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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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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高原鹰 第286章 重掌

卷二 高原鹰

第286章 重掌

“行了,把采买的管事叫到东月宫的花厅去,我问问他。”李云彤听嘎嘎讲完,并没有发火。
李云彤也不说自个会接回管理三宫六院的话,请安之后陪着说了会家常,便向蔡邦萨福身道:“母萨和赞普、公主多说会话,我精神有些不济,先行告退。”
如今的她,如同古井无波。
“真忘了呀?”李云彤似乎有些吃惊。
赛玛噶嘟囔,“就算要文成嫂嫂主持中馈,母萨您也不用当甩手掌柜吧,就算您精神不济,为何不让芒萨她们也分担些?这些日子文成嫂嫂病着,那些管事都问到赤尊嫂嫂那儿,害得赤尊嫂嫂都病倒了,要是再把文成嫂嫂累坏了怎么办?”
她口中的夫人,就是生了大王孙以后,就被封为夫人的云碧恩珠。
春草正好出来,听见这句,嗤笑道:“难道逻些城的商铺都关门了?合着大管事这意思,要是给宫里供应粮食的商家没送米来,我们连饭都别吃了?!”
“夫人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奴婢去厨房,想给夫人炖些滋补药膳吃,但宫中已经没有上好的燕窝了,都是些不入流的碎燕。”
“真忘了,真忘了!哎,老喽!”得勒顺竿爬,还作势捶了捶自己的腰,往前弯了变,做出不胜其累有些佝偻的样子。
“你还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李云彤笑吟吟地俏立在那儿,声音却带出些寒意,“真是笑话,你可是宫里头数得着的大管事,几时连采买些燕窝和m•hetushu.com.com人参都要主子发话了?春草,去把册子拿来,看看宫规上怎么说。”
被李云彤这么打量着,已经负责过两代赞普宫里采买的得勒只觉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李云彤一阵子安排,等负责外头采买的管事德勒赶到花厅,她已经问完了两个嬷嬷的话。
得勒一副老实样,“这点是小的思虑不周,原想着末蒙病了,您也没有发话,这些事情或许有你们的考量,说不定她是想着借此把宫里头的供应调整些商家,听说那个布赤,原是赞蒙身边侍候过的,兴许赞蒙想要用她家的货,所以才一直拖着没买。”
得勒不由站的更为恭敬,脸上堆笑,“不知道赞蒙让小的过来,有什么吩咐?”
李云彤冷声说:“大管事还真是巧舌如簧,不过,你还真说对了一点,我这一两年没管事,宫里头对我这东月宫的事都懈怠了许多,我还正需要杀鸡吓猴呢,你就撞刀口上了。得了,你今个就把差事跟下头的管事交待下,好好养老吧。”
“赞蒙,赞蒙,您不能啊,赞普都是小的看着长大的……您不能苛责老奴啊,上了年纪就不用,以后谁还敢尽心尽力为赞普办事?”得勒老泪纵横,唱念俱佳的模样。
虽然只是几个月不曾亲近,松赞干布却觉得似有几年一般,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李云彤眉宇间的神色已经有了倦意。
“小的不是不办,不是拖延。”得勒身子更hetushu•com•com低,点头哈腰地说:“是没有主子们发话,小的不敢去买,赞蒙您有所不知,末蒙最近也病了,这宫里好多事情跟不上,没吩咐,小的哪买这些个贵重的东西。”
看到得勒恭恭敬敬的行礼,李云彤也不说话,只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走时,仍然是看都不看松赞干布一眼。
负责内宫采买的阿西玛没好气地说:“不错,厨房的采买是我管着的,可你那里没有总进,我拿什么给厨房那边配给?”
她才出了蔡邦萨的院门,就见云碧恩珠身边的小宫女嘎嘎哭着跑过去。
看见嘎嘎一开口就哭哭啼啼,语不成句,夏雨喝斥她,“怎么给主子回话呢?学的规矩都忘了吗?好好说话,别哭兮兮的。”
看到得勒陪着小心的模样,李云彤淡淡地道:“我听她们说,这宫里头用的上品燕窝都断半个月了,还有好些东西采买都没跟上是怎么回事?”
虽然失子之痛钻心刺骨,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只是李云彤和松赞干布之间再不复从前的亲密,每每相见,总是疏离淡漠。
跟着李云彤又安排人,“去把厨房的管事嬷嬷,管着内宫采买的嬷嬷,直接都叫到东月宫那边给我回话。”
