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只想要你一句话
“你买，我就穿！”他咂咂喝了五粮液的嘴。
我一把推开小七，走到她跟前掐住她的脖子：“告诉我，谁告诉你的！”
她正和小七站在家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小七显然还不知道我和他堂姐已经恩断义绝，围着我嘘寒问暖，冯乐扬着下巴看着我，目光冷冷的。
只有在没有安洛的地方，她才能一心一意地和我在一起，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没什么意思！”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恶魔！”
“安洛，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我说，一拳打在他鼻梁上。
她居然真的闭上了眼。
“你就那么爱她吗？”靠！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拽住小七要走。
“……学费我全出！你们就负责她的生活费就成！”
我只好安慰她：“阿姨，您放心吧，我们只是吵架了而已！”
我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冯乐跟我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你的眼神，你的愤怒，都让我绝望，你知道吗？
我一想到，从此，再无法接触你手心的温暖，就没来由地觉得慌乱和暴躁。
“不！”
“谢谢你！”她突然说，我愣了。然后，她掏出手机。
“你是我儿子！”他咬牙切齿。
我抓住她的手：“那好，我就带你去看看，让你知道我从哪里来！”
因为，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不想她恨我。
“跟你没关系！”我吼他，“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许薇却让我下不了台。
“没出息的东西！”这句话突然在耳边炸响，我挣扎着睁开眼，就看见老头子气得铁青的脸。
“喂，许薇吗？”
而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你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吗？阿汐！”
“对不起，”我轻轻说，“但我只能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
“没有情哪里来的绝？”
半晌，她挪开手机，看着我的目光怯怯的。
她突然醒悟，跑过来拉住车门，不让我坐进去。
就像我老子，我不成器就是丢他的脸，巴不得拿钱帮我买媳妇，让他脸上好看点，说出去也不会太丢人。
我实在是郁闷得可以。
不愿意看我一眼。
她摇摇头。
“你从来没把我当儿子，我也没把自己当你儿子。”我冷冷地说，“你们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闭上眼：“以后别跟我提冯乐！”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就把电话递给老头和图书子，让他跟她说。
“是的，你不要我，我宁愿去死！”
他把车门关得砰砰响：“反正养得起你，你这么没心没肺地花，老子就是心疼，也是给得起的！”
我问他：“你有几个钱了不起，动不动就拿钱说事！”
我懒懒地看着他，他面前放着那杯蓝色妖姬被他一口气喝干，而我现在没心情为他调第二杯酒！
“奶奶！奶奶说，你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你妈妈、饶恕你弟弟的。”她的脸依然通红通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老头子的表现很令我满意。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蔑视她。
我为你做这么多，就差没把心掏给你看了，你都还不愿意看我一眼。
“一定会的！”我确定！因为安洛，她不得不跟我去。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我看着她，心里全是痛，“那好，你就笃定了我是个坏蛋，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安洛，对不对？”
我想想他说得也对，就同意了：“那我明天直接带她到机场！”
“老婆——”
阿姨跑出来，拉许薇，拉她回去，让我给她点时间，让她冷静一下。
“不！”
安洛？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啊……亲家——母啊，你好！
“我不会再相信你！”
“好的，好的，阿汐你过来我们再说！”
其实，我已经看见，冯乐就站在门口。
“要喝，你自己去倒威士忌！”我说。收回目光，继续研究我面前的国家介绍。
“我不许你伤害安洛！”
“你以为你老子的钱赚得容易啊！”他咂吧嘴，“不过，也好多年没喝这几块钱的五粮液了，别说，见它还真挺想的。”
老头子在我对面坐着，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很不满意我把他叫到酒吧来。
