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见你想见你只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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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过了两秒，又说：“没订。”
孟约看着她，突然笑出声：“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车猛地停了。
车内的暖气被开到最大，许稚裹着孟约扔过来的羊毛毯，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有些迷糊。
孟约连外套都没拿，快步跟上，在电梯口拦住了许稚。
“许稚。”
“把你手机给我。”
“小姑娘，走不走呀？”
“不是不是，我准备好久了，告白词都写了好几版，你能不能先让我说完，然后你再同意？”
许稚：对呀。
许稚看到孟约眉头紧皱，看来还有几分着急和不安。
许稚有些着急，眼尾都开始泛红：“你不给我，我就去你们学校闹，最后搞一顶学术不端的帽子给你戴着。”
“孟约。”
从出站大厅到停车场，路程大约十五分钟。许稚跟在他身后，手机一直在振动，她无心去看。前面那人脚步越来越快，她走得踉跄。她停下来看着孟约的背影，下一秒，脚步加快，猛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0109。”
他眼底含笑，有千万种情绪在翻滚：“不是，我做很多事情不是因为我想，但是我吻你，是因为我想。”
“你跑什么？”
孟约拿手机的手顿了下，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许稚下意识地想逃，头顶就传来他冷淡又认真的声音——
因为他的安静，许稚难过起来，她狠心地踢了他一脚：“渣男。”
许稚看到他漆黑的眼眸，心里一痒：“我还没你的联系方
和-图-书式。”
容茸：你不会真去找孟约当面对质了吧？
小姑娘幻想过无数次和心上人告白的情景，有甜蜜的，有心酸的。她有太多的爱恋要告诉他，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如果可以，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想和他在一起。
进来的是个高挑的中国女人，长得很美。许稚觉得她有些眼熟，脑海里搜寻名字——乐音，那个和孟约在一个集训队，拿到IMO金奖的乐音。
“我要是亲你，你不会躲？”他眯着眼睛反问。
他侧过头来。
“哦。”许稚看了眼他，又连忙低头看向脚尖，“那我能拒绝吗？”
她指尖被他抓在手心，心口滚烫，许稚悬着的心起起伏伏，好像有一万只小动物在里面赛跑。
没有来美国之前，她总在幻想孟约每天是怎么生活的。虽然关注着他的微博，可他沉默寡言，一年都发不了几条。好在沈嘉鱼不遗余力地出卖他，偶尔还能放张偷|拍照。
许稚顿了下，立马摇摇头：“不用了，有人来接我，真的谢谢您。”
他说：“许稚，”下一句是，“站在那儿别动。”
门口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孟约不在意：“应该是舍友。”
“吻你。”他目光滚烫，指尖滑进她后颈，冰得她缩起脖子，呼吸变得更急。她情不自禁地仰着头，唇又被贴上，摩擦出暖意，喉间有薄荷和微苦的烟草气息，“从见到你的那一秒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该怎么吻你。”hｅｔｕsｈｕ•cｏｍ•com
“可你做的不都是因为你想吗？”
这话说得无比绕口，许稚却被说服了。
“我想。”
车打不着，去市区的大巴也买不到票。许稚自暴自弃地想，不然就在机场过夜好了，看是雪下得久，还是她的耐心足。
舍友们都以为许稚有个在美国的男朋友，因为她收藏着旧金山的天气，时时关注着北美的新闻。可这四年没见她那个男朋友现身，她们私下都说，可能真的是遇到渣男了。
许稚抿着唇，脸鼓绷紧：“是她吗？”不等他回答，“你是不是要和那个乐音结婚？你既然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亲我，还是你故意想引诱我，明知道我喜欢你。”
是命令，也是威胁。
容茸一直在给她发微信。
孟约被气笑了：“不然呢？”
“我走不动了。”她脸颊贴着他的羽绒服，声音在冷风中更显可怜，似乎是感觉到了孟约的僵硬，她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你怎么来的呀？你怎么会有我手机号的？你不是要和别人结婚了吗？你为什么要吻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许稚不理他。
匹兹堡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刚11月就已经冰天雪地。许稚下飞机时，这座城市正在迎接第一场雪。雪下得格外大，气温好像有-10℃，许稚还穿着单薄的裙子，瑟瑟发抖。
雪下得越来越大，有种疯狂的味道。
容茸：牛。许稚，我以前就觉得你这人厉害，没想到能牛到这程度。
容www.hetushu.com.com茸电话里说的那个结婚对象，更是让她害怕。
