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二位都是北大教授，一个竭力赞成西学，一个竭力维护汉学，今日萧天请……这个，对辜先生有些冒昧了……请二位前来，正是想听二位辩清此问题……”

萧天想着要缓和一下气氛，对蒋介石使了个眼色，蒋介石和辜鸿铭谈起《说文》来。谁想到辜鸿铭一概置之不理，再问，他便不客气地说：

“胡先生留学七年，可你刚才讲的英文实在不敢恭维，你那语调是下等人的发音。”

眼看两人样子，萧天笑着请两人坐了下来：

“崇拜暴乱的教义乃从英国和美国输入中国。引起国家恶梦。崇拜民主的教义正威胁毁灭当今世界文明中最有价值的财富，真正中国精神。如果不立即放弃这种民主崇拜，不仅会毁灭欧洲文明，会毁灭世界文明，第一个要被毁灭的就是中国文明！民主可杀，可杀！”

这辜鸿铭的话，可一字不漏的全落到了胡适耳里，胡适焉能不恼？

“大总统绑架名士，形同绑匪！”

二人如此镜像，如同一阴一阳一男一女一样对称颠倒，确实奇妙。

辜鸿铭在那侃侃而谈，把萧天个政府一众官员的注意力全部都给吸引了过去！

在那仅仅怔了一小会，辜鸿铭也不管自己对面的人是不是什么民国大总统，张口就道：

胡适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说的这句英文，不料却被坐在前排的辜鸿铭听个正着！这位比胡适大三轮的老怪物听了胡适的这句英文，抛去轻蔑的https://www.hetushu.com.com一瞥。因为在此之前，胡适的文学改良就曾让辜鸿铭不舒服。

不光胡适，萧天也怔了一下，看来自己也被这白话文，从这个时代开始的西化教育弄得糊涂了，居然一直以为“革命”二字是从西方来的……

“什么白话文？捧着个洋人的臭脚丫子难道就是香的？那个胡适，口口声声说要白话文。如果真的身体力行的话，名字就不该叫胡适，应称‘往哪里去’才对！”

胡适最大的文学成就是考证出曹雪芹不是120回红楼梦的作者，辜鸿铭最著名的成功是几乎成为偌贝尔文学奖的第一个亚洲得；，辜鸿铭能够流利得说8国语言，轻松背诵无数外文经典，胡适不会说自己民族的古汉语而要求改良古汉语为白话文……

演讲后，正当人们以敬佩的目光争相与胡适攀谈时，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气氛，忽听得有人讲：

这点倒还难不倒胡适，听完胡适的翻译后，辜鸿铭略略点头说道：

“你还是去弄军事经济吧，学问谈何容易，说了你也不懂！”

“欧洲的民主思想是从中国传播出去又传到美洲的。你在美国受的是假民主教育。假民主教育比真专制教育还要坏。你的导师杜威就是假民主的扬其波而助其澜者。推行假民主教育的人，心中没有‘人民’二字。美国的假民主教育应改为‘民诅’教育，诅者，‘诅咒’的诅也！”m.hｅｔｕshu.ｃｏｍ.ｃom。

“民主既然可杀，为何我这个大总统三番五次请你来，你皆不肯来，难道不可杀！”萧天板起脸说道。

胡适最骄傲的是在哲学最不发达的美国得到博士头衔，成为毕生最大的资本。

辜鸿铭最不以为然的是他的哲学著作，却被哲学最发达的德国大学指定为参考教材，成为西方哲学家心目中最尊重的中国文人。

谁想到，这位民国大总统居然张口就问出了这样的话……

一众人又笑了起来，辜鸿铭却自顾自地说道：

这一来，轮到蒋介石尴尬了，朝萧天看去，萧天笑着朝他摇了摇头……

这话一出，全场捧腹大笑。

“所谓民主，皆是狗屁，所谓革命，无非暴力！革命民主皆因西方影响。同中国精神相对立的民主理想介绍到中国者，可杀！”

等到辜鸿铭被推进来后，屋子里所有人赶紧停住，一个个板起脸来，一本正经。

萧天了也没有了办法，只能任他这样。总算辜鸿铭还肯坐下，想来也是累了。

“我首推‘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胡适的回答一点不敢大意。

胡适对辜鸿铭好像有些害怕，无奈地说道：“那就请先生出题吧。”

辜鸿铭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边上侧室打开，满脸铁青的胡适走了出来。

本来被“绑架”过来，辜鸿铭早就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甚至“真名士者，头可断，血可流，气节决www.hetushu.com.com不可辱”……

