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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是公子，就应该听我的。以后也不许在我面前说什么下人的话，你若再说，我就真当你是下人了。王嫣当你是姊妹，这些年，王嫣只有一个哥哥，偏偏边军那里军事繁多，王离也要去协助自己父亲。”

这是一条最直接的计划，直指胡亥统治的核心，可是以此时北军的实力，依靠雄关和咸阳对抗还行，若真是强行攻取，几乎没有多大可能，卫戍军不是摆设，关中诸城的城防不是摆设，上百的大秦工坊不是摆设，八百里秦川沃土也不是摆设。

“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一直陪着她。王嫣并没拿你当外人。王嫣现在是我夫人，我自然也不会拿你当外人。”

扶苏用手擦了擦小红眼角，将那些咸涩泪水擦掉。想到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扶苏又将手收了回去。此时倒是想起王嫣对自己说的，回去给你找几个伺候丫鬟，小红算一个。

都说下人难做，处处受气，甚至动不动就会挨打受罚，可是小和图书红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身边，也没有下人动不动挨骂挨打受罚的事情，偶尔有，老爷也肯定是会说明挨打受罚的原因，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下人发脾气。

“怕石凳冷么？我叫人去取两个蒲团。”

来到亭中，也不顾石凳冰冷，扶苏坐下，摆开棋子，小红在那里不敢坐下，站在石凳旁边。

小红说着，站了起来，抹了抹自己眼泪，望着扶苏，那么近的距离，让她不由自主心开始有些狂跳。

可是这个思路很快被扶苏否定，咸阳卫戍区的军队不是摆设，恰恰相反，卫戍区的军队向来是大秦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用来拱卫国都的军队，都是最精悍的秦军。

扶苏将那些棋子一一摆好，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扶苏又想到此时国势，内忧外患，纷乱如麻。

看着小红离开背影，扶苏笑笑。

而且若是真的兵出鹰峡关和大散关，陇西郡和汉中郡的军队会第一时间被调到咸阳周和*图*书边拱卫国都。

这个进军路线扶苏也是想到就否定，因为长途调集军队，消耗时间太长，而且东胡又不是孱弱的对手，要打败东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东胡那么好打败，当年兵力雄厚的赵武灵王早就将这个赵国大患给灭了。

本来就肆虐的反抗风暴在失去有效镇压以后会迅速爆发，到时候关东诸郡落在义军手中，即使扶苏攻下咸阳，也还是于事无补。更重要的是，此时攻打咸阳，北军和卫戍军极有可能两败俱伤，到时候再想收复关东诸郡，难度更大。

扶苏坐回对面，此时的小红不知为何，心有些失落，刚才公子站在她身前那一刻，她有一种感觉，自己想扑进那个怀抱，想到这里，她的脸一阵火红。

这一生做一个下人，能在王家，是她小红的福气。这一生能做一个下人，跟随在小姐身边，是她小红的福气。现在，小姐嫁给公子，能在公子身边做一个下人，同样是她福气。不，ｈｔtｐs://m.hｅｔusｈｕ•ｃｏm•coｍ公子说让她不要在他面上将自己当一个下人看。

“公子冷么，公子若冷，我去给公子取。”

“那你去取两个！”

那一刻，小红眼中分明有浓重的水汽，那是化不开的眼泪。做下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可是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的往外流。

“你也坐，你和我并不生分，在人前，你当我是公子，没人的时候，你不必太在意。我记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那么，出兵雁门郡，经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到达右北平辽东辽西，先打败虎视南下的东胡，解除外患，然后集合边军兵力，向关东诸郡进攻，拿下关东诸郡。

“公子，我该高兴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都多大了，哭鼻子。”

而且朝廷旨意会迅速到达关东诸郡，从那里调集军队，关东诸郡一旦向咸阳周边调集军队，关东诸郡的形势会直转急下。

小红觉得自己应该笑的，可是眼泪就是这么不由自ｈｔtｐs://m.ｈｅｔｕsｈｕ•ｃoｍ•ｃoｍ己。

“那时小红还小，冒犯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饶恕。”

想想这些年陪着小姐，王家从未亏待她，小姐更没有，就连一向对下人要求极为严格的老爷，都没有丝毫为难过她。

“好了，眼泪止住了，记得今天我对你说的，以后不要将自己当下人看，这里也没人将你当下人看。来，我教你下棋！”

“有时候笑不是因为开心，哭也不是因为难过。大喜中的眼泪，大悲中的狂笑。那才是一种真性情。”

扶苏取了棋子，自己带着，小红要拿着，扶苏没有给。扶苏在前面走着，小红有些不自在的跟在后面。这个公子太不像公子，而她这个丫鬟也太不像丫鬟。这让小红老是有些不自在。

他的头脑中出现几个计划，直接南下，攻打咸阳，兵出大散关和鹰峡关，以最快的速度推翻胡亥的统治。

说起来，当年那个跟在王嫣身边的小丫头已经长大，身体舒展开来，论起长相姿色身材，也都是上上等。虽说是丫鬟和*图*书，却将身体保养的比大家闺秀还好。别说手中有茧子，就是皮肤上一个小瑕疵都没。

扶苏思考着，然后将考虑到的方法又一一否定，坐在石凳上，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他，扶苏才缓过神，看到小红站在自己面前，拿了两个蒲团。

扶苏此时让小红陪自己下棋，也是想让心静下来，王嫣有身孕，梦苒昨晚和自己一夜云雨，怕是被自己害得不轻。此时倒是都不适合陪自己下棋，所以扶苏拉了小红。

扶苏起身，小红将蒲团放好，拿着另一个蒲团站在那里。

“可是公子毕竟是公子，小红只是个下人。”

甚至那次小姐背着老爷私自前往上郡，她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王家都没有为难她，老爷这次来上郡，她也被带到上郡来了。

“我没有那些尊卑之心，你坐吧，你私下和王嫣如何就和我如何就好。”

扶苏站了起来，从小红手里将那个蒲团抢下来，放在另一个石凳上，然后拉着小红，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下。

“公子说的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