“你酒店订了吗？我最近课题不顺，很忙。”孟约转头看向许稚。
一个小时后，她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推开他就要跑，又被拽回，被拥进怀里，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清冷：“我有和你说过我抵抗不了诱惑吧？”
许稚没明白，眼睛被雪花挡住。他将她拥得更紧，她眨了下眼睛，想从他表情里找出蛛丝马迹。只见他脑袋垂下来，再后来，她唇上有冰雪的味道。
许稚犹豫地接了起来，对方没说话，她灵敏地听到了倒车雷达的声音。
诱惑到底是什么？
许稚刚要说话，耳边就听到孟约的声音，真的冷，比这漫天大雪还要冷。
许稚害怕过孟约有喜欢的人，她甚至会绝望地告诉自己，他所遇到的都是比自己优秀的人。
孟约拿着手机：“密码多少？”
他肩膀上都是雪，看到她时眉头紧皱。机场聚集了很多人，大包小包，拥挤嘈杂，但他温柔的神色中带着凌厉。许稚看着他，有些狼狈。
许稚顿了下，气势忽然降了下来：“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听见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有心电感应，许稚突然愣在原地。落地窗外雪花更大，她看得有些出神。身旁有年纪大的中国游客，看她一个小姑娘在机场待了那么久，问她要不要搭便车。
许稚收不回视线，心跳声还没平息，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许稚：被大雪困在机场呢。ｈｅｔｕshu•ｃoｍ.ｃom
“不是要联系方式吗？”
许稚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她低着头咬着唇，低声抱怨：“你好奇怪啊，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
大妈摆摆手，还嘱咐她一个小姑娘在外要注意安全。
她气撒了一半，被堵回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递给他。
“那你在想什么？”
他穿着印着学校名字的卫衣，很普通的款式，可穿在他身上就是好看。容茸总说孟约有多么高不可攀，可许稚偏不信邪，你看他现在不就活生生地出现在她一米范围内吗？
孟约看了她一眼：“如果我记得没错，是你删了我。”
孟约叫她，她仰头，猝不及防他又亲了下来，带着万分的柔情和爱恋。
如果不是还知道他有个传说中的结婚对象，许稚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扑倒。
许稚在咖啡店里递过银行卡，拿着小票走到等候区，才回她。
雪下得大，雨刮器不起作用，车速很慢，她悄悄偏过头静静地看着孟约。
“什么？”他皱眉，拉着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他目光沉沉一直盯着许稚的脸，他真的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四年的空白，高中时期突然的拉黑，明明看起来是他孟约占据着绝对主导权，可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把握在许稚手上。
四周白茫茫的，气温一降再降，身体早就被冻得毫无知觉。掌心被攥紧，心口仿佛有羽毛滑过，她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要将自己吃掉。
许稚脸色微变，来不及思考，就拿着自己的外套往外走。擦身而
ｈtｔｐs://ｗｗｗ.hetushu.ｃom•ｃｏｍ过时，乐音仓促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疑惑地看向孟约：“你朋友？”空气安静了好久。
容茸：那你现在到哪里了？
“啊？”
许稚蒙蒙地仰头看他。又过了几秒，她不确定地开口：“你是在表白吗？”
他老被嘲笑是冷淡的人，是学术界有名的高岭之花，但只有许稚知道他亲人的时候有多热情。
少女的问题太多，说得还委屈。孟约转身，将她拥进自己怀里，她身体冻得像冰。
他没说话。
半小时后，孟约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出现在许稚的视野里。
他突然低声笑：“我生日？”
“没有。”
许稚接过咖啡，看准窗边的座位，小跑过去坐着。过了五分钟，容茸都没回许稚，许稚也没多想，以为容茸睡着了。
前面是一幢公寓楼，许稚跟着孟约进去，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他住在侧卧。
许稚瞪大眼睛，觉得眼前的孟约有些陌生：“为什么要吻我？”
许稚理亏，撇了下嘴巴：“那你就不给我了吗？”
孟约当着她的面，将卫衣换成一件灰色的毛衣，速度很快，但她还是看见了他衣服下的腹肌。房间真的很小，空气里都是孟约的味道。笔记本电脑和书本有些凌乱地放在书桌上，窗帘露出一个角，中央空调才开始工作，像是梦中的场景，得以窥见，这一切对于许稚来说都太梦幻了。
“那你听好了。一、我只在匹茨堡待一年，乐音是我舍友的女朋友；二、我喜欢你喜欢得发疯，你觉得我还有心思招惹别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