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幽会和偷拍
商骁微皱眉。
旁边商娴：“……？？”
结果目光一扫，计安安呆住。
“祖宗？”商娴冷笑，“真搬出背景来，谁喊谁祖宗？”
至于她为什么能……
苏荷伸手捏了捏她脸颊，“好啦，我的错。上去吧。”
“你们去哪。”
“哎，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哥，你送苏荷去公司吧，我先走了。”
“啊，我自己去就好，骁神你关注度太高，不方便。”
计安安：“……”
她惊醒，慌忙退回半步，从那教人沉迷的气息和温度间退离，脸颊先反应一步，泛上红粉。她支吾应了。
门开后那人正抬眼。
过了半分钟，仍没听到回应，商娴懒洋洋地戳了苏荷一下。
眸子漆黑，像是藏了斑驳碎星。
商娴自觉，这问题显然该自己答了。
她们背影之上，整栋办公高楼风格犀利现代，无数深蓝色的方窗玻璃在光下熠熠地闪烁着。
商娴：“就是嘛。”
按道理说，她这样的小虾米，甚至根本不应该能在邢天待下来。
苏荷有点紧张，“那你怎么办？”
苏荷：“真的，你看我跟老总都姓苏。”
“老板，你可总算来了！”
两人并肩走向包厢门，离着还有三四米的时候，门却恰好被推开了。
亲密接触，还是第一次。
“嘘。”
苏荷懵了。
“主要是我的老板您太有出息。”
计安安：“……”
苏荷轻撇了下嘴角，手里又一震，第二条也进来了：
她低头。
“和谁的绯闻？？”
苏荷落回视线。
计安安：“人贵有自知之明，老板。”
“当然真的。”
商骁垂眸，深看了她一眼。
“娴——”
“郭姐找我？”苏荷问。
苏荷欲哭无泪。
男人几乎是把她藏在怀里，重新带进会所内。
苏荷这只出一个字的称呼，更是像放了狼，撵得商娴头也不回地跑进楼梯间。
刚进电梯，苏荷还拿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外，妖妖灵吗。
“我送你下去。”
和-图-书苏荷笑弯眼，“你能有点出息吗？”“我叫一辆计程车回公司就好，骁神你……”
计安安转了半圈，感慨停住。
一个小时后，苏荷到了公司楼下。
苏荷担心地望向商骁。
苏荷笑眼明媚，“毕竟公司合同压着，对于我这种小十八线来说，经纪人就是祖宗啊。”
商娴：“……”
苏荷垂了眼。片刻后，她嘴角轻翘了下，“你想多了。在他那儿，我跟别人没区别。最多……”
“这是意外。”
男人声音低而清越，像吹过松林万壑的簌簌风声。
“最多算是一个配合叔叔阿姨、用联姻绑住了他的恶毒女人？”
离着还远，她就看到计安安在门外徘徊。
商骁伸手，叩了下她的帽檐，语调似笑而非，冷淡又勾人：
“那你——”
商骁到旁边打了两通电话。
三人同时停住。
“热搜闹太大，经纪人通知我去公司。看来我这顿追星饭是吃不成了。”
这家会所的中央空调一定偷工减料了，不然她怎么这么热，手心都微微泛起潮。
更不必说那个在耳边胸膛间微微震动、又贴着耳骨钻进心里的声音，酥麻通透。
“少拉开话题。”商娴俨然幸灾乐祸，“你太有胆儿了苏大明星——婚后安安分分三年，偏偏在我哥回国第一天爆进热搜前三？”
商娴说完低头，假装看空落落的手腕上不存在的手表——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想在热搜上脚踏两条船？”
苏荷无辜地眨了下眼，视线挪开。
等退进会所角落，商骁环顾一圈，落回眼。
苏荷被这声音叫回魂儿。
话未结，苏荷便见商骁蓦地皱眉。
注意到身前女孩儿还僵在怀里，头都不抬的像只小鹌鹑，商骁眉抬了下。
男人显也有意外。
看清短信，苏荷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见男人已经转身，苏荷偷偷松了口气，跟上去。
“……！”
像是浮于水面的盈盈笑意蓦然微滞，www.hetushu.com.com被一颗石子拨乱了心湖。
计安安忍住翻白眼。
“嗯？”
悬在高楼中段，【邢天娱乐】四个大字黑沉发亮。
三年，这人好像没什么变化，仍是冷淡深邃的眉眼，清隽五官，还有看向她时，与看商娴相近的情绪神色。
