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故乡
那眼睛里，是期盼，是希望，是自己无法完成的梦想，要交给另外一个人。
……
上梁正而下梁歪的事情，那也是常事。
太遥远的目标，往往令人心神疲惫，脚步越来越重。
一把扔了酒壶，躺倒就睡。
方骏眉目光闪了闪，没有再多追问，神识却是扫向了村子里。
磐心剑宗他不想进去，但最后还是进了。
大河波浪不高，人马如平度。
老者大大咧咧的道了一句，告辞而去。
话到最后，絮絮叨叨起来，无非是懦弱凡人的那些可悲又可怜之事。
……
一路过来，依旧是神识铺洒。
方骏眉倚靠在山洞壁上，心不在焉的吃着，口中无滋无味。
仙山依旧，山门依旧。
方骏眉同这齐九聊了几句，爽快的就出一个好价格，令的这齐九，就乐呵呵的领他出发了。
都是寻常事，都是陌生人，方骏眉没有一点插手，随它去了。
……
正在疑惑间，一个身量颇高，但又十分消瘦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拘谨的行了行礼。
但方骏眉踏上陆地之后，没有神识扫去，买了一匹白马骑行，一如二十岁时，那飞扬的青春年代一般。
那一扇扇门后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在方骏眉的脑海里。
……
再看了片刻之后，方骏眉洒脱又无奈的道了一句，飞向天边方向里。
“老人家，我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想到河对岸去，敢问村中可有船和艄公，渡我和我的马儿一程。”
原来这和图书个什么东月教，每隔一段时间，就派教众到处搜刮年轻女子，说要供奉给那什么教主做侍女。
那红白之间，又隐约可见，高大的宫阙矗立，透着神仙居所，凡人不可近的离尘味道。
这一天，到了一条大河边。
疑惑之意，顿时生于心中。
高山起于大地。
离开大陆，便是大海，上了大海，朝东北方向而去。
岛上九成凡人，都信这个教，搞的家家户户供奉，香火不断，空气里都弥漫着香火的味道。
查看着下方景象，听着路过修士们的言语。
方骏眉吹着河风，神色惬意，随口般问道。
方骏眉看的笑了笑。
说完，等待起来。
老者哦然点头，却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显然没有一句话就信。
这一路过来，他所见所闻里，烧香拜像的味道虽重，民生也凋敝，但并未见到什么山贼强盗之流，这是谁要来强抢民女？
方骏眉趁此时道：“老人家，莫非是最近有强人贼子要来，我一个过路人，怎么把你们吓成这样？”
灯火之边，有呓语声，微微响起。
“追上时光，赶上流年……”
说是侍女，但听说不过是被玩弄的女奴，哪个正经人家，愿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送。
当年的九大门派，更是覆灭了好几个，桃源剑派是仅存之一。
负剑老人的面孔，不知不觉间浮上心头来。
人间国度，打打杀杀。
方骏眉在修真界闯荡了数万年，打打杀杀，恩和_图_书怨纠葛，故旧凋零，一颗心，也已经到了疲惫不堪的地步，也许也正是重拾之时。
……
而这桃源剑派，他是想进进不去，以什么名义进呢，毕竟当年是被逐出师门的，门中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关于他的记载的，顾惜今他们，才是桃源剑派的真正传奇，才该被立像膜拜。
……
那齐九闻言，微微犹豫了一下。
洞窟之中，美酒烤兔飘香，油脂滋滋落地，发出极诱人的声音。
这块大岛，也是春秋变换。
他心中依旧记得，要冲击到人祖境界，然后去给杨小慢报仇，但人祖境界的目标，太遥远了。
这么一来，他就更不用担心桃源剑派什么了，天河道人行事，向来令人放心。
此山比起数万年前，明显高大了几分，将近千丈，更加巍峨起来，已经有些深山老林的味道，草木极幽邃。
到了最后，以方骏眉的修为，也头脑昏昏沉沉起来。
强抢民女？
方骏眉身在另外一处无名小山顶上，看着不远处的桃源仙山，目光里满是感怀之色。
方骏眉进村之后，惹来不少目光，他那高大的身板，和一脸大胡子，实在是有些吓人，令的不少村民，神色警惕，就不要提来搭话了。
一番游览下来，已是黄昏。
老者连忙摆手，目光里却有明显的躲闪和愁予之色。
“齐九，趁着天色还早，送人家过河去，一干报酬，你们自己谈吧。”
片刻之后，似乎还是信了ｈtｔｐs://ｗｗｗ.ｈetｕshu.ｃoｍ•cｏm，头一转，朝西边道：“齐九，齐九，活来了，还不快滚出来，人家只是个过路人，瞧把你们给吓的。”
但能看出什么来呢？
方骏眉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声，神色微微有些迷茫。
