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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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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高原鹰 第236章 意图

卷二 高原鹰

第236章 意图

听了她的话,日光殿的大管事犹豫半晌禀报道:“蔡邦萨,先前真伦王子说是要替赞普祈福,这几日都要住在日光殿里头,若有赞蒙过来,只怕是有些不便。”
倘若真的是如此心疼赞普,之前怎么会调了扎西先去给自个看病?到了这会儿倒摆出一幅慈母心肠的戏码,演给谁看?
“他要住进日光殿?”蔡邦萨眉头一挑,冷笑了两声方道,“宣他进来,哀家亲自问他!”
也不知道这位大唐公主怎么应付这事。
短短几日,他已经脸色腊黄,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英武过人的风采。
李云彤听了,诧异地抬起头。
这一刻,弃真伦看着霞光满天里走过来的李云彤,好似看着奇珍异宝从天而降,他几乎是一路眼光追着李云彤在走。
在勒托曼右边的赤嘉听了她的话,连忙道:“你胡说些什么?这样的话也是能乱说的?站这么老远的,你盯着真伦王子看什么?若是别人这般问你,你怎么解释?况且,赞普可不是甲木萨害得昏迷,他是为了咱们吐蕃……”
他想让那廊下的猎鹰去捉外头雪地上的麻雀,结果那猎鹰认主,不理会他,弃真伦正在烦燥,嘟囔着要拔了猎鹰的毛烤了它吃,一眼就看见了长廊那头走过来的众人。
就连那黛色的裙子随着李云彤的行走,仿佛天上的晚霞一般,自在舒展,于冬日的无限萧杀中显出一股子灵动生机来。
李云彤虽不至于像其他人那般战战兢兢,但她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榻www.hetushu.com.com上闭着眼睛昏睡的松赞干布。
甚至还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摆出最风流倜傥的模样。
毕竟这种事情,哪怕是女子吃了亏,也会被别人责怪不守妇道,媚惑勾人,先前阿木尔的事情,不就是那样嘛,真伦王子不过禁了些日子,阿木尔险些命都丢了,能够落发修行,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等侧眼看了下李云彤,蔡邦萨就有些动怒。
心里头,勒托曼却有些兴奋:最近赞普出了事,蔡邦萨时时要见外臣,规矩也不像平时那么严,真伦王子比从前进宫的时候多了不少,看看那位小爷的眼睛,就差当场要把大唐公主吃下去,说不准闹出个什么笑话来,这位大唐公主的名声就算完了!
蔡邦萨深深吸了一口气,恼火地喝道:“大法师早在半年前就说要闭关,不理世事,就是哀家去了,他那些弟子也都说惊扰不得……总而言之,你们先去民间寻寻高人,和大唐那些太医一起斟酌,不论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全都给哀家用上……总之,赞普要是有半点岔子,哀家绝饶不了你们!”
见蔡邦萨动怒,扎西支撑着身体的双手微微颤抖,等蔡邦萨把话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以头碰地答道:“回禀蔡邦萨,臣等无能,只是赞普这病着实难治,表面看上去都很正常,也没受什么皮外伤,但脉息却若有若无,生机不畅……只怕是中邪祟了,不如请大法师开坛作法,为赞普请魂归位。”
“不用和-图-书了!”
按理,弃真伦应该是来此探望病中的松赞干布,但他那会儿,正站在屋外的长廊下逗弄猎鹰,怎么看都不像有半点为兄长担忧的模样。
“真伦王子今天有些古怪,怎么死死盯着甲木萨看?难不成,他是在怪甲木萨害得赞普一直昏迷不醒吗?”走进屋时,跟在后面的勒托曼低声撇嘴道。
但在他的眼里,没有哪一个女子有李云彤这般好看,暗淡的衣裳,偏生眼前这一个穿着,就显得那么纤细窈窕,白净透亮。
看见小儿子虽然望向自己这边,但那目光显然在别人身上,等发现弃真伦竟然不错眼地盯着李云彤看,前头两步的蔡邦萨便不动声色地往左走了两步,完全挡住弃真伦的眼光,等快走到跟前,看见小儿子那巴巴的眼神,她心头不由一沉。
勒托曼知道赤嘉这质问是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便暗中撇了撇嘴,闭口不言。
连一向不喜女色的小儿子见了她都这般失态,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直到弃真伦问候行礼之后,李云彤还能感觉到他那灼|热的目光。
就连他最近新得的一个女子,十六七的年纪,如花似玉,他又是才得手正情浓意深的,也不及今日这般看得意乱情迷。
石青色狐裘,深灰色暗芙蓉的镶灰鼠毛夹袄,下面是一袭缠枝花纹的黛色长裙,裙摆逶迤在地,微露出里面的翘头软锦鞋,颜色十分庄重,脸上也没有着脂粉,乌发绾成髻,不过插了两支累丝蝶形金步摇,看上去稳重大方。www•hetushu•com•com
