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乌巴尔森林
第三章 甄雪
丹田之内的气息已经微弱的不能再微弱，常舒咬着牙关想要按照皇极惊世典的运行线路运行。
不多时，一群人自帐篷之外鱼贯而入。当首的，正是那女孩儿甄雪。在她身后，则跟随了几名身穿灰色衣衫的汉子。常舒心神不禁微微一震……看这些人龙行虎步，步履坚定，便就知道绝非泛泛之辈。当下不禁有些疑惑……这些人，是什么人？
“我叫常舒……我怎么会在这儿？”
片刻之后……
神智已经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的身体时而卷缩一起，时而猛的挺直，时而剧烈惊颤，翻来覆去，极为痛苦。而他本该俊秀至极的面容，也完全扭曲了起来。
常舒从小身体就不错，鲜少有喝药的时候。也就上一次受伤时喝过一次而已……当时他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即便是苦涩也分辨不出多少来。但这次却是……
“你既然已经好了，我们便就此告别吧。”
心中微微有些失落，甄雪还是笑着说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不如就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呀，你醒了啊？”
乌麟蛇之毒，又岂是泛泛？即便他在第一时间服用了蛇胆，但毕竟缺少了一些引药。这药力剧烈爆发之下，少了引药的调和，毒素与解药在常舒的身体内展开了剧烈的拉锯战……其间痛苦，实不足于外人道也。
“你都昏迷了一整天了呢……”
躺在被褥之中胡思乱想片刻之后，几个脚步声从帐篷外由远及近而来。常舒微微振了一下精神，抬头朝帐篷看去。
“没关系的，举手之劳而已……”女孩儿甄雪挥了挥小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劳伯伯再来看看你。”
常舒喊了一声，对方却已经跑出了帐篷。微微一愣，想了想之后还是平躺在了床上，脑中却不禁回想起自己吃过蛇胆之后的事情。
“哦……”甄雪舔了舔小舌头，表情有些不舍的哦了一声。
常舒顿时露出喜色，连忙伸手过去。然而当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却见甄雪的表情不禁一怔，手上也不禁微微顿了一下。但是旋即，却还是接了过去，口中笑道：“谢谢你……这木雕对我很重要。”
中年男子听闻常舒的话之后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惊讶，想来在他以为，常舒必然会开口求他继续留在这队伍之中。没想到对方居然这般的知进退，看向常舒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了几许赞许。然而他还没说话，甄雪却大声的说道：“这怎么能行？这里可是乌巴尔森林，到处都是危机。常舒一人上路，只怕还要遇到危险的……不行不行，决计不行！”
常舒突然面色微微一愣，然后连忙在怀中摸了几下……空空如也。那一直放在怀中的木雕，居然不见了？
深吸了一口气，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常舒这才轻呼了一口气……通过一夜的修行之后，体内的伤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依然还有一些疲惫，不过已经并无大碍了。
剧烈的疼痛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常舒的身体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是剧烈疼痛的后遗症却是让m.hetushu.com.com常舒在半昏迷中依然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两下……他的目光已经完全模糊，瞳孔隐隐已经有了几许涣散之势，可以预见，若是让他继续这样下去……哪怕没有被毒死，那毒素与解药在他身体内造成的伤害，也足以取了他的小命。
“哎……”
听闻这中年男子这样一说，常舒倒也不再勉强。面露感激的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表情认真道：“小子常舒，谢过大叔救命之恩……若有他日，必有所报。”
“娘亲……娘亲……”
“谢谢大叔。”常舒对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他们随行的护卫光是看便就知道修为不低，而且装备精良，食物水源也是极为充足。跟在他们身边，的确是要安全的多。
常舒闻言，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岂知刚才一碗水虽然让他身体完全轻松了下来，却也让他身体最后一份力量也消融不见。努力半天却也没有什么效果。
常舒看的发呆，竟然是对方走到了跟前都没有回过神来。女孩儿略带疑惑的凑到跟前看着有些愣愣的常舒，不禁疑惑的开口。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一皱，看着甄雪有些不悦道：“我们此去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带上他……”
