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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携香

作者: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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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赤胆情幽 第九十八章 野心

第七卷 赤胆情幽

第九十八章 野心

焚天的言语,无不透露出他对于征服的渴望,连一向冷静自若的韩夜也心中一凉,他皱眉道:“焚天,野心太大,只会适得其反。”
薛燕把云梦盈香柔发捧于手中梳着,不禁问道:“谁呀?”
“是啊。”阿妙笑道:“她们在我店里和一帮兵痞动过手,我还招待过她们呢,不过她们昨天就已经离开本店了,真不好意思。”
“莫说……呃……莫说我没法告知于你。”韩夜死命地按着断肠般痛楚的腹部,每一阵剧痛都要中断一次他的说话,他勉力地道:“就算我有……呃……有办法都不会告诉你!焚天,妖界、妖界是你故土……可……呃!可人间也是我的家乡啊!呼呼。”
二女继续前行,来到一座憩园之中,四周的桃树清一色都是赤红,红艳艳得色彩颇有些刺目之感,倒令人觉得像是一片炼狱。
“果然,里蜀山很是排斥蜀山之人。”清穆小声说着,摸了摸袖中放着的一张紫色道符,道:“若非二师兄叫我们用隐灵符掩盖灵气,又提议我们换了着装,我们说不定就要和城上的卫兵动起手来。”
再说当日,阿妙也离了宫中,带着焚天的赏银打赏了帮工,便领着队伍回了店去,却见两只粉色小猫正在门前恭迎。
韩夜闻言,心头一凛,皱眉问道:“你是说,你给我下了这种蛊?”
“掌柜您别生气了。”粉色小猫一脸委屈地道:“他们看起来不像什么坏人,倒像是那二位姑娘的朋友,我们一时拿不定主意才这么说的。”
韩夜回想种种,却没能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心里只是担心云梦、薛燕、韩玉,便扶墙坐回床上,双手持诀放于膝盖,欲运起玄元真气恢复气力,半晌却提不起一丝气来,他不禁心中一阵惊异,想道:“怎么回事?浑身竟收不到一丝气,发不出一点力。”
言毕,焚天已出了密室、上了台阶,赤袖朝后一挥,合上了密室的石壁。
“笨蛋!”阿妙睁着猫眼怒指小猫道:“你们这些个家伙都干什么吃的!说了逢人便讲她们走了,什么叫等我回来再作答复啊?这不欲盖弥彰吗!”
薛燕很是机灵,忙撑开随身带的青鸾伞,不用出暗器利刃,只撑在二人头顶上挡雨,而云梦一袭白衣随风飘动,正衬着她肩头如同春|水明溪的青丝,腰间的玉佩跳得很是欢快,让撑伞的薛燕看得入迷了。
韩夜秀眉一皱,道:“你问我这个?可那魔剑现在只认我这个主人,其他人无论如何也使不上。”
“这……”玄狐侍从一脸为难地道:“小人要是招呼不周,主上一定会不高兴的,那样受罪的可是小人啊!”
“哦,呆瓜妹啊。”薛燕转动明眸好好想了想,笑道:“也对,她与你情同姐妹,替你梳了多少年头了,我当然是比不过她的。”
与此同时,店内有七人正坐于一个圆桌前,他们便是清元、清穆、清业、净真、净宁、玄阳、清玉等七人,不同以往的是,他们各自都换上了寻常人的衣服。
纱帐尚未打开,薛燕已经坐于帐中给云梦细梳着如春|水般柔顺的长发,云梦舒展月眉,然而却又想起什么,睁着满是忧愁的玉眸低头思量。
师兄师姐们见韩玉落泪,还以为她只是因为见不到哥哥而难过,便纷纷去劝,这时,众人却感觉有股不同寻常的仙灵之气正从门外传来,转头一看,却见一只带着圆帽、穿着夹袄的白猫立于众人之前,那白猫笑脸盈盈地向众人道:“各位,不好意思,昨天赶去火云宫进贡,今日才得返回,不知找在下有什么事啊?”
“这样啊。”净宁抚动着微卷的长发,向众师兄道:“那她们能去哪里呢?”
