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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花嫁

作者: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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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PART 19 犯错遣南海

卷二

PART 19 犯错遣南海

我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未旦呵的轻松的笑了一声,拉着我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南海之中,崇尚外表,就算是精怪也是照着陆地上最美的人形变的,你看习惯了以后,就会觉得其实像你这样长得普通的女人是多么不容易!”
它又一连吞了好几个侍卫后,身子又膨胀了几分,我在怒气中积攒了满腔勇气,咬牙摇身一晃,变成跟它一般大小的红龙,跃上院中。
我颤抖着警告日西:“日西,这东西吞掉了小蛤!还有其他的侍卫!”
他压根不相信我在生死搏斗……
我眯开一线眼睛,啊的又叫了一声,火锅精变成阮阳了。
等到回到他的住所,我才知道他的那条伤口有多长。
直接伸手结了个半透明的罩子,将我罩在贝母之前了。
它吃痛,惊天动地的卷动身体,嘶叫之声粗噶至极。
“小~~蛤~~蛤~~~蛤……”我结结巴巴的小声叫,之所以压低声音,因为我发现那滚在地上的小龙的头似乎又朝我偏转过来了,一双黑得狰狞的眸子死死地瞪着我。
我见他龙目圆瞪,怒气满满,自知理亏,跟在他后面设置水幕阻止被水流卷走的百姓。
“救救救命……”我一边爬一边抖,好几次对方巨大的龙尾扫过我的头发,将我吓得涕泪交加。
我听了大乐,从我孵化他出来,一直见他圣父一样的嘴脸,这样酸溜溜的还是第一次。
他脸红了一下,有些别扭的恶声恶气:“真不是个养得熟的东西!”
桃花树边,小溪潺潺,我见四处无人,脱了鞋,直接就用光脚去挑水,水纹抖了抖,突然从小溪的正中飞出一条艳红的无角小龙来。
临到大殿,亭午和夜茜迟迟疑疑的要跟进来,可惜未旦始终铁了心一般,将他们阻在了殿外。
他一声不吭的听我说话,中途叹了几次气,等到我说完,他的脸色可以用非常不快来形容了。
我这才手软脚软的落了身形。
地面上的百姓们的惊喜之声很快被尖叫掩盖,我看见水流冲过泥墙,打着漩涡卷走不少百姓。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换了笑脸,安抚我:“莫怕,你明日就去南海了,这事就不要问了,好好在南海修习,待到我去看你时,不要这么弱了!”
我眼睁睁的就见识到了一幕老母鸡变鸭的悲喜剧,韩国整容那算什么呀,你要是看到满屋子美女直接变成乌贼海蟹什么的,那才叫崩溃。
“疼疼疼……”我抱着腿大叫。
这是有原因的,一来我灵力弱,二来我体力弱,两者加在一起,简直是弱上加弱。
阮阳被我扑得后退了一步,伸手揽着我,欣慰地夸奖我:“真是难得,居然主动修习,我以为蜜儿除了吃喝,不会想着认真发奋!”
“出卖我的爱,背了良心债……”刹那间,吻着阮阳的我泪流了。
我吓得尾巴一个劲的痉挛,这其实是核辐射源吧,哪有这么光亮的贝肉。
日西似乎也动了怒,将我护在身后,道:“我知道皇兄你一贯睚眦必报,习惯迁怒于人,但是夏蜜却是我等最珍惜爱护的小妹妹,你若是再如此待她,就算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不会让她随你去南海!”
我眼睛一睁,无比郁闷中,梦醒了。
我盘腿上去,学着未旦优雅的盘腿,前辈子我就没有学好瑜伽,这辈子做了龙族,骨头依然僵硬如昔,只听嘎哒一声,我的身体僵直了。
我吐着舌头,就差翻白眼了,一个劲的求饶:“我爪子没有那么利,怎么抓伤你!”
小蛤结结巴巴:“井海王殿下说:夜茜姑娘这次心仪之人是大皇子殿下。”
未旦头垂得低低的,我从袖笼里偷偷看他,更加心惊胆寒的,他从没有如此伏低,也从不会这样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忐忑之意。
我开始左右对扇自己的脸颊,一边扇一边催眠自己:“这是做梦呢,怎么抽都不疼呀,嘶,我不疼……”坑爹呀,谁说做梦抽自己嘴巴不疼,我都觉脸疼得快麻痹了。
“夏蜜,你这个白痴!”突然空中紫光一闪,从云朵里游出紫色巨龙一条,一张口便将那不停奔涌着雨水的云朵给吞了进去。
春梦而已,认真做什么?
我终于心灰意冷的安心了。
“你要不要包扎一下伤口?”我小心翼翼的提醒他。
我用爪子不停的抓透明罩,磕磕巴巴的唤那条盘着的小龙:“快,快起来,看天堂……”
我也回答不出来,那东西在空中恨恨的转了一圈以后,直直的咬向日西。
那条红色巨龙咯咯粗噶地笑了两声,迅速得在我身后散成烟雾。
我脑中想起未旦,梦境几起烟雾,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未旦吹胡子瞪眼睛的发怒,活像个捉奸的丈夫:“你说,你心底喜欢的是谁?”
初始一指来宽,在空中盘了好几圈以后,陡然涨到碗口大小。它面目狰狞异常,黑色的眼珠透着凶残之光。我站在溪水里,被它的眼冷冷盯着,顿时觉得浑身冰凉,似乎只要动一动,那条面目狰狞的小龙就会扑过来将我一口吞下去。
那简直不可以用降雨来形容了,就好像有无穷的水流从云朵里奔腾而出。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觉得寡然无味后,我突然想起未旦施法重建小镇的事情,提议日西:“不如我们去帮帮未旦吧!”