“嗯。”甄雪扭头看向常舒，眨巴着大眼睛：“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女孩儿说着便跑了出去。
“呃……”甄雪微微怔了一下：“你身体好了么？呐，把这碗药喝了吧。劳伯伯说，你的体内余毒还没有排干净，还需要喝些药的。”
“唉……”轻叹了一声之后，中年男子这才看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常舒，摇头道：“这丫头被我给惯坏了……好吧，既然这样，你也就留下吧。”
将几株植物一股脑的放在一块稍大的石块上面，然后用小石头就是一顿乱捣……
这是一个年约四十有余的中年男子，身材消瘦，却是相貌不凡，一身白色衣衫将他儒雅的气质烘托的淋漓尽致。被甄雪挽着胳膊的他，脸上也带着一丝宠溺般的笑容。看上去很是温和。
一切整装待发之后，那中年男子才转过身对常舒淡然说道。
略带疑惑的抬着头，努力支撑起酸软不堪的身子，常舒环首四顾。
以一柄小刀，便就可以雕刻出流畅自然，混若天成的作品，光是想就感觉到其中自有一股洒脱飘逸之意。在甄雪看来，这才有资格被称为真正的‘艺术’。
“嘻嘻，走吧。”
但是，他现在还是不能昏迷。再度挣扎着爬了起来。血肉模糊的双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把植物，目光在身下扫视了一番，然后连忙朝着有着几块石头的地方踉跄跌过去。
“我叫甄雪。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询问道。
就在常舒的意识完全消散之际，一个悦耳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惊疑的响起……
‘碰！’
当常舒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身处在这三顶小帐篷之中的一个。
一夜无话。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常舒也到了极限，身体终于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这……和*图*书”常舒微微怔了一下，却见甄雪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苦笑一声之后，只得点头拱手道：“那……就麻烦劳大叔了。大叔放心，只要抵达水源处，小子便会离开。不会给你们带来不便的。”
其他不多说，恢复实力才是第一要务。
一股苦涩的味道，顿时从舌苔之上炸开。浓烈的苦味，却差点儿让常舒给喷了出来。
甄雪从小便就比较喜爱各种各样的雕塑品。虽然在家中的时候，她也见过不少精美的雕刻品，只不过……她的身份有些尴尬，那些雕刻精美的雕塑品一个个价值也是不菲，她虽然很喜欢，却也得不到。而常舒这个木雕，线条流畅自然，竟然是少见的‘洛巴克风格’作品。
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扭过头看向甄雪，脸上露出几许宠溺的无奈：“现在开心了吧？”
“这乌麟蛇之毒，果然是厉害无比……”常舒无奈的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收敛自己的心神。
很显然，此人当就是甄雪口中的‘劳伯伯’了。
而在乌巴尔森林之中，再好的月色，却也被密集的植被遮挡的干干净净。一处密林之中，一队人马已经安营扎寨，明亮的篝火将周围映照的极为明亮。
“哎，你怎么了？”
闻言常舒顿时便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当下心神不禁微微一松。接过碗来，喝了下去。感觉自己的喉咙微感滋润之后，这才略带嘶哑的道：“谢谢你救了我……”
常舒苦着脸，口中的苦涩却是连口都开不了了。
常舒顾不上其他，连忙用血肉模糊的手抓起了那些植物，没头没脸的朝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手上，脚上……总之所有赤|裸在外的地方都涂抹上了一层！
想到这里，常舒倒是禁不住有些可怜小兰若了……这样的药，喝一次都让他难受之极，更遑论小兰若可是要天天喝的……
“呵呵，小伙子不必多礼，躺着就好。”
“哈哈，这药很苦的。”看到常舒苦瓜一般的脸色，甄雪哈哈笑了出来。
中年男子顿感无奈，又宠溺的揉了揉甄雪的脑袋，这才道：“好了，天色已经不早，现在可以回帐休息吧？”
活动了一下身体，常舒环顾了一眼四周，外间已然大亮，隐隐有金色光线从帐外透了进来。清风微送，却是夹杂着阵阵清香。
跟在甄雪的身后，常舒两人直接来到了一堆篝火之前。这里所在的人常舒倒也见过，正是昨日前往帐内看过自己的那些人。常舒再度对那中年男子道了一声谢，而中年男子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多的表示。
正在常舒还没回过神之际，一个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响了起来。
常舒皱起眉头，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好不难受。
只不过……常舒既然说这对他极为重要，心地纯洁善良的甄雪，却也不好夺人所爱。
