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魔土
第41章 资质一般
他准备把牌匾收起来。
神秘女子不由无奈道：“早知不收下了，这家伙怕是又要去找他留下的东西。”
在这段口诀的表述中，任何存在都有梦，一念便是一梦，只要有念头思维在，便会演化出梦境，而且这些梦境，比寻常意义的梦境更隐蔽，更难以察觉。
神秘女子道：“我今日弹琴也乏了，你明天再来。”
远处有两条白花花的身影正自纠缠着。
登时季寥生出十分难受的感觉。
季寥……
神秘女子道：“它是自己不愿意，哎，它不乐意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它，这一点倒是和他有一点像。”
“嗯，有点这个意思，你确定要学？”神秘女子道。
“喵喵喵。”北落师门似乎有点得意。
神秘女子道：“好了，你们走吧，我睡觉了。”
季寥有些无语，猫儿一声猫叫，她能听出这么多意思？要知道猫儿本身很特殊，虽然能力很强，但季寥根本感应不到猫儿的精神波动，这厮不作ｈｅtｕshｕ•cｏｍ•cｏｍ恶时，简直让人觉察不出它是一只非比寻常的猫。
他既然发现这一点，立时凝聚自己的神识，想要将琴音撬开。
猫儿“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神秘女子道：“你身上有一点自在天魔主的法意，我传你一道法门，你可以进入魔宫人的梦中，第二天再出来找我。”
神秘女子道：“你想让他参悟生死轮回之道啊。”
季寥一遍又一遍的尝试，而且只对着一个琴音，结果仍是一无所获。他很久以来，都没在修炼上受到这种打击。
神秘女子似乎感应到季寥的念头，她道：“你修为不到，所以有些能力你是不会明白的。”
旁边猫儿轻轻“嗯”了一声。
神秘女子道：“不在魔宫里，它跑别的地方去了。”
季寥看了看前面，星力的罗网下，只有猫儿咬开一个洞。他道：“我从这里面钻进去？”
神秘女子道：“那你进来吧。”
季寥心神为之一和-图-书震，他终于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每一道琴音都是神念凝聚，只是凝练至极，他根本剖析不到琴音的内核，所以才觉得这跟普通的琴音差不多。
这是一段口诀，倒是不难，甚至和季寥的心魔大法有些一脉相承。
季寥用心记住，发觉神秘女子的入梦之法确实无比高明。
而季寥要呆到第二天，自然不能选择那些转瞬即灭的。
最终琴音终断掉。
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凭自己现在的神魂之力，根本剖析不开琴音的内核。
季寥心道，这是世外桃源，看来这个人有心事，想要避世。
季寥轻咳道：“感觉怪怪的，像是钻狗洞。”
神秘女子的声音响起。
这是质的差距。
运起神秘女子传授的入梦之法，季寥看到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泡，有的转瞬即灭，有的一直存在。
比如正常男子，见到一个漂亮女人，可能就会生出念头，要和她过完一生，连儿女的名字都想好了。
猫儿“喵”和_图_书了一声。
也可以叫做梦想，因为梦想遥不可及，不可能实现。
季寥懒得一一分辨，干脆随便选了一个气泡。
季寥跟神秘女子渐渐熟络起来，又问道：“你怎么不肯出来？”
神秘女子咯咯笑道：“怎么，不乐意。”
季寥道：“好。”
这种念头，其实也是梦。
季寥道：“魔宫还有你说的那人留下的事物？”
……
猫儿轻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太满意神秘女子的说法。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
片片桃花飘零，落英缤纷，溪水也铺满桃花瓣。
但他没听出别的东西，难道他真的资质太差。
久违的虎豹雷音！
在神秘女子的口诀里，梦和想是一体的。
一上一下的起伏，特别有韵律。还带有若断若续的呻|吟和鼓掌声。
神秘女子笑道：“算了，你就在外面也行。”
要不是猫儿的虎豹雷音，让琴音稳固至极的结构有了一丝松散，季寥还发现不了这一点。
季和-图-书寥想起一件事，问道：“猫兄它为什么不说话，也不化形？”
……
季寥道：“我资质不行，但我这个人有毛病，喜欢做事情迎难而上。”
其实入梦之法，季寥也是会的，但魔宫高手众多，他若是施展自己领悟的如梦之法，还是会有痕迹。
季寥道：“生死轮回和生死无常有区别么？”
“一念即一梦……”
神秘女子口气那么大，想必她的入梦之法很特别，即使没什么特别的，季寥也没有损失。
……
神秘女子平淡道：“世事不过一场大梦，我在这里，和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然后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季寥暗自惊讶，这女子简直像是能把他看穿一样。
这就像是用银针去刺穿钻石，怎么都不可能。
所以季寥和猫儿交流都是连猜带蒙。
一溜烟的功夫，它又不见了。
这厮要是不回来，他怎么从魔宫出去！
即使排除那些看着随时都要破灭的气泡，也还有很多气泡可以给季寥选择和_图_书。
季寥道：“我不是魔宫的人，他们已经发现我，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们暂时没法发现我么？”
季寥哭笑不得，有史以来，他第一次被人评价资质一般。
他打破了固有观念。
季寥变得如丝如缕，钻入一枚气泡里面。
神秘女子道：“生死无常是生灭变化不定，而生死轮回是建立轮回秩序，自然不同。而且你资质一般，要修行生死轮回之道，怕是有不少困难。”
神秘女子道：“牌匾就留着吧，北落师门辛苦你了，其实我也不怎么思念他，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而且季寥还抓住一个关键，那就是魔宫之人也有梦？按理说，稍稍修为有成，都不太可能会做梦了。
想便是动念！
一段口诀终于念完，季寥也完全记住，他终于找回一点信心，自己的修行资质可不是那么差！
她话音一落，自园子里传出袅袅琴音，琴音微渺，季寥听得很享受。
他道：“我大约明白了，无常近乎破坏，而轮回接近于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