“就是因为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采买管事,又是侍候老赞普的人,所以才让你颐养天年啊,要换别人——”李云彤的声音顿了顿,“短了主子的吃喝,就得扔出去喂狗了。”
听到这句话和-图-书,得勒松了口气,老脸笑的越发像菊花一般,“哎,是,是,这年纪一大,就容易忘事,小的今个就派人去买。”
这种见主子不拜的奴才,自然有人调|教,结果嘎嘎哭着拧着非要见李云彤等见到李云彤,她话都没说先掉了眼泪,“赞蒙,赞蒙,求您救救我家夫人——”
就算这事是真的,云碧恩珠那边几次没有要到东西,拖到这会才来禀告,未必没有其他的心思。
因为赤嘉将弃仁拉索放进宫犯了大错,但又担心定了她的罪会抹了贡松贡赞的面子,所以只是让她家庙里修行祈福,而内宫里的大小事务都由赤尊定夺,对外都只说是因为赞蒙怀孕后滑了胎,一直身体欠安,所以就由末蒙主持中馈,并未挑破实情。
虽然精气神还没完全恢复,却因为她毕竟青春年少,脱了外头的大毛衣裳,就看出高胸细腰、翘臀长腿来,给蔡邦萨请安时,害得松赞干布频频拿眼睛看她。
又过了半年,到了冬日里,除了言语神情还是淡淡的以外,表面上看,已经看不出李云彤的异样来。过新年的时候,她随着身边女官的建议,特意穿戴的喜气些,一身正红的礼服,脸上略施脂粉,乌鸦鸦的发髻上插戴着嵌着红蓝宝石的赞蒙头冠,因为颇有些日子不曾外出,她有脸色更为白晰,越发显得肤如凝脂,眼似寒星。
“你身子还没大好,快起来吧。”蔡邦萨摆出慈母的样子,温润地浅浅笑道:“好了和_图_书,你们还不给赞蒙看座,回头,她还要听宫里头管事们回话,安排年宴呢。”
嘎嘎虽止住了泪,却一脸的委屈,“厨房的嬷嬷说,已经催过多次采买的管事,可是采买的管事总是忘记采买,昨个去,他又推脱您和末蒙近日身子不佳,没有你们发话,他不能去采买那些贵重药材……”
“恩珠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回话我可什么都听不清楚。”李云彤停下脚步,看着嘎嘎。
不管对错,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听完了嘎嘎所讲,她还要听听采买的人那边怎么说。
他的话里头竟有软硬兼施的意思,好像李云彤若真是换掉他,就是为了用自己人,想通过布赤给自个谋利。
“啊?”得勒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赞蒙,您不能这么就决定,小的可是老赞普还在世时,就鞍前马后效劳的人,您不能说不用就不用,为了一件事就抹了小的,您不能这样啊!”
“哼——”李云彤冷笑一声,“几时宫里头这么勤俭节约,量入为出了?得勒,你别以为我这段时间不管事就什么都忘了,宫里头的规矩我可都记着呢,采买任何物品,都是还有两成余额时就要购回来,你是宫里头的大管家,不会连这老规矩都忘了吧!”
李云彤突然笑意写在脸上,温柔又和顺地说:“不过,德勒管事年纪大了,就是忘了也情有可原——”
毕竟他是吐蕃的赞普,平日里说一不二,并不擅长做低伏小的哄人。
得勒眼睛和-图-书转了转,道:“那上品燕窝是昨天才完的,小的今天正准备去买。”
赞蒙看着蛮和气的,怎么这眼神像刀子似的,能扎到人心里去?
松赞干布试过几次之后得不到回应,慢慢也就淡了下去。
倒是李云彤该有的赞蒙体面,是一点也不比从前少,尤其是在他出手惩戒了一些慢怠东月宫的奴才之后,东月宫虽然不复从前的繁华热闹,比起前段时间的冷清寂寥来,也好了许多,花花草草的重新种了回去,看着倒有了几分生机。
“老了?那就颐养天年吧。你这么些年劳苦功高的,也该歇歇了。”李云彤的声音突然冷若冰霜。
“呦呦呦,大管事哪里的话?赞蒙是怕你辛苦,才让你好好养着,你就让让吧,也给年轻人一点机会。”阿西玛恼恨得勒平日吃拿卡要,趁机落井下石。
她因滑胎心情一直郁郁,后来还是云碧恩珠时常抱了大王孙来东月宫,看着那孩子的笑脸,她才慢慢缓过来,所以对云碧恩珠要比其他人情份不同些。
再不似她才来的时候,眼睛里总似有着憧憬和期盼。
得勒再度反口,“其实小的前几日派人去买了,是因为给宫里头供货的商家没有货了,没有货,小的也没办法变出来啊!”
“夏雨,你回去我院里,取些上好的燕窝给恩珠夫人那边送过去,安排别的人把药膳炖上。”
得勒连声叫屈,“哎,赞蒙,这可冤枉小的了,小的只负责总进总出,厨房里的采买,是阿西玛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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