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晌，揪住赵唯一的袖子问：“你从哪儿找来的神仙姐姐啊？”
温远登时一惊，咬着吸管的牙齿忽然狠狠地咬了舌头一下，疼得她立马红了眼睛。
“这样吧。”他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我给你在B市找了个私人辅导，让她每周末给你补四个小时的课，争取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英语达到良好。”
“诶？”温远忽然来了兴趣，把手边的习题册仍到一旁，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十一点半的时候，苏曼放下了书，伸了个懒腰。
苏曼看着她，略略思考了一会儿，笑了，“A sober-sided and sensible man”
“怎么了？想什么呢？”
早恋危机成功解除之后，温远同学松了一口气。虽然赵唯一这厮桃花缠身，并不介意多她这样一个花骨朵。但温远同学从来都是能离麻烦多远就多远，省的一着不慎，满盘全输。
温远一边吸着牛奶一边问道：“苏老师，你有事要出去吗？”
“啊？”她回头看了温行之一眼，乖巧地跟苏曼并排坐在了一起。
周六的时候，温祁准时开车送温远去补习。
面对着他，苏曼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点点头，跟着上了车。
陈瑶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嗤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你也累了。”
苏曼合上了她的练习册。在abc里泡了一上午，温远同学脑袋也有些晕，看见苏曼递过来的一盒香蕉口味的牛奶，她眼睛一亮，接了过来。
今天的天气热得有些反常，温行之下车时只穿了一件白衬衣，熨烫整齐的衬衣与他贴合地严丝合缝，极佳地衬出了他修长挺拔的身材。他的形容亦是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低头看了一下腕表，向楼道走来。一抬头自然能看见她，可他仅有的反应也只是眉头微微一挑。
温远点点头，低下头看了一会儿习题，又抬头问道：“那，你们两个很熟吗？”
他冲她招招手，温远瞅了不远处的老肥一眼，嘀咕：“干吗？一会儿大课间要做操！”
“她说，你期中考试英语没及格。”
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温远看着她，怎么也想象不出，她这样看上去不食烟火的人，下厨的时候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肯定，也是极美的吧。
“是我。”
温远抓了抓头发，跟在温行之后面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来说，“苏老师，你不是要买老抽吗？送你一段路好啦，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发现超市离这里还蛮远的。”
温远抓抓头发，嗫嚅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可能是语法掌握的不够好，词汇也记不住吧……”
声音有些清冷，又有些沙哑。温远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哪怕他现下不在她跟前，她也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小叔。”
此言一出，苏曼忍不住笑了。
“嗯。”温远点点头，“在十一中读高二。”
温远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
温远看着两人，低下头瘪了瘪嘴。
温行之淡淡地应了一声，喝了一口水，才说：“今天下午你们方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诶？”温远不解，嘟囔，“我这阵子很乖。”
温远：和*图*书“……”
温远嘟嘟嘴，站在了一旁。
苏曼换好衣服，拿着钱包，跟她一起搭电梯下楼。
“苏老师，你一直一个人住吗？”
他看向温远，该小姑娘正扒着雅间里古色古香的窗帘往楼下看，两只眼睛眨巴个不停。
此刻他微微抬头，从后视镜里看着温远一脸期待的表情，表态道：“家里没有别人，你成奶奶今天身体也不舒服，就别回去折腾她了。”
看着她，她难免有些恍惚。
“不行。”温行之拒绝地很干脆，手指轻点桌面，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温祁说，你是路痴。”
苏曼淡淡一笑，“去买瓶老抽，家里的那瓶吃完了。”
温远在心底哀嚎一声，喝完剩下的半杯饮料，跟她一起坐在了桌边。
苏曼翻书页的动作顿了顿，看见温远一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想了想，她低声说：“算是朋友吧。”
“真的呀？”温远揉揉脑袋，咬牙切齿道，“我怎么说这几天见不着这小子的人影了，敢情是因为这啊！”
“嗯。”温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苏，苏老师，您好。”
今天穿的这套衣服倒是合身，只是头发没打理好，有些蓬松，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嘴角还残留有奶渍。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看着温行之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握着鼓囊囊的牛奶袋，笑着觑他一眼，假模假样地说：“这一次就算了吧，下不为例啊。”