“对！我告诉了许薇，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再跟你一起的！”她仰起脸，还流着泪水的脸视死如归。
我们会幸福！
“那你今天也没心没肺地花一次！”我给他调了一杯酒，坐下开始翻世界地图册。
因为，我相信，我能给你，他给不了的，幸福。
我骂他：“你猪啊！等他们不在跟前了，你告诉我，我们就走！”脑袋还是有些疼，医生说伤口感染，必须住院！
我看着歆姐，她心虚地把目光移开，我颓然地躺回去，无力地摆摆手：“随你怎么说ｈttｐs://m.ｈeｔushu•coｍ•ｃom了！”
我松开手，她立刻弯下腰咳嗽了半天。
但小七显然被吓坏了，死死地抱住我的腰：“姐姐，你先回去吧！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先陪阿汐哥去喝酒！”
“薇，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但我只能这么做。
“没，我没告诉她。”她显然已经怕了我。这个从小在我的保护下，没任何一个男孩子欺负的女孩子，她也怕了我了。
“许薇让我转告你，你们完了！”
“那好，我就报复给你看！”我拉开车门。
“阿汐，回答我一个问题。”她说。
“你什么意思？”我的心里冒出阵阵寒意。
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相信，我们可以。
打个车，我去了冯乐家。
“你干什么？真的想要找死！”
他喊住我：“你确定她会跟你去吗？”
我让小七陪我去找安洛，他迟疑地看看门外。
她指控我，我莫名其妙，我怎么又变成恶魔了？
“是你逼我的！”
“是的！”她扭着头，并不打算看我一眼！
“我就跟你倔，咋呢！”我瞪着他。
我刚要出手，但已经用不着了。
说完，我就开车走了，一直到街角，我回头，她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夜色里，楚楚可怜。
走到门口，歆姐又回过头来：“冯乐给她打了电话，但她没接。”
“阿汐哥，我只是想替我姐姐赎罪！你要是觉得吃味，我就找人把安洛教训一顿给你出口气！”
但我老婆都要飞了，谁他妈还坐得住！
问许薇，你是不是真的很爱他？
我帮他保守他和霍莎的身份的秘密，他远离许薇。
“你试试。”
黑色的阴云遮蔽了我头顶的天空，我望不见光明，看不到前路所在。
阿姨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我想，做父母的，始终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前途的！
我看着他，你舍得？你不怕伤害她和她妈妈？
“放……手！我说。”冯乐的脸由通红变得刷白的时候，她终于向我求情。
“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我大踏步走出“爱错”，驱车去找许薇。我给她打电话，她始终不肯接，她妈妈在电话里长长久久地叹息，想要问我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我用的鄙视眼光扫他一眼，我不是白痴。
“没人！”她挺倔。
“你看，是这样，我打算送阿汐去国外上学，他说一定要跟你们家许薇和*图*书一起送出去，你看怎么样？
他笑得很夸张，他居然步步逼视我：“阿汐，你真的认为我就那么单纯地想要照顾他们母女吗？你既然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就不该以为我真的只是出于亲情而守在她们身边。”
“你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应该感谢你！”他擦着流出来的鼻血，“是你，在十岁那年激发了我昂扬的斗志，想为我没得到的一切报复！”
我不想再见到她。
“你什么意思？”
小七一个劲地拉我的手：“阿汐哥，她是我堂姐啊，是冯乐啊！”
我知道，现在的你肯定觉得我太残忍，但我不这么做，我就会永远地失去你，那对我来说，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我答应你！”她终于松手，一脸的颓败。
原谅我，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
“别以为我现在跟你停火，就永远跟你停火！”我啪地把书合上，“我要明天到上海的飞机票，你帮我办签证，然后我和她直接走！”
“对不起，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你知道……”
“你跟我走！”
站起身，我就要出去。
“所以，你就告诉许薇了？”我抓住她的手。
只是，安洛出乎意外地拒绝了我的交易。
“那你跟吧！”此刻，我的心里全是绝望。
“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认为你很老土，但你这么说了我反倒觉得你很Farmer了。”
“记得，把嘴巴给他堵严实！别让他大喊大叫！”
“那是老子心疼你，不然，一定要你跪下来求我！”
我远远地，就看见她站在她家小区的马路边。
我话还没出口，她已经打断我：“阿汐，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说过的，我们完了，分手了，你不明白吗？”
“你有本事跟我倔，没本事跟你妈生的小野种倔！”他抓住了我的痛处。
虽然，我现在还是很吃味，我居然要拿安洛来要挟她。