云梦轻蹙眉头,将扇子展开,风度翩翩地边摇边道:“大哥与我情同手足,他若要开罪你,你可找我替你求情。而现在我与小草只想图个清静,你若惹怒hetushu.com•com于我,让我告诉大哥,你便不会遭罪吗?”
“人类,你找这种极为老套的借口,看来是不打算告知用法了。”焚天一手置于腹间,一手背在身后,冷声道:“也罢,不说便不说吧,马上就到未时了,有你好受的。”
云梦当然知道这时正是寻找韩夜的好机会,便颔首道:“便按你说的办吧,小草。”
此时,火云宫里。
“知道痛苦的滋味了吗?从今日开始,每到未时你就会痛一个时辰,逐日加剧,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你便会腹破而亡!”焚天把双手背到身后,愤恨地望着韩夜道:“这种蛊确实有些残忍,寡人便只对你们这些可恨的人类用,你们扒妖皮、吃妖肉、喝妖血,为达目的便火烧水烫、生埋活剐,哪一样不比我这赤龙蛊狠毒?哪一样不比我这赤龙蛊卑劣!”
注释:
“没错!”焚天炽热的凤眸里充满了渴望,他向往地将双手一举上端,面色庄重地道:“六界之大,寡人的臣民又怎可屈居于这狭小的里蜀山中?尤其是人间,数千年来,我们受尽了人类和仙派的排挤、欺辱、鄙夷,也是时候回报给他们了!有了你的剑,加上寡人堪比神魔的能力,终有一天,我们妖族要把卑微的人类踩在脚下!”
“不必费力了。”焚天望着仍欲运功的韩夜,沉着脸道:“蜀山的贼道士,说吧,你到我里蜀山来作甚?”
“嗯……”薛燕笑着在云梦的柳腰上挠了一挠,惹得她花枝乱颤,她才道:“我是很受不了你,老是勾引我,你个小梦梦~!”
云梦颔首担忧道:“虽然小玉比较会照顾自己,也不像夜那样受了重伤,但这心里还是挺担心她的啊。”
“等等!”阿妙赶紧一把捂住粉色小猫的嘴,把她带到离门十数步的巷口无人处,表情严肃地道:“你细细与我道来!”
“阿妙~!”花斑鼠见到了阿妙的正面,亦是兴奋不已,他在韩玉的手心里跳起来道:“原来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十几年啦!”
“放心~”薛燕把手轻轻放在云梦的纤纤素手上,笑道:“她和蜀山众多师兄师妹肯定有办法联系到,我猜啊,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聚到一起在找我们了,当务之急呢,我们还得救出呆瓜,然后再想办法与他们会合。”
“你和其他人类略有不同。”焚天威然中带着几许敬意地望着韩夜,道:“他们贪生怕死,你却忠于故土,好吧,寡人晚上再来找你,一日两次,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说着,焚天转身朝门外走去,最后甩下一句:“不过要注意,你只有九十七次考虑的机会了。”
“如此说来,我倒真要谢谢你了,哼。”韩夜闻言,这才撤去炼气姿势,望着这个妖主,毫无畏惧地冷声问道:“我的剑呢?被你收起来了?”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韩夜紧张地摸了摸|胸前的玉坠,那玉坠尚还发着温香,却已然暗淡,他又下意识地一摸背上,背上空无一物,他心中一惊,便四下去看,只见床边有个石台,云梦为他织的剑鞘和烛龙酒袋都放在那里,唯独不见魔剑。
“呃……!”韩夜紧锁着清眉,只感觉腹部要胀破了一般,他赶紧用双手压着腹部,额上虚汗直流,身子因剧痛而蜷缩起来。
云梦莞尔一笑,把手放在胸口,柔声道:“那么,变一变吧。”说罢,她便合上清澈的玉眸,默念心咒,空中忽而乌云密布,和风阵阵起,细雨蒙蒙落,雨水洒在脚下那一片迎风摇摆的火红之海上,更添春意。
“燕儿当然好了。”云梦略为舒展眉头,却又有些怀念地道:“可是,每当梳头之时,我总想起一个人。”
云梦冷峻的一席话,说得十分有魄力,玄狐侍从无话可说,只好道:“好……好吧,那小人不跟着二位了,但二位可别乱闯啊,https://www.hetushu.com.com到时小人便真要为难了。”
薛燕四下望了望,只觉二人有如身临火海,便点头道:“公子说得是,太显单调了。”
“那走吧公子。”薛燕说着,便与云梦整理好装扮,推开门去,迎接清晨门外红彤彤的那片和光。
“呵呵。”云梦感觉很薛燕在一起很开心、很舒畅,待梳妆完毕后,她才转过身去,双手握住薛燕的手,认真地道:“燕儿,今日又要拜托你了。”
韩夜清眉一收,冷声问道:“宏图大业?”
