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33
她伸手去夺生命珠，但他掐得紧紧的，眸子里有泪花涌动，“他没有这个会死去吗？”
楼宝担忧地回头，只见从红城的嘴里细细的渗出一道殷红的血线。
“刘助理，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情更加愉快，嘴角高高地扬起，两眼弯弯很是好看。
风衣之下竟同样是一袭婚纱。
刘助理擦着冷汗，一路小跑过来，手上还撑着一把小阳伞，说话间，他尚且来不及给金少遮住，一大坨生物炸弹啪嗒一下，掉在金少的发间，凉凉的。
他曾经用了最错的方式爱过一个女孩子，又用漫长的千年去思念这段只留下疼痛的恋情。
楼宝自从看见白鸽以后，就一直嘴角蕴着笑意，她稍稍偏转头去，果然在教堂附近旮旯里看到了抱着臂斜靠着墙的大卫，见到她看过来，立刻伸指比了个OK的动作。
“你喜欢白鸽？”金少很诧异她的开怀，这样的楼宝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了，所以他也并未多想，只是跟着开心起来。
神父转过身去，问楼宝：“楼宝小姐，你是否愿意金烨彬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的理由，都爱他、保护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从今晚后，金少将拥有一切，至于其他人，他不愿再想，也不愿再去管。
红城被大卫搀扶着，露出个虚弱的笑容，伸手去抚摸楼宝的发。
他捏着生命珠，倔犟地笑着，在楼宝苍白震惊的目光下一口吞了下去。
大卫耸耸肩，第一次没有即兴发挥，破坏气氛。
有一些人，只有在痛苦之中才能不断地记起，他执拗地沉迷于这一抹疼痛，并且庆幸自己可以以此来永远记得她。
楼宝握着刀子，浑身颤抖。
“那么我呢？”金少轻轻地问她，他笑得更加璀璨，似乎要刻意燃尽自己的生命一般。
“你该好好地准备准备，我要我的新娘是全天下最美的。”他温柔地拭去楼宝脸颊上的泪痕，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沾满眼泪的小脸。
金少有些恼怒，但是面上依然是那温润和善的笑容，他故作大方地道：“为什么不？我需要一个心甘情愿的新娘！”
楼宝含着泪，回眸望了一眼虚弱的红城，尔后决然地转过头来，一点一点地将手伸了过去，她哽咽着道：“好，我答应你，我们明天就举行婚礼！”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接一颗地滑落。
有胆小的宾客立刻尖叫：“金少，金少……”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慌成一团。
楼宝缓缓地将指尖的那团淡淡橘红色举至金少唇边，极为畅意地笑：“给你千年的寿命，换我一生的自由！”
楼宝坚定地看着他，伸着小手，道：“生命珠还我！我不会杀你！”
“嗯，白鸽漂亮！”她甚至伸手挽住了金少的胳膊，朝他欢快地笑。
金少见楼宝并无兴奋，顿时轻松不少，摸了摸|胸口那颗白得泛蓝的生命珠，心中无限期待。
“你如果喜欢，以后我们在住的地方养上一群！”说话间，又是一坨生物炸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正打在金少撑https://m.hetushu.com.com伞的手腕上。
楼宝咬着嘴唇，想到不久以后就可以永远地远离他，禁不住给了他一个迷蒙的笑容，道：“不会！”她不爱他，亦不想去恨他，只是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她浩瀚人生里一个偶然出现的不和谐音符。
她的身体缓缓地软倒在地，胸口上正中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楼宝垂下眼去，敛去笑容，任他握住手，却并不应他。
一双大眼波光流转，比任何时候都要神采飞扬。
“练红城呢！”金少咬牙切齿地问。
楼宝眼睛眨也不眨，无视他的愤怒。
金少撇过头去，看着沉默的楼宝，朝着门口怒吼：“这就是你们维持的秩序？人呢，把她给我拖出去……”
只是，白鸽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吃坏了肚子还是怎么，一飞起来就到处乱丢生物炸弹。
他不能陪伴楼宝，楼宝不能陪伴他，千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楼宝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泪水，缓缓绽开笑颜，“我明白了！”
