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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

作者:秦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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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江南行 第三十九章 蓝玉镯

上卷 江南行

第三十九章 蓝玉镯

修流两人到了“闻香楼”,众人早都已歇下了。吴门叫起鸨母,鸨母边骂着边下楼来打开门。吴门道:“妈妈,快把昨天卖进来的那女子找来,这冤大头来了。”鸨母听了怒骂道:“你这门缝里夹出来的,老娘正要找你呢,方才我去了她的房间,却不见了那丫头的人影。你小子把她弄到哪儿去了?老娘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下她,现在却连个屁都听不见了。是不是你这臭王八把她拐走了?”
那是一只靛蓝色的玉镯,在灯下闪着暗光。修流借着堂上烛光看了,心中一紧。
他正要冲到厅堂上去,只听那来人笑道:“赵老爷,不瞒你说,小的叫吴门。昨天有位老客官带了位年轻女子,哭哭啼啼地上‘闻香楼’来,要将那女子卖与鸨母。”赵朝奉皱眉道:“不要跟老夫谈女人。我们只谈这笔生意。”但那吴门忍不住还是说道:“那女子长得如花似玉,身段风流,象是大家闺秀,额下一颗小红痣,衬托的那脸儿露水一般,小的于是在她入门时便留意了。昨晚趁她睡熟,便悄悄摸到她房里,偷来了她身上的这玉镯出来。”
老苍头道:“老爷,有个中年人来卖玉器,和*图*书他说要亲自见你。说如果见不到你本人,便不离去。”赵朝奉惺松的眼睛一亮,道:“你快快请他进来。”
夜深时,他正想要入睡,肚子却咕咕地叫了起来,尿也急了,原来晚饭喝的粥太稀。他起身出房去上完茅厕回来,突然听到了厅堂下面看门的老苍头,到赵朝奉住的房间拍门。赵朝奉披衣跟着老苍头来到厅堂,咕哝着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不会商号出事了吧?”
两人正说着,突然间听得厅堂后板壁上砰地一声响,接着便见修流怒气冲冲地从后面走了出来。赵朝奉叫道:“小要饭的,你怎么还没睡,想干什么?”
那来人一把拿过那蓝玉镯,冷笑一声道:“小的原以为‘赵记珠宝’的朝奉是识货的,看来也是徒有虚名。小的这就告辞了。”
赵朝奉拿过玉镯,凑着稀疏的灯光看了一会,心里忍不住跳动起来。他故意不动声色问道:“客官,这玩艺儿有什么稀罕的?满街都是,顶多值三十两银子。”
修流听了,便悄然来到厅堂后面,趁着木板缝隙,向外窥望着。
那人干咳一声,笑道:“赵老爷请看了这件m.hetushu.com.com物事。”说着,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在灯下展现开了。赵朝奉一见之下,猛然倒抽了一口气。他对老苍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修流二话没说,走过去攥住吴门的右手腕,夺过玉镯,在灯下细看一下,道:“这玉镯是假的!”他把玉镯扔在桌上,一把拎起吴门,道:“臭龟公,赶紧领我上‘闻香楼’去,找佩带这玉镯的那个女子。”
修流连夜在萧山一带找了一通,没见到周菊跟赵管家。拂晓时他赶回到赵府,急着问赵朝奉道:“员外,那赵及可是你的亲兄弟?”赵朝奉诧异道:“是啊,我哥俩都已有十多年没见面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修流道:“他现在人在哪儿?”赵朝奉道:“我如何知道?当年他欠了一屁股的债,还都是我替他去还的。这种兄弟,不认也罢。”
