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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貌似瘦弱的年轻人类，用他自己的方式，狠狠地敲掉了部落的脊梁。

本以为，最起码会有一场战斗，哪怕是小规模的。

“你们难道不怕死去之后，承受先祖的责罚吗？”

“站起来！兽人！”

现在，他知道了。

嘴里叨念着，在这个最为绝望的时刻，奥格瑞姆想起的不是自己，不是现在的部落，反而是他心灵中最后一个希望。

安东尼达斯提议的，其实是让杜克再度搭把手。

唯有尚且流落在外，没有被联盟彻底击垮以及摧毁精气神的霜狼和战歌氏族，才是将来组建新部落的灵魂和脊梁。

奥格瑞姆绝望地看到，数不清的兽人在惊颤中抬头望了他一眼后，把头伏得更低了，完完全全，像个奴隶般将额头贴在干枯燥热的赤红色土地上。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杜克的险恶用心。

对！古伊尔！

即便被粗重的铁链穿透了琵琶骨，被巨大的金属刑具反手束缚，牢牢地锁在一辆ｍ•hｅtｕshu.ｃｏm•coｍ专门打造的巨大囚车里，奥格瑞姆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动容。

谁会知道，在一众联盟大佬和无数士兵的见证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兽人……居然毫无骨气地投降了。

奥格瑞姆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他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希望。他甚至不敢正视杜克，他害怕这个仿佛料到一切的年轻而恐怖的人类，会发现他心中最后的秘密。

没有战争是不需要牺牲的，在大局已定的当下，每把多一个联盟士兵或者带回去家乡，那就是多一个家庭的团员。

即便黑暗之门早已不是一开始那个全力从德拉诺输送兵员过来的高能状态，毕竟这是两个半神弄出来的玩意儿。一个不好就会发生大爆炸，方圆数公里范围内所有生灵立马灰飞烟灭。

又一个十万藏身鱼腹时，他也没哭过。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在联盟的军列当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发出了和*图*书不解的低声抽泣。

全场每一个兽人，都听到了他们曾经的大酋长的叫声。

脊骨这种东西啊！一旦断了，腰杆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现在，连大酋长都成为人类的囚犯了。我们自己还有什么希望！？

可是，此时此刻，奥格瑞姆却发出了恍若嚎叫的哭声。他撕心裂肺地用兽人语嘶吼着。

“不……”奥格瑞姆虚弱地瘫坐下去：“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他专门派人回去黑暗之门那边的世界，回到纳格兰，在询问了那位伟大的萨满先知之后，得知的部落最后的希望。

在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先知传话中那个‘部落唯一的希望’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本能地派出火刃氏族不多的剑圣去保护好挚友的儿子。

仅仅因为杜克的一句话，以及他身后飘扬的蓝色暴风战旗。

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到两岁的兽人婴孩上，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可惜他无奈地发现，原来这已经是他唯和*图*书一的选择了。

“你们还是伟大的兽人吗！？”

正当洛萨想把兽人都压下去的时候，杜克摆摆手。

当一次又一次巨大的失败降临，死了数十万同胞时，他都没哭过。

这是兽人千年万年来流传的铁律——要么自己用玛克戈拉堂皇地打倒你的酋长，让自己成为法律；要么你就服从一切，哪怕让你去死。

现在，足足一万多人，在尚未跟对方交战就曲下了自己的膝盖，低下了从未向谁低过的头颅。

“这……黑暗之门的能量太庞大了，我怕我一个人会出事。”

一万两千兽人投降了啊！

安东尼达斯想起的，自然是杜克。

“怎么！？”

这还是我所认识的兽人吗？

杜克就是用这种方式，在毁灭整个部落。哪怕这些人以后逃离了联盟的掌控又如何？他们只会记得源自于联盟，源自于杜克的恐惧。他们只会惶惶不可终日，绝对不会有那个信心和意志跟联盟对抗。

奥格瑞姆忘记了，自和图书己是以一个囚犯俘虏的身份发出这样的咆哮。如果他还是半个月前那个自由而崇高的大酋长，哪怕面临绝境，每个兽人在新的大酋长出来之前，都会继续支持他。

后面，大大松一口气的洛萨一扬手，一万名联盟士兵顿时冲上前，开始控制那些兽人。

他提起的其实是那次那个消灭了数百条红龙的巨大寒冰龙卷风。那一次，堪称两人第一次完美配合。某种意义上，尽管杜克无法调用如此巨大的魔力，但杜克对魔力的操纵能力……哪怕安东尼达斯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杜克的操纵力在他之上。

“不——”奥格瑞姆发出了一声最高音阶的惨叫。

安度因·洛萨是一个深明牺牲与种族繁衍的男人。

当十万兽人葬身火海时，他没哭过。

因为他知道，哪怕死再多，兽人还是他认识的兽人。

明明有着最凶恶的外貌，有着野兽一般的强劲肌肉，有着足以击杀猛兽的武器，他们竟然就这样投降了？

这还是和图书那些胆敢在面对比自己强无数倍的戈隆、食人魔也发起绝命冲锋的兽人吗？

“哦？”

他的挚友、霜狼氏族前代酋长杜隆坦的血脉！

杜克淡淡地说道：“我要在这些兽人的心里种下永不磨灭的恐惧，这比任何的枷锁和严刑拷打都来得有效。”

杜克转头，对着那位联盟中最为特殊的‘国王’，银白色的发须随风飘动的肯瑞托议长：“安东尼达斯大师，能现在就封掉黑暗之门吗？”

“杜克，还记得奥特兰克那次吗？”安东尼达斯说得很小声。

那个在最艰苦环境下，依然以其狂暴与勇猛屹立于天地之间的桀骜不驯的伟大种族。

有人痛苦，有人犹豫，有人彷徨，但更多的，是紧张和惊颤。

“站起来！兽人——你们绝对不是异族的奴隶！站起来——拿起你们的武器，战斗啊！宁可站着死，都不要跪着生！”

安东尼达斯骑马过来，他下马后展开自己的魔力灵觉，仔细感应了一遍之后，露出一个苦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