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清道夫
陆湛随口问道：“猪肉涨了多少？”
“你刚才说的耗子窝？”
地面上吵闹不休的时候，在人们视线所不及的地底下，成千上万的根须，犹如清道夫，正在清理着城市阴暗面。
陆湛问道：“卖肉的人是怎么说的？”
就算这是一次劫，难道陆树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死后生？
许杨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喜欢热闹。”
陆湛摇头，“我们卖的价钱本来就比别家高，一斤肉涨两块钱，没什么影响，我们就不用涨价。”
陆树仿佛‘死’了。
这可是夏天，陆树竟然开始落叶子，实在是太反常。
“什么奇怪？”
陆湛摇头，不明白许杨要说什么。
陆妈想想，点点头，“就听你的。”
许杨接着说道：“垃圾桶那边，下班回家的时候，还看到好几只耗子尸体。结果等我十分钟下来丢垃圾的时候，耗子尸体就不见了。连垃圾桶好像都空了点。”
“那估计是被别的东西吃了。”
可是这一回，它已经连着四五天没吃灵石，叶子也开始发黄掉落。
他皱起眉和图书头，这种情况他从未见过，记忆中也不曾有过类似的场景。
许杨摇头，“不好。前几天下雨，我一天卖不到五十块钱。最差的一天，只卖了二十块钱。”还不够他的房租，更别提工资，饭钱。
黑客没有理会陆湛。
陆湛伸出手，轻轻一碰，一片叶子落下。
无数的小强，同样没有躲过清道夫的围剿。
若非一些小区门口，还放着成堆的沙袋，都看不出这个城市刚刚被水淹过。
他看着蹲在树枝上的黑客。
陆湛凝聚精神力，试着同陆树沟通。
陆树可是一个大吃货，而且非常活泼好动。
陆妈说道：“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养猪场老板坐地起价，实际上只跑掉了几头猪，根本没养猪场老板说得那么严重。不过也有说人，有人去养猪场看过，猪栏空了一大半，至少少了三分之二的猪。”
一路缓行，终于回到了下河村。
“一斤涨了两块钱。”
天终于放晴，积水退去，留下一地狼藉，还有一张张欲哭无泪的脸。
许杨摇头，“
ｍ.ｈｅｔusｈu.ｃom•cｏm那个时间点，不可能有人收垃圾。”
下了几天的雨，家里有点潮湿。站在屋里，很明显能闻到那股潮湿的味道。
许杨笑道，“我给酒水批发商打了电话，下午送货过来。你呢，你家的卤味生意什么时候开张？”
这么多天，他也该回去看看。
家里没事就好。
“是不是有人收了垃圾。”
许杨这人还真是奇葩，竟然和一窝耗子住在一起，就不嫌脏吗？
这让陆湛很担心。
死不了。
过了桥，进入市区。
市区情况要好一点，淤泥已经被清理干净，地面也都被高压水枪冲洗过。
陆湛望着黑客，问道：“它死不了，对不对？”
“真不涨价？”
许杨笑了笑，说道：“我租的房子，有个耗子窝。母耗子带着十几只小耗子，我懒得管，就随便它们。结果前两天，一只都没看到。平日都会出来溜达两圈的。我把屋里翻了遍，只看到一个空耗子窝。”
陆湛说道：“明天吧。今天来不及了。”
许杨放下手机，说道：“明天我买半只卤鸭，两根猪蹄ｍ.hｅtusｈu•cｏｍ•ｃom，还有二十块钱的素菜。记得帮我留着。”
沉默！
搞完家里的卫生，陆湛到隔壁奶茶店坐了会。
陆树的叶子全都卷起来，干枯，变黄，飘落在地上。
陆湛问道：“现在天晴了，生意好点了吧。”
陆湛笑了笑，说道：“家里没事吧。”
说完，陆湛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卫生。
陆湛点点头，既然死不了，那他就放心了。
大家哭惨，叫骂，该谁承担责任，众人心里有数。
陆湛点点头，对大部分人来说，一斤涨两块钱，有点高。
一路行来，最多的就是堆积在路边的黄色淤泥。其次就是明显被水泡过的房子。
陆妈又说道：“好多餐馆都准备涨价。猪肉涨了，菜也涨了，餐馆不涨价赚不到钱。陆湛，你说我们要不要涨价？那个猪头肉，猪尾巴，猪蹄，还有卤肥肠，我觉着都该涨价。”
陆湛笑了起来。
村口也堆放着成堆的沙袋。等下次暴风雨的时候，这些沙袋还可以用。
许杨突然说道：“最近有点奇怪。”
陆湛点头，“还是原先的价格卖。”
打开车窗，和_图_书还能闻到浓郁的土腥味。
他将车停在后巷，打开院门走进去。
过桥的时候，看到河水暴涨，各种垃圾漂浮在河面上，最多的就是枯枝烂叶，还有醒目的塑料袋。
倒是没见到尸体。别说人的尸体，动物尸体也没有。
之前因为暴雨，路上不安全，陆妈她们就在酒店多住了几天。
这场暴雨，暴露出太多的问题。
“走吧，我们回下河村。”
陆妈是昨天回来的。
玉泉山庄，陆湛担忧地看着陆树。
蚊虫鼠蚁，腐烂尸体，一切一切，可能造成疫病的根源，全都被清道夫彻底消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一会告诉裴华章，让他帮你留着。明天我不在。”
“生意怎么样？”
陆妈从菜市场买了肉菜回来，“青菜，猪肉全都涨价了。听说山上的养猪场，猪都被淹死了。好多人去河里捞尸体，竟然一头尸体都没捞到。你说怪不怪？”
“没事。我们这里没被淹。当初修房子的时候，还特意抬高了地基。”
一窝窝膘肥体壮的耗子，在清道夫的手下，走不了一个回合，统统被灭，尸heｔushu•ｃｏｍ•ｃｏm骨不存。
陆湛笑了起来，“看来你这个店，改卖水酒还是有前途的。”
陆湛嘴角抽抽。
“是不是下游的人给捞走了。”
陆湛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你住在山上没事吧？”
“今天还行。上午来了几波人，提了十箱啤酒。”
带着三只萌宠，陆湛开车回到下河村。
“你有见过耗子在家里做了窝，然后突然消失的情况吗？”
“喵……”
“不可能。下游受灾更厉害，房子都塌了，哪有心思捞一头死猪肉。再说了，那么多头猪顺着河水飘走，总不能一头都捞不到吧。”
许杨了然，“住山上太闷，要不然我也住山上去。”
陆妈从二楼下来，“回来了，怎么不知道打个电话。”
陆湛说道：“那两天我家黑客一直在山上。而且我家黑客只杀耗子，不吃耗子。”
黑客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扫完地，又把家里楼上楼下都拖了一遍，然后开火烧水。
无边无际的黑暗，寂静，沉默。
陆湛无言以对。
“你说这些耗子，是不是被猫吃了？”
陆湛笑道：“没事。你看我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