“哈哈哈!没那么简单。”焚天爽朗地仰天笑了笑,道:“寡人给你下的这种蛊叫‘赤龙蛊’,是经过改良的。不管你是肮脏的人类,还是无耻的蜀山奸细,等下便叫你好好尝尝这种蛊的痛苦,替我妖族出一出这口恶气!要怨,就怨老天没让你做个妖精吧,哈哈哈哈!”
“那好吧。”薛燕点了点头,便想云梦使了个眼色,道:“公子,既然焚天陛下不在,还是由小草带您在宫中游赏一番吧?说不定路上还能遇上陛下。”
第二天清晨。
“人类,你应该感谢我救了你一命。要知道,比起我们妖类,你们不过是一群卑鄙无耻、欺善怕恶的低贱生灵!”焚天鄙夷地望着韩夜,威然道:“不瞒你说,你体内的经脉早已被某种巨大的力量震碎了,幸而有你身上的玉坠及时续命,加上寡人的火灵力救护,你才捡回了这条贱命。”
阿妙听着声音,也深感疑惑,便又回过神朝韩玉手心望去,见到那只花斑小老鼠,他不禁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激动地道:“小、小……小斑!”
韩夜疼得话也说不出口,沾满汗水的长发显得十分凌乱,他咬着牙,浑身发抖,本来就虚弱的身躯终于经受不住猛烈的腹痛,倒在床上,气喘连连。
韩夜在床上痛得动弹不得,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紧紧地抓着床沿,心道:“云梦,燕儿,小玉,你们现在在何处啊……?”想着想着,他又念及焚天的强大,痛苦地心道:“如果还活着,你们都找机会出去吧,虽然仇未能报,可我……可我早已经回不去了。”
“好的,掌柜。”粉色小猫道:“他们似乎个个都有些本事,进门就问昨天大闹饭店的事,您嘱托在先,我们也没敢多说,只推说您有急事出门了,要等您回来再作答复。”
“是啊,累了一天了,十五、十六啊,你们两个去给我备水,我要好好地洗个澡。”阿妙没注意小猫的表情,只眯着猫眼,伸了个懒腰,一边咂巴着嘴去挠颈背上的白毛,一边往门里走,忽而又想起什么,便小声问粉色小猫道:“十五,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这里问那两个姑娘的事?”
“怪了。”云梦皱眉道:“夜分明就在这附近不远,为什么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呢?而且,我那玉坠的感应也十分微弱。”
“没错!”焚天睁着炽热的双眸,张开一双赤袖,豪情壮志地振臂道:“但这仅是开头,化妖水乃神界所赐,若无里蜀山的妖气日夜抵消它的威力,连寡人也很难从这里出去。而化妖水效力再强,总有消尽之时,届时,寡人便率着三公九卿,连同锁妖塔里所有妖类杀上人间、冲出宝塔,再以三公之力召唤出精心训练的百万妖军,攻陷蜀山、琼华、悬圃、天墉、蓬莱众派,一、统、天、下!哈哈哈哈!”
“会不会……”薛燕跟着云梦身后道:“会不会你感应有误啊?”
薛燕在云梦的身后自是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笑道:“怎么样?小梦梦,本姑娘平时虽不爱打扮,但替别人梳头什么的还行吧?”
“知道了。”薛燕说着,便引云梦道:“公子,咱们走吧。”
清穆倒不拐弯抹角,只道:“掌柜,昨天你店里是不是来了两个姑娘,一个身穿白衣黄裙、娇美动人,另一个身穿浅蓝侠装、聪明伶和*图*书俐?”
