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夕阳斜照，照大旗！
第1471章 坏大事的关系户
门外传来个声音，陈懋一愣，说道：“兴和伯可是来看我出丑的吗？”
“宁阳候，那李杰如何？”
陈懋垂首道：“李杰和……和魏国公家有些关系。”
方醒看了一眼手书，只有一行字。
“你继续统管前锋。”
这句暖心的话并未让陈懋安心，他噗通跪地道：“陛下，那李杰领军无能啊！”
在王福生愕然的眼神中，方醒点火，把手书给烧成了灰烬。
方醒追出去扶住他，不用问就知道，这事儿大抵是闹大了。
战争打的就是民心士气，打的就是后勤保障。
朱棣压住火气道：“若是追到，马上拿了他，然后那一万骑归你统御。若是遇到了哈烈人，你自行决断！”
“侯爷，上药之后并无大碍，十日后多半能上马。”
陈懋抬头道：“陛下，臣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等事来欺君啊！”
张辅纳闷，躬身道：“陛下，臣去何处？”
陈懋突然挣扎着下床，方醒还来不及搀扶，他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陈懋的嘴唇嚅动着，颤声道：“是，不能声张，不能声张。”
和图书陈懋谢恩，然后被人提溜了出去。
这是陈懋第一次挨军棍，他趴在床上咬牙切齿的道：“小人！”
方醒在思索着，他在担心张辅。
朱棣眯着眼睛，最后闭上眼睛说道：“不能为了李杰破坏朕定下的谋划，去吧！”
作为帝王，朱棣对这等事情太敏感了，不过是几句话，就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方醒有些茫然了！
陈懋不是笨蛋，他趴着问道：“兴和伯可是有话要说？”
“善缘？！”
朱棣的面色瞬间就变了，喝问道：“此话可真？”
柳升随即骂了一句，然后说道：“这不是拿军国大事来当儿戏吗？若是再次失利，军心就要动荡了！”
少顷有人出来领了两人进去。
一出去柳升就问了方醒。
陈懋苦笑道：“陛下刚到，我怎敢当众撕扯起来！那样的话士气会受到影响，所以陈某就忍了，回头再收拾那个畜生！”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面色都不大好看。
一路到了朱棣的地方外面，方醒阻止了陈懋的激动，说道：“就说方某有急事求见，请和-图-书陛下恩准。”
“是啊！”陈懋恼火的道：“可有人却不知道这个理。”
“不……不知道，好像和……原先的徐国公家里有些关系。”
朱棣虽然要杀鸡儆猴，可却不能让陈懋失去战斗力，所以那些行刑的军士收到了暗示，下手时自然有分寸。
“德华，出了何事？”
陈懋的神色微动，看向方醒。
刚回到住所不久，王福生就出现了。
陈懋忍痛说道：“当日我已经嘱咐过他了，要谨慎，不要一股脑的扑上去，可他何曾听过？一上去就全军压上，这就是想立功！”
……
方醒微笑道：“大战当前，必须要携手共进。”
方醒走进来，问了郎中陈懋的伤势，得知不影响大战后，就暗示郎中出去。
朱棣的头微微后仰看着陈懋，冷冷的道：“他是谁的人？”
朱棣大怒，走过来一脚踢翻了陈懋，正好张辅等人进来，他喝道：“张辅你去，马上去！”
朱棣顿时就霍然起身，喝道：“叫他们来，马上来！”
方醒听到这话，皱眉道：“李杰可有真本事？”
“徐和-图-书钦已经被陛下软禁在金陵府中，那么李杰就是以前的关系？”
“陛下，臣……”陈懋痛苦的道：“臣看着哈烈人少，以为是必胜的，臣轻敌了呀！罪该万死！”
在等待的时间里，朱棣追问着陈懋关于李杰的事。
“是，据说是前一位魏国公留下了些遗泽。毕竟是陛下的至亲，所以李杰这厮倒是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现在都是都督了。”
“哈烈人轻骑突进，而主力还远，三万。”
方醒觉得从这事就能看到大明勋戚的影响力，他们就像是蜘蛛般的到处结网，等这张网笼罩住大明时，那便是……
陈懋只觉得臀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趴在床上，郎中正在给他换药。
良久，朱棣挥挥手，众人退去。
方醒眸色微动，却没打断陈懋的话。
“谁小人？”
朱棣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众人不敢惊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方醒面色一变，问道：“你不知道李杰单独领军去哨探了吗？”
“去追李杰！”
第二天无事，朱棣在出去巡视了一番之后，就独自回去处理政事。
朱www.hetushu.com.com棣给出了对陈懋的处罚。
朱棣的眼中闪过杀机，问道：“于是你就想去奉迎徐家吗？”
“……那李杰平日里多半是管管辎重，监督操练……”
“那他往年的功劳是谁的？为何你敢让他独自领军去战哈烈人？说！”
所谓的徐国公，指的就是魏国公家。
说是让张辅自行决断，可若是危急时刻，怕是张辅也难以脱身啊！
陈懋面色发白，目光呆滞。方醒一看就问道：“他是谁的人？”
方醒唏嘘道：“什么变化？那就是说他是按照你的布置去打的，失败了当然是你的错。”
到了朱棣的房间，他看到陈懋的模样就说道：“何事不能叫人传话？”
——此去当以旁观为主，若可救则救，不可救，马上回来。
一个平时活在陈懋羽翼下的关系户，在陈懋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朱棣委以前锋的重任，这个错误直接就给了本是信心十足的大家一棒。
敢死队！
“这人是个做文官的料子。”
王福生把一份手书交给了方醒，说道：“陛下让你马上出发。”
大家都明白了，如果李杰部被www.hetushu.com.com哈烈人围困的话，张辅应当要做出取舍。
方醒看看左右，低声道：“那李杰是个花架子。”
这就是局部和全局的抉择，非战略大家不能取舍，而朱棣瞬间就下了决定……
方醒点头，若是再败，哈烈一方必然会士气大振。
士气没了，那还打个屁啊！
那么土木堡之变对大明究竟是好还是坏？
朱棣的目光锐利，陈懋相信，自己要是敢说谎，下一刻就会人首分离。
张辅明白了，急匆匆的去召集人马。
陈懋捶打着床铺恨道：“今日陛下罪责，他说未曾料到哈烈人这般悍勇，结果来不及变化了！”
杨荣低声对杨士奇说道：“陛下的打算是以逸待劳，可这一下子却危险了，若是全军迎击，就算是胜了，肯定也损失不小，划不来啊！”
陈懋浑身颤抖着，抬头道：“陛下，臣万万不敢，只是想着……结一份善缘。”
杨士奇面色凝重的道：“本官只希望英国公莫要再被卷进去，那可是……灾难啊！”
“怎么说？”
张辅心中一惊，再看看陈懋的模样，心中瞬间有底，就问道：“陛下，臣带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