然而头脑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想什么。半天无果，常舒轻轻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对方救了自己，应当不可能再对自己有什么不利了吧？
而常舒怀中那一尊，明显就和图书是属于‘洛巴克风格’。而且观其线条，竟然隐隐有几分大师的神韵在其中。类似这样的精品，若是拿到拍卖行拍卖，恐怕至少也可以拍出数百枚金索利以上的高价了。
“呃……”中年男子似是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轻轻笑了一下，看表情却并未将常舒的话放在心中，而是坐了下来，伸出手笑道：“让我看看。”
意识几近消散，蛇毒与蛇胆的力量在同一时间爆发，整个身体完全产生了一阵麻痹到了极致的感觉。而那股恶寒，也在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时而麻痹，时而阴寒的折磨让常舒痛不欲生。
一身朴素服饰，然而却无法遮掩了甄雪姣好的容貌。肌肤若雪，一头黑发又黑又亮，给人清新至极的感觉。配以周围绿色的背景，更是将对方这股清新的气息烘托的淋漓尽致。恍惚间，常舒竟是看的微微一呆——昨日没细瞧，如今再看，这才发现这女孩儿的美貌，居然丝毫不亚于学院校花风雪晴啊……
甄雪捂嘴偷笑，然后开口说道。常舒尴尬的挠了挠头，低头跟在甄雪的身后，朝着外间行去。
直到几人离开之后，常舒这才回过神来。环首四顾，这帐篷之中除了他身下的这一套被褥之外，便再无他物。深吸了一口气，却只感全身酸软无力。
中年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扭头唤道：“好，继续上路吧！”
虽然这乌巴尔森林之中危机四伏，但常舒却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中年男子等人进入这乌巴尔森林，自然不可能是全无目的的。而自己作为一个‘身份不明’之人，留在队伍之中的确也是诸多不便。对方救下自己一命已经让自己很是感激了，自己却不能不懂得一些进退。
次日清晨，常舒从入定之中醒了过来。眼中不禁射出一道不弱的精芒，旋即皈依平淡。
这是一个年约15，6岁的女孩儿，乌黑秀发随意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看上去极为青春可人。见到常舒醒来，跑到了常舒的跟前，一双大眼睛眨巴的看着常舒。
‘咕咕……’
直到一顿饭之后，常舒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和力气恢复了不少。而随即，这些人却是开始收拾营地，打算离开了。
甄雪的声音响起，常舒不禁扭过头，却见在甄雪洁白的小手上，正握着一个木雕……那是一个12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身子微倾，面露笑容。整个木雕一气呵成，流线自然，显得栩栩如生。这不是小兰若又是谁？
“咦？……劳伯伯，这里有一个人哎！……”
听到这声音，常舒的心头不禁微微一松……有女孩儿，那应该不是军士了……
明月高悬，已近八月十五，月若玉盘，煞是好看。
常舒微微一怔，连忙转过头……入目的，是一张清秀绝丽的面容。
常舒心中不禁一松……中毒这种事儿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任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身体里呆着大量毒素吧？
甄雪小脸上露出几分气愤，小脸儿鼓胀，气呼呼的看着常舒，大眼睛中有着几许责备。而常舒心中却微微一愣，旋即涌起一丝暖意……自己与这甄雪只不过萍和*图*书水相逢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这般为自己着想。
带着这样的想法，整个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劳伯伯……”甄雪见中年男子露出不悦之色，连忙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跑到身边，挽住中年男子的胳膊左右摇晃不休，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中年男子，憋着嘴道：“好不好嘛，就带上常舒嘛。这里真的太危险了……反正带我一个累赘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嘛……”
果然，还没到床边，甄雪已经开口。
“你是……”
“袄，劳伯伯说，你是中了乌麟蛇的毒，虽然及时的服用了蛇胆，但缺少了几味引药，导致药性太强，致使你昏迷的……不过你放心吧，劳伯伯已经给你吃了‘清毒丹’，再调整一下就没事了。”边说着，少女边递给了常舒一碗水：“呐，你先喝口水吧。”
中年男子见到常舒挣扎着想要起来，便笑着挥了挥手。说话间，已经同他身边的甄雪以及身后的其他几个人走近了床边。
不知不觉想起小兰若，常舒的手却不禁摸入了怀中。大前天乃是小兰若的生日，本打算将这木雕送给她的，却不想出了这种事儿。也不知道她现在……
强制压抑着心中的浮躁，数十秒之后，常舒成功的进入了修行状态。
“呀，你醒了啊。”