蔡邦萨正不耐烦,回头看见眼李云彤,当即沉声吩咐道:“赞普这病因你而起,哀家看你的模样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伺候,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禀报哀家!”
尽管在心里腹诽,但李云彤知道,要想松赞干布醒来,她必须尽快养好身体,到谛拉的回忆之境去,找回松赞干布被贡山驱散的魂魄。
因为松赞干布病着,宫里的女子打扮都没有平日妖娆,个个都是奔端庄大方去的,免得被蔡邦萨训斥连弃真伦的妹妹赛玛噶,也穿着暗色。
当时正好落霞满天,长廊那头的李云彤就如同从霞光中走来一般,一步步走近了他。
蔡邦萨要去看松赞干布,大家都得跟着,就连还在养病中的李云彤,听扎西说她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也被蔡邦萨带着身边,说是大伙儿一起去为赞普祈个福,让神明保佑他早些好起来。
她原以为,蔡邦萨喜欢小儿子,在松赞干布昏迷不醒之际,说不定会趁机将小儿子推上位,没想到在弃真伦野心勃勃地表现出“以身相替”的意图后,她会断然拒绝。
人心都是偏的,有事总是先怪责外人,在蔡邦萨此刻看来,若不是大唐女子狐媚,怎么会引得她一向以国事为重的大儿子竟然为了个女子那般莽撞?先前不顾她阻拦冲进持明殿去救人,这次又不顾自个的安危整得昏迷不醒……
蔡邦萨深吸了两口气,沉默半晌方才冷冷地说道:“你哥哥好着呢,要你祈什么和*图*书福?再说了,这内宫之中多是女子,你到这儿来不方便,以后没有哀家的允准,你不要随便进宫!”
弃真伦进门之后便疾走数步跪了下去,以头碰地说道:“母萨,请允准儿子留在日光殿里为兄长祈福,以身相替。”
别看蔡邦萨一向柔柔弱弱的,却是个严苛的性子,侍候的人只要稍微出了点差错便被拖下去打,这两天因为赞普病着,更是容易动怒,就连她身边最信任的使女,一个个都屏气息声,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触怒了她。
勒托曼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李云彤,看着她那如同风摆杨柳一般的腰身,微微有些失神。
进殿之后,行了礼,扎西就立刻跪在榻前给松赞干布诊治,只是过了许久他都不敢吭声,直到他明白再拖下去会更不妥,方才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走到蔡邦萨跟前跪下,艰难地开口道:“蔡邦萨,赞普的病情仍然是那样……”
李云彤本就生得美貌,这时候因为担忧松赞干布,眼睛微肿,看上去和她平日里总是很有精气神的模样完全不同,比平时娇弱了三五分不说,望之如同天边那一抹溢彩的晚霞,绚美而脆弱,叫人看得喜欢之余又心生茫然,怕那黑夜来临,这美就会悠忽不见。
连那厚厚的夹袄,外披的狐裘都不能掩住她行动间的婀娜。
弃真伦今日穿得甚是好看,一件紫红色压云纹的锦袍,腰间系着青玉带,头发用犀牛骨簪束起,戴着玄狐毛的高筒帽,再加上外披的玄色鹤氅,说不出的英https://m•hetushu.com.com气逼人。
扎西沉默了好一会,方才低头应道:“臣等定当尽心竭力!”
进了松赞干布的寝殿,看了他的脸色之后,大家均是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敢先说一句话,生怕触了蔡邦萨的霉头。
从李云彤一走进长廊,他一双眼就紧紧盯着那张白净的小脸,眼珠都不带错一下。
真是个不安份的,才害了她的大儿子,又来勾引小儿子。
谁都没想到会在日光殿的长廊上,碰到弃真伦。
他的眼睛落在跟在蔡邦萨左后方的李云彤身上。
可在弃真伦的眼睛里,偏就看出了比穿红着绿还要多几分的妩媚。
要说弃真伦堂堂一个吐蕃王子,当今赞普的亲弟弟,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他也不是头一回见李云彤,但从前他可没有抬头直视过,今个算是头一回直接打量,立刻觉得对面走过来的李云彤看得他眼前发亮,明明她还苍白着一张脸,倒比着了脂粉时还要动人。
他话还没完,蔡邦萨便厉声打断,“已经过了几天,赞普的病情怎么还是那样?你们一个个轮番诊治,过了这许久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太医院所有人都诊治不了,那就让全吐蕃的大夫都来瞧瞧,哀家就不相信没有一个人能治这病了!”
她看了跟在扎西后头的其他几个太医,“你们就在这殿里商量,然后把方子拟了给哀家看,若是药石一点都不灵,还要你们干什么?”
弃真伦胸腔里那颗心不知怎么,就随着那天上的晚霞变幻莫测,飘来荡去,一下紧着一下在胸口扑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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