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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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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长安花 第156章 幻阵

卷一 长安花

第156章 幻阵

这会儿听见他问次仁木,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跟着笑,“就是,快把你看见的说出来,摸不准就立了大功。”
可那一幕实在太真实,她不止一次想过万一禄东赞死了……虽然他们有缘无份,李云彤也早就打定主意守着礼法不越雷池一步,但在她的心里,禄东赞亦师亦兄,还是不同的。
一只脚进门,他就觉得不对,像是有什么扯着他往里面拉似的,正想后退,却不由自主地抬了另一只脚迈进去。
那位叫次仁木的谋士愣了愣,方才回答道:“这院里有些古怪。”
“你的天眼又开了?”有人哄笑道。
倒是有个年轻些的谋士没有吭气,但他在里面的地位本来就不显,也没人搭理他。
泽旺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怎么在这儿?
偏生他们想进去,那大敞着的院门却如同被透明的铜墙铁壁围住一般,虽然能看见里面的情形,却根本进不去。
掉在地上的幼儿哇哇大哭,“阿爸啦为什么丢了我们?你是个坏阿爸啦……”
帕加拿起剑一阵狂砍乱劈,“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生前我都不怕,更别说死了,都给我去死。”
犹豫这一瞬间,帕加便被那只老虎一口咬到了肩头。
然后帕加去打老虎,拽老虎的尾巴,却仍然眼睁睁地看着老虎将泽旺一口叼住,慢慢地吞进肚子……他又去扯泽旺的腿,却感觉到一股子大力,老虎就像蛇一般将泽旺的身体从他手里拉开,吞进了肚子里。
然而https://www.hetushu.com.com那些和他一门之隔的人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脸上一个个都露出吃惊的神色,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似的。
走在他后面的人正在说话,他这一停脚,险些撞上去,便没好气地说:“次仁木,你干嘛停下不走?”
再转头一看,老虎咬上了泽旺,已经将他的一只手扯落,泽旺在那儿连哭带喊:“阿爸啦救我,阿爸啦救我……”
次仁木是个孤儿,自幼在庙里长大,据说是跟一个游方的法师学了些东西,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本领如何,甚至也搞不清他是怎么混进帕加府上做谋士的,只知道帕加出行什么的,会让他算日子,倒是回回都撞上了风和日丽,没扫过兴。
所以这些天她都刻意回避着松赞干布,想理一理自个的头绪,知道禄东赞那边进行顺利,吉利格朗兵败,她才放下心来。
嘴角轻轻浮现一丝讥讽之意,“可纵然赞普能忍下这个气,我却不肯忍,若不是为了赞普的大计,我连这些日子都不会忍。”
“而且外人并不知道他背叛了赞普,只当赞普滞留于此是在养病,若是执意要问他的罪,倒显得过于残暴,甚至会让人以为赞普想夺玉树的军政才故意诬陷他。用这招负荆请罪,赞普若是不原谅他,就是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若是原谅了他,只怕会养虎为患。”
……才出生的婴儿当然不会说话,现在两个脑袋一起开和图书口,如同回声一般,险些没把帕加的魂吓掉,他手一丢,就将手头的幼儿丢在了地上。
而谋士和随从们在外面看到的则和帕加完全不同,他们只看见帕加自迈进院落后,就形如疯颠,像是被什么咬着了一般,在那儿拼命的挣扎。
然而纵然砍掉了那些人的脑袋,仍然可以听见那些声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想到自个被困这些天,经历的种种惊骇全是帕加造成的,她自然不想忍下这个气。
转头一看,他看见院里的地下爬出无数个人头,一个个都朝他伸着手,“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更别说禄东赞心口那一刀,看上去那般真实,触目惊心。
在松赞干布那儿,帕加则率着亲众伏地求饶,又将玉树的军务、政事干干净净交了出来,企求赦免亲眷族人的罪过,并表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嫡子的性命受吉利格朗威胁,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妻儿老小和手下无关,希望松赞干布既往不咎。
次仁木又甩了张符进去。
“快来,你们快来杀了它!”帕加疼得大喊大叫。
突然,一只吊睛白虎嗖地扑向他的面门。
次仁木又丢了张符纸进去。
帕加的眼前升腾起一团白雾,然后他就看着手里的泽旺不见了,他抱着的分明是很多年前就夭折的幼儿。
帕加这才放下心来,也顾不得查看被他开膛破肚的老虎还有没有气,连忙半跪下去抱泽旺。