他看我一眼，张开的嘴又闭上，歆姐过来拉他，他就跟着她出去了，走得摇摇晃晃很不甘心。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旋转，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必须回答我！”她跟在我身后，“不然我就一直跟着你，就算你去找她，我也跟着你！”
这样的方式，最好不过！
“那我死给你看！”她跳起来。
“我会的。”她咬住自己的唇。
有张狂的笑声从地狱直抵我的心脏，叫嚣着，从来没有属于你和*图*书的天堂……
很幸福！
我笑了，脸凑到她面前：“你知道我刚刚从哪里来吗？”
我快笑死了。“想死？那你过来，直接被我掐死算了，死得更有意义。”
“我没求你！”我纠正他，“我只是问你而已，可以送我和我老婆去国外念书不？”
“哈，当然啦，如果你们吃力，我全权负责也没问题！”老头子话说得滴水不漏的，我一把抢过来：“阿姨，我待会儿过来，您和叔叔商量一下，好吧？”
我为你舍弃那么多，却抵不上一个最初的图谋。
“不行也得行，上海老子不熟，签证咋办也还不晓得，要是非让本人去咋个办？”
我不管不顾地坐进车，开动！
“说！”我丝毫不怀疑我今天会因为这件事杀人。
“我说了没人！”她的呼吸已经很艰难了，但依然不肯松口。
“阿汐哥，你放开她吧！”小七已经快要给我跪下了，我一把甩开她，但她居然又螃蟹一样抓住了我的手。
问许薇，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
小七冲进来，想要说什么，却被我一眼瞪得说不出来。
“你把他打昏干什么？神经病。”我把安洛弄到椅子上，找了绳子扔给小七，“没接到我电话，不许放人！”
“你记住！如果我和许薇出了什么事，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找到你，挖开你的坟跟你算账！”
她就放心了，问我：“真的没事吗？”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带霍莎去酒吧，为什么你们会一起出车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都是你安排的，你想用我们打击安洛！”
我想要把许薇心底对安洛的留恋扼杀，现实却是把她对我的情感扑灭成灰。
“啪”的一声，我听见什么坠落在地的声音，我的心与此同时跌落在地。
他反而没话说了，叹口气坐下：“那女孩电话是多少，我去见见她！”
安洛在我面前缓缓倒地，小七朝我挥舞着手里的棒子。
他就不再说话，自个儿怏怏地站起来，跑进吧台选了半天，结果，拎了瓶五粮液。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你敢说老子农民？”
“你听我解释！”
“先到广州！”
第一次，是为了霍莎。因为她那一巴掌，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也因为她那一巴掌，我放弃了我的报复。
我捏她的下巴。
沉默。
小七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奶奶，我一把拉住他，恨恨地看和-图-书着冯乐。
薇——
“放手！”我不耐烦了。
我加重手上的力道：“别考验我的耐心！”
“哟，还懂什么叫Farmer啊？”我跳起来，搞定！澳大利亚，四季如夏，温暖得狗屁一样不像话，不用再穿羽绒服，薇薇可以一年四季穿裙子，还可以时时吃到她最爱吃的葡萄。我继续臭他：“我还以为你接下来就要告诉我，你这华丽的西装下面穿着十块钱四条的内裤，五块钱一件的汗衫了。”
“你好卑鄙！”她扬手给我一耳光，抽得我耳边嗡嗡直响。
“你都混了多少年了，还这么土？”这结果……也太意外了。
“我要她偿还他爸爸欠我妈妈的情分！”
“明天我来接你，下午四点的飞机，我中午一点来接你！”我递给她纸巾，“不要去找安洛，你找不到的。”
“那我就灭了他，报复给你看！”
对不起！
我儿子要笨成这样，我自己先把他掐死算了，省得出去给我丢人。
简直跟她姐姐一样，笨猪一个！走到门口，我回头，看见他手忙脚乱地捆着安洛，真想伸手把他掐死。
她死死不动，死死地和我僵持着。“怎么？不想去？你不是说你谁都没说吗？”
“浑小子，注意你的语气，现在是你求我！”他皱起眉毛，一脸不爽。
“是！我他妈的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我觉得自己就像只狮子一样地吼起来。他奶奶的，早不问晚不问，非得在今天早上阴魂不散地缠过来触霉头。每一个问题都像是我自己在问。
我下车，试图拉住她的手。
我要下床，他一把把我摁回去：“你跟老子倔！你再跟老子倔！”
冯乐？
“鸟，鸟，鸟……”（老头子说“你好”就像是在叫：鸟，鸟，鸟……）
这一次，是为了安洛！
“你混账！”
我请阿姨回去，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
我喃喃。
“……我是谁？我是阿汐他爸爸。
我咳嗽一声。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气恼，她居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
他说，他已经决定坦白告诉霍莎真相了。
这是她第二次打我。
你一想到他可能受到的伤害，就拒我于千里之外。
“你找死！”我恨得咬牙切齿。
“如你所愿！”我掐住她的脖子。
我侧目：“你有病啊！老子在这谈事，你在后边玩手机！”小七哭丧着脸，看着他跌落在地摔成两半的水货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