一口鲜美松软的面包,整个人都精神一振。
金钱才是最体面的,不是吗?
黄县令渐渐冷静:“亡命之徒,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叫钟捕头过来。还有,这件事和那陈三郎定然有着莫大关系,绝不能放过他。”
陈三郎一声冷笑,将这封姗姗来迟的信揉成一团,直接和*图*书扔出窗外。这一扔,就等于扔掉了一个亲人。
钟捕头也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大人要属下怎么做,尽管吩咐。”
陈家是没钱娶自家女儿了,刘夫人顿时失去兴趣,目光转开,开始认真考虑城西王财主的提亲要求。
陈王氏颇为后悔当初盘掉生意时,没有用钱购买田地,而是选择全家窝在县城里头啃老本,断了经济来源,以至于眼下坐吃山空,陷入困境。左思右想,她买回两台织布机,和小翠一人一台开始织布,然后华叔拿出去卖。
“什么?”
这让人觉得温暖。
“为何?”
“这个……”
张幕僚吞了口口水:“大人的意思,是江草齐他们杀了张甲李乙,击杀官差,这可是杀头大罪呀,他们怎么敢?”
根据店老板所言,那天一大清早两名官差就押着江草齐上路了。可是往前查询,十里开外有茶店有饭摊,要是张甲他们路过,肯定会进行饮食,但问过茶店饭摊,没有人见到他们。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家有忠仆,是一大幸。不过开门油米柴盐七件事,样样都要钱,压力真不小。
线索也在此断掉。
琅琅读书声,抑扬顿挫,飞出窗外,传到院落。
钟捕头来得很快:“见过大人。”
“张甲李乙两个还没有消息?”
没有线索,就无法破案,更无法回去跟黄县令交差,钟捕头心情颇为烦躁m•hetushu.com.com,暗道:“看来只能从陈三郎身上找突破口了,区区一个文弱书生,要拿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少爷,南阳府来信了。”
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钱哗啦啦用出去,现在的陈家,差不多就是个空架子。
钟捕头不多说,带着两人出城。
两个官差押解一名人犯,有路线有方向有特征,非常好找。中午的时候,就查到当初张甲李乙带着江草齐所住宿的路边小店。
“跟我走就是了。”
“还不赶紧派人去查!”
“哼,这是怎么回事?”
“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钟捕头略一思索,四下打听,很快就打听到“野鬼林”这么一个地方。乱葬岗,传闻闹鬼的不祥之地,人烟罕至。
刘夫人问女儿意见,这个如花少女羞答答地回答“全凭父母做主”。刘夫人心中大定,当即叫人去找吴媒婆。
张幕僚连忙出去。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问题是,我现在真得很穷呀。”
他很喜欢这个名字,相信这把剑,也会喜欢这个名字。
县衙后院,黄县令沉着脸问张幕僚。
近日来城里没少闲言闲语,最活跃的就是刘家,刘夫人逢人就拍着丰|满的胸口说庆幸当初没有答应把女儿嫁给陈三郎,否则的话就遭大罪了。没有了钱,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一定要考到秀才!”
斩邪剑。
但这个和陈三郎无关,他读他的书,看他的鱼,练他的武,修他的剑——袖珍小剑刺杀恶狼后,崭然有了新https://www.hetushu.com.com变化。
钟捕头一拍胸口:“大人放心,包在属下身上。”
张幕僚回答:“没有。”
王财主今年五十一岁,是个鳏夫,的确不那么体面,但聘金肯出到三百贯,家里有屋有田,有金有银。
陈三郎态度比母亲还坚决:“必须给,在二姐和二姐夫最困难的时候,咱们能帮多少,就是多少,半点不用含糊。”
黄县令莫名感到心情烦躁,站起来,背负双手,踱起步,忽想起一事:“江草齐的那些门客伴当现在都在哪?还有,他老婆如何了?”
送别江草齐,距今已有一段日子。经此一事,陈家元气大伤,为了打点县衙,为了多给江草齐夫妇盘缠,陈王氏把家中大半积蓄都拿出来了。
钟捕头年约四旬,个子不高,但肌肉结实,一张脸总是板着,冷酷而不近人情,素有“铁捕头”之称。不过知晓内情的人却知道,此人审讯查案,收起银子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少百姓暗地里都叫他做“钟扒皮”。
小翠拿着钱,忽而嚎啕大哭,说夫人对她那么好,她决定不听父母的说辞,要留下来。
院落水井,水声哗啦,红鲤鱼浮现,静静地倾听着,小巧的尾巴微微晃荡,荡出一圈圈涟漪。
明显,张甲三人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拐到别的地方去了。
既然不够,就继续读书吧,院试快要开考了。
听着“咿咿呀呀”的织布声,陈三郎黯然心酸,觉得自己很没用,在这个家最需要人挺身而出的时候,却只能坐在书房里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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