苏荷轻翘起嘴角。
“你进圈里的事情，我刚知道。”
压得低而哑的一声，在这小小的电梯厢里，几乎麻酥酥地给苏荷过了一遍电。
12楼尽头的小会议室内。
“别露脸。”
似乎是防备被认出，男人难得不见平素衬衫长裤的打扮，而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头顶还扣着只棒球帽。帽檐下，是那张熟悉的清隽面孔。
“……”
苏荷：“扫地出门不至于。”
“我助理。”苏荷苦下脸，“我掐指算算这时间不对，估计是为了热搜的事情。”
本就心虚的某人顿时腿软，险些没站住，下意识想伸手扶墙。
不是幻觉，之前商骁真的把自己的棒球帽给她戴上了。
两人并肩，身影淡进这足有二三十层的大楼底层玻璃门内。
怎么说也是9块钱的缘分，要不要这么相敬如“冰”？
“娴哥，你可别玩我啊。我要是身份真露了，我爸那边……”
“有偷|拍。”
“那你后悔么？”
【别怕。】
猝不及防地，她撞进一个萦着淡淡的沐浴后清香的胸膛前。
半小时前还在粉丝群里被大肆YY的男人，此时就站在面前。
商骁瞥她。
“没……没事。”
就算有了这段有名无实的联姻，他对她，大概还是跟几年前她在商家偷听到的答案一样吧。
这话虽是夸张，却也能看出邢天娱乐在行业内不可撼动的龙头地位。
“对别人他肯定冷得下心，但你不一样——信我，你提条件，他绝对会补偿。”
商娴的短信：
话到尾音，商娴人影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怎么样？”商娴问。
“……”
——
她想抬头，却被一只温凉的手掌按hetｕshu.ｃom.cｏm住后颈，抵在怀里。
商娴：“谁啊？”
苏荷一怔。
修长分明的指节拉着帽檐，向下一压。
她抬头。
几分钟后。
只是皱眉幅度很轻，且很快便抚平。
苏荷拿出一看来电，先轻“嘶”了声，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从方才那副慵懒的模样里脱出身。
“嗯？”苏荷正站在落地窗前，闻言回头。
时间很短，片刻男人便走回来。
苏荷垂眼一扫。
“你哥还没到啊。”
商娴想了想，“这事情我哥应该还不知情。”
“趁机会，讹他吧！”
计安安咽了口口水。
“是啊，我这手机里催促电话接了十几通，你再不来我看她要下来扒我的皮了。”
计安安不跟苏荷贫嘴，也贫不过。等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她偷偷拿出手机来翻微博，想看一下苏荷和齐闻笙那条热搜的热度怎么样了。
“是我让娴哥不要告诉你的。”
“嗯。我送你下楼。”
全程间，苏荷大脑完全白屏，乖巧安静得像只提线木偶。
苏荷心里莫名地空了下，才听见对方声音低沉开口：
而苏荷，在邢天这片盛满了天上的游龙海里的蛟龙吞人的鲨鲸的地方，最多算是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虾米。
计安安：“你和邢天老总是亲戚，但你只是邢天公司一个毫无知名度几乎雪藏三年的十八线——老板，这话你觉得会有傻子相信吗？”
以为是他对称呼不满，苏荷想改口，手腕突然一紧。
偷|拍？
她下意识地、十分心虚地、转过头，看向旁边。
“别人家老板是来圈里争名夺利的，我家老板您更像是来修身养性度化万民的。”
看不下苏荷这副蔫蔫的模样，商娴拍桌：
苏荷吓了一跳。原本都走出去了，又回头看商娴。
【只要胆子大，天神放产假！】
有人在我心里违禁放烟花。
“啧，真的假的？”
苏荷哭笑不得：“骁神，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到底谁才是十八线？”
“——就那个下m.hetushu.com.com巴能扬到天上、早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的经纪人？？”
苏荷去旁边接了电话，没一会儿回来了。
“骁神。”
苏荷抬头，无辜回望。
“……”