眼见这两个死对头互相瞪着，哪里有半点名士味道，萧天微微笑了起来。

“诗三百，你说那篇最好？”辜鸿铭到现在还被绑着，明显有些不太舒服，活动了一下。

说到后来，简直就是暴跳如雷，哪里还有半点名士样子……

却看到被派出去的小四居然把个辜鸿铭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把个萧天看的目瞪口呆。自己倒是说了让小四帮辜鸿铭“绑”来，可也不是这么个法啊……

辜鸿铭一听这话，一点也不客气，以近似教训的口吻对胡适说：“你出国深造，怕是把老祖宗忘个一干二净了！既然要说西学中学，我且线考考你！”

萧天和众官员互相对视一眼，见那辜鸿铭完全忘记了自己被五花大绑着：

“翻译得还算准确。只是你讲英文，还是中下等人的语调。”

辜鸿铭想也未想就顶了回去：

本来是想让二人辩论一番，谁想到自己也大开眼界。对于萧天来说，这也算是个意外收获了！

就听辜鸿铭连声冷哼：

萧天这话才一出口，辜鸿铭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小四上来正想松绑，谁想到辜鸿铭大吼一声：

“白话文与文言文孰优孰劣，毋费过多笔墨。比如胡适的妻子死了，家人发电报通知胡某本人，若用文言文，‘妻丧速归’即可；若用白话文，就要写‘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呀’十一个字，其电报费要比用文言文贵两倍。”

演讲那天，北大m•hetusｈｕ.ｃｏｍ•coｍ的学子和老教授们都想见见这位已身价百倍的“洋博士”的风采和听听他将要发表的高论。

萧天笑道：“好，好，辜先生，胡适先生我也请来的了，不如你二人见一见面如何？”

“你难道是皇帝吗？你不过是个大总统，你请我我为何要来！”

这时辜鸿铭又转换了话题：“你在美多年，你对美国肯定服膺崇拜，要不，怎么动则就喊‘革命’、‘民主’呢！不过我要告诉你，‘革命’二字是孔子发明的。”

“民国总统绑架名士，此乃铁证，焉能说绑就绑，说松就松！若要说话，辜某人就这么站着说话！”

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萧天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胡适开讲，底气十足，语音洪亮。演讲的内容是：要用西方现代大学的模式来改造北大，把北大办成现代国际著名的大学。他的演讲赢得了师生们的热烈掌声。

“天才辜鸿铭，白痴胡适之”，萧天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个时代的这副对联来。

“不！当推‘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三句最好。你能用英语翻译出来吗？”辜鸿铭似笑非笑地说道。

胡适循音望去，正是那干瘪精瘦的老朽辜鸿铭。也可能是顾及胡适的面子，他没讲众人皆能听懂的汉语，而说的是纯正的英文……

萧天使个眼色，小四悄悄过来，帮着辜鸿铭解开绳索，辜鸿铭这才一脸轻松：“要你在十三经中选出最好的一句话，你选哪句？”

和图书胡适受到这顿劈头盖脸的非美训斥，不知何以应对，只好强作微笑，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等辜鸿铭说完……

胡适以地道中国农民出生，最早出洋留学有成，毕生以批判中国传统文化宣传西方思想为本能；辜鸿铭以地道海外华人出生于南洋的半个葡萄牙人，回国学习国学，毕生以发扬传统文化为信仰。

两人结下恩怨也很有趣。

“辜先生，我这次请你来，是想和你说说白话文和文言文的事情……”

“辜鸿铭，中国可能实行民主？”

胡适到北大后，在蔡元培的安排下做了一场题为“大学与中国高等学问之关系”的演讲。

胡适沉吟了下：“我看，‘唐风。蟋蟀’最好。”

官员们偷偷笑了起来，萧天倒是尴尬在了那里，自己和这人斗嘴还是尽量免了，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辜先生，几次请你屈尊，你总是不肯来，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谁把辜先生捆着这个样子的？赶快松了！”

在蔡元培的陪同下，胡适进场。台下黑压压一大片的聆听者，唤起了胡适的豪气并下意识地用英文轻声地背诵了一句荷马的诗：“You shall know the difference now that we are back again！”（如今我们已回来了，你们请看分晓吧！）

刚才还在大嚷大叫的辜鸿铭被这么一问，一个人倒怔在了那里。

原来，萧天早就已经把胡适请来，请其在侧室中暂时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