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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覆雨翻云

作者: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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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金陵春梦 第七十六章 徐公辉祖

上部 金陵春梦

第七十六章 徐公辉祖

北平府大狱向来和东厂厂卫联手,锦衣卫此次强势出手,无疑是在向厂卫的权威挑战。但他还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在押的徐辉祖和徐钦父子一举提走。
“愚忠啊,徐公,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妻儿老小可以不顾吗?何况这也是一时的全宜之计,若能夺回世书铁劵,徐公何愁不能脱罪洗冤。”
“卑职遵命。”六人应命,便带了一边同样戴着枷锁的徐钦出去了。
迎着徐辉祖惊疑不定的眼神,我长叹一声道:“本王皇太孙允炆,此行秘密北上,故容易改装,徐公受苦了。”
不过眼前这六个人确有留下自已的实力。对方实力陡增,是怕自已跑了吗?真是可笑。
我望着这刚成人的少年,心中一阵酸楚。朱元璋这么不闻不问,实在太伤人心了。
在我精神异力的指导下,要找锦衣卫所也不是很难,但也在城里转了半个多时辰。
不过从目前戒严的态势中看得出来,妻子还hetushu.com.com未遇险。
我闻言之下,气的杀机暴涨,冷哼一声,反手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松木方桌。
相信这里仍没有一个能留的下自已的人吧。可是自已命是保了,父亲中山王徐达将会因自已的背叛背上千古骂名。除了用这命来承全先父的英名,绝无第二个办法了。
锦衣卫所。
“殿下,若那世书真的给焚之,辉祖将成为千古罪人啊。”徐辉祖语气悲怆。
这一掌之威令徐辉祖脸色一变,好雄厚的劲气。他自问亦能做到,但做不到这般轻松自如。
徐辉祖能苦的点点头:“御赐的世书铁劵丢失,御史中丞涂节弹劾罪臣自焚铁劵,以坚反志,臣有口难辩啊。”
他看上去四旬左右,虎躯壮若山岳,浓眉虎目,方脸短须,气势威猛而不失儒雅。
我傲然步入营房。
一批百多名京城来的锦衣卫占据了卫所左边几个营房。
徐辉祖浓眉微皱,脖子上,手上,脚m.hetushu.com.com上都戴着沉重的枷锁。虎目中一片凄苍,多少年来,自已出生入死,为大明江山社稷流了无数的血汗,可眼前换来的一付沉沉枷锁。若非为了父亲一生之英名,自已就碎锁而去了。
里边的蒋冲和四大精卫同时俯身施礼。
徐辉祖看到我悲愤的神情,心中大震,这人是谁?自称本王?如此看这批锦衣卫是受他的命来的。
若大的方桌竟化为一地的碎屑。
徐辉祖大吃一惊,一震起身,虎目中精光暴起,但他竟没怀疑我的身份,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虎目中泪光盈盈,悲声道:“罪臣参见殿下,还望殿下能明察此事还臣清白,唉。”连他亦发现自已今天竟这般软弱,这是为何?世书铁劵既失,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他最后叹了口气。
对于厂卫的残狠淫暴,徐辉祖十分清楚,犯人的妻女一担落入厂卫手中,实是生不如死,各种淫刑至残至暴,贞妇烈女在https://www.hetushu•com•com他们的残暴手段下也会变成淫|妇荡娃,那就不是有什么说什么了,而是没有的事也能扣在她们头上,最后的下场是送入教坊司充军妓,每天接待几十个强壮大汉的淫辱蹂躙,哪天给奸死之后就拖出去喂野狗。
他们把从北平府大狱提出的徐辉祖关在了其中一个营房。而且那两个带头的统领亲自同房看押,另外在下午更来了四个极其冷厉的汉子,一看便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就在这刻,外边有了响动。
徐辉祖神色一暗,苦笑道:“殿下认为臣有选择吗?先父一世之英名辉祖岂能不顾?”
一念及此,徐辉祖就郁结难舒,如果爱妻真的陷落厂卫手中,自已仍要坐以待毙吗?一想到爱妻有可能遭受的非人礼遇,心里就在滴血。
不会是妻子也落入他们手中了吧?不然,徐辉祖真是心乱如麻。
这大批京城来人,让北平卫所的锦衣卫都感到心惊不已。
营房中气氛异和-图-书常沉闷。
心内暗骇这殿下的修为,看来前一段时间京城相传殿下遇险后大变,果有其事。而有变的如此深不可测。
“徐公无须多礼,让你遭此横祸,圣上应有难言之苦,否则他岂能坐视。奸党定手握胜劵,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发动阴谋。”我淡淡道来。
那锦衣卫萧飒神色一动,弹身而起,冲出了营房,低喝道:“不得无礼,退下,大人请入。”刀剑还鞘声响成一片,外边一众精卫纷纷退下。
“把徐公子带到另一间房去,你们也都出去,本王要和徐将军单独谈话,严密戒备,任何欲意接近之人,杀无赦。”我开声道。
而这批突如其来的锦衣卫又是怎么回事呢,竟从厂卫手中将自已抢了过来?朱元璋的意思?不可能,他九五之尊,何需如此大费周章,一道圣旨便可摆平一切。
那御史中丞涂节竟奏自已暗中焚毁世书铁劵以绝后路,坚其反意,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陷阱啊。敌人hetushu.com.com竟卑鄙至此,夫复何言。
唉,可恨那个监察御史刘广禄,血口喷人,竟说自已营私结党,欲图不轨,真是可恨之极,然而这只是个引子,而家中世书铁劵的丢失才是真正的祸端。
我同样看出他精深的修为,不愧大明名将,其一身修为怕不在蓝玉之下吧,较这楞严叶素冬等只高不低。
带队者是两个神情彪冷,悍勇刚毅的年青汉子。
锦衣卫也好,厂卫也好,都不是朱元璋的心腹刽子手吗,这里面好象没什么分别。
“此贼不除,还不知要有多少忠良受害呢。”我转回首地他道:“事已至此,徐公可有打算?”
“你错了,徐辉祖,历史永远是由胜的一方来书写的,而中山王徐达的不世功勋更非是任何人可以抹刹的。事非可以颠倒,但总有平反的一天。你不应是一个受虚名所累的人啊。”
望了一眼刚满十六岁的儿子徐钦,心中不由酸楚万分,孩子,为父对不起你和你娘啊。但愿你娘能得贵人相助,逃出生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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