未旦的身体颤了颤,垂头低低应了一声,倒着从大殿里退了出来。
未旦的脸,就那么一直沉着黑着。
“蜜儿,是我!”那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十分熟悉。
那条小龙陡然见我骂它,露出一副极为暴怒的样子,嘶嘶的露出利牙瞪了我一会儿,我忍不住又呸了一口。我跟它一里一外将罩子抓得咯吱咯吱响,大概觉得跟我这样你吐一口,我吐一口实在幼稚,它又闷闷的气了一会儿,索性闭了眼盘在罩子外头一动不动的睡了。
未旦敛了怒气,斜睨了我一眼,轻松的答道:“好啊!”
我咽咽口水,挣扎着骂他:“脱线!”
我死命的侧身去看他的脸,他突然不别扭了,一扭头,恨恨的跟我对视:“你想说什么?”
我咽了口口水,看他因为暴怒而重新往外渗血的伤口,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梦真做的有模有样了,居然他还真的伸手过来注入了灵力。
“你不要,我便非要赠予你!我要你身体里,只有我的龙元。”他伸出手来,捻指做法割下一下半,捏过我的下巴,直接将那小半送入了我的嘴中。
“咯咯……”它游动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又要辩解,他怒气更盛,抢在我前头吼我:“不必解释!我知你尚幼,并无龙元,可是你怎么想起来,想要我的龙元?”
未旦哈的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拉过我和他对视:“小虾,你真是懂得替自己面上争光!那还不是本王的龙元滋养的好?”
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么?他还真是懂得怎么打击一个脆弱的老少女。
我嗯了一声,往里屋走,里屋静悄悄的,我存了一丝希望,在看见空荡荡的内屋时,顿时失落到了极点。
简直要喜极而泣呀,姐特么的也学会指点天然气的绝招了。
这真是我的梦呀,最浪漫的时候,给配了个神曲一般的背景音乐,这让我怎么继续啃得下去呀。
龙王似乎很是疲惫,捏着鼻梁又叹了几口气,颇为失望,道:“明日你就回你南海吧,好自为之,这五百年,我都不想见着你了!”
我只觉周身暖洋洋的,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遭了,昨日大醉一场,手脚乏力,控制不了雨量呀!”亭和-图-书午有些发愁,揣摩着能不能让我降一些。
未旦又发作了,怒极反笑:“你不是要我的龙元么,那你用阮阳的龙元怎么用得那么心安理得?”他伸手摁在我的肩膀上,使下十分力量,我疼得就要哭,突然一道白光从我身体里折射而出,将阮阳的手打了开来。
日西的脸一下子黑了。
亭午也回过神来,勉力施法,混合着泥土的褐色雨水,倒流着在空中结成一朵褐色的乌云,沉沉得让人恐慌。
未旦冷冷哼了一声,一把将我扯了过去,蛮横的施法将我逼成小龙,卷在袖子里,挑衅的看向日西,奚落他道:“你还知道夏蜜与我两情相悦?什么时候七弟长硬了翅膀,跟本王你呀我的,这么亲昵了?”
未旦一直闲闲的伸长了腿发呆,他这个人很霸道,车子的空间很小,他伸长了腿以后,我就只能缩在一小块地方。
“……”得了,我决定不回嘴了,他那副报复社会的嘴脸又回来了。
可惜那些乌云光压着,一点落下的迹象都没有,夜茜冷不丁的笑了一声,我恼羞成怒的瞪她,她像是刚刚醒悟过来一样,连忙用手捂了嘴巴。
他的表情变得又伤悲又失望。
“看……看……”我颤抖着伸爪子指向贝母。
未旦似乎对我的表现非常的不满,靠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你在想什么?”
未旦脸僵了僵,居然没有怒骂我,只是缓缓的将手放下,然后表情十分古怪的瞄了瞄我,依然牵着我的手,这下改由他牵着我往圣贝处走去了。
“要糟!”亭午大吃一惊,慌手慌脚的来阻止,可是哪里又阻止得住,那一泄如注的瓢泼大雨,如同断崖前的瀑布一般,轰隆隆得冲刷下去。
他这么亲昵的称呼我,让我浑身抖了一抖。
小蛤啊的一声,看看屋里的我,又看看悬浮在半空的小红龙,满脸的不解。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那个野心!”龙元是什么,龙元相当于龙族的元神,我见过阮阳的,每次吐出,小小一粒,带着亮光,没有了龙元,算不了真正的龙,也没有了任何的灵力。
他又唾弃我:“你这点功力都抵不上本王南海境内最末等的侍婢!”
我真是愤怒,等到未旦离开,立刻毫不犹豫的呸回那条小龙:没教养!
我非常之郁闷的看他自说自话。
他似乎很诧异,挑着眉头问我:“咦,稀奇了,你不跟我倔了?”
未旦冷冷看他一眼,冷哼:“怎么不是由你布雨犯错?连累了她?”
“……”我默默地移转了眼睛,摁了摁自己的手骨关节,我觉得他不会知道,我刚刚有多么想抽他的嘴巴。
我醒来的时候,腰咯着慌。
未旦脸上布满了红晕,表情又羞又愤,一双黑眸,似乎饱含了恨意:“不知羞耻!”他憋了半天,终于选择了人身攻击。
我勇猛地扑过去,抓咬缠。
“今日回去准备准备,给你两天时间收拾东西,后天我要带你回南海!”他直视我的眼睛,见我张嘴想说话,直接无情地打断了我:“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我被他一吓,冷汗淋漓的醒来。
我倒是忘记了,小蛤这样的品种,审美大概是异于正常人的,通常背着什么样的壳,才是她们需要关注的。
我乖乖地回了院子。
“难怪人家说梦境里跟现实是相反的!”我捂着头自言自语。
日西脸沉着,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一抬头,我就看着未旦呆住的脸。
他突然笑起来,年轻俊逸的脸,顿时有了几分少年人应有的调皮之色:“你看你这个蠢样子,哪像有什么机缘的东西,你就算空有龙形,又有什么用?”这是报复我刚刚骂他蠢,我明了。
我心中猛地一抽,怒气悲痛顿时席卷了全身,那么啰嗦的小蛤,长得那么低调的小蛤,居然就这么被吃了?!