苏荷摆手，“过奖过奖。”
“啊，电梯来了。”
作为娱乐行业巨头公司，邢天娱乐在国内几乎没有实力相当的同行对手。曾有人戏称，别看娱乐圈里一线二线明星无数群星璀璨，但十个中得有九个半是从邢天出身的。
“我送你。”
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按回。
视线相接的一瞬间，苏荷仿佛看到一点极淡的笑意掠过那双漆黑的眼，但又像是错觉。
苏荷一呆。
苏荷眼神狼狈地躲开，心里默念清静经。
——
苏荷：“！！”
她以为他没在意……
两人视线碰上，计安安一愣，快步跑过来。
苏荷斟酌了下词。
“吓到了？”
苏荷：“？”
A城一家高级会所，某个VIP包厢内，女人扶着吧台，笑不可支地问。
而男人淡淡垂下眼。
所以只用了两秒，她就调整好情绪。
“……”
苏荷故作严肃，“只追星，不暗恋，三年前开始就是我的人生信条了。梦和生活要分开。”
几秒后她僵硬抬头：
“老板，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跟你进一次邢天艺人经纪部的会议室——我职业生涯无憾了。”
“——”
“老板……出大事了……”
计安安哭着脸。
“所以，苏大明星这是暗恋多年，终于看开了？”
“……”
男人似乎察觉，垂眼瞥来，眸色淡淡。
“商娴回来送你。之后换一套衣服，你们从地下停车场离开。”
“？”
“……啊。”
泛上粉的耳朵却暴露了她。
被偷|拍这种奢侈经历就在十八线小女星的人生阅历外了。
苏荷：？？
“……”商娴同情地看她。
“可地下停车场说不定也有狗仔在蹲，你……”
手机递过来。
这样坚持到会所楼外。
“对，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偷|拍……”
苏荷充耳未
和图书闻，低头看表。然而话音尚未落，一只被摘下的棒球帽已经扣到了她头顶。
商娴撇嘴。
苏荷理智回笼，伸手摸向头顶。
“婚姻自由和事业自由二选一，他自己选的——明明你才是英勇无畏就跳了火坑的那个。”
她慢吞吞地抬起双手，遮住脸蛋。
苏荷：！！
“……？？？”
“嗯。”男人视线扫落，“所以我先走。”
“好啦。”商娴笑够了，没再闹她，“虽然确实是你那剧组买热搜在前，但后期明显是我哥那边的团队拉你们挡枪——你是站在有理方的女人，不怕。”
笑容近乎乖巧。
苏荷：“可能因为我上头有人？”
等那道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苏荷终于慢半拍地回神。
“……”
“所以你忍了三年，就特意等着最后一天给他憋这一招狠的呢，是吧？”商娴竖起拇指，“敢给天神戴绿帽了，勇气可嘉啊。”
苏荷被这一句话从紧张里拉了出来。
十八线了三年，苏荷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干一行爱一行”的敬业，以及这敬业为她带来的演技。
回过神，见苏荷已经往外走，商娴也跳下高凳。
商娴狐疑看她。
尽管知道他是拿她当妹妹，但是……
看见又一个大明星走过身旁，计安安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信，叔叔就你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还能把你扫地出门？”
她很快反应过来，商骁是在暗示她和齐闻笙的绯闻。
“助理来接，我先走一步。”
*
“给你挡箭。”
“刚冲上来的热搜第一条——您自己看吧……”
吧台旁安静下来。
推门而入的侍者让出位置，一道身影曝入视野。
计安安无奈跟上。
等等。
“嗯。”
【骁神被曝幽会圈内女星！】
苏荷：“大概率能在苏家给我留个牌位。”
……只是妹妹啊。
但她追的“星”不是十八线，所以几秒后，苏荷已经反应过来。
“哦。”苏荷冷漠脸。
“苏荷公司有事，哦对，罪魁祸首就是你公关团队乱扔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