温远瘪瘪嘴，一边揉脑袋一边趁机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在您看来，小叔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习惯了，每次瞧见这姑娘，都是一副不佳的上镜模样。
苏曼笑着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一杯果汁出来。“来，先喝点儿橙汁，新榨的。”
温远礼貌地道了谢，端起饮料一口喝下了大半杯。
“唔。”
苏曼点点头，向温远告别道：“远远再见，下个星期可别迟到哦。”
温行之选了离苏曼所住小区不远的一家淮扬菜馆，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人爆满，连大厅里也没了位子。
挂了电话，温远同学咬牙切齿几秒后，捞起泰迪熊直奔温祁的房间。一推开他的房门，就拿着熊直接往他身上招呼。
温远瘪嘴：“我自己可以去！”让温祁送，不得念叨死她。
她把着温行之的座椅，点了点他的肩膀。
苏曼的反应有些缓慢。
温远眨眨眼，说：“肉。我要吃肉。”
温远摇摇头。
她说的很快很含糊，温远没听清。而苏曼此刻却淡淡地笑了，“说起来，你叔叔曾经还救过我一命呢。”
“那是，那是失误。”温远绞着电话线，拼命想借口，“我英语还是挺好的。”
切。温远白他一眼，背着书包上了楼。
“啊？”温祁想了几秒，记起来了，松开她的手，又重新靠回到床头上，眼里飞出一个邪笑，“你敢说你不是？”
温行之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觑了她一眼之后，对苏曼说道：“那我先带她回去了。”
女人看着她，也静默了一会儿，随后便是轻轻一笑，“是远远吧。”
“我做主，把课间操给逃了。”说着，不顾温远同学的挣扎，把她拎到了顶楼。
温远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吸管。
女友和*图*书被夸，赵唯一也倍儿有面子，一边在心里感叹这孩子上道一边话不过脑地胡吹，“小爷我这资本，别说不找，一找就是这标准！”
在这里看到温行之，苏曼多少有些意外。她清楚，他回国之后，多半都是在T市的GP分部工作，在那边也有套房子，而他工作又很忙，哪怕从T市到B市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回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
苏曼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柔声说道：“我听你小叔说，你今年上高二了？”
果然。
温远咬着吸管，没吱声。
苏曼也是一愣，她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直接。拒绝的话没说出口，脸色倒是稍微有些不自在了。
温远闻言没说话，依旧眨眼看着他。而苏曼听到这话，却慢慢地低下了头，用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只留下嘴边那一抹弧度，别人看来，那似是在笑。
温远不解地诶了一声，“不是应该先过及格线，再说良好吗？”
温行之打开了车门，视线在两人逡巡了一番，对苏曼说道：“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要是别人听见这话，肯定忍不住一巴掌按在她脑袋上大骂这个没上进心的死丫头。但温行之到底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地人，沉默了几秒，说：“就这么说定了，地址我已经告诉了温祁，让他周末送你去。”
温行之瞧了她一眼，拿过菜单，随便点了几样特色菜，便将服务生打发走了。
在B市这么多学校当中，十一中是唯一一所以美女居多闻名的学校。按照赵唯一的说法，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校门口一长溜的豪华私家车，都是来接她们学校学生的。温远虽然有些不屑，但这多少也证明了他们学校的女生质量颇高。
苏曼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其实，你叔叔的英语讲得非常地道，字正腔圆的牛津腔，如果他有时间的话，这补习英语的差事倒是可以交给他。”
温远站定后，刚想瞪苏羡一眼，他就塞给她一样东西。温远仔细一看，顿时眉开眼笑了，是她最爱喝的香蕉味牛奶。
她没想到他真的就带她一起吃饭了。上一次在一起吃饭还是她刚刚回国的时候，她打着见师兄的名义约他吃了顿饭，那次之后，联系就很少了。最近一次的联系，还是上周，他忽然打电话给自己，说想请自己帮忙给他的侄女补课。
温远也见过其中几个，看上去确实比较养眼。可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才真正领会到成熟|女人之美。棕色长卷发简单的用一个发圈箍住，淡灰色的开衫随便搭上了一件白色的裙子，衬着一张化着淡妆的精致脸庞，看上去既舒适又稳重大方。
“因为我现在是老肥的重点关注对象啊。”她红着脸嘟囔，“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她抓住了，又要叫家长呢。”
温祁正躺在床上看书，被她这么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震得愣了几秒，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一边夺过泰迪熊一边将她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造反了这是？”
“菜吃不完不许夹第二块。”
温行之收回视线，看向苏曼，“麻烦你了。”
