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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你这城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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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第三节

第六章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第三节

她像个女匪头一样,召唤他,给他手势,让他偷,他拉住她,说要买,结果她硬要他偷,不偷就自己喊有人偷葡萄啦。
“啊,不,等等我,我刷牙洗脸去。”她如同听到圣旨,立刻下床,慌忙钻进卫生间洗漱。
“妈,我好想爸爸……”蒲苇难过地说,哽咽着,想要忍住悲伤,身子颤了颤,手背放在眼睛上,哭了起来。
卫生间门被敲响。
偷葡萄!
他只好摘了几串,结果还是惊动了看守葡萄园的农夫和狗。
蒲苇开门,望着母亲面无血色的脸,说:“妈,你怎么醒了。”
正言语间,她的手机响了。
他双手抱在怀里,对她的赖床实在是束手无策,睡相这么可爱,他哪里忍心去破坏。
“我妈醒了,挂吧。”蒲苇挂了电话。
“哈哈,你是羡慕蒋森那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吗?”他说。
他凑过去亲吻了一下她的下巴,说:“还有淡淡的牙膏味。”
方卓昂给苏绿买好了早餐才喊她起来,她挑食得厉害,酒店里的餐点她是吃不习惯的。
“你爸爸走了,你还要守孝三年,委屈你了,这三年,你不能和方卓昂办婚事。你告诉他,你爸的后事,就交给他了。你爸生前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只和-图-书是可惜,你爸爸没亲眼看到你们俩结婚……”母亲边说边抹泪,伤心不绝。
他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打领带。
她渐渐察觉到他的简单回应,也慢慢静下来,试着转移话题,问他:“公司现在一切都顺利吧,似乎比在南京时的公司要大多了噢,你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好了,卓昂爸爸,等你再富豪一点,我以后是不是也算富二代啦。”
母亲的怀抱,令她获得片刻的温暖。
他最后去了一趟派出所,才拿回了自己的钱夹,她倒大大咧咧地说,抓他去偷葡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循规蹈矩的他还能为她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
这就是两个人年龄差距带来的沟壑,他们的生活圈子,交集很少,共同话题也不会很多,他喜欢足球,文艺片,经济报,而她关注的是动漫,青春,言情。
“蒲苇,在里面吗?”蒲苇的母亲嗓音无力,几乎是沙哑。
他对她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却因为说这些话的人是她,他可以认真听下去。
他握着领带,转身看着她,洁白的手臂压在被子上面,那么瘦弱的她,脖子间竟有婴儿肥,看起来,是那么的甜美可爱。她不闹腾的时候,神情像个襁褓里的婴儿,纯净无染,但m•hetushu.com.com只有他能明白她,她经历了同龄人远远没有经历过的沧桑和孤独,她就是一个外表甜美,内心坚强的小女孩儿。
五分钟后,她嘴边还沾着牙膏的泡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盯着她的下巴看,笑道:“你确定你洗脸了吗,还是你没有洗干净?”他拿起纸巾,帮她拭去下巴上的白色泡沫。
“您别怪他,他是有事呢,再说我们住在这里,他也不方便回来住,也许是住公司了。”蒲苇说。
他理解了过去在南京时,他和她谈公司的事,开会的突发|情况,账务问题,她也是一脸茫然,尽管他看出来她很努力想要懂,想要陪他一起想办法,但她毕竟还小,没有走入社会。
比如在南京的那年,有天早上才五点多,夏日的天才蒙蒙亮,她拉着他,要他开车带她去郊外。他猜不透她的小脑袋里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开车按照她说的方向走,居然到了郊外的一片葡萄园。