我怎么能浪费一份真诚的好意呢,我决定接受未旦这孩子的馈赠。龙元刚落入舌尖,我就迫不及待的将它咽下去了。
那脸上写满了鄙夷两个字。
我嘿嘿的朝他挤眼睛,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他的脸立刻就黑了,手一下子捏紧了,转过头去,有些烦闷的怒斥殿中的管事:“让她们都现了原形,去各处候着吧!本王回来,到处都是满满当当的,你怎么管事的?”
他哼了一声,似乎很受用,捻指分出一部分龙元,化作一条小小的紫龙,游了过来,将罩子盘了一圈,问我:“这样可行?”
那条龙元幻化的小龙居然颇为赞同的又呸了我一口。
“你可以更弱一些……”他拍拍衣服站起来,顺带将我也拎起来了,“南海宫中从不养这么弱的废物,莫要说你是我带回的龙族之人,以后谁要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
我暴跳如雷的又加了一丝灵力,那乌云终于似破裂开来一般,倾泻而下。
我抖了一抖,看看她兴奋异常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照她这么比照,她那对烟灰蒙蒙被小九磨成透明状的小壳估计入不了对方的眼吧。
“这样还心慌么?”他斜眼倨傲的瞄了我一眼,干咳了一声,状似无意的将我的手提了上来,靠在嘴巴轻轻触了触。
我站在云朵上,一挥手,运了五分灵力,只撒了一些水沫子,那些水沫子还没有到地,直接在空中就消耗掉了。
滋,阮阳手上立刻被灼出了一道黑痕。
我看他一眼,垂头丧气的。
地上的百姓早已经惊呆了,幸好被水流卷走的百姓因为未旦临时竖起的水幕挡了一挡,并没有丧了性命。
北海的波涛像堵巨墙一样向我袭来,我傻乎乎的觉得在梦里我是最安全的,完全不躲不避。
我想到这里,又赞叹的扫了一眼大殿。
龙王很是羞愧,允诺老道:“定会将那小镇恢复如初!”
我咳嗽着辩解:“我没有!日西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终于相信这货不是火锅精变的了,因为阮阳的笑容,别人从来就模仿不来。
“莫怕!”轻轻柔柔的一声,似乎从天际传来,黑色的浓雾一朝散尽,无数金色的光芒晕染开来,刺得我眼疼。
我忍不住又哇了一声,扭头很膜拜的看了看未旦。
未旦眼睛一眯,推开日西数十步。
院子里,小蛤正喜气洋洋的提着东西和侍卫长说笑。
亭午说,人间某镇三月未见雨了,夜茜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龙子们降雨是什么样子的,照理说,龙族降雨是有分寸的,如果多降雨或者少降雨都会招来天谴。
却看见那红光跳得更加厉害了,那小龙的头本来被我转着贴向墙壁,此时居然一点一点的扭了过来,面朝着我,黑色的眸子,凶戾异常。
“还我龙筋……”它逼仄过来,脸仅仅离我一指宽,我被吓傻了,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指来,突的一下,直戳它的一对黑眸。戳上它的眼后,手指尖湿漉漉的触感顿时将我所有的勇气都给击碎了。
那样子渐渐的跟我梦里的那只巨龙重合了。
我见着他脸上还有五指印痕,心里不禁佩服那个抽了他的勇士,这事我早就想做了,就是胆怯,居然真有勇士敢出手。
于是,第一次乖巧的冲他点了点头。
小蛤一个劲的摇头。
“夏蜜,你飞来作对毁了我新建的小镇也就罢了,为何连吃数人!”他似乎真的动了气,指头收得紧紧的,日西大惊,去掰他的手指。
所以夜茜来的时候,我完全以长辈的态度,慈祥和蔼的待她了。
我嗯了一声,把跟着未旦去南海的事情向他叙述了一通。
“阮阳,这是在做梦吧?”我忍不住向他证实。
m.hetushu.com.com那小红龙突然嘭得一下,胀了一倍出来,呼呼带风的劈水朝着小蛤和侍卫长撞过去,我在屋子里,心里咯噔了一下。
见我不吭声,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我抱了抱,掌心里始终蕴着一团白色的暖光,乘着抱着我的时候,我眼尖的发现,他将那团暖光悄悄的注入了我的体内,他见我偷瞄,收了掌,叹着气抱怨道:“你这么弱,我便一直心神不灵,遇到你整日就只剩下婆婆妈妈的担忧!”
“得了本王龙元的女人,怎么会难看?”
也亏得今日日西来得早,一进院子就咦了一声,问我:“夏蜜,你在玩什么游戏?”
他恨恨的一直盯着我,进入南海地盘之后,他突然对我道:“我一直等着你开口来求我,你真有骨气呀,居然就缩在巴掌大的地方一声不吭!”
阮阳脸有些红,被我摸得眼神暗了暗,沉默了半晌,见我还在摸,终于忍耐不住,嘴角抽搐着拉住了我的手,道:“蜜儿,我助你运一周龙元吧!”
“哦哦……NO,我以后再也不吃火锅了!”我吓得抱头直跳,这应该尼玛的是火锅的怨念吧,跳起来的估计不是香菇也是鸡翅。
他微微笑,眸光宽容又温柔,并不答我,脸却红了个透。
呕……
亭午内疚得要命,抢着道:“这是我的错,是我出的主意!”
