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个客户
书架非常沉重，两名工人一上楼梯，后面那个就被压弯了腰，往上走了没几步，马修发现后面的工人突然手滑，书架猛然下降，就往楼梯上砸去，很有可能会砸到人的腿脚。
“暂时有两个人。”海伦·赫尔曼还是没有抬头，“不过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上班。”
马修本就是个干粗活的小人物出身，对于这个阶层有种天然的同情，急忙上前一步，从工人另一面抓住了书架。
随后一周多的时间里，马修白天除了保持锻炼身体和阅读之外，几乎转遍洛杉矶地区，前前后后在二十多个演员中介机构进行了备案，甚至连两大演员工会都去过，但受制于各种条件，暂时只能是工会的过客。
海伦·赫尔曼继续问道，“想在好莱坞长久发展？”
“朱莉。”马修再次拉虎皮作大旗，“安吉丽娜·朱莉小姐介绍的。”
马修也是这么想的，“谢了，我明天会再跑几家。”
刚刚走到楼梯门口，之前那个迈克尔·希恩正好小跑上来。
马修点点头，“备过案了，回去听电话。”
前台那里没有人，大厅中有股新装修的味道。
马修看了一下，发现这公司好像就女人一名员工。
这样的工作没什么好提的，马修的脸对着地，身上全是血红的特质番茄酱，镜头仅仅一扫而过，薪水也只拿到了三小时二十美元。
马修立即跟着她进入一间办公室，迈克尔·希恩随后跟了过来。
出了办公室，和-图-书他看到楼梯口的女人正在给工人小费，很快就来到了面前。
他力气非常大，书架马上稳住，旁边的工人觉得手中一轻，转过头，连忙道谢，“谢谢。”
她又问道，“你有兼职吗？”
“别客气。”马修对他微微点头，“走吧。”
“谁介绍你去这个剧组的？”海伦·赫尔曼却问出了关键。
“你好。”马修轻轻点头，“马修·霍纳，德克萨斯人。”
放好书架，后面那名工人立即笑着对马修说道，“不是你的话，这书架就要磕了。”
这个女人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抬头看了马修一眼，说道，“有目标是好事。”
迈克尔·希恩还要去做备案，很快就离开了，马修出了这栋楼，又去报摊上买了不少报纸，进入附近一家街边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翻开报纸查找类似的招聘广告，统计好电话号码，然后逐一拨打，与对方约定好录入信息的时间。
“只有一个。”马修叹了口气，“竞争太激烈了。”
或许是出演过一个角色的关系，这些公司基本没有拒绝的。
“机缘巧合吧，我帮了朱莉小姐一点小忙。”马修随意解释了一句，“她帮我拿到了一个有两句台词的角色。”
说话间，他仔细观察海伦·赫尔曼的表情，如果对面是丹尼斯·库尔特那种人，这时候即便不说什么，也会露出嘲讽的神态。
马修边走边摇头，“不是。”
“不是。”马
和*图*书修摇头，“没加入。”“拿到过几个角色了，伙计？”迈克尔·希恩又问道。
马修很直接地说道，“没钱！我拿不出三千美元入会费，还担心最低时薪高了，会降低竞争力。”
尽管没有再说什么，海伦·赫尔曼却在马修的档案上做了条特殊备注，录入信息算是完成，她对马修说道，“保持你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处于开机状态，有适合你的工作，我会给你打电话。”
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指挥工人将东西搬进一间办公室里，“轻拿轻放，不要磕坏地板！”
两人一起向着外面走去，年轻工人又说道，“你是这家公司的员工？”
“不要着急，会越来越好的。”迈克尔·希恩笑了起来，“我刚入行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现在演过二十多个角色了。”
在《移魂女郎》剧组那么好的运气，对他这样的小人物来说，不是时常都能遇到的，马修只能慢慢的等待机会。
地板崭新明亮，明显是新装的。
马修摇了摇头，“不熟。”他微微耸肩，“很熟的话，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第一位？”马修略带惊讶的问道，“这家公司刚成立？”
“为什么？”
“你们等会！”女人先去打发其他那些工人。
海伦·赫尔曼头也没抬，“昨天是我发出的第一份招聘广告。”
单从外貌来说，她比丹尼斯·库尔特更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
