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长安洛阳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生产力
“用处大了！”萧去病一脸的神采飞扬：“小倓，你是知道的，我们四海商社现在主打两样商品，一样香皂肥皂，一样玻璃，这两样东西都需要一种重要原料，就是纯碱。而这种天然碱稍微加热一下。得到的就是纯碱。”
但假如萧去病有能力在几十年以后，让大唐达到后世近代工业革命时期的科技水平。那么从此以后大唐，或者说整个华夏，就再也不惧这些野蛮人的威胁了。
李倓微微皱眉，原先萧去病下令，为防泄密，所过之处，杀光当地六州胡男子，他还有些心中不忍。
“所以师父这才任命那何小芬为宥州刺史，就是想让他帮我们收集这些天然碱？”
萧去病点点头，兴奋道：“除此以外，纯碱更重要的用途，还可以用来造纸！”
由此可见，唐朝的纸有多珍贵。正因为如此，为了做表率，连皇帝上厕所都不敢用纸，而是用厕筹。萧去病这个以前用惯了卫生纸的，到了唐朝用几张毛边粗纸，也只能偷偷用，生怕被人看到，跟做贼似的。
萧去病微笑道：“师父当然高兴了，我是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盐水湖出产的天然碱品质会这么好，存量会这么多！”
更重要的是，纸张的普及，对社会的有利影响，也是不可低估的。
不过萧去病也想得开，就当自己把学过的系统知识，重新过一遍，整理出来，省得到时候忘记了。教会李倓以后，还可以再拿给阿里依学习，到时
ｈtｔps://ｗwｗ•ｈeｔｕsｈｕ.cｏｍ.ｃoｍ候还要创办学校，这些就是现成的课本，不用临时去准备了。
萧去病点点头：“除此之外，我还要让他帮我们牧马，这些六州胡粟特人不但善于经商，也同样善于牧马和相马，就让帮我们养马吧。河曲健马虽然不如阿拉伯战马，但在大唐也是排在前三的。”
至于碱水药液浓度配方，这点也不需要操心，交给专业人才，将这个方法告诉他们，由他们不停研究，相信很快就能研究出来。对于中国古人的智慧，萧去病重来没有过怀疑。
虽然萧去病在之前那个时空，也并不知道怎么造纸，但他记得老爸给他讲过的那个80年代，小日本盗窃中国宣纸制造技术的故事。其中就有一项，说是浙江某县那些个脑残官员献宝一样，将属于绝密配方的碱水浓度也向小鬼子和盘托出。
萧去病相信，有了后世工艺配出来的碱水药液，将木纤维分离成为纸浆的效率将得到极大的提高，纸张的成本和制作周期也将大幅下降。
李倓的眼睛里继续冒星星，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唐人，他如何会不知道，这项技术进步，将对大唐造成多么巨大深远的影响。
因为科技水平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不是这些野蛮人能够掌握的，你再彪悍，再能打，能打得过火枪大炮么？
虽然造纸术在东汉的时候就被发明出来，但几百年以来，造纸工艺一直没有多大改https://m.hetushu.com.com善，唐朝的纸贵啊，简直堪比后世的奢侈品了。
“这些事情，我们汉人也能做啊，为何一定要交给这些胡人去做？”
这徒弟聪明啊，才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全部的小学数学内容，现在已经在学初中代数内容了。
当然，十几年时间内，这项技术还必须保密。
李倓英气的脸上满是沉默，没有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
更别说这边科技还会继续进步，这些野蛮人如果不想被彻底消灭，就只有臣服和向大唐学习科技文化这一条路，那么世界秩序和历史的发展，就再也不会另一个时空那样的老路……嗯，好像想得有点多了。
现在师父说想做出多少，就能做出多少，这以后能赚多少钱，自己简直不敢想了。
见他有些不明白，萧去病又道：“这个纯碱，就是做蒸饼（后世馒头），馒头（后世包子）用的碱面。我上次做那么几块香皂就几乎把华清宫和长安城的碱面买光了。没有办法大量生产，玻璃也是这样。
被包成了一个粽子，半躺在床上，正在解一元一次方程和一元一次不等式的李倓，忍不住停下笔，开口问道。
那个谁不是说了吗？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
因为纸张贵，还发生过一则这样的轶事。说是开元宰相杜暹在任婺州参军到期离任的时候，他的同事下属就将衙门里省下的一万张纸送给他，这在官场还是惯例。
“天然碱？”李倓ｍ•hｅｔusｈｕ.ｃｏm•cｏm看疑惑地问：“这天然碱有什么用？”
“那我们四海商社不是就可以把那些胡商能赚到的钱都赚过来？每年赚到的钱多得数不清？”