我把阮阳给啃了。
我和它游走在院中,每当它靠近,我一激动,就会周身冒起白光,这股白光根本不受我控制,只有极度紧张激动的状态下,它才会凸显。
小蛤急急地回答我:“不不不,回来了,早晨说是拖不了了,让奴婢带了口信给主子!”
“……”我转过身,很不给面子的咧着嘴无声的笑了,未旦气得掐了我的脖子,直接丢进马车里了。
“主子?”小蛤指着院子里的无角小红龙,傻乎乎的辨认。
“笨蛋!”未旦抖抖衣角站起来,走近我的身前,伸出双手摁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以为他要提我起来,谁知他掌心发力,将我又压下去几分,直接摁在浦垫上了。
未旦似乎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很放松,居然一张报复社会的嘴脸也缓和下来了,嘴角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见我这么赞叹,斜着眼睛蕴笑,道:“你喜欢就好!”
我呵呵的笑,把发了大水的事情告诉他,阮阳的嘴角抽了又抽,一边听着一边不断的摇头。
亭午一脸的懊恼,还要说什么,未旦伸手结了一个闪电,直接将他劈下了海中:“回去莫要胡说,既然是夏蜜手中犯了洪水,就由她一人扛了吧!”
水草被我们带过的水波牵着动了动,那辆车的小姐立刻大哭起来:“七皇子,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
我这才想起,我明日就要起身去南海,心里又低落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那贝母的壳开合剧烈起来,似乎有什么蕴在贝母中间,闪亮剔透。
我又软了声音,问她:“他还说别的了么?”
“好漂亮呀!”我伸手去接碎光,一些碎光触及我的手指后,便隐入我的指尖,消失不见。
我曾经觉得这种运功方式,其实就是类催眠的一种,因为两股龙元滚动了一周以后,疲倦之感铺天盖地的就向我袭来了。
我哦了一声,对他的小心翼翼,心中颇为不以为然。
我心里踏实一点了,又问他:“你是假的吧,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你说我有多肖想你呀,连做梦都不放过你!”
日西立刻兴奋了,挤眉弄眼的问我:“哟哟哟,夏蜜,你今天玩得挺真实嘛!”
屋子里静悄悄的,小蛤估计又带着院子里的侍卫去打八圈了。
南海很漂亮,我趴在车门上,一个劲的往外瞄。
未旦眯着眼睛斜睨了一眼日西,冷哼:“他宠你宠得不分是非了!我不相信他的话!”
梦中桃花正盛,我一身休闲打扮,正举着数码相机四处照相。
我忍不住邪念大胜,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又问他:“梦里沾点便宜,应该没人知道吧!”
我差点撒下老泪,日西这孩子就是这么思维定式,总在我危难异常的时候,横插一脚,玩得比我还疯。
她又开开心心的去别的屋子整理东西,我颓然坐在床头,有些疲惫。不知不觉就合上眼儿。
我这下真的慌了,结结巴巴的解释:“未旦,我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龙元对龙族的重要,不,不会抢你的龙元的!我不不要你的龙元。”
特么的,这孩子吐槽起来有完没完了,姐的腿筋都要撑断了!我越听越怒,一抖身化成小龙一条出其不备的从他的双手间逃了出来。
“你干嘛不瞪我,干嘛不讽刺我了?”他表情很古怪,似乎对我的沉默很不满意,用力握我的手,死命的瞪我。
日西扶着我,看我惊魂未定的样子,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原型如此像你?”
丫的确是个被虐的货。
“给我过来!”未旦狠狠地瞪我,一爪子过来,将我紧紧得握在了手中,“你犯下大错了,夏蜜!”他禁不住长叹,大为苦恼的样子。
日西的脸白了白,犹犹豫豫的让了一步,未旦一巴掌拍了过去,正打在他的肩膀上,冷哼了一声,踏着云朵,直接越过他,看也不看的甩着袖子就走。
一出大殿的门,他就将我挥手抖了出来:“给我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带你回南海!”
那小龙似乎极为疲倦,眼睛眯了一条线,将开未开。
我以为他至少要反驳一下,但是偏偏他只是就这么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也低落起来。
我顺着海道直接腾云,和日西两人一路过去,未到当日小镇,就见着未旦怒气冲冲的寻来,一见到我,就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哦了一声,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小姐是龟丞相家里的,脖子伸得长长的,追过来用嘴巴咬日西的袖子,日西吃了一惊,将手里的珍珠都撒在了她的头上,拉着我慌慌张张的狂跑起来。
已经能够感觉它尖锐的爪子抵在了我后脑勺上……
我笑嘻嘻的激怒他:“他眼里只有南海,可是你的眼里不是一样只有四海海域?哦,对了,你眼中还有爱上未旦的夜茜公主!”想到这里我就有无名的火,现实里不屑说出来的话,在梦中却忍不住的向外吐露:“未旦有什么不好?他不会对着任何人都微笑,不会对着任何人皆温柔……他没有你这么博爱!你跟他一比,温柔有何用?”
身后水汽氤氲,高山清流,淡红杜鹃花,初升的暖阳朦朦胧胧的散发着柔光,我去,你妹呀,背景都变得这么少女系。
管事的吓了一跳,连忙朝着满殿的美女做手势。
阮阳被我气笑了,伸手来揉我的额头,温温柔柔的低声问我:“真的疼了?”
我被吓得嗷的一下跳上了椅子。
我趴在透明罩上出神的看,突然,贝母一下子打开到极限,整个贝肉顿时笼在白炽的光晕中全部显现出来。
我嘿嘿笑了一声,伸手不安分的摸他的胸,摸他的腰,入手精瘦有韧劲,手感舒服。
我终于明白,原来我贪恋的是阮阳的怀抱,这么温暖,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都可以放下,什么都伤害不了我。
“这里便是!你该有亲近感!”他指给我看,我自从进了内殿以后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我将他又抱紧几分,头抵着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亭午和夜茜想要跟过来,被未旦冷冷地拒于千里:“你们闹得还不够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夏蜜这次犯了大错,担负责任的必然是她,你们跟去,又有何用?”
