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代价
周振和他未婚妻坐得不远，听到这话差点没怄出血。
谷开阳不和她计较，但季明舒对待闺蜜一向公正无私，于是悉心另挑了一款送给谷开阳。
一只包包引发的闺蜜吃醋大战暂且不提，当日回家，岑森非常二十四孝地准备了丰盛晚餐，还醒了一支年份很好的红酒。
后续有一场小型的品牌古董包拍卖，季明舒其实没看上，但周振他未婚妻看上了一只，周振图表现，一直跟另外一位女士叫价，一副很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以前承受不住的时候，说几句好听的，服个软，岑森就会温柔一点。
周振和他的abc未婚妻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为此蒋纯连拍了她三天彩虹屁，小学生似的在谷开阳面前炫耀。
蒋纯也坐得不远，就坐他俩前面一排，听到这话惊喜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季明舒疯狂暗示。
“就他那样我能和他有点什么？”
他显然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
不仅如此，她还疯狂diss周振——
有什么缘分？
季明舒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岑森停在周振和他的abc未婚妻身后，意味深长地和她对视一眼，又看向蒋纯，似是在认真聆听这位自来水粉丝舌灿莲花滔滔不绝的夸赞。
他也单方面认识岑森，毕竟岑森是他们中学时代的风云人物。而且他堂哥和岑森是同班同学，两人还有过同寝的交情。
季明舒也没想到岑森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意外道：“我不用这个，我有和_图_书一只了。”
她心底有点岑森为她吃醋的小高兴，更多却是不想解释的别扭，毕竟差点被鱼塘管理这事儿可不怎么光彩。
周振和他未婚妻都怔了怔，等反应过来，又不约而同顺着她的视线回头。
他转头和蒋纯打招呼，而后看向周振，温声问：“这位是？”
但即便如此，岑森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整个人就很绝望。
岑森纠正，“只有军训那三天是室友。”
岑森额角黑发微湿，眼底泛着红，在她身后沉哑着问：“你对他有好感？”
夸完一段，蒋纯稍歇。
季明舒说完，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说话，这种时候揭短又不能赢奖金！
这会活动其实才刚刚开始，连给贵宾看的可定制新品都还没拿出来，季明舒也不好直接和岑森离开，两人便挽着手在活动场地内随意晃着，虽形容亲密，但莫名沉默。
季明舒一抽一抽的，汗如雨下，终于在一次次的溃不成军中察觉出了岑森的不满，特别主动地坦诚自己和周振那点都算不上什么事儿的往事。
虽然小排骨出场的时候她就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心里还隐有期待，但她并不知道，今晚这顿小排骨的代价比平日要高太多。
她只这么解释了一句，也没解释太多。
从季明舒亮亮的眼睛里，他莫名读出了一种“你如果不配合我的演出我就让你千秋万世断子绝孙”的威胁。
不待季明舒介绍，周振便自报家门，“我是和-图-书周振，学长你好，我也是附中的，比你低一级，比明舒高一级。”
品牌主讲在介绍这一季经典包款的推陈出新，来宾和记者围了一圈。
她没办法了，从忏悔小排骨又转为了诉说自己对岑森无尽的爱意，什么只喜欢他一个人只爱他一个人之类的说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季明舒没心思理他，满脑子都在想：是因为在户外所以他们都感受不到岑森自带的制冷buff吗？蒋纯太过投入没看见就算了，这俩也不打算回个头？
蒋纯这人就很奇怪，有时候比小不懂还机灵，一个眼神就能顺当接茬。有时候又活像八百度近视，人都走到面前来了还毫无所觉。
不过相较于abc未婚妻的臭脸，周振的情绪管理能力还是要强上不少，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并没有很相信蒋纯说的那些夸张之词。
“你说呢。”
她断断续续，“那时候…那时候他长得好看，有点好…好感，不是很正常么。我还对……对好多，男明星有好感呢。而且我只是有个好感，你不是还和…还和李文音谈了么你……”
周振神色略略一僵。
岑森的戏弄意味这么明显，傻子才听不明白，周振未婚妻脸色难堪。拉了他两把匆匆将人拉走。
但蒋纯所说的那些未免也太过夸张，岑季明显就是家族联姻，岑森对季明舒又能好到哪儿去？
她吃得非常满足，满足到早将周振引发的小小不快抛诸脑后。