但是气息太过微弱，这过程，居然也足足用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丹田内残留的一丝内息，才缓缓的运转了起来。而此时，常舒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乌巴尔森林毕竟是极为危险的地方，既然甄雪要自己留下，而且中年男子也松了口，常舒倒也没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常舒微微一愣，旋即也就点了点头道：“嗯，劳大叔与甄雪小姐的救命之恩小子记在心中了，若日后有缘再遇，小子必将报答。”说着微微拱了拱手。
常舒依言将手腕递给了他。过得片刻之后，那中年男子才轻轻点了点头：“嗯，恢复的不错……你中毒不深，现在大部分的毒素已经排干净。只需调理一段时间，便就可以恢复了。”
刚出帐门，一个惊讶的声音便就响了起来。常舒不禁抬起了头来，一个女孩儿正端着一个小碗朝他行了过来。正是昨日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儿甄雪。
这队伍人数却是不少，约莫有三四十人左右。足足搭建了五大三小八个帐篷。这些人一个个气宇不凡，眉宇之间都隐隐流露出一丝英气。显然并非是普通的佣兵之流。但身上少了几分铁血之气，看起来也不像是军士。反倒更像是某个训练有素，颇有权势的家族护卫。
常舒道了一声谢，便将药接了过去，一口喝下。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却是打破了丛林的宁静！常舒的心神微微一震，竟然是又提起了几分精神，勉力的昂头朝着那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植被从两边分开，隐约间正有一群人朝这边行了来。
“耶！……劳伯伯最好了……”甄雪此时也开心的欢呼了起来，摇晃着中年男子的胳膊。
然而他还是坚持着将几株植物完全的捣碎，紧接着，一股恶臭到了极致的气味，从捣碎的已经出了汁和图书液的植物上弥漫了出来。
这木雕还是昨日劳伯伯在治疗常舒的时候，从他怀中得到的。甄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栩栩如生的雕塑，所以就拿去把玩了一天。而越是看，却也就越是喜爱。
闻到这阵香味，常舒的腹中不禁传来了一阵响动。常舒微微一愕，旋即却是有些无奈……自进入这乌巴尔森林，他可还真没有吃过一顿饭了。如今竟是连自己的口水都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喉头不禁微微收动了几下，眼睛却是朝着四下扫了几眼，站起了身子，朝帐外行去。得去弄点儿吃的才行啊……
“嗯。”甄雪使劲儿点了点头，嘻嘻一笑：“劳伯伯最好了。”
回过神，却见甄雪的脸已经到了跟前，常舒不禁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刚起床，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强烈的冲击再一次击中常舒的胸口！这一次，他涨红了脸面，足足剧烈喘息了数十下，才听到‘嘶’的一声气息划入气管的声音，额头上的青筋也才算消退了下去。
只不过不要忘记……常舒可是一名魔雕师。对于一名基本功已经堪堪达到大师级别的魔雕师而言，收敛心神的功夫，乃是基础中的基础。
甄雪从小就喜欢雕塑品，对各种风格的雕塑也是颇有涉猎，例如以精巧而闻名的‘基尔里流派之风’，以繁杂奥妙著称‘赫茨流派之风’等等……而这其中，她最喜欢的却是‘洛巴克流派’。
常舒现在还只是一个武士而已，远远达不到内视的程度。虚弱的身体使得他心神极为浮躁，收敛心神也变得极为困难。
在这最后一刻，常舒脑海中回想起的，正是娘亲那张慈爱的面容。而那面容，在他涣散的瞳眸之中，正渐渐的消散……
常舒的眼中，终于露出了绝望……
洛巴克流派以流畅自然而著称于世。每一道弧度，每一条线条，都恍若天成，瞧不出丝毫的人工雕磨之感。浑圆，大气，流畅……这便就是洛巴克风格。
不过就如同一座巨大的风车。在停顿着的时候想要将这风车拨动，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但当开始转动之后，却就会省力许多。不知不觉之间，常舒已经完全进入了修行状态……
不说吃饭还好，一提起这，常舒的腹中不禁有传来一阵响动。甄雪的小脸儿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惊讶，而常舒的脸上却不禁露出了几分尴尬。
“常舒，我带劳伯伯来看你了。”
“你……”中年男子为之气结。然而看着甄雪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但不知怎得似是触到了他心中某一处柔软之处，不悦之色片刻之后消弭无形。
甄雪表情亲昵的挽着身边一个男子的手臂。常舒微微一怔，目光转向了那位男子。
“哦，谢谢……”
“你是在找这个么？”
一声令下，早已经整装待发的队伍，顿时便就出发了。
常舒不禁一怔，疑惑的问道。然而嘶哑的如同干裂的声音连常舒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这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奔逃，让他本就消耗极大。最后还被乌麟蛇给咬了一口……虽然得到了救治，但要好的彻底却还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