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燃烧的大地
第114章 不战斗，便殉国
战至中午时分，日军多门二郎师团赶来增援，加入战斗。而马占山的全部队伍，已经不足2000人枪，殊死搏斗在这一天爆发……
“这次作战要不要通电全国？”陶平问了一声。
不过在日军飞机飞临战场上空时，突然间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本来风和日丽的天气，一下子骤变，大风突起，尘土蔽天，战场上顿时大乱。
“什么？”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午后3时，战场上连人影都看不清，杀得昏天黑地，日军终于把攻势放缓，马占山松了一口气。
中日官兵绞杀在一起，飞机投弹连同日军也炸死不少，飞机不得不撤出战斗，马占山压力顿减。
其实他也知道炮兵兄弟尽力了，让他愤怒的其实不是自己的炮兵，而是对面的日本人。
吴德林急忙拿起了望远镜，望远镜里看到的一切，让他整个人为之震惊！
三间房，马部骑兵第一旅四团炮兵阵地。
战斗打到这时为止，张海鹏的伪军部队已经完全被打散，大部被歼灭，其余全部逃散，在战场上与马占山对峙的，是清一色的日本关东军。
每一个人都反应过来了，每一个人都默默的从炮弹箱里拿出了两枚手榴弹。
忽然，身边军官的声音引起了桥本真仪的注意。
“和*图*书战车队，出击！”
“不，他们不是疯子，他们都是真正的军人。”
“炮管炸膛了，炮管炸膛了啊！”
奉天。
后退者，杀！怯战者，杀！不战者，杀！
“不战斗，便殉国！是汉子的跟我来！”
随着战车队新任队长刘晓龙的一声怒吼，奉天的城门再次被打开了……
“炮？炮在哪里？”庞振海呆呆地说了一句。
“好样的，庞振海！”
“决死队队长司徒天瑞接旗！”
骑一旅正面战场面对的是日本关东军多门二郎师团的桥本骑炮兵联队。
黑压压的一片士兵。
“看着这面战旗，都看着这面战旗，它在哪，你们在哪！后退者，杀！怯战者，杀！不战者，杀！”
在火炮和飞机的支援下，桥本骑炮兵联队已经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在联队长桥本真仪看来，彻底歼灭支那军队已经是早晚的事了。
桥本真仪放下了望远镜，连连摇着头不可思议地说道。
不投降，不撤退！万众一心，恢复家园！”
这是士兵们最豪迈的回答。
“狗日的炮兵，老子要活着第一个枪毙了他们！”
吴德林也放下了望远镜，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
郑永静静地说道。
次日，江桥抗战最悲壮的一战和图书打响了……
激战至下午时分，骑一旅四团团长吴德林殉国，营长赵国兴殉国，炮手庞振海殉国……
失去了火炮支援的骑兵一旅四团团座吴德林愤愤地骂道。
接过战旗的司徒天瑞，看着他的决死队员，单臂将战旗高高举起：
“不作战，便殉国，是汉子的跟我来！”
……
“决死一战，驰援江桥”！
“不战斗，便殉国！”
他的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弹，血“突突”的在往外冒着，庞振海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能一直冲到这里？
最后两名没有被日本人的子弹打倒，随庞振海一起冲到这的炮手，也都和庞振海一样，拉响了手榴弹的单弦。
“团座，看，你快来看！”
整个团部所有的人全部冲了出去，仗打到这个份上，他们唯一拥有的，就是这条性命，已经不需要什么指挥，不需要什么调度了。
……
“振海，振海，炮管炸膛啦！”
唯一的一门火炮已经不间断的发炮八十余枚。一个个空炮弹箱子到处可见。这门顽强的火炮，从开战以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它的轰鸣。
早晨，日军步、骑、炮共三个联队向三间房阵地发起猛攻，飞机、坦克、重炮配合作战。
一面战旗被送到了郑永的手里，血红的战www.hetushu.com.com旗上绣着几个大字：
副官的话让吴德林稍稍冷静了些。
“决死队，接旗！”
几个中国军人，手里拿着手榴弹，冒着敌人疯狂的炮火，冲到了战场之中。
正在回身取炮弹的庞振海的耳朵被震得已经听不清声音了。
他看到了炮兵兄弟们，一个个手里拿着手榴弹，如同疯子一般从炮兵阵地冲向了正面战场……
19日上午，日军集合步、骑、炮、坦克共约4000余人向马占山部重新发动猛攻，这个人数几乎相当于马部前线全体官兵的人数。
“所有还活着的人，跟我来，和日本人拼啦！”
这一天双方鏖战得极为猛烈，马占山部由于装备太差，损失相当惨重。
这次摆开大战一场的架势，郑永就是想让日本人相信，奉天再次出击！
这次，我将再次亲自带着你们冲锋，我的指挥车到哪，你们的刺刀就对着那个方向。这面战旗指向那里，你们就冲向那里！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可以殉国了。
马占山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其部减员大半，麾下将士非死即伤。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其实马占山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了，在没有外部力量援助的情况下，黑龙江已经无法再固守住了。
听到边上军官的怒骂，桥本真
和*图*书仪制止了部下：“支那人，支那人……”
“拿战旗！”
但日本人会相信吗？
“江桥的兄弟们正在和日寇血战，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他们需要援兵，需要我们的帮助，我决定，从正面日寇38旅团中杀出一条血路，驰援江桥！
“决死一战，驰援江桥！”
次日，日军没有大举进攻，不过仍以飞机不断轰炸，目的是疲劳马部。
……
“团座，咱们就这一门火炮，兄弟们能打到现在不错了。”
“告诉团座，炮火支援马上就到！”
“振海，团座来电，炮，炮在哪里！”
庞振海笑了，这是战场上最灿烂的笑容……
炮手庞振海的整个面孔都被烟火熏成了黑色。
“不战斗，便殉国！”
一个箱子被拖了过来。
“电马司令长官，我奉天已经主动出击。”
不战斗，便殉国！
吴德林把望远镜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庞振海的举动惊呆在了那里，就听庞振海嘶身道：
郑永无法告诉这些士兵们自己再次主动出击的真实目的。
庞振海从箱子里拿出了手榴弹，一枚枚的绑在了身上，直到再也无法绑下为止，然后他一手持着一颗手榴弹，厉声道：
“我们都是炮手，没有了炮我们就是炮弹！不战斗，便殉国！”
这次庞和_图_书振海终于听清了，他一个人呆在了那里。
庞振海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用牙齿咬下了手榴弹的单弦。
这一群失去了武器的炮手们，他们重新拿起了另一样武器，一个杀身成仁，舍身殉国的武器。
“长官，左翼阵地被突破！”
这天这等于是在老天的帮助下勉强保住阵地，不过马占山部损失军队将近一半，三间房血战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报告司令长官，机枪营、手枪队、战车队、刺刀队、决死队、学生新军集结完毕！”
民国20年10月20日，江桥抗战最惨烈的一仗打响。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在奉天，在江桥，我们遇到了太多这样的军人。血性、勇气、忠诚，这些军人具备了一切……”
“支……支那人在那做什么啊……”
“疯子，他们都是一些疯子。”
忽然，他好像醒悟了过来，大声吼道：“昨天问步兵拿的那箱子手榴弹呢？”
……
不战斗，便殉国！
“轰”的一声。
“不用。”郑永的笑容里有几分苦涩：“该通电的，之前我和马司令已经都说过了，有没有援军，我想，这场仗都会打到底了……”
“不投降，不撤退！万众一心，恢复家园！”
“请郑司令长官训话！”
郑永的嗓子有一些嘶哑：
奉天将会救援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