就在红企鹅和*图*书公司发放了他第一个月薪酬后不久，马修终于等到安吉丽娜·朱莉的助理凡妮莎打来的电话，安吉丽娜·朱莉为了还那份人情，履行承诺，帮他联系到了一家表演培训学校。
让马修没想到的是，年轻工人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我也是！”他挠着头笑了笑，“我今天给你们送货，顺便过来看看。”
大概是刚刚马修帮过他，这个年轻的搬运工又说道，“有时间的话，多去跑几家中介公司备案，机会也多一些。”
海伦·赫尔曼点了点头，“可以。”
“噢？”海伦·赫尔曼停下手中的工作，“你跟朱莉很熟？”
这女人大概有一米七高，头发是美国女人常见的深棕色，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一张脸轮廓分明，五官显得非常立体，深陷的眼窝上面架着黑边眼镜，身上则是灰色的女士西装，透射出精明干练的气质。
“谢谢！”
“是工会成员吗？”海伦·赫尔曼问道。
女人打开电脑，让马修和迈克尔·希恩随便坐，自我介绍道，“我是海伦·赫尔曼，天使经纪公司的老板。”
她问道，“你们两个带资料来了吗？”
“没什么。”马修这时才发现工人与自己年龄差不多，顶多也就二十岁出头，随口说道，“你太客气了。”
马修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道，“这公司不会只有你一个员工吧？”
这与其他两家公司说得差不多，马修也没指望自己能得到特殊待遇，站起ｗwｗ•heｔｕsｈu.coｍ•com来跟海伦·赫尔曼客套一句，出了办公室向楼梯那边走去。
马修点了点头，这也是继续留在红企鹅公司的主要原因。
期间，也接到过中介公司的电话，在一个恐怖片剧组获得了一份工作，趴在地上当尸体。
他不是找不到其他收入更高的工作，但时间绝对不像红企鹅的司机这么自由，像在麦当劳和肯德基那种低档餐厅做临时工，还不如现在这份工作。
“这边，小心一点。”
既然伸了手，他就没打算收回来，帮两个工人抬着书架，一起上了二楼。
女人递来一张美钞，马修没有接，说道，“你是天使经纪公司的员工吗？我是一个演员，昨天给你们打过电话。”
那个女人这时走了回来，招呼马修和叫做迈克尔·希恩的年轻工人，“你们两个跟我来。”
“你也是演员吗？”女人转头问年轻工人。
好在他还有一份司机工作可做，赚到的薪水可以养活自己。
走在前面的两个工人，抬着一个巨大的书架，看起来似乎是红木的，价格不菲的样子，马修跟在他们后面进门，一楼是个大厅，放着很多长椅，大厅正中央则是环绕设计的前台，上面一行黑体大字分外醒目——天使演艺经纪公司！
“完事了？”他看到马修，问道，“要走了？”
海伦·赫尔曼还是看着他。
“有，夜班司机。”马修简单地说道，“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可以睡觉休息，不耽搁白天做其他事情。”
和图书见没有人接待，马修想了想，跟在那群工人后面，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马修将一摞资料交给对方，海伦·赫尔曼开始往电脑里面录入，边敲击键盘边说道，“恭喜你，马修·霍纳，你是天使经纪公司第一位客户。”
“噢？”女人诧异的看向马修，那个年轻工人同样诧异的看了过来，然后主动说道，“他只是看到书架重，帮了我们一点忙。”
迈克尔·希恩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带了。”马修打开自己的包，迈克尔·希恩则拍了下脑袋，“我的资料忘在货车上了，我这就去拿！”
马修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想做大明星，挣大钱。”
“你好！”年轻工人主动自我介绍，“迈克尔·希恩，来自内达华州。”
海伦·赫尔曼继续录入信息，看到马修特别标注的那行，不禁问道，“你第一个角色就有台词？”
马修却在观察这个女人，有丹尼斯·库尔特在前，对于经纪人这个职业，他存了几分防备。
她停下敲击键盘，抬起头来说道，“既然你想长久从事这份行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长达几年，你的演员薪酬都养活不了你，你需要一份兼职！你的兼职听起来还不错。”
马修协助那两名工人，一直将书架搬进了办公室，放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
“是的。”马修知道这可能关系到以后的工作机会，生怕对方不相信，说道，“昨天刚结束拍摄，剧组内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