听到下人来说文成公主给他们夫妇https://www.hetushu.com.com留了些赏赐在院里,请他们过去时,他不由摸了摸自个的胡子,露出些得意之色,“看来先前夫人甚是得赞蒙的看重,也不知道会得些什么赏赐,你们且随我一起过去看看。”
以退为进,他不但保得了家族的身家性命,赞普还为了表示宽宏大量仍然保留了他玉树大孜巴之位——虽然如今这个官职只是一个虚衔,军政大权已经照排逻些,交到了松赞干布的手里。
他的神智略略有些清醒,知道自己必然是中了陷阱,当即就往院门跑,才跑了没几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住他的腿。
帕加将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恭恭敬敬送出府之后,正准备回书房和谋士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帕加看到了一把剑,连忙拿起那把剑和考虑搏斗起来,甚至将老虎的肚子刺破,将泽旺救了出来。
她轻轻敲了敲案几,“这个人走一步算三步,什么都算好了,真是个老狐狸。”
侧头却看见他的嫡子,一直在逻些,在吉利格朗手里的泽旺就在自个身边,他要闪身,那老虎势必要咬到他的儿子。
虽然事后知道那匕首内有机关,若是不按刀柄上的蓝宝石,那就是一把吹毛断发的真正匕首,所以兰朵中了一刀会死:而按了蓝宝石,前面的刀尖会缩回刀把里,而禄东赞怀中又有早就准备好的血包……
帕加感觉到肩头一轻,咬自个的那只老虎不见了。
但他在此地根深叶茂,那些部曲又大多是吞弥家族hetushu•com•com的家奴,就算交出去,对他这个主人也有天生的敬畏,只要蛰伏几年,有了合适的机会未必不能夺回交出去的一切。
帕加说话亲和有礼,对下属又肯用钱,哪怕没什么真本领,他也愿意花少许钱养着,落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头,手下对他也很是感激。
帕加大惊,下意识地就要闪身。
……
幼儿翻着眼睛,眼睛里竟然是只看见黑瞳仁,还奶声奶气地问他:“阿爸啦为什么不要我?阿爸啦为什么要杀了我?”
帕加想必也是如此看法,看到手下已经迈步进去,便置之一笑,抬脚进了门。
“当初选择软禁我们且处处礼待,显然他早就想到了万一事情败露要如何收场,待事发之后,又有这般壮士断腕的利落劲,这个帕加也算是枭雄。”听闻此事后,李云彤若有所思。
连帕加也跟着笑,“你看出了什么古怪?”
“赞普这次能够病愈,全是大孜巴和夫人照看的好,难怪赞蒙会赐下封赏……”虽然心里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那些谋士也都是看破不说破,一个个把好听话使劲地说出来奉承着。
那些面孔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显然都是从前死在他手底下的屈死亡魂。
从老虎肚子里滚出的泽旺虽然血糊拉碴的,却显然还活着。
帕加看到地上的幼儿也消失不见了。
但除此之外,也没见他做过其他事情,加之他平日又沉默寡言,所以大家这会儿只当他在说笑。
“真是没用的东西,一只老虎也怕成这样,www.hetushu•com.com你们快进来,大家一起上一人一拳也把他打死了。”帕加一边抓住虎颈,试图将老虎的嘴从自个肩头拉开,一边怒喝那些呆在院外的谋士和随从。
这时,次仁木神色凝重地从怀里摸出一叠黄裱纸,在上面画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后,甩了进去。
大家看看院里正在收拾的仆妇,面面相觑,院里看上去再正常不过,有什么不能进的?
当然了,该狠的时候,他的手段一样也不少,所以即使他如今看似大势已去,这些个谋士仍然留在他的府上,为他出谋划策。
他那个早夭的幼儿生下来是两个头一个身体,如果让人知道他帕加家里生了个妖怪,他就保不住家主之位了,为了事情不外泄,幼儿生下来就被他狠心地亲手处置掉,接生的稳婆也无一幸免,那事连他夫人都不知晓,还以为自个的幼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连面都没见着。
等靠近李云彤所居院落里那个大帐后,那位年轻的谋士忽然停住脚步。
虽说兰朵之死主要是因为她自个的父亲犯上作乱,她做了牺牲品,可一个鲜花般的生命就倒在自个眼前,倒在自个脚下,李云彤这些天来只要一入睡就满眼都是血淋淋的噩梦。
那一幕若真的发生,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松赞干布相处。若无其事太凉薄,也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为一个男人和她的夫君反目,似乎也不对劲。
次仁木又愣愣地四处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方道:“说不好,但我觉得最好别进这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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