阿妙听了小猫的话,点了点头,便往店里走,同时面色沉重地心道:“还是那人类姑娘想得周到,我们昨晚入宫,除了她俩其余都是熟面孔,连门卫都有些怀疑她俩,焚天又怎会不怀疑?焚天必然是派人想摸清她们的底细,如此看来,店里这些人便是焚天派来的,为了仙女能安全救人,绝不能让他们起疑!”
“寡人曾游历人间,在苗疆见过泥鳅蛊。”焚天说着,炽热的眼眸里闪着令人畏惧的幽光,他道:“中了此蛊的人,肚内似有若干泥鳅在走动,有时冲上喉头,有时走下肠末,如不早治,必死无疑!”
“还以为哥哥有两位姐姐照顾,定然无恙,可如今……”韩玉叹了一声,清眸里升起一阵坚定,她心道:“哥哥,你是为了我们大家才和那妖龙拼得重伤的,小玉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找到你的,在此之前你可不要有事啊!”
玄狐侍从听了,脸色一变,忙道:“二、二位!主上特安排小人招呼,您二位游赏宫中,若不用小人,只怕多有不妥啊!”
云梦睁着动人的玉眸怔怔望着纱帐外那朦胧的一片,轻轻抚动肩旁的青丝,怅然叹道:“我这头发啊,像是专门为她而生一般,虽说燕儿你是很体贴、很爱护我的,但不知为何,心中更渴望让她来梳理。”
韩夜沉默不语。
“不,那样对你这样的人类似乎还便宜了点。”焚天威严地道:“你听过苗疆的泥鳅蛊①吗?”
“我理解,我理解~!”薛燕笑道:“你对她的感情可不是一般深啊。”说着,她又想了一会儿,道:“对了,她和我们一起被卷进漩涡,现在只怕是和她的几位师兄师妹在一起。”
“世间五彩缤纷,此乃最妙。”云梦莞尔一笑,在青鸾伞下打开扇来,风度翩翩地摇起了扇子。
云梦眼见园中色彩如此单一,便一蹙眉头,道:“小草,这园中的桃花是否太显单调?”
“不知道。”清元叹道:“可惜啊,刚有了头绪,现在又断了。”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焚天自信地一挥赤袖,威严地道:“寡人既为一界妖主,怎可不替自己的臣民着想?人类把我妖族视为卑鄙生物,修道之士把我妖族看作低贱邪灵,我妖族子民,为何不能抬起头来,直面苍天!”
“很聪明的人类,哈哈哈!”焚天把赤袖放到胸前,双目变得炽热无比,他自我介绍道:“不错!寡人正是里蜀山的妖主焚天,借里蜀山的众多灵物苦心修炼,如今妖力已堪比神魔。”
这时,躲在韩玉袖中的那只花斑鼠终于又窜了出来,他落到韩玉白皙柔绵的左手掌心里,道:“我闻了一会儿,这店里还遗留着仙女大人的香味,等到店主来时,我们一定能问出她们的下落。”说着,他又东张西望地看向四周,若有所思地心道:“这地方有这么多小猫,看到本仙还如此恭敬……为什么会感觉这么亲切呢?倒要看看他们的掌柜是谁。”
昏暗的环境里,空气非常地沉闷,远处点着两盏忽明忽暗的灯。
“我的魔剑呢?”韩夜下了床来,只觉全身一阵疼痛,脚未站稳,险些摔倒在地。韩夜皱了皱清眉,扶着床沿,支撑起身体,摸到壁边细细敲了敲、四面看了看,才知这是一个密室,他不禁皱眉叹道:“看来,有人趁我昏迷时夺了我的剑,并将我带到这里来。”
“诶,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笨啊?”薛燕从后轻轻搂住云梦的柳腰,品味着她身上迷人的芳香,笑道:“清元、净真虽不比我机敏,但好歹也会乔装打扮、掩盖灵气吧?这你就放心吧。”
韩夜眉头一紧,问道:“你要对我严刑拷打?”
