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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吗？”

在组织结构比较好的省份，甚至连大山里的村小组，也会被要求集中学习，最次最次，也是村小组派遣积极分子到行政村的村委会来参与学习，自带干粮步行几十里路，学会了抄好了背舒服了，再自带干粮走几十里路回山里传达思想，然后再带村小组诸人的心得体会回来。

“今年做的真是认真啊。”一行人从校门中进来，就发出毫无特别的感叹。

领头的再喊：“杨锐，中国第一！”

“不是毕业庆典吗？”

“还是靡费了，要是我们学校，校党委会是不可能通过的。”

到了周六，不限制人出入的北大校园已是人满为患。

左立言瞅到一名眼熟的学生，拽过来就问：“咱们现在弄的毕业庆典，是给上一届的学生庆祝？人都走完了吧。”

北大的周六活动，很快就疯传了全城。

……

“有没有本事，凭什么判断。”

左立言无奈的放开人，不好意思的对同行人道：“大二的年轻人，问啥啥不知道。”

事实上，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要想将一个消息传的举国皆知，甚至只想要全城皆知，仍旧是比较困难的，传递消息的方式固然容易了，不管是手机还是门户网站，或许都能在几秒钟几分钟时间里，将满屏都刷成一个色彩，但是，你没办法强制别人去阅读和观看。

人最多的地方，是供应酒水的凉亭，几名学生在凉亭里沽酒，忙的抬头的时间都没有，排队的学生则带着稀奇古怪的酒具，最常见的当属饭盒，最过分的则是脸盆……

领头喊话的ｈttｐs://ｗwｗ•hｅtｕshu.coｍ•ｃｏm人，也嗨了起来。

“健儿，你是一个好人……”

“咦，你这个主意好啊，太聪明了！”

“就一群人聚到一起唱歌跳舞聊天。”

“杨锐，生物第一！”

“当然不会，人家这是有张有弛文武之道，是一种特别的学习办法，否则呢，北大的学生会玩吗？”

“北大搞了一个活动，咱们一起去吧。”

北大的学生自然也是擅长宣传的，如今三角地还在，西单的墙也还能用，更有积极的同学，骑上自行车就直奔其他高校去了，到了那里，他们或者在食堂前做宣传，或者就在学校的广播台里发布消息。

左立言哈哈一笑，道：“小彤你是音乐学院的年轻明星，和他们不一样。”

86年的北大，还没有受到严格的管理，学生们按照往昔的做法，骑着自行车满城的做自发宣传。

“咦？我就是大四的，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也没有通知。”左立言惊讶极了。

其他人自然更加配合，亦是高声吼叫：

“这个我不懂，胥主席，你说两句。”

“北大生物系，中国第一！”

有人问，难道80年代可以？

胥岸青轻轻的转动脚踝，入目所见，全是狂热的人群，猩红的眼睛，浓重的酒气，就像是在万兽园中似的。

五十多度的二锅头，在80年代算是不错的烈酒了，普通学生喝两大勺，差不多也就醉意盎然了，却是不至于不够。

胥岸青笑一笑，道：“你们两个说瞎话，还要我判断，我怎么判断啊。不如这样，咱们和_图_书去找找里面有没有北大音乐系的地方，帮小彤打个擂台。”

不管是哪个学校的，或者是哪个协会的，面对这种庆典，既有些准备不足，又有些似曾相识。实际上，如今的大学里，每年举办的类似活动实在太多了。

“馨儿，我……”

左立言再问，这学生也不知道别的了。

“私人办的庆祝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一名学生喝的晕乎乎的，却是就在旁边，听到了立即反驳。

“我已经有约了。”

另外一些，则是对庆典的活动感兴趣。

就算是不想知道，居委会挨家挨户的通知也是逃不掉的。用皿煮国家的竞选用语，这就是门到门的宣传策略。除了不发|浪费纸的小册子，其宣传力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当然可以。

……

“北大举办的。你说北大的学生会浪费时间吗？”

“北大的地方，私人出的钱，懂吗？”

“啥是派对？”

这年月，虽然没有网络，但重要消息的传播速度一点都不慢的。

“还好吧。”人群中间的学生帅气而英俊，正是风头正劲的胥岸青，时值大四，他的社会活动的时间渐渐增加了，相对于普通学生更好的出身，尤其是更多的零花钱，以及非常不错的学习成绩，让胥岸青在京城各大学校都很受欢迎。

若是在城市里，高音喇叭和居委会也不是吃素的。

自民国以来，北大就是京城最敏感的地方。数千名乃至上万名的年轻学子，受人尊重，为人所信任，他们激|情澎湃又积极主动，以至于以数千名普通学生的力量，牵动了一个大国的和*图*书政治生态。