“你看看我,和_图_书莫怕,莫怕!”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来拉我,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湿漉漉的,发间的水珠不断的往下掉:“你当我是什么了?”
我随着未旦进入大殿里,大殿走道的尽头,有明灭不定的淡光,我每走一步都会增加一分恐惧,总觉得前面会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会将一切在顷刻间吞噬干净。
进入南海大殿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这里简直比龙宫还要华丽威武了。光是白玉雕就的对门就高大得见不到顶,我站在那大门之下,向上仰视,只觉得自己的渺小。
“你,真是让人气恼!”他一伸手指,恨恨得弹了我一下额头,我吃痛,嗷的叫了一声,不敢相信他出这么重的手。
日西闻言跑得更快了。
他似乎很无奈,走近我,问道:“我注在你体内的灵力为何消失无踪?”
于那光亮贝肉之中,我见着中间隐隐约约漏空的一块,那漏空旁的贝肉上四处都散落着晶莹剔透的南海明珠,有更炽烈的光从漏空处直射而出。
我吓得跳了起来,发狠寻了个板凳,走过去,用力砸了下去。那小龙被砸得脱了玉基,滚在地上,嘎哒嘎哒的作响。
未旦这是情窦初开了。
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呀,环肥燕瘦,每天不重复,三百六十五,估计也能天天不同样了。
他刚刚平息的怒气一下子又莫名其妙的被点着了,恶狠狠的瞪我:“我就喜欢这样,你觉得我粗鲁了?不如阮阳风雅了?”
我瞪了半天,忍不住问他:“不用上药么?”
“咯咯……吃……掉……你……”它见我躲避,反而发起狠来,追过来咬我。
大殿之内,数不尽的美婢,排成数十排,衣着华丽,容貌娇俏,任何一个挑出来,都是神仙姐姐的水准。
“你天生残缺也就罢了,偏偏出自我南海……”
我一边躲一边头疼,看着日西哈哈的左右游走,时不时的还惊喜:“夏蜜,你看你看,它居然还会咬我,它是你远房亲戚吧,比你少个角,哎哟,跟你真像!”
他的情绪似乎很激动,看他这样,我心里反而异常的开心,总觉得比起不温不火的阮阳,此刻的他才像个有着血肉的人类。
还是警告我不要横刀夺爱,跟夜茜抢了她心仪之人。
未旦又冷笑:“七弟依然拦在前方,是想给为兄的一些教义么?”
许久之后,他像是疲惫了一样,伸手将我揽进了怀里,有些低落的解释:“我明白了,你从来没有跟我说得这么透彻过!”
我看他这样,有些内疚。
“你要知道我们龙族的吐液本来就有愈伤的作用!”他慢条斯理的寻了张椅子靠我坐下。
我忍不住愤慨:“莫名其妙!”
这才发现透明罩已经消失不见。立于我眼前的是一双黑布绣着金边的靴子,由下往上,我见着未旦正恶狠狠的正在瞪我,脸憋得红红的,似乎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见我看他,表情几变,许久之后终于归于一向的傲慢之色:“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保持实力呢,只用了一分力!”我大言不惭,亭午直接不给面子地笑出声音了。
“哇,这里好大……”我边走边赞叹。
他见我盯着他的脸,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身去,掩饰的咳嗽了一声。
“你可听见刚刚的话了?”龙王皱着眉头,看看未旦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突然长叹一口气,又道:“未旦,本想历练你百年,等父王千年之后,便将这龙王之位传与你,你这样毛毛躁躁,我怎么放得了心?”
我撑起手来,指尖一动,有细弱的白光折射而出。

我缩在未旦的手,忐忑不安。
心中五味杂陈,我又想起这次的确是闯了大祸,未旦为我五百年不能回来,随他去南海修炼,其实也未尝不好。
我连忙摇头,嘿嘿的坏笑了几声。我原来以为他这是喜欢我,才对我古古怪怪的,现在一看这满殿的美女,顿时觉得自己高估自己了。
我赶紧收了收手,将他抱得更紧,哀求他:“抱一下,在梦里就当我发花痴!我好想你,每天都无法控制的想着你,阮阳,你一定不明白,我有多……”我一惊,住了嘴,不想再说得更明白。
他咦了一声,有些迟疑的抬起手,又落下去,这次面上笑容有些僵硬:“似乎,你吞了未旦的龙元?”
刚要安慰他,他却抢在我前头道:“不用安慰我,我只是很累,来来回回太多次了!我以为你又要重蹈覆辙!”
他直接问我:“你又喜欢上了未旦?他根本不适合你,你在南海莫要跟他亲近!”
太可怕了……
我嘿的笑了一声,其实兴致乏乏。
未旦的表情在碎光映衬之下居然柔和起来,一双凌厉的眸子,此时却星光流动,温柔无比。
我酸溜溜的想,阮阳估计是真对夜茜上心了,否则怎么会再三关照。既然他期望我跟夜茜处得好,那么我就好好的让他称心如意。
一边游一边扭头朝他发狠:“姐就喜欢自己残缺美,姐就喜欢败坏南海名声!”
我整个可耻地软了,瘫倒在溪水里,浑身发抖。
这变态,到底要撒热血撒到什么时候?
走在路上的时候,未旦千叮万嘱:看可以,不过要离得远远的。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侍卫长长长的虾尾在它嘴边抽搐着,而小蛤甚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就被它吞进了肚子。
“哼!”他面色稍缓,缩起了腿,闭上了眼睛,至此不再理我。
巨浪压下我之后,我随着水流一起涌入北海之下,空洞的洞穴里,有一状如火锅的器皿端正的立于洞穴中央,我仔细看了一看,器皿似乎薄而透明,似有东西盘踞其中。
“蜜儿,你如何来到这里!”那东西居然还亲切和蔼的向我问好了。
可惜,一直到走,我也没有见着日西。
未旦被我看得直皱眉头,恶狠狠的问我:“你想说什么?”