如此一想,阿妙便装出一副笑脸来,去迎店内那未知的来客。
“说到那剑,那可真是把绝世好剑啊!哈哈哈!”焚天爽朗地笑着,又用嫌恶的目光望着韩夜,道:“你没必和*图*书要知道那剑现在何处,寡人已经看上那把剑了,若没猜错的话,那把剑是魔界之物,若用得好,毁天灭地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有了它,寡人的宏图大业将进行得顺畅许多!”
再说云梦与薛燕绕着火云宫四处找寻韩夜的下落,问人人不知,寻路路不尽,在偌大的皇宫里几乎要迷路了。
说着,她又柔声问身后的姑娘道:“燕儿,我总爱胡思乱想。你是不是觉得很受不了我啊?”
“好仙法!哈哈哈!”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彩,云梦与薛燕转头看去,却见一身着火红龙纹袍、八撇胡子颔有须的威仪男子正款步而来,一边走着还一边抚掌,神情十分畅快。
“哼,我只说这次,我并非什么奸细,蜀山也没你说得那么龌龊不堪。”韩夜想了一想,冷然道:“我听说里蜀山有个叫焚天的妖主,野心勃勃,一心想侵占人间,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阿妙细看众人,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转身正待欲走,这时,原先坐在韩玉手心的花斑鼠才惊觉不对,他转过身来,朝阿妙的背影道:“等、等等!你好像一个我找了很久的朋友!”
粉色小猫见掌柜要亲自出马,便抹泪道:“我对他们说您很快便回,他们就一直在大厅里等。”
韩夜闻言,想起锁妖塔里的种种,终于明白了,便冷笑道:“所以,你便想方设法地将里蜀山的妖气往锁妖塔底部灌输,妄图冲破封印,从锁妖塔杀向人间。”
①“蛊”——文中出现的泥鳅蛊和金蚕蛊在我国传说中是有名的蛊,而焚天所用的赤龙蛊则属作者杜撰。古时常有迷信之人利用各种毒虫及怪诞的方式养蛊,以谋私利,这种巫术不仅危害严重,且流传甚广,历代文献屡见记载。《周礼·秋官》中记载周朝有“庶士”之职,掌除毒蛊。《周礼·秋官·庶士》郑玄注引东汉《贼律》:“敢蛊人者及教令者弃市。”梁·顾野王《舆地志》载:“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
于是,在众人一脸错愕的目光下,同为地仙的阿妙与小斑终于意外地再度相逢了……
韩夜坐于一张简陋的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来到这里,更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地上和壁上皆透着丝丝凉意和潮湿之感,他依稀记得自己使出万劫雷光降伏了妖龙,昏迷中胸口一阵温暖,醒来便到了这里。
云梦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小玉。”
薛燕与云梦借着游宫的机会,一路探查韩夜的所在,却不知韩夜此时尚在离她们十里开外的一处地方。
说着,焚天充满霸气地把手一抓密室之顶,仿佛苍穹尽在手中,他面带仇恨地道:“神魔仙妖人鬼,自古都该和睦共处,神魔两界已然对我们不公,要是连人类这等卑鄙的生灵都能骑在我妖族头上,便是寡人的臣民受得了,寡人又于心何忍!”
焚天见韩夜这般模样,又想起他是司徒云梦的朋友,便缓了口气,道:“你要想不受此痛苦,寡人有办法帮你除去此蛊,但你须乖乖告知寡人魔剑秘诀,否则悔之晚矣。”
韩夜望着焚天那野心勃勃的模样,竟也不是很抗拒这种痴狂,他只是劝道:“焚天,虽然你一心为了妖类,但你的做法对于其他生灵是不公平的,要找回妖类尊严有很多方式,用武力征服却最不可取。你既名为焚天,当知火这种东西是容易烧到自己的,若执意征讨,难免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多加思量吧。”
云梦将玉眸望向那男子,轻轻道了声:“大哥。”
“为了我妖族之人今后的幸福,牺牲一些妖类是值得的,他们都将永垂青史!”焚天看向韩夜道:“寡人来此,不为别的,只叫你告知寡人使用那把剑的秘诀。”
“嗯。”云梦沉声应着,便与薛燕远离了乾心殿前的广场。
玄狐侍从恭敬地点头应道:“是的,和*图*书小人也不知主上现在何处,他只吩咐说,若二位来了,便让小人招呼二位。”
“里蜀山?我竟然到了里蜀山?”韩夜低头皱着清眉,而后又抬头对焚天道:“我并不算蜀山道士,还有,你又是何人?竟然囚禁于我。”
“那是自然。”清元一抚长须道:“里蜀山近年一直想着冲破封印,攻占人间,怎会对我们没有敌意?何况他们中有一部分是从锁妖塔出来的,更是痛恨我们。”
云梦很安心地抓着薛燕的小手,却又迟疑地道:“还有啊,这里的妖类是很仇视修仙之士和人类的,我的香气一直掩盖着你的人味,因此他们才没怎么发觉,可小玉他们太明显了,会不会……?”