若哪一个人间之地，能够给他的心灵，带来格外多的振荡，那么家乡一定是其中之一。事实上，这也是其他极多修士的选择。
已经打定主意，抽空就去挑了这什么东月教。
方骏眉沿山路而上，很快发现了一些零落的山中人家，但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冷家后人的武林门派，连一点建筑残骸都没有。
依旧是家家拜像，户户烧香。
“原来是群骗财骗色的家伙。”
感受着世道人心，体会着喜怒哀乐，寻找到了道心二变的机缘，这才是方骏眉这一次回归的主要目的。
但若是不从，便抢，便杀。
“后生，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一路白马，不快不慢骑行。
……
见方骏眉真的离开，村中才又热闹了几分起来。
……
“急什么，再等等，等这人走了再说。”
方骏眉听完，不屑说道。
顶处颜色，或是桃红，或是雪白，颜色极鲜艳，只消见上一眼，就再难忘怀。
……
……
数万年过去，这人间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朝，多少代，当年的什么大河国，早已经不存在。
更有不少人家，将孩子拖进了门，砰砰关了门，却又从门缝里偷看着。
离开了天老山之后，他更是有https://m.hetushu.com.com种行尸走肉一般，失了方向的感觉，强撑着一般，在修真里打滚。
认真论起来，此地实际上是个大岛，在如今的方骏眉眼中，更早已经不算大，神识一扫，可窥全貌。
老者一身布衣，瘦骨嶙峋，但眉宇之间，颇有几分威仪和胆气。
“老弟，可不敢这么说。”
砰砰砰——
而不久之前，桃源剑派更有一尊老祖回来过，方骏眉略一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天河道人。
“无事，无事！”
“既然是过路人，那就把小翠叫出来吧，莫要让她在那地窖里憋坏了。”
“齐老哥，你们村里，究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可否说说。”
在东月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鸟，强迫人人都来信它，天天还得供奉膜拜着，地谁来种，工商业如何发展？民生凋敝，那是必然。
山上风景，倒是不错。
若是板不过来，那就顺手灭了，管你当初如何。
方骏眉斥道。
“人家都要抢到你的闺女头上来了，你还不敢反抗吗？”
打了一只兔子，信手烤了，就在山中过夜。
这一天，终于回到当年的盘国。
又小半个月之后，终于到了积云山下。
……
修真门派，也不乏杀杀打打。
河边有小村，名曰静河。
……
简而言之，方骏眉是听的直摇头，不过暂时没打算去理会。
方骏眉沉睡过去，没有注意到，身上收敛的不朽道心的气息，陡然自己涌动了一下，但又很快息了下去。
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叫东月m.hetushu.com.com国的国度，主宰这东月国的，并非是什么朝廷，而是一个叫做东月教的教派。
许是想到方骏眉出手大方，但报酬毕竟是还没付的，自然是要把他伺候的好好的，叹息了一声之后，就张口道来。
方骏眉听的心中动了动。
……
这一顿酒，越喝越苦，越苦越喝。
那一双苍老又慈祥的眼睛，依旧在看着方骏眉，没有一丝老枭雄之色，只仿佛一个老父亲一般。
过了河，付了报酬，踏马而去。
这一夜，月光分明，虫鸣声呦呦。
坦白说，就算方骏眉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
齐九闻言，神色顿时尴尬，惭愧，又愤懑起来。
砰！
“原来是个过路人，吓死我了。”
方骏眉听的面无表情。
想要继续往前，去往曾经的剑北山城所在的积云山，此河必须过，方骏眉不打算施展法力，也不打算绕路，就在岸边的小村里，寻找起了渡河的艄公。
……
……
默然了片刻，才说道：“说起来，这东月教以前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听说几百年前的首代教主，更是个仙人般人物，是有大法力的，建教之时，开山辟路，治理水患。到了后来，才慢慢变了。我等供奉他们，并非完全出于强迫……”
走了半条村，才终于有个老者，走了过来。
……
“……师傅，我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那齐九听的色变，连忙说道。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想起自己这个初心。
“一切都好就行，不进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