姐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海底世界看过多少年呀,不要说圣贝,哥斯拉凹凸曼的每年都更新好几拨。太小看姐!
我接了几颗,他做样子,嗖的一下射中一匹海马。
姐的小尾巴从来没有这么灵活过,嗖嗖嗖的直游,速度比平时快上一百倍,未旦被我突然暴起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怒极反笑,踏浪一探手,揪住我的小尾巴,恨恨威胁我:“哈?你真是反了!”
他见我木然的坐那里,嘿的笑了一声,挑眉命令我:“夏蜜,你过来,舔我的伤口!”
这话估计戳着他的痛处了,他突然暴躁起来,拎起我,道:“你跟我又装傻,你当初抓向我的时候,怎么那么狠呢,就差把我的龙元给抓出来了!”
“夏蜜,我们在这里用珍珠射来往的海马?”他掏出镶着宝石的弹弓,一探手,掌心里都是小小的珍珠。
就在我伸爪子,小龙打开眼帘的一瞬间,咔哒,那诡异的贝母自己合上了。小龙慢悠悠的扭过头去看微微开合的贝母,愣了一愣,再扭过头时,表情上已经同未旦日常的表情无二样了。
到小院的时候,见着小蛤紧张兮兮的在探望,一见着我,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
可惜未旦一直绷着脸,听到这话,依然一副报复社会的表情:嗯……
未旦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有些随意的问我:“你今天怎么这么文静?”
“你真是要我的命?”他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我这才发现,他的前襟满满都是血印,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他的脖颈之处用力划了下去,挺长的一道伤。
“哼,醒了?”未旦冷着脸,抱着和_图_书臂居高临下的在床边看我。
一睁眼,就发现,身下的床不是我那张,我那张铺了很多的布料,睡上去软绵绵的,可是身下这张床却是硬邦邦的。
哗啦,那大锅里的东西带着水花,直接从锅里扬起头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特别懊恼的对他说:“我以为求你也没有用的,早知道你等着,我一开始就求饶了!”
我百般无聊,眼睛一瞄,顿时屏住了呼吸,此时小玉龙正隐着红光,一跳一跳。
未旦化了空中的乌云,携着我一路闷闷得往龙宫赶,偶尔亭午想要说话,未旦一个眼神,就被吓得住了嘴。
我非常之郁闷的看着罩子上的紫色小龙,这条龙比未旦本人还倨傲,盘上来以后,龙目瞄了我一眼,居然朝着罩子的我无声的呸了一口。

“哼!”龙王冷冷哼了一声,扭头去看殿上某一位仙气飘飘的道长,道:“那南海之珠便是这孽子的生辰宝物,估计不会错了!”
夜茜也笑出来了。
他的唇又软又润,我咬上去的时候,他身子微微颤了一颤,却没有推开我,反而有些气促的微微贴了过来,悄悄探出他的小舌头轻轻的碰了碰我的。
这都什么人呀,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处上。果然鄙夷完我,他心情立刻大好,似乎将刚刚郁结一扫而空,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蛮横地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用力拽了拽,很是泄愤的向我声明:“夏蜜,你听好了,我根本不屑听你的意见,更不屑喜欢你!别整天做白日梦!”
我又惊又怕,旋了旋化作一条小龙冲了下去,我使命的游走,可是怎么也挡不了奔涌而下的雨水。
呕,我头皮一麻,一看他那伤口,很不给面子立刻吐了。
阮阳不是一贯斯斯文文的么?!
未旦的手松了松,日西长袖拂来,乘机一把将他推开。
未旦跪在那里一声不吭,我缩在他的袖子里,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我心中有愧,卷着尾巴,轻轻蹭他的小臂,未旦眼儿闪了闪,垂头看我,似乎眸子都带了笑。
当阮阳从苍白里顶着一头光晕陡现时,我觉得我已经惊到麻木了,甚至还伸了个手,打了个招呼:“哟,上帝好!”
那条无角的大龙追过来,爪儿尖锐,龙齿惊人,我捧着脸,大叫着四处奔跑。
亭午有些吃惊了,看看乌云,又看看我。
“……”我胸闷了。
“皇儿,好好自省,五百年后寿诞,父王期望看到一个成熟的皇儿!”龙王总算放下了架子,甚至有些示好。
我的梦变成了未经勾勒的画稿,所有都苍白了。
五彩的彩贝,约等于帅哥的宝马?
嗨,兄弟,这只是个梦呀,要不要这么低落?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拍拍他,笑着安慰他:“我跟你刚刚说笑呢,我怎么会喜欢未旦?我喜欢的可是你!”
我很不解,问他:“难道多看伤口几眼,你会很有快|感?”这么古怪的爱好?!
那东西被逗怒了,眼光更加凶戾。
他也不再奚落我,伸手拍拍我的肩头,道:“你先回去吧,待会我要去那小镇上,做法将那小镇恢复如初!”
“……”我条件反射的举手摸自己的脸,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觉得我长得蛮漂亮!”
我干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种又恐又惊的莫名心里。未旦似乎也不指望我能回答,状似随意的向我走了两步,垂下手来,轻轻的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脸上的表情更加正经。
所以亭午来找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跟他一起出去玩了,亭午是一心想做好哥哥的,这次特地拉了夜茜出来。
我啊了一声,垂头丧气的爬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整了整。
见着这团红物冲出来,愣愣得一起抬了头。
那大锅里的东西听了我的声音,突然动了一动,缓缓地沿着锅底游了起来,我那滴了一半的口水,被这么一惊吓,嗖的又缩回口里了。
我还没有恶毒到去抢未旦的龙元。
等到那东西终于将他的一片鳞片咬下来之后,他才正色对我道:“夏蜜,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像我龙族,却毫无龙气,凶戾异常!”