巨大的玻璃罩，罩着重点研究室，他抱着楼宝，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研究室的两名研究人员正在分析血液，看见金少都惊得站了起来。
而那胸口的伤最终成为他漫长生命中不时发作的旧伤。
刚一下车，一张俊逸儒雅的小脸差点抽歪掉。
“救活他！”他向众人命令道，神情复杂地凝视着楼宝，她哭累了，正在自己的安抚下无声地呜咽，尽管他不愿意红城存活，但是他却不敢肯定如果红城就此逝去，楼宝会不会抛弃自己，随他而去。
教坛之上，神父翻开圣经，念着神圣的证词。
只一眼，她便泪如雨下，手里的刀子，“咣当”一下跌落在地，她哭着吵着教堂门口扑了过去。
所有人愕然。
金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问她：“你来做什么？”他不记得曾经请过她。
而他只能躲在教堂之外鞠躬作揖，如果楼宝再不出来，他薄弱的生命力就要耗尽了，毕竟催眠门口这一帮人，还要指挥他们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拆除干扰设备，是非常耗费精力的。
“嗯！”楼宝的情绪稳定下来，隐藏在袖口下的小拳头握了又握，她必须坚强起来，才能救出红城，夺回生命珠。
楼宝面无表情地看他，不动声色地问：“嫁给你，你可以放了红城？”
金少的眸子整个都黯淡了。
婚礼当天晴空万里，金少为了营造出祥和的气氛，特地订了三大笼子的白鸽，一早便命手下提着鸽笼子赶到了教堂跟前。
他单手撑在神坛边，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楼宝。
他已经没了生命珠，只留下一口气，幽幽地支撑着，但是，对楼宝的思念和担忧让他怎么也不愿意就此陷入沉睡之中。
“楼宝，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金少掐着楼宝的下巴，迫使她去看。
红城转过脸，却发现大卫一动未动，他微微弯了弯唇角，只是感动地笑了笑，“大人，你还是不懂楼宝小姑娘的心吗？”
“宝宝，我爱你！”如黑琉璃般的眸子火热地黏着楼宝，“我很开心！”ｈttｐs://wｗｗ.hetｕsｈｕ•cｏm.ｃoｍ他牵起楼宝的小手，百感交集。
他嘴角抽了又抽，隐忍着抽出洁白的手帕，将手腕擦了又擦。
她笑着，眼眸狂乱，带着浓浓的恨意。
音乐缓缓地响起，楼宝拿着花束，缓缓走过来，缀满钻石的白纱铺了一地，每走一步，环佩叮当。
“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娶我？”她睁大眼睛，泪水无声地流下，整个人被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着。
初始只是细细的一条，马上变成了剧烈的呕吐。
所以他不得不违心地去救治自己最深恶痛绝的情敌。
“她只想陪着你做一个普通的人类啊，大人，你该懂的！”
可是楼宝却执意要走红毯。
她必须马上联系大卫，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她必须坚强起来……
“宝宝，他会好起来！”金少安慰她，笑容满面地，这一次他是真心在笑，想到长寿和爱情他很快就能二者皆有，不禁得意洋洋。
“你要这个？”他笑着掏出那颗白得泛蓝的生命珠，笑容里面有着深深的悲怆，“即便是我立刻就要死去？还是，你本来就是想要我的命？”
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楼宝摇摇头，可是没有生命珠，他回不了水族，一辈子只能做个普通的人类，甚至连变身都不能。
因为大家看见，金少的胸口被一大片殷红的血液晕染开来，血水汩汩地向外流淌着。
她第一次使用生命力，虽然只是短短两分钟，却已经足够完成要做的事。
金少见了她的笑，索性丢了遮阳伞傻乎乎地跟着笑道：“这样多来几次，你会不会笑得更加开心？”
身着白大衣的研究人员见到表情狰狞的金少，都惊了惊，垂着头让出道来。
如果这一切是梦，他真愿意沉睡其中不再醒来。
离婚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金少心情急切，过早地接了楼宝过来，此时站在教堂前，沐浴着生物炸弹，显得颇为无奈。
彼时，金色的光从教堂外投射进来，衬着一身洁白的楼宝，如梦如幻。
楼宝本就心情极好，看见这幅情景，禁不住笑出了声。
“他喜欢长寿，我便让他活逾千年！”她微笑，吐出自己的生命珠，那珠子透着淡淡的橘红色的暖光。
他拿出防身的刀子，塞在楼宝手里。
“你爱我吗？”他不甘心地问楼宝。
楼宝一直静默着，此刻缓缓靠近他，毫无感情地伸出手道：“生命珠还来！”
安娜流着泪，呆呆地看着金少，不待有人靠近，突然发狠地扑向金少，一把抱住他。
