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直播
什么情况啊。
阮乔有点怀疑人生。
“等会儿我会在微博上发一个抽奖，就送色彩雫全套吧，那……今天直播到这里就结束啦，下次有好的脑洞我们再见，拜拜。”
苏禾这个电话来得及时，阮乔刚好想确认一下，那个【天庭第一帅】到底是不是她。
“什么？”
阮乔边往外走，边跟苏禾讲话。
她刚关麦，留言就刷刷刷地冒了出来。
陈阳阳她们今天似乎不打算回来，到这时候了，都没点音讯。
这人…没事吧？
“那你是什么茶叶？”
家里太空荡，她不太喜欢回来。
可能是太久没直播了，今天粉丝格外热情，留言公屏里都在让她唱歌。
一晚上，阮乔都提心吊胆，密切关注着隔壁寝室的动静。
阮乔无奈，看来直播放屁这事儿得成为她永久的黑历史了。
阮乔心里打着小鼓，觉得有点尴尬，又有点忐忑。
阮乔想到了【天庭第一帅】这个ID。
这个本子，曾经落在了林湛手里。
“天的温柔地的温柔
直到林湛放开他，江城还觉得莫名其妙。
从天而降的大土豪引起了阮乔粉丝们的注意，土豪一掷千金就想听首《温柔》，善良的小天使们必须满足他啊。
“突然好温柔
可苏禾也没道理突然冒出来啊，她最近不是还在微信跟自己说什么……买了个cpb的粉底液，这几天好穷好穷。
次日又是周一，新的一周开始了。
不过仔细想想，直播放屁的博主，那也是前无壮士，后也很难再有来者。
他声音带着调侃，“让我听听，深更半夜的听啥呢，听人叫/床呢？”
没几秒，他又开始发二十块钱一个的粉色闪光飞字了。
江城睡在他附近，闲得慌，突然起了玩性。
接水的地方不远，她虚掩着门，没锁。
这个直播平台的仙贝和现金是十比一换算，那就是说，这个效果相当洋气的钻石雨要999块人民币……？！
只有她和曾嘉树知道自己的手帐号，但曾嘉树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阮乔估摸着，他根本就没记住过。
苏禾在那边的哈哈哈哈笑声都成了背景板，可以直接忽略。
那他……？
……
看来，爸妈最近都没有回来过。
她放下水杯，双手捂脸。
——不过她还真会。
刚刚玩牌玩得正嗨的时候，林湛突然看了下时间，然后起身说不玩了，有点不舒服，要去帐篷里睡一会和图书儿。
路人三：【哈哈哈哈你够了，还噗噗，你想笑死我，继承我的田园散策白夜飞行吗！】
由于人不露面，只能听到声音，那次还有阴阳怪气的人在公屏上说，她不是自己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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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飞字又来了。
阮乔在寝室写手帐，写完之后，她有点无聊，又随手翻起其他手帐本上的排版，打算拍一个同色系的排版合集。
好久没开手帐直播，她还有点生疏了。
这波留言越刷越快，阮乔有点无奈，她只好重新开麦，妥协问道：“那你们想听什么？”
活动还能如期举行，看来他没什么大事了。
这堂课没有其他熟人，两人坐在一起。
“像你抱着我”
打光，调角度，试声音，挑背景音乐。
路人二：【瞎说什么，软软今天肯定没吃红薯，只吃了大蒜，2333】
家里如她所料，空旷又安静，她放下包包，才发现茶几上都积了薄薄一层灰，绿植没浇水，也死掉了好几盆。
天庭第一帅：【主播妹妹，唱个五月天的温柔呗。】
做完两个新的拼贴脑洞，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破八千了。
她也懒得再多想，今天直播两小时，累了，想早点睡觉。
宋弯弯好奇，“乔乔，你收拾包包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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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眼角余光扫林湛，发现林湛在玩手机，突然安心了点。
苏禾催得紧，阮乔被磨得不行，于是把之前和林湛在雨里兜风，前两天林湛帮她教训同班同学的事都讲出来了。
Word妈。
是不是苏禾那小妮子哪？
她从小就听话，不怎么需要大人操心。
剩下最后十分钟的时候，阮乔想提前结束。
跑回自己寝室，阮乔迅速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冷静。
林湛反应迅速，翻身坐起，三两下就把耳机从江城手里抢回来了，一只手还反手扣住江城胳膊。
苏禾说到这里，阮乔正好走到寝室门口。
路人二：【对对对，好久都没见你开直播辣，唱首歌补偿我们好不好！】
简单介绍完使用材料，阮乔就开始在手帐本上做拼贴。
嗯……确实值得被铭记。
夭寿，要长针眼了！
阮乔买的药好像有奇效。
他懒洋洋走至烧烤架边，拿了罐啤酒。
什么乱七八糟、听过没ｗｗw•ｈetｕsｈu•coｍ•cｏm听过的歌都有，阮乔看得有点眼花。
公屏又开始迅速翻滚。
翻到小黄花时，她突然一顿。