“音乐是有生命的，音乐的判断标准也是明确的。”

大家最初被自由给震慑了一下，旋即就熟悉了起来，挂灯谜的，挂对联的，挂奇怪的生物的，还有各种抽奖和扮演节目，一个个的都被放了出来，看的人眼花缭乱。

如果说，近代以来，还有哪个学校能有国子监的能量，还有哪个学校的学生能有举子的架子，还有哪个学校的活动能重现公车上书的盛况，也就是北大了。

最强一级的叫组织学习，如果某台发布了极重要新闻，或者某报发布了极重要新闻，只是重要的程度足够，那就是从上到下的学习。部委等高层机关不用说，就是街道办和村委会，都要组织专门的学习活动，哪怕是形式主义的形式主义，抄心得体会也能抄得你“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左立言给胥岸青做了三年的跟屁虫，今年亦是一副有始有终的模样，笑道：“我们这几天都不在学校，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庆典，等等，我找个人问一下。”

学生听着他的“咱们”，仔细的看了左立言一遍，感觉有些影响之后，才挣开左立言的手，道：“你不知道？是给大四的学生提前搞的毕业庆典。”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今天的毕业庆典是庆祝什么的，但是，免费的酒水为什么不喝呢。

……

“她们又不是专业的。”小彤说归说，还是有些心动，能在北大扬名立万，至少在这一届，名气就起来了。

大家喝了酒，最想发泄的就是情绪，谁在乎喊的是什么内容。

“我不要当明星，我以后要做音https://www.hetushu.com.com乐家，去维也纳。”大二女生不喜欢左立言说的话，虚怼了一把。

这时候，甚至不管是不是北大的人，都吼了起来。

女生望着胥岸青，脸色微红，低下头啐道：“我才不走后门呢，要去就凭自己的本事去。”

领头的又喊：“北大，世界第一。”

只是以前往往有学校搭的框架，今年更自由罢了。

同来的清华学生看的啧啧称奇，道：“你们北大是真有钱啊，这么给人送酒喝，就不怕人家不停的排队，把酒藏起来的？”

胥岸青忍不住从身边一名学生手里，抢过个牙缸子，猛灌一口酒，对空朗朗而诵：“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独醒……”

由于心理原因，胥岸青不喜欢在北大的圈子里混，他更喜欢外校的同学，总觉得那样能够更轻松。

“等我们胥同学做个什么主任主席的，公派你去维也纳。”左立言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到了胥岸青身上。

“这么多学生，火眼金睛的盯着，你当藏得住。”左立言笑了起来，经他提醒，大家才发现，周围果然有学生在互相监督呢，看那样子，还是自发的居多。

“你也才大四而已。”同行的还有大二的女生，立即就不满意了。

学生笑笑：“要什么通知啊，都是人传人的，再说，也不要你们做什么，参加一下，聚一下的意思吧。”

“北大，世界第一！”

“管他呢，反正，瞅到机会，咱们就上去，把咱们的诗给朗诵了，要是有人看中，咱们就厉害了。”

“杨锐，中国第一！”

“什么活动？”

早晨8点钟想和图书睡懒觉吧，高音喇叭开始吼了，被吼的惨兮兮的赖床男爬起来，难道不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吵到了自己吗？

“说的也是，那就去看一下吧。”

“北大生物系，中国第一！”

沽酒的学生反正也不管，学着食堂大妈们的模样，要么一次舀一勺，要么就两勺，然后就让人去后面再排队。

“周六有个派对，你去不去？”

“北大搞了一个活动……”

他的声音越说越大，周围喝了酒的同学早就嗨的不行了，立即高声配合的喊：“应该！”

“又不是我做的。”胥岸青的声音比较小，只有身边几个人听到了。

“是呀，庆祝我们大四学生即将毕业，以及一名同学提前毕业。”在场的学生来的早了，有互相打问清楚的，此时就做出透漏消息的样子，笑道：“我们北大生物系的杨锐，今年提前毕业，而且确定留校了，你们说，应不应该庆祝？”

“杨锐，世界第一！”

对音乐系的学生来说，有名字总是好的。

一行人于是找了个相对人少的方向，就开始往里面挤。

这也是学生们自发宣传的主要热点，老乡喊老乡，老友喊老友的，多是为了来蹭酒水的。

其他学校的学生也很喜欢胥岸青，打头的男生就傻里傻气的笑着，说：“青子就是爱谦虚，北大今年搞的这个庆典，我看比其他学校做的都好。”

就连胥岸青同行的人，也忍不住举手振臂，跟着高喊：“杨锐，中国第一！”

清华的学生有些不高兴道：“什么叫私人的庆祝会？这里不是北大的地方？”

“那有啥意思，有那时间，不如多看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