“想要，就杀了我，剖开我的肚子，杀了我！”他喘息着，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视线模糊，“杀了我，你们就可以在一起！杀了我！”
金少皱着眉头，眼看着就要发怒。
伸出食指来摇了摇，赞赏道：“很好，就让它们这么飞！”
“你是不愿相信，还是不敢相信？”金少疲倦地苦笑，“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他拖着楼宝下床，把她塞进车子，一路狂飙着向研究基驶去。
“红城……”楼宝紧紧抱住他的腰，泪流满面。
声音刚落，立刻就有慌慌张张的手下www.hetushu.com.com奔了进来。
“她不愿意最好！”亲友席里站起一脸疯狂的安娜，她缓缓地从座位上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脱掉外面的黑色风衣。
金少并不知道现场的情形这么火爆，一大早便兴高采烈地接了楼宝，一路飙车前往教堂。
楼宝抿着嘴，微微笑，既不道谢，也不欣喜，似乎早已经将红城放出心外一般。
“你该杀了我！”他的泪终于喷涌而出，盈满脸颊，忍不住哽咽，“你好狠，楼宝，你真的好狠！”
吉时已到，所有的宾客都陆续到了，金少喜滋滋地站在了教堂的红毯上，等待楼宝从彼端一步一步走过来。
昨天，虽然练红城差点死掉，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因为生命珠离体的原因。
“金少，都射下来吗？”刘助理哆嗦着问。
隔着玻璃，能看见红城正闭着眼，苍白着一张脸躺在手术台上。
杀了自己，楼宝将永远活在自己的阴影里，永远不能将自己忘掉。
楼宝的脸湿漉漉的，有些虚脱地扶着金少。
她就像个纯洁的天使般，一步一步向着众人走来，嘴角的笑容，令所有人都迷了心智。
金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楼宝，杀了我！”金少静静地看她，漆黑的眸子蕴藏无限情意，等待她的这致命的一刀。
“都散了！让所有人都撤走！”金少伸出手来，勉强地撑着做了个手势，阻止其他人围过来。
金少再也没有耐心，这日中午，他终于忍不住冲楼宝怒吼：“我还没有干掉练红城呢，你这是什么样子，要我现在干掉他？！”
“红城，红城……”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不堪。
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楼宝望过来的瞬间，红城的睫毛颤了颤，手指也微微动了动。
“你放他出来，你放他出来！”她疯狂地拍打着玻璃门，苦苦哀求，“你放他出来好不好？你已经拿走了生命珠，你还想怎么样？”
“金烨彬先生，你是否愿意楼宝小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的理由，都爱她、保护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宝宝，你要做什么？”红城大惊，咳嗽连连。
来的宾客十有八九是黑道上的大哥大，怒火一起，拔枪就射，一时间漫天的白鸽，变成了满地的尸体。
红城的状态，已经不容许她再拖延下去。
如果不是安娜，她也会刺上他一刀，逼着他交出生命珠，既然安娜帮她完成了前戏，她毫不犹豫地要将这出戏唱完。
“烨彬！”楼宝似笑非笑地，带着一股孤勇之气，也向着金少伸出手去。
三天过去了，楼宝依然像个木头人一般，睁着无神的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就在玻璃门之外，金少缓缓地跪了下去，眼光烁烁地看向楼宝。
红城愣了。
红城明白过来，清澈的眼睛渐渐泛红，氤氲的水汽萦绕着他透亮的眸子，泪水顷刻盈满了整个眼眶，他含泪而笑，不再阻止楼宝。
“那宝宝你为什么要沾染鲜血？况且你要知道，生命珠已经离体，对于人类，它是宝物，可是对于我来说，即使拿回来，也和图书已经毫无作用了！”他的笑容脆弱却温暖。
楼宝被那殷红的鲜血给惊住，连气也不敢喘一下，她尖叫着，声音洞穿空气，仿佛要把这里摧毁一般。
“你逃过姐姐，逃不过我！”安娜泪流满面地踮脚亲吻他的嘴唇，绝望地停止了呼吸。
“宝宝，你恨着我吗？”他又问，这一番强抢豪夺，伤了红城，伤了楼宝，其实也伤了他自己。但是他明白，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给你！”她撬开他的唇，将生命珠塞了进去。
“宝宝……”低低的一声，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从教堂门口传来。