吴门想挣脱开修流的手,修流稍微一用劲,他便疼得嘴都歪了,赵朝奉也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修流扯着吴门离开了赵家。
那人听了这话,转而喜笑道:“赵老爷果然识货,这玉镯果然便是闽中周家的。你老如有意收买,便请划个好价头和*图*书。”赵朝奉眼望着堂前廊柱上方,一边沉吟着,似乎正在估价。那来人便缓缓坐了下来。
修流心想,既然周菊跟赵管家下落不明了,那就干脆带上望湖,一起去寻找他们。于是他来到望湖房中,一手挟起她,道:“臭丫头,你马上跟我走。”望湖喜道:“臭小子,你答应带我去找鲤鱼了?容我收拾一下就跟你上路。”
修流眼里忍不住涌出泪来。他一把推开鸨母,进楼去上下翻找了一通,却不见周菊的身影。他怒不可遏,猛地推出一掌,击打在楼中间的大柱上,那楼房一下子轰然倒塌下来。鸨母见了,一屁股委身在地,哭叫连天。
赵朝奉捶胸顿足,道:“臭要饭的,你想要多少银子老夫都给你。你可不能抢走我的掌上明珠啊!”
修流看他哭得真切,心下一软,犹豫了下,便松开了望湖的手。望湖倒是吵吵闹闹的,非要跟着修流走不可。那赵朝奉火气上来,便摔了她一个巴掌。望湖哭了起来,扎身到床上去了。修流叹了口气,跟望湖说了声珍重,便离开了她的房间,带上黑旋风,出府而去。
修流一手把吴门抓拿起来,往墙上扔去,那吴门落地时,口眼歪https://m.hetushu•com.com斜,瘫软成一团,动弹不得。修流问鸨母道:“婆娘,昨天来的那女子的眉目中间,是不是有颗小红痣?”鸨母想了想道:“是有颗小红痣。你是她什么人?”
晚饭时,那赵朝奉吩咐厨下只给修流安排一碗稀粥,几根老掉牙的咸菜,给了黑旋风一斤夹骨的隔夜猪肉。厨子叹口气跟修流道:“公子千万不要见外,将就着吃吧。东家他有时也是这么吃的。在他家干的厨子,没有一个会呆上半年的。这碗粥下有个咸蛋,是我偷偷放进去的。我不能让我们下人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你前几天吃的菜,我进府三个月了,也就做过十来次。”
修流在厅堂后听了他两的这些话,不觉热血上涌,胸腔欲裂,双目噙泪。他母亲方氏原有两只玉镯,一只红的,似血一般,自己藏着,舍不得带。一只靛蓝的,给周菊戴着。没想到周菊的那只,现在却流落到了这里,看来她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修流谢了厨子。晚上他睡在了厅堂后的厢房里。此时夏天已经快要过去,枕簟间略为冰凉,夜间蚊子四处缭绕,嗡嗡叫着,吵得他不能成眠。
赵朝奉道:“姓吴的,你这行径,君子不为。既是偷和-图-书来的,这玉镯价钱便须大打折扣。我给你一千两,怎么样?”那吴门粗声道:“赵老爷,没有上万两银子,你还是省了这份心,这笔生意我们不用谈了。”
老苍头出去一会,带了个中年人进来。那人一见到赵朝奉便笑道:“赵老爷,小的是萧山‘闻香楼’护院的,今天得到一件宝物,想请老爷来给赏鉴一下。”赵朝奉听了不悦道:“‘闻香楼’是烟花风尘之地,老夫从来不拿闲钱去那种地方消遣。莫非你想诈我钱财?我劝你死了这份心!”
他刚走出不久,赵朝奉便匆匆追了上来,道:“周公子,请借一步说话,小女又犯病了。”修流冷笑道:“赵员外,令爱的病只除李渔先生能治了。在下还得赶路去找我姐姐呢!”
赵朝奉跟着来到望湖房间,听见说望湖要跟修流出走,忙拉住修流道:“小公子,我可只有一个女儿啊,你怎么能带她走?何况你跟她根本就没有成亲。”修流道:“如果我一日找不到赵及,你女儿一日也别想离开我。”
赵朝奉冷冷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这玉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据老夫所知,这种蓝玉镯天下只有一只,原为闽中周家所有。你手中的这只,定然是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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