“苏老师，你今天中午别做饭了，去我们家吃吧。成奶奶的手艺可好了。”温远使劲地巴结着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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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唔了一声，闷着头往楼上走，刚推开房间门，就听见屋内的座机在响。她怔了一下，放下书包去接电话。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苏羡看着她，淡淡地问：“为什么？”
要不要管那么宽。
温远恭恭敬敬地在她的沙发上坐下，听到她的问话，又乖巧地嗯了一声。
苏羡看着她，眯了眯眼，“还是，你现在是故意跟我们拉开距离的啊？”
一个持重且理智的人。
温行之看着她，眉头微微一挑，“温远，坐好。”
果然是他给找来的老师啊，一上来，就讲的这么头头是道。看来她想偷懒都偷不成了。
赵唯一的新女友叫陈瑶，现在正在十一中读高三，再过不久，就要参加艺考了。身材完美，一张脸也长得漂亮至极，温远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们两人口味都差不多，温行之便也不勉强了。
“她说你上高二以来，大小考英语都没及过格。”
苏曼的口语非常好听，是比老肥要地道许多的美音。温远一边听着她说，一边笨手笨脚地跟着她学。无奈舌头怎么都绕不过弯儿来，急得她直想跺脚。
“想吃什么？”温行之问她。
温远摇了摇头，正巧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阳光照了进来，温远同学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
温行之嗯了一声，“课结束了？”
她率先走出了电梯。
温远在一旁看着她有条不紊地说着，感觉头都要大了。
“苏老师，你自己做饭呀？你厨艺是不是很好？”
温远涨红着脸，“谁让你告诉他我是路痴的！”
温远愣愣地看着她。“您听过他说英语？”
温远同学乖巧地坐到了后排，将副驾留给了苏曼，一路上，跟苏曼聊的是异常欢快。
“……”
她侧头，看着身旁这个带着黑框眼镜，趴在桌上认真做着习题的女孩儿。整个人看上去很瘦，脸蛋也是巴掌大，可偏巧顶着一个蘑菇头的发型，无端端生出几分滑稽的可爱来。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甜而不腻。
“怎么就长不胖么？”温远抓抓稍稍长长了的头发，对着一楼大厅的镜子皱起了秀气的眉。
温远顺了顺气，小心翼翼地看了苏羡一眼，琢磨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是觉得，在学校的话，我们确实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温祁毫不客气地嘲笑她，“不是嫌我不安好心吗？我干吗还上赶着来啊。”
苏曼哭笑不得地拒绝，“那怎么行？”
“……”
菜上的很快，温远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菜，拿着筷子跃跃欲试。
她抗议的时候，成奶奶如是说：“你小叔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了你，说你这么瘦多半是营养不均衡造成的，爱吃肉可以，但蔬菜也得吃，总之不能挑食！”
苏曼听了沉吟片刻，“语法这个不着急，很多以英语为母语的学生在学习的时候对语法也很犯怵，等会儿我帮你梳理一下。至于词汇这个，得你自己下功夫了，平常要多背……”
温远被他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用爪子挠了挠头。
苏羡嘿一声，揉了揉这小姑娘的蘑菇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怕老肥了？”
“他没告诉你，我们曾经是同学？”
“不错。”她淡淡一笑，拿过她一直抱和-图-书在怀中的课本翻看了几眼。“课堂笔记倒是做得挺全的，可考试的时候怎么没及格呢？”
“……”温远绞尽脑汁，灵光一现，“英语不及格，说明我爱国！”
苏曼忽然觉得有些意外，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女孩儿，竟会是他的侄女。
用来形容他，最好不过。
温行之微一蹙眉，招手叫来了服务生，他同他说了些什么，那人就笑眯眯地把他们一行三人引上了二楼一个包间。
温远一看他笑的一脸妖孽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再踹他一脚，就听见成奶奶在楼下喊，“开饭了，远远和小祁赶紧下来吃饭，不许在楼上闹了。”
温远呜呜地用脚向后踹着他：“谁让你在小叔面前毁我清誉的？”
苏曼看着她小馋猫的模样，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温先生，您看看，要点些什么。”
苏羡忽然从她身后走了过来，瞧见她这副模样淡淡笑了笑。“走。”
服务生送上了菜单，温行之看了一眼，递给了苏曼，“我不清楚你的口味，你来点吧。”
回到家的时候也比往常晚了许多，不免要被成奶奶念叨几句，“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都这么晚？”
“快进来吧。”苏曼浅笑盈盈，点漆的眸子看上去亮晶晶的，“要喝饮料吗？”
“好呀。”
“哪有。”苏曼摆摆手，“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教她，费不了多少力气。”
为了打掩护，每天放学都是陈瑶跟温远一起走出校门，在离校门口的时候把陈瑶这朵美丽的花交给赵唯一。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背影，温远顿觉得自己这个护花使者当得未免有些太凄惨了。
可到底是涵养极好，苏曼淡淡一笑，说道：“过来了。”
“喂？”