微博发送出去之后，一分钟内就涌入了八百多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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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城怼了一句，林湛也不恼，只自顾自喝酒。
江城动弹不得，哎哟哎哟直喊疼，“喂喂喂，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快放开，要废了！”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
天哪天哪……跑错寝室了。
江城上下打量他，很是纳闷的碎碎念道，“你他妈精神这么好，和回光返照似的，休息个屁啊。”
手帐直播并不需要露脸，是垂直俯拍桌面，只要讲话以及拼贴演示就好。
……
紧接着，电脑屏幕上就哗啦啦开始下起了钻石雨，blingbling的，效果还挺洋气。
边用手肘推门，边回应，“他想泡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茶叶。”
她的话不是特别多，不过看她直播的粉丝话很多，直播没开多久，大家直接就在评论区嗨起来了。
他的目光看上去漫不经心，声音也不高不低，“阮乔，问你个问题。”
次日是周末，阮乔在家看了半天电影。
阮乔此刻只觉得……万脸懵逼。
可想到隐隐作痛的胳膊，江城扯起被子往脸上一蒙，也懒得再管。
她的声音很切合歌名，温温柔柔，像是风拂过羽毛。
可就在她瞟林湛的下一秒，林湛转过头来看她。
她唱完歌，各种小礼物又开始冒头了，还有很多人开始刷留言，说录音已存，留着当起床铃声。
阮乔睡得早，另一边，新月岛露营的小浪催们还在嗨。
傍晚的时候，她带了些东西，返校。
连刷了五条，这是怕她看不见？
趁着林湛不注意，江城以迅雷不及快播之势扯了他一只耳机，然后塞入耳朵里捂住。
今天纪录片放的是《舌尖上的中国》，茶叶篇。
不得不说，南大位置实在太郊区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只是他一下子想不起来。
门被推开了，阮乔却陷入愣怔。
自那以后，苏禾对他好感度up up，时不时就跟阮乔说，林湛比她之前的曾嘉树好一万倍blabla。
路人三：【新粉报道，软软唱歌是不是很好听啊，我也想听，哈哈哈哈】
“那你是什么茶叶？”
她很怕林湛来敲门，也怕他发微信，于是把手机和*图*书都调成了静音，想自欺欺人。
丝丝微凉吹入，林湛更嗨了，大长腿和扭秧歌似得在空中画圈，五音不全还跟着歌哼起来了。
她的直播是纯分享，早期就关注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收礼物。
也不知是水杯烫还是脸烫，手热乎乎，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
林湛的腿还在半空中晃荡，江城看得烦，郁闷的转身躺着，心里默默吐槽：大半夜听什么歌啊，咋不去坟头蹦迪呢。
有人带队形，后边清一色的都开始刷让她唱歌了，还有人开始给她送小烟花。
天庭第一帅：【主播妹妹，唱个五月天的温柔呗。】
而这周末回家，是为了开手帐直播。
上次苏禾回南城，和阮乔去吃烧烤时，刚好遇上林湛施以援手。
路人四：【楼上，我只想继承软软的泛美蓝航TN和爱琴海，谢谢：）】
有点口渴，她拿起水杯，打算去楼道接点热开水。
“他想泡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茶叶。”
后面高/潮的部分，阮乔也没有掉链子，一首歌唱得很完整，也很让人沉醉。
其实之前听过她唱歌的人大概不多，因为她只唱过一次。
玩了好久，林湛才从帐篷里冒出头。
路人一：【软软，一个直立行走的人形种草机】
苏禾很快就否认了，不过她似乎是嗅到了JQ的味道，不停催着阮乔跟她讲林湛的事。
她刚合上本子，脑海中却有倏忽灵光一闪而过——
阮乔打扫了一下卫生，然后洗澡。
她一顿。
她的手帐粉很热情，一上来就跟她打招呼。
就在这时，屏幕正中间突然出现一排系统飞字。
阮乔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梦游的时候找了水军来撑场子啊。
闲暇时她想了几个拼贴脑洞，可要用到的胶带和贴纸都在家里，而且，家里开直播的设备更齐全。
可这一晚，安静得有点过分。
靠，江城这傻逼不带钥匙就算了，出去竟然连门都关不紧，是不是小儿麻痹症啊！
等到晚八点，她准时开了直播间。
自己到底在干嘛啊！
阮乔拿过贴纸在镜头下展示，指着一个图案说道，“会用到这个坐在星球上的小妹妹。”
阮乔愣了愣，天庭第一帅是什么鬼？钻石雨又是什么新品种？
不会还要来找自己，把钱给要回去吧……那就白赔一套色彩雫了欸。
又来。
不一会儿，轻柔明快的前奏就开始响起，阮乔调整麦位，合着旋律启唇。
这就是和*图*书她的字，可她完全没印象了。
阮乔妈妈最近刚升任南城日报副主编，平日里便难见人影，现在更是忙得脚不着地。
没有接受，也就少些负担。
教室里光线很暗，两人一直没说话。
阮乔点头，“嗯，你们露营也要注意安全。”