别说，这招还挺有效，m•heｔusｈｕ.ｃoｍ•cｏｍ至少岑森忽然就变得温柔了很多——当然也不排除后继无力的可能性。
周振讪讪，半晌才憋出一句，“那真是…太可惜了……”
从蒋纯口中听到这一消息过后，他确实有点儿尴尬。
那位女士见状，后期也没再跟，可就在成交之前，岑森眼都不眨直接将周振的报价抬了一倍。
他印象中的岑森可不是什么能给老婆洗衣做饭的绝世好男人。
季明舒：“……？”
岑森：“不过我和你堂哥上午刚见过面，谈了个合作。”
季明舒默了默，也明白，他这直接杀过来就差兴师问罪的架势那八成是没讲什么好话。
岑森四两拨千斤。
——最后这只包季明舒还是没舍得送，毕竟是岑森为她拍的，但她答应将自己之前收藏的那只同款送给蒋纯。
吃过同一坨屎的缘分？
周振笑笑，适时插话，“想不到明舒你和岑学长结婚了。”
蒋纯在一边憋笑憋得辛苦，人走之后差点没当场笑晕过去。还是季明舒拧她一把告诫她注意场合，她才勉强收了收。
但今晚完全没有，他整个人就很强势，不容她半分反抗，哭爹喊娘都没用。
这价格显然已经高得有点儿离谱，别说周振舍不得，他未婚妻也舍不得，最后只能忍痛看着岑森拍下这只包。
“他没你高没你帅没你有钱。”
“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我和周振没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蒋纯一人能扛起一个夸夸群的奢华彩虹屁，岑森今和_图_书天还很有耐心地多和她说了几句。但蒋纯自问受不起这份殊荣，很快便以找谷开阳为由从季明舒身边撤离。
两人又不是傻子，蒋纯对岑森那堪称天花乱坠的夸赞无非就是想告诉他俩：人家老公随随便便甩你几十条街，请不要自我感觉这么良好谢谢。
果不其然，迎接她的又是一阵死去活来。
季明舒终于忍不住，撞了下岑森，抬眼小声问：“你上午和周振他堂哥谈合作，他堂哥…说了什么？”
“不可惜。”岑森轻描淡写。
周振看起来是真没打算回头。他满心都想着在未婚妻面前挽尊，还饶有兴致地装起了逼，顺着话茬忽然大谈自己堂哥和岑森的交情，言语间把周岑两家摆到了一个差不多的位置，还点到即止地提起李文音，末了笑着总结：“这样说起来，我和岑学长也算有缘分。”
周振：“……”
我还是个宝宝呢！！！
季明舒心里翻了个白眼，实在是受不了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原本只礼貌稍弯的唇角忽然扩大弧度，眼睛也亮起来，冲周振的方向甜甜地喊了声，“老公！”
稍许，他微微点头，很自然地走至季明舒跟前，帮她挽了下耳边碎发。
“我图他什么图他能同时跟五个女生聊天看六场哈利波特？”
周振一松，刚要说话。
这种事遭不住的多是女方，季明舒中途一阵还很有骨气。到后来，骨气？不存在的。
她早已放弃反抗，小声呜咽，揪着窗帘布，抽抽噎噎地ｈttps://m.hｅｔｕsｈu•coｍ.cｏm忏悔着自己再也不想吃小排骨再也不贪口腹之欲了。
岑森没看他俩，只抬眼，视线在半空中和季明舒交汇。
“……这款它经典的地方就在于包面上特别有代表性的衍缝菱形棱格纹，它要经过九十五道精细工序来制作，明针暗缝……”
饭后，她甚至还很贤良淑德地和岑森一起穿着围裙洗了洗碗。
主要是岑森也没表现得非常在意，那她急吼吼地上赶着撇清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岑森面不改色“嗯”了声，“下午没什么事，就想着早点来接你。”
岑森又继续道：“但没谈成。”
岑森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浑然不见白日的温和。
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岑森忽然附在她耳旁，低哑着问了句，“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岑森云淡风轻，“随便拍拍，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送给闺蜜。”
他这些年都在国外，不知道季明舒已经结婚，更不知道季明舒的结婚对象是岑家那位能翻云覆雨的太子爷岑森，所以才有想在季明舒面前显摆显摆的心思。
最近岑森公事繁忙，都没什么时间下厨，季明舒已经很久没有一饱口福了。
季明舒也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娇中带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工作忙完了吗？”
整场活动下来，岑森都挺正常，还陪着她定了些季节性新品。
这顿饭有很多她喜欢吃的菜，当然还有久违的红烧小排骨。
他还补充，“不知道学长你记不记得周献，他是你室友，也是我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