高中生谈恋爱都是见不得光的，饶是赵唯一这么得意，也还得遮遮掩掩。不过好在有温远这么个人在。
“我说你什么了？”温祁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那怎么不行？”她嘟嘟嘴，“不信你问我小叔。”
看她一直低着脑袋，苏曼不禁出声问道。
看着菜单，苏曼笑道：“还是让远远来吧，我要些清淡的就可以了。”
其实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母亲乔雨芬就告诉她，今天她跟成奶奶要去趟医院，中午大概回不来，让温祁带着她去吃饭。现在既然是温行之来接她，那她只能跟他一起吃饭了。
温远快乐地收拾好了书包，站在门口，她笑眯眯地向苏曼道别：“苏老师，我先走啦。”
苏羡静静地端详了她一会儿，没有做声，直到温远手中的牛奶见了底，他才弯出一个笑，曲起手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就你事儿多。我估计老肥她最近不会关注你了，因为唯一那小子真在咱们学校找了一个。”
正准备要按下门铃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她，温远愣住了。
“苏老师，我下次可不可以留你家吃饭呀？”
温远有自知之明，今天她是因为英语不及格被他打发到这里来补英语的，所以他不给她好脸色，也是正常。可最起码也是一个月没见他了，身为叔叔，表现的亲切一点儿，不会掉一块肉吧？
早上临来的时候跟温祁斗了一嘴，温远已经不抱他会来接自己回家的希望了，可是当她走出楼道的和图书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而且是很大一惊。
她才不要一个人坐他的车，各种不自在有木有。
温远笑眯眯地应道。
自从上一次跟他一起吃过一顿饭之后，温远的生活质量就大打折扣。反应到学习上就是老师跟家长联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在学校想打个盹儿都不行了，反应到生活上，那就是她盘子里的肉越来越少了。
“知道了。”温远嘟囔一声，“你中午还来接我吗？”
温远坐在副驾上，看着温祁翘起的嘴角，忍不住嘀咕一声：“不安好心。”
“先等一下。”
跟他一起吃饭，很闷的有木有。
在温远看来，温祁这个人就是她的克星，隔一段时间不找她点儿茬儿就浑身痒痒。所以，对于这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事情，温祁做起来那是相当积极。
温行之开车的时候很认真，对于温远的叽叽喳喳，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句话刚说出口，温远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不料那头却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曼沉默了一下，才说：“在国外我们读的是同一所学校。”
苏曼不紧不慢地应付着这个小姑娘，心里倒是纳闷，这丫头的话怎么一下子多了起来。
“理由不错。”他说，“如果你高考不考英语的话，我倒不介意你一直爱国。”
温远这才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先跑了。温祁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俯身拍拍裤腿上的灰，跟了下去。
温远嘟着嘴看向温行之，他与她短暂的对视了一眼，自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满。
温行之没说话，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温远。
已是十月了，B市已经渐渐有了一些冷意。温远换上学校刚发的秋季校服，更显得人“小巧玲珑”了。
苏曼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先上课，上完课再讲故事。”
温远同学瘪嘴，不情不愿地啃起了面前的大丸子。
看到她，温远下意识地拽了拽外套。她今天起床起晚了，被温祁催着出门，仓促间随便地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此刻穿在身上，还是皱巴巴的。
电梯很快到了十楼，温远下意识地掂了掂书包带，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个占据了一整层楼的房子的大门。
“嗯。”苏曼摸着温远柔软的头发，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来接远远回家的吧？”
苏羡僵在原地看着她，许久，才嗯了一声。
想了想，温行之又说，“这样吧，我们在外面吃。”
虽然都是口味清淡的菜，但看在有肉的份儿上，温远同学决定暂且忽略这一点了。她看着面前那盘红烧狮子头，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到盘子里，正准备伸手去夹第二个的时候，对面那人夹了一筷子菜过来，她的盘子瞬间变满了。
苏曼回国之后就在B大外国语学院任教，偶尔系里的老教授身体不适了，她还要去帮忙带一下硕士生的课程。温远学的那点儿东西，与这相比之下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回温祁只是斜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的话，到了辅导老师家楼下才开口：“老师姓苏，海归，家在这一单元十楼，进门了记得问好。听见没？”
不远处，正停了一辆车。而这辆车，坐了几次下来，温远也熟悉了。正是温行之那辆宾利。
苏羡也顾不上质问了，抬起她的下巴问道，“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