“哇,好大一锅!”我走过去,伏在大锅上,居然有汤有料,果然吃货的梦里,不会离了美食。
但是,偷偷地撒一些雨沫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抱怨:“你要是出来是个其他族类倒也罢了,偏偏是只残缺的龙种!”
那团蠕动的东西扭了扭,突然拉长了身形,飞至半空之中,尾巴抖了抖,扭头看了我一眼,发出两声咯咯的笑声,朝我撞来,我一抬手,周身的光晕将它挡在了外面,它恨恨得撞了一撞,扭着身子嗖得一下,跃向院中。
我心里明镜一样的高亮了。
日西见我垂着头,始终不说话,故作快乐的拍了一下手,道:“我们一起去寻着好玩的事,玩乐去?”
你看阮阳这柔情似水的眸子,简直是真情流露!原来这就只是我的梦呀,理所当然的一切都照着我心底所想发展着。
我摸摸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正欢,梦里阮阳软唇的触感还留在我的唇上,我脸燥燥地伸手指去摸,又忍不住鄙夷自己。
哎哟,他狰狞的嘴脸又回来了。
我立刻噎了一下,谄媚着摇了摇头。
这是要促人犯罪呀。
我干笑了一声,看见夜茜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顿时来了气。
嘎哒嘎哒的声音更大了,我看见它从外面断裂开来,有一条蚯蚓一般的蠕动物扭了出来。
我差点被她的娱乐精神给逗乐了,在屋子大叫:“快躲开,这是变异体!”玉石里蹦出来的,除了孙悟空,还有这东西!
虽然最后未旦以法力轻松的就恢复了伤口,可是我却留下了心里阴影,只要一瞄到未旦的胸膛,就忍不住的作呕。
“未旦,未旦……哼!”日西很不情愿的嘀咕了几句,却伸手将我轻轻一推:“你带路,我不晓得路程!”
小蛤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愣愣的。
果然龙元就跟主人一样,十分不可爱。
他见我看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我以为你要反抗的!”
殿里很快安静下来,我看着微微开合的贝母,心中的恐慌又盛了一些,在罩子里游了几圈。
时间久了我手脚都麻了。
它吃痛,回我以利爪,它那利爪比我缺钙的爪子厉害多了,每一下都抓得我嗷嗷直叫,作为一只非常废柴的残疾龙族,我被它抓了好几下以后,终于可耻地找回了理智。
“父王!”未旦进了大殿,首先将我收入了袖中,撩开袍子,跪了下去。
“你别这副蠢样子,真傻!”我看惯他骄傲跋扈的样子了,陡然这么罗曼蒂克,心中不免觉得十分喜感,哈的一下朝他笑开了。
远远的我还听见龟丞相家的小姐在大哭:“七皇子,我不怪你送的礼轻,你不要跑这么快,海马惊了,我追不上你呀……”
他全心全意的在逗乐我,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我呈现一种痴呆症状:“啊?”
“你果然能够吸取圣贝的精华,看来带你来此无错了!”他松了一口气,指着殿中浦垫叫我盘膝呼吸。
日西终于发了狠,运足灵力,一道金光直接劈了过去,将它的鳞片劈落不少,那东西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哀哀的嘶鸣了几声,突然身形一晃,速度异常快的朝着院外游了出去。
我被他卷在手腕上,可怜兮兮的吐着舌头。
亭午是大男子主义作祟,被夜茜那双充满崇拜之色的眼睛一瞅,立刻拍着胸脯应承下来,我们三人驾着云朵,直接停在了那小镇上头。
我就跟一和*图*书个身怀化学武器,却不知如何施展的废物一样,躲躲藏藏的。
“遭了!”我也傻眼了,只知道盲目的灌输灵力,可是我并不知将这南海之水抽来以后,如何停止。
前半辈子加今生,姐这样的剩斗士虽然场场爱情都是唱得独角戏,可是场场都透彻着,对于未旦这样少年人一般青涩的举动,真还是久违了。
我一发怒,直接运足了灵力,注入未旦赠予我的那枚明珠之中,空中顿时乌云密布,镇上的百姓欣喜若狂,捧着木桶都在家门口等待。
他见我抿嘴一个劲的笑,似乎真的上了气:“你可认真听我说?未旦的眼里只有南海,只有圣贝,你要是喜欢上他,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又是枉然!”
“好好修习,明日来见你!”未旦蹲在来,放柔声音,手透过罩子,轻轻的抚了抚我的背,自言自语的抱怨:“这么弱,怎么配站在本王身边!”
他睫毛抖了抖,抿着嘴,似乎耳朵都有些红了,手臂也加了点劲道。
那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要开解他,你心爱的姑娘不爱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开心起来,天涯不独这枝花?
我指着屋里的玉石碎片,给他看。
跑在大道另外一边,远远见不着那位小姐的车了,他才松口气,干笑着道:“我们玩其他的。”
我头皮发麻,朝着边角后退。
阮阳似乎不自在了,手臂松松的要落下来。
近了供奉圣贝的大殿,我才明白未旦这孩子内心里会有多么梦幻。
“嗷……核辐射变异呀……”我抱着头跳下去,闭着眼睛踹,脚刚踹着这蠕动着的东西,就浑身一阵酥麻,恶,我忍不住缩脚了。
我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听到未旦这么说,直点头,未旦眼儿一瞄看见我这样子,牙齿恨得嘎哒嘎哒得挫了好几下,索性将我禁了声音,重新捏在手里。
他摁着我和我面对面,正色劝我:“想要做海族里的翘楚,怎能不吃苦?我不知你是得了怎样的造化,从明珠里破壳而出,但是你这样脆弱,随便哪族勇士都能将你碾于指下,你丢不丢我们龙族的脸?”