她舒展着笑容,将头发拨到耳后,一口一口吃早餐,还故意用很难看的吃相,咧着嘴冲他笑,似乎只有这样才说明他接受了她最难看的一面。
这样听起来刁蛮却柔软的句子,她总是信口拈来,收入小绿叶的语https://www.hetushu.com.com录中。
“你只有二十分钟刷牙洗脸吃早餐,小懒虫,还睡,昨晚闹着不睡,早上起不来了。”方卓昂捏着她的鼻尖,不让她呼吸。
她抿着嘴笑说:“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总是忘记洗下巴,毛巾就左边脸洗洗,右边脸洗洗,是不是你嫌弃我了?卓昂爸爸,我要你亲亲我的下巴。”她撒娇,把下巴翘了过来。
她还扭扭捏捏赖在柔软的被窝里,非要撒娇说再睡一会儿。他帮她把牙膏挤好,毛巾用高温的水再烫了一遍,看了看时间,她还有四十分钟就要上课,开车快点,路上不堵车的话,也要二十分钟。
你为了爱我,你可以无恶不作——这样的话,也恐怕只有苏绿能说得出来,做得出来。可他就是喜欢她,哪怕是她的缺点,他也会觉得很特别。
“还没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在外面忙些什么,我们母女都成这样了。”母亲有些悲愤。
李品思忖着说:“消防队员和刑警大队都来过了,保险公司也会跟进,如果是意外着火,那么小区开放商和物业都少不了责任,但要是人为纵火,那事情就更可怕了,该不会是你得罪了人不知道吧。”
在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她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话,说着和艾和图书细细的种种趣事,一起闯祸,和周丹娜如何对付蒋森,一起逃课在教堂和修女Vivian祷告。
更多,都是为他祈祷。
“我梦见你爸了,你爸不放心你,托我要好好看管你,怕你想不开,我醒来就赶紧找你,你可不要做傻事,妈妈只有你了。”母亲抱着蒲苇,流着泪说。
“妈,他没回来。”蒲苇制止母亲。
“老大,你为了爱我,你可以无恶不作。”她倒分析得很有道理,有爱情宣言的意味。
“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二……”她数到十二的时候,连续数了三个十二,然后直接自我催眠,又睡着了,竟然从刚刚的浅睡眠直接进入了深睡眠。
已经哭不出来了,嗓子除了能勉强发音说话,连哭声都无法表达。
她摇摇头,甩掉他的手,睡意绵绵说:“我从一数到三十,我就起来,我保证,你就再让我睡三十秒吧。”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不送你去学校了,早餐我也一个人享用。”他说着,望着她。
当然,她还很喜欢自作聪明,自作主张,他欣赏她骨子里的这种反叛,很多事,他不会去做,却可以和她一起去疯。
“妈,您放心,从此我们母女相依为命。爸爸走了,他在那个世界保佑我们,他是为了保护https://m.hetushu.com.com他视为生命的古画文化做的牺牲,他无憾,我们也不要太绝望了。妈妈,你要和女儿一起坚强活下去。”蒲苇紧搂着母亲的肩膀。
他听了,要么做出吃惊的表情,要么是微微一笑,他忽然又生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感觉,她的世界,是他早已途经的世界,青春校园。他的身边却是生意,往来客户,经济,应酬,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
他拉着她跑,还丢了钱夹,钱夹里还有他的身份证和名片。
整个后半夜,蒲苇都没有睡过,睁着眼,流泪到天亮。
一声悲绝。
母亲这才稍平静,说:“都快成一家人了,他还矜持什么,这是我们家最难关的一劫,要是离了他,我们母女俩真没了依靠了。我也不敢往接下来想,我和你爸都年过半百了,本以为老来伴,谁成想他先我一步走了。我把你的婚事操办好,随时死都可以,我想去陪你爸了……”
“不哭,你一哭,妈妈也要难受了,方卓昂呢,他回来了吗,只有他能劝你,你最听他的话了。”母亲拥着蒲苇,往卧室走,想要去喊方卓昂。
“不可能,我爸爸妈妈与人从不结仇,他们都是低调的文化人,而我的交往圈子也很简单,没有谁会恨我们一家人恨到要我们死的地步,不会的。”蒲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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