“寡人生来痛恨人类,更痛恨里蜀山那些自诩正义、伤害我子民的道士,你还敢问寡人为何囚禁于你?”焚天一拂赤袖,八撇胡和下颔的胡须一起随风而动,他怒道:“你身怀蜀山密修的玄元真气,就算不是蜀山的道士,也是蜀山派来这里探底的奸细,寡人说的没错吧?”
这时,四周的赤色桃树便渐渐有了变化,它们之上,开出无数五颜六色的小花,甚是缤纷夺目,令观者如坠花海、心神激荡。
“清元师兄说得对。”净真皱眉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韩少侠应该不和二位姑娘在一起,然而我们所得到的线索又大多与二位姑娘有关,不如先问明她们的下落,找到她们后再一同去寻韩少侠。”
“不会的。”云梦左右顾盼,蹙着眉头道:“他离开我身边就一直带着玉坠,只要有那个玉坠,我就一定能找到他,上次在扬州不就是吗?”
“什么?”薛燕站在宏伟的乾心殿前问侍从道:“你说陛下已不在殿里了?”
“掌柜您回来了,喵呜~!”粉色小猫恭敬地鞠躬,似乎还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云梦玉眸里尚带些迟疑,但一想到薛燕的告诫、韩夜的温情,她的目光又稍稍坚定,便点头沉声道:“说得是,今日我会多加努力的。”
粉色小猫连忙道:“有啊有啊!今天早上就来了一批人,他们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小的道行不高,辨不清他们是人还是仙妖,他们一进门便问……”
“嗳!”薛燕眉头一挑,朝玄狐侍从甩了甩手,道:“我家公子与我自由自在惯了,不需要什么人跟随,也不需要什么人引路,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别跟着我们。”
这时,但听床对面那堵墙里隐隐出传来脚步声,然后墙壁“轰隆”一声被移开,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立于昏暗的通道,那正是焚天。
“妖主焚天,堪比神魔?”韩夜不知道眼前这个妖主到底是否自吹自擂,他只知道此人绝非一个和善之人。
云梦被薛燕抱着,又羞红了脸,颔首道:“嗯,燕儿说得对,我又多担心了。”
肚里的翻江倒海着实让这个清秀的男儿痛苦不已,他只在煎熬中等待着更为无望的明朝……
花斑鼠正想着,却感觉头顶上被什么温热的液体砸中,他浑身一颤,向上一看,却见韩玉正蹙着婉眉、握紧右手,泪水从她白皙的面颊往下落来。
韩夜听着焚天的话,忽然觉得肚子里有了感觉,起初是一阵阵绞痛,到后来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而且五脏六腑还带着一股被烈火灼烧的剧痛之感,正好比一条凶恶的赤龙在肚子里翻滚并喷出火焰。
“说你们笨你们还不信!他们是来调查人的,难道还要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吗?这事要出了差错,店子要关门不说,你等小命都不保!”阿妙说着,见粉色小猫面色骇然、泪如雨下,又想起昨夜焚天对云梦态度不错,心想事情也坏不到哪儿去,他便没好气地道:“算了,别哭了,他们现在人在哪里?我亲自去跟他们说。”
“嗳!”薛燕摇头道:“今天该是我拜托你才是!你不照顾好你那位义兄,我们如何把第三步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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