奔上大道以后,他就完全失了方向了。
“你不必用感激的眼光看本王!”
小蛤早已经帮我整理好了行李,一见我就叽叽喳喳的:“主子,我们要去南海呢,南海那里听说彩贝是五彩的呢!”
他眸子闪了闪,乖巧的嗯了一声。
我被他摁着,十分痛苦,搓着腿,恨不得一下子跃起来,就此逃跑。
我一下子气势就软下来了,在罩子里游了两圈,朝他摇头晃脑的甩了甩尾巴,讨好的伸爪趴在透明罩子上:“大皇兄,未旦哥哥,你要走啦?可我一个人会害怕!”
整整横跨了他半个身子,从脖颈一直延续到了小腹,皮开肉绽,未旦这孩子其实是被虐狂,扯开衣服以后,直接将我摁在椅子上,让我对着他的肚皮行注目礼。
“他必然分了龙元于你!所以你看不上我的了?”他恨恨的看我,突然将手插入自己伤口处,掏出亮晶晶的紫色龙元。
“……”我觉得他语气里没有恶意,但是他的确是在骂我了,于是傻乎乎的笑了笑,又觉得这样干瞪着彼此很不妥当,于是我没话找话道:“未旦,我见着阮阳逼成龙元都是很轻松的,为什么你要血淋淋的从肚子里抠出来?”
他悄悄叮嘱我:“皇叔昨天对我说,让你跟夜茜好好相处,有什么误会不要加深!妒意会改变一个女孩的性情!”
我啊了一下,有些怪异的看他:“你期望我反抗?”
这特么的供的可是菲利普高亮灯泡?大贝壳一扇一合之间,真是堪比白炽灯管,贝壳边缘不断有星星点点的碎光从贝壳里溢出,上下溢动着,像是萤火虫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日西没有料到车里坐着是个小姐,有些尴尬的看看我,见着有侍婢过去扶那位小姐,放下心来,蹑手蹑脚的拉着我想要逃。
南海啊,那离北海好远吧,那以后岂不是再也见不着阮阳了,我有些失落,随即心中一酸,就算靠近北海又如何,阮阳又不是我一人的。
这么一想,我的心又冷了下来。屋子里有趣的挂饰和摆件都被小蛤整理起来了,越发的空荡荡,要说唯一没有收起的,就是被我摆在角落里面壁那尊红色的小玉龙。
他恨恨的扫了我一眼,依然动也不动的裸|露着上身逼着我看他的伤口,咬牙切齿的问我:“你可是开心了?”
梦中的一切又可亲起来了。
“你跟着本王,以南海灵气养着,必然会脱胎换骨,变成美女!”
日西却像是放下心来,拉着我不由分说的越了院墙,朝着大道上奔,日西这孩子其实是个路盲,想去某处之前,必然让侍从在来的路上撒上金粉,辨别路程。
他一心认定了我是在玩耍,化作一条小金龙飞上空中,也围着那东西游走,时不时伸爪子抓一把。
整个大殿都挂着薄如蝉翼的细纱,就如同我前辈子所见的落地窗帘一般,不过这里的细纱更加细腻,水波微微起伏的时候,细纱就会轻柔地拂起。
“放肆,还真的敢回嘴骂我!”春回大地,未旦这孩子紧绷着的嘴角居然上扬了。居然比我沉默时还开心。
老道捻胡笑了笑,挥了挥拂尘,腾起水浪,破水而去。
真是个销魂窟……
海马吃痛,嘶的一下,将拉着的车甩到一边,那马车里坐着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被甩得从车里飘了出来,裙摆盖在脸上,一个劲的尖叫。
龙宫里早已经收了讯息,龙王坐在高高的龙位之上,一改以往和蔼,表情严肃而冷漠。
“吓死我!”我又欢乐起来,扑过去同他亲昵。做梦就是有这个好处,不必想着现实的事情,也不必有绝望情绪,你占不占便宜,美男都在那里,随便摸,随便看。
“你老继续睡!”我干笑了一声,也无话可说了,赶在他呸我之前落下来,闭了眼睛,乖乖的运起龙元在周身推动。
我懵懵怔怔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了。
于是龙王殿下的脸也黑了:“你个孽子,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给一千年都别回来!”
殿上一片寂静,许久之后,我见着抚着胡须的老道笑眯眯的开口道:“本来私自布雨,引发洪水,是为重罪,好在大殿下及时补救,也未造成严重的后果,老龙呀,你我交好百年,这事,我还真不想捅上天去!”
我一直觉得他可以胜任微笑大使,就那么招招手,估计老太小孩都会爱上他,这笑容闪光带热的。
他疑惑的看我,眸子温润柔和,我心一动,终于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但是没有勇气做的禽兽事。
我是由南海圣贝蕴着的明珠里破壳而出的。本该一回南海就去圣贝前寻找修习之法,但是未旦似乎一直在思虑着些什么,直到一周后,才领我去看所谓的南海镇海之宝。
天地间黑雾缭绕,原先的桃花小溪一下子都消失干净。
“还我筋来!”它的叫声越发的凄厉。
我禁不住干咳了两声,两情相悦?!这是外文吧?日西这孩子是不是又脑补了什么情景?
未旦不屑的笑了笑,蹲下来,轻轻吹了一口气,我指尖那股淡淡的白光就像一股淡烟一般立刻烟消云散了。
“你给我在此打坐12时辰,我明日来看你有无偷懒!”他彻底发威了,隔着罩子,对我做了个捏的动作。
“他没有回来么?”我问小蛤。
我呆呆的,也不知道反抗,被他握在手里。
第二天启程去南海的时候,他就用这样报复社会的一副嘴脸告别了他那些龙弟,龙母外加龙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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