晚上七点半，阮乔开始做准备工作。
自己是什么时候在这上面写了微博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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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还让不让人睡啊？！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
阮乔边听宋弯弯说话，边收拾东西。
她匆匆挂断电话，又小声对林湛说了句“对不起”，着急往外退，走路都有点不太稳。
……
阮乔把事情跟苏禾简单说了一下。
阮乔轻声应：“我今天回家。”
阮乔无语，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唱这首歌？
阮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宋弯弯笑眯眯的应下，哼着歌，一步三跳去全身镜前当镜霸了。
阮乔一个人在家的日子要比一家人都在的日子多很多，好在她早已习惯，不会再觉得失望了。
阮乔直播一般都是两个小时。
嗯，倒是挺符合他臭不要脸的气质。
他们在帐篷外搞烧烤，打扑克。
这种聚少离多的家庭生活从阮乔初中就已经开始，父母之间的相处也让她觉得，和其他夫妻不太一样，似乎相敬有余，恩爱不足。
直到下了直播，阮乔都在想，天庭第一帅是哪里来的土豪？是不是直播平台在洗黑钱呢？或者是土豪认错人了？
@软趴趴的桥
阮乔愣了好一会儿，待反应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三圈了。
阮乔躲了林湛几天，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中外纪录片赏析的选修课上，和他狭路相逢。
真是神了，林湛深更半夜的，竟然真的就是单纯听歌。
虽然就那么十来秒，但足够他听清楚了，好像是五月天的《温柔》，不过是个女生唱的。
林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推门打了个措手不及。
阮乔默不作声，开始找伴奏。
路人一：【软软今天有没有吃红薯？】
阮乔家住市中心，离南城最热闹的商业区走路仅需十分钟。
路人二：【补充前缀，直播时会噗噗的人形种草机】
“我靠！还我。”
这个天庭第一帅是不是被天蓬元帅的耙子砸坏了脑子。
不过粉丝嫌变声器的声音实在太难听，强烈要求下，她才用回原ｈｔｔps://wｗw.ｈｅtｕshu.ｃoｍ.ｃｏｍ声。
周五林湛还发着高烧，一副病得能立即去世的样子，周六宋弯弯就在寝室特别开心的说，晚上要去露营。
……
寒暄了几句，她直奔主题。
好在他反应迅速，随手一扯运动短裤就往身上套，比起尴尬的三角内裤，裸上身倒显得不那么要紧了。
“今天的拼贴比较快，两个小时好像播不满了，那我先下，最近有空的话，会录一期胶带收纳相关的视频，我们下次再见吧。”
先是突然要回帐篷休息，还不让人进去打扰。
阮乔喝水，润润嗓子，然后又说道，“大家不要再送东西了，非常感谢，也谢谢刚刚那位…天庭第一帅，嗯……谢谢你的礼物。”
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那么开心，走路飘飘的，带着风，没事儿还哼个小曲。
阮乔的脸一片通红。
于是公屏又集体刷起了【软软唱温柔！】
帐篷有点透风。
她爸爸也忙，时常要到各地进行学术交流，今年调任到星城师大当文学院院长之后，一两个月才回一次南城。
她下意识去看礼物栏，钻石雨价值9999仙贝。
“今天第一个拼贴的主题叫做‘你来自哪颗星’，用到的胶带有水行星，蓝白条纹，主人物用的是卓大王贴纸。”
路人一：【不要不要！软软唱首歌！】
恰巧这时，苏禾打来电话。
“噢，回家啊，那你注意安全。”
苏禾突然变得很激动，“我觉得那个给你砸礼物的肯定就是他！诶诶诶，这个大帅比，应该是想泡你吧？”
可会哭的孩子才能要到糖吃，太过让人放心的结果好像是慢慢地，被人忽略。
她看了下时间，还剩三十分钟，于是又翻了一些新贴纸给大家种草。
阮乔不太喜欢在网络里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以前连讲话都要用变声器。
“另外还会用这款游生活原创的英文字体做点缀，如果没有的话，也可以用其他英文款做替代。”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城觉得林湛今天很奇怪。
阮乔查看后台，账户里是实实在在多出了钱。
可新粉越来越多，有人不知道，非要送，她只好转换成等值的胶带做抽奖送出去。
阮乔正想着。
这会儿大家都睡觉了，他又戴着耳机，二郎腿翘在半空中不时晃荡，不知道在干嘛。
坐一趟公交，又转乘地铁，她从学校回家花了差不多一个半个小时。
阮乔纳闷，想着估计是随手写下的，也没太在意。
只穿了三角内裤的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