杜暹清廉，于是只接受了一百张纸，以示领受了同僚们的情谊，其余全部退还给他们。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一时还传为美谈，称杜暹为百纸参军。
说白了，还不就是科技壁垒太容易打破，这些才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野人，只要掌握了冶铁等简单的技术。依靠全民皆兵还有从穷山恶水中挣扎出来的彪悍锐气，就很容易威胁或者打败中原文明。
比如第一道工序斩竹漂塘，就要将嫩竹、树皮、稻草、麻头等浸泡在池塘里一百日以上，靠自然微生物，缓慢地分解并洗去这些原料中不要的部分。
萧去病也想用别人的血，但不会验血型，也没工具和仪器。没办法，萧去病只好用自己的血，谁叫自己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呢？上一次顾小俊失血过多，也是这么救活的。
之后的煮徨足火工序，更是要加石灰一道不间断蒸煮八天八夜，可想而知，这要花费多少人工，花费多少燃料，效率有多低下。纸张这么贵，也就丝毫不足为奇了。
“造纸？”李倓眼睛又开始冒星星了，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崇拜，师父怎么什么都知道。
“嗯，解得不错，休息一下吧。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萧去病拿过两张习题纸，除了后面三道大题还没开始做，前面全做对了。
李倓不觉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那些被西域胡商卖出天价的玻璃器皿，其实只需要用一些石英砂和碱面，石灰石就能很简单地烧造出来。而且师父他们烧出的，要比西域胡商卖的玻璃要好上几十倍。
现在不一样了，这里有七个盐水湖，这样品质的天然碱有几十万斤。有了这些天然碱，我们的香皂和玻璃就能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师父啊，你怎么这么高兴？”看到萧去病拿着两块亮晶晶的透明石头，走进房间，笑得开心。
这个碱水的配方和浓度，主要指的就是烧碱的浓度。而有了纯碱，如何做出烧碱来，对于刚刚学完全部高中课程，化学模拟考试一百四十多分的萧去病来说，不要太容易。
就是辛苦自己了，每天都要花一个小时备课，将课程写在本子上，再花一个给他讲课。
萧去病想了想，道：“小倓，你是不是经历前天的事情之后，心里变得开始排斥所有胡人了呢？”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但自从前天他被党项羌骑兵和张献诚打得重伤之后，他在心里对胡人中山狼恩将仇报的本性就变得无比痛恨起来，恨不能杀光所有反叛成性的胡人。
小倓。其实你们都不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要亲自来带兵来打宥州，而不是让临近的朔方军平叛，一个重ｈｅｔusｈu•ｃｏm.com要原因，就是为了这里盐水湖里的天然碱。”
别的不说，就连政府部门的公文，也是正面写了反面再写，甚至在唐朝的贵族世家，还用家里存了多少张纸来表示富有和有底蕴。
四海商能多赚钱还是次要的了，重要的还是利国利民啊，简直是功在千秋！
好在，李倓够聪明，也够刻苦，学得飞快，让萧去病一种成就感和崇高感油然而生，一千多年后，科学系统的知识文明，就要通过自己，提前传播到大唐的土地上了。
“嗯，用纯碱造纸，可以使造纸的时间缩短几十倍，成本降低到原来的一成，甚至是半成都不到！”萧去病苦笑着点点头，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哀叹，又忍不住得意。
“什么好东西让师父这么高兴？”李倓看了看萧去病手上两个长条菱状，类似水晶但比水晶差远了的石头。觉得看不出哪里好来。
每每想及，萧去病都觉得自己这是在做一分很崇高，很伟大的事业！比战场打败敌人，比帮助大唐消灭所有的外敌还要让他觉得憧憬和兴奋。
因此，萧去病特意去找寻了一下原因，就发现不怪纸贵，只能怪这个时期造纸的生产工艺实在太落后了。
他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回到宥州之后，萧去病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又用自己的血给了输了几百毫升的血，就给救活了。
一个简单的改进，就能几倍，几十倍地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萧去病相信，今后他的造纸厂，一定会成为最赚钱的支柱产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