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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觉得，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以前感情又不错，所以……”囡囡喃喃又道。

范煜臻在他旁边苦笑：“因为她是女生！”

囡囡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艰难指出：“宁老师，前面绿灯了，我们挡住了别人的路，再不开车，要挨骂的。”

范煜臻眼底蒙上些阴霾，轻轻浅浅笑道：“这么说来，囡囡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跟着你知道的。”宁浩然对自己尾随杨囡囡的行为承认的很痛快。

囡囡的表现还算自若，拍拍手从宁浩然怀抱里站起，踢踢脚下滑溜溜的地面泄愤，埋怨道：“这路该修了，刚刚差点没摔死我。”而后仿佛才察觉到众人的注视，扫了一眼其中表情最为复杂的范煜臻，连忙撇开脸假装自己不在意，不清楚，不计较。

宁浩然定定神，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关节泛白：“哦，你们俩以前感情不错？”

今天碰上宁浩然，只能自认倒霉了，从痛感来估计手腕一定肿了，要是挂彩了，回家还不知道怎么和娃娃解释呢。

“你就这么在乎范煜臻？”他的口气听上去非常不耐，像忍了好久怒火，一瞬间爆发般。

察觉到她的居促不安，他眉目不动声音哑哑的：和_图_书“这么说，你们曾经是恋人？”

宁浩然原本凝视她的目光，忽地惊醒般闪开，“哦，。”

范煜臻目送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到宁浩然车内，收回所有想说的话，落寞的摇摇头：“不了，我坐出租。”说罢，上车，关门，眼睛不敢再看兴奋的杨囡囡。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囡囡收拾好心情小声发问。大哥你别告诉我，你曾经家访过狗蛋阿。

明明阴暗的天空已经没有雨意，囡囡却分明听到有东西点点滴滴正砸在心头，如同车背后还在鸣叫的喇叭，用声音撞击着内心最柔软的那块柔嫩地带。

关键是她委屈阿，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到底是谁得罪宁浩然他老人家了，怎么把气全部撒她身上？

宁浩然冷着脸，并不回答范煜臻的话，视线直接跳过范煜臻只问后面犯傻的胖墩：“汪洋，你们现在是不是准备去吃饭？”

囡囡抬起眼皮张望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没看见他们去哪里了。等一下，我给狗蛋打电话。”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曾经当过实习体育老师也是爹，所以以范煜臻为首的昔日学生们再见到宁浩然，竟然集体选择失语，除了目光直视和图书他怀里抱的囡囡做不了任何动作。

“啊？没阿！”条件反射的回答恰到好处的配合囡囡无比震惊的表情，使得宁浩然心头突然轻松，抿紧的嘴唇也随之微微扬起。

范煜臻深深看了杨囡囡一眼，“你知道……我……”

车子明显又是一晃，情绪濒临失控的宁浩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心累，比跑完万米长跑，还累上一百倍。

杨囡囡当真就这样傻傻的跑过去，坐进去才想起范煜臻还站在马路边，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声招呼：“范煜臻，你也上来吧！”

前方红色出租车尾灯一闪冒烟离去，宁浩然转过方向盘跟在后面，杨囡囡故意做出的快乐表情收好，沉沉的坐稳。两个人不再说话，车内气氛顿时凝滞，不知是不是雨夜气压太低的关系，车内空气有点沉闷，呼吸变得异常艰难。

“他们呢？”他一边转了方向盘开动车子，一边若无其事的问。

宁浩然刚刚揪起的心再次落下，心情又回复平静……“喂，你们去哪里了……范煜臻，怎么是你接电话？”忽然语出惊人的囡囡话再度开口。

范煜臻失落的神色投到宁浩然眼中变了另一种味道，怒火中烧的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当年并不是笨丫头单恋ｈetｕsｈu.cｏm.ｃom，他们俩本来就是一对有情人，只不过阴差阳错没有在一起而已。如果刚才不是他及时出现，估计这丫头早就被范煜臻搂过去，重新谱写昔日恋曲了。

不悦的宁浩然反手牢牢抓住囡囡的胳膊，幽深的眼眸直视她心虚的小脸，凶狠冷酷的视线使得囡囡不禁毛骨悚然，为了不被他当场分尸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强大淫|威之下：“我的意思是，宁老师也要去的话，我们一定不要挑小吃店，找个好地方，咱们去海吃一顿！”

遥遥看着马路那头的出租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急急的拍打他的胳膊：“完了，完了，跟丢了，这怎么办？”

她说，给狗蛋打电话，而不是范煜臻。

囡囡和范煜臻几乎同时想说：“不要！”只不过囡囡嘴巴发出了声音，范煜臻急时收住。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别开，说不出的别扭。

高三那年，他与囡囡同日报考，曾听说她要放弃报考最喜欢的中文系，准备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报考**大学，一直不知道内里缘由。只是听说她天天高喊要发奋图强，努力向上，不想却是为了宁浩然。

宁浩然因他刚刚对囡囡意图不轨非常恼火，表情漠然回答：“我和杨囡囡在一所学校m•hｅｔusｈu•coｍ•cｏm教书。”

原来她当年报考**大学也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范煜臻的表情又黯然了一次。

宁浩然没说话，紧捏住方向盘的动作维持不变。

胖墩被只代课三个月的体育老师在过去这么多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的事着实感动了一小下，立刻点头哈腰的说：“是啊，是啊，宁老师要不要也去？”

“哦。”囡囡点点头，觉得他的解释很合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突然转变了颜色，他急刹车将车停住，红灯把他们的车子留在了斑马线后面。

囡囡察觉自己刚才有些过分紧张了，底气不足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跟丢了我们就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吃饭了。”

很不幸，还没等他鼓起勇气把话说完，宁浩然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两人身边，车门打开，有意忽视范煜臻欲言又止的目光，笑着对僵硬在马路边上的她说：“杨囡囡，上车！”

“她哪里是女生，她跟本就是披着虚弱女生外皮的健壮男……人！”没等狗蛋说完，杨囡囡已经飞起一脚踹过去，狗蛋当场挨脚阵亡，一骨碌身子，滚入出租后座，听不见哀叫了。

此时雨已经停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我朋友家就在这附近，停车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他不自和图书然的扭头看看后视镜，“看你进去就没叫你。”

范煜臻向前迈出一步，善意笑笑：“至从毕业以后就没看见宁老师，不知道宁老师现在在哪所学校教书育人呢？”

提到从前，杨囡囡向来不动声色的脸蛋泛滥起一片红晕，尴尬，羞涩，难堪，哀怨，诸多情绪齐齐涌上来全部都写在脸上。

于是一大群人定好去哪里宵夜，每四个人坐一辆出租车，轮到囡囡时，还不等狗蛋张嘴安排，宁浩然已然在一旁发话：“杨囡囡坐我的车，你们前面带路就行了。”

“好，那就吃顿好的。”宁浩然点头赞同，却不肯放手饶过囡囡。

“为什么跟我？”囡囡愣愣的看着他俊朗的侧脸，脑子转不过来。

该死，被宁浩然抓住的胳膊疼的厉害。果然，练过体育的男人力道就是和普通男人不一样，平日里她和胖墩他们也经常练摔跤，练掰腕子，那帮家伙没一个能使出这么大力气的。

“或者说，你们曾经亲密过？”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半晌才问出口这个问题。

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只是不知道，如今终于追赶上那个人的脚步时，她自己过的快乐吗？

“为什么杨囡囡坐宁老师的车？”狗蛋杠子脑袋显然没能转过弯，不假思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