他让母亲服下了那个人鱼族人的生命珠，换得了母亲的生命，而红城的生命珠，他留给了自己，他要获得长寿，他要同母亲和楼宝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楼宝温柔着笑着，坚定而清晰地道：“我不愿意！”
“他没有死！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我只是取了他的长寿的生命珠，他的命我还留着！”
听见他肯定的回答，楼宝慢慢停止了哭泣，两眼定定地看他。
每每胸口剧烈的疼痛之时，他总是微有欣慰，唯有此时，他才能感觉到体内那颗他曾爱过的女人的生命珠所散发出的温暖。
金少漆黑透亮的眸子含笑凝视着她，早就伸出手来，等待她的回握。
研究人员怯怯地指指最里面一间玻璃房，道：“正在里面！”
“嫁给我，承诺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千年又怎么样？
金少沉默着，阴鸷地看着她，突然冷冷地扯开嘴角，笑道：“可以！”
金少显然误解了她的笑容，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的楼宝笑起来居然也会如此的娇俏迷人，喜的是楼宝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最终还是原谅了他，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金少的脸剧烈地抽搐，被她突然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金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楼宝惊了惊，迟疑地转过脸去。
“我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神经质地笑。
楼宝的大眼咕噜咕噜地转，就是不说话。
“不准胡闹，大卫！去拦她！”红城焦急地吼道。
“我发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让红城安全地离去！”他突然释怀了，只要楼宝留在他的身边，他真的愿意放红城离开，尤其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红城。
金少转脸看见妆扮得粉雕玉琢的楼宝正无声地笑着，看向白鸽的眼眸中都是满满的笑意，不禁转怒为喜。
金少静静地看她，心里激起一阵满足感，他原以为楼宝今早会哭着上车，甚至可能临时反悔，所以他才会早就带人去接新娘子，结果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妆扮好的楼宝，正静静地坐在窗口笑意盈盈地等待自己。
他微笑，动情地看着楼宝，将手伸出来，等待他期待中的答案。
金少非常虚弱，又苦于被楼宝定住不能动弹，一双桃花眸子早已盈满了泪水，伤心并且绝望。
红城温柔地笑着，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发，“宝宝会嫌弃我不能长生不老，不能陪你度过千年吗？”
红城微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宠溺地笑道：“好，办一场盛大的婚宴，生一群健康的和*图*书小鱼宝宝！”
他一向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命令，尽管人人知道他此时生命垂危，但是慑于他一贯的狠绝，谁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上前，顷刻之间，教堂里便散了个干净。
还有一步！
金少含情脉脉地看向楼宝，笑道：“我愿意！”
只要楼宝开心，他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楼宝沉默着站了起来，转身向着红城微微一笑，缓缓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笑着道：“我们找一处美好的地方，办一场盛大的婚宴！”
两人相携，向着教堂之外走去，教堂门口一片光亮，金色的阳光一点点地将他们的身影吞没，直至完全消失。
恨他？不，她才不要。那样的他未免太重要，金少并不值得她去爱，更不值得她去恨。
她只要想到大卫已经在她的通知下提前救出了红城，想到他们以后会在海底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她不禁心情大好，所以才会忍不住笑靥如花。
眼见着楼宝越来越接近金少，躲在教堂外的大卫心急如焚，对于楼宝的任性，他手足无措，明明按照计划，大卫会在刚刚她与金少短暂的分开之时将她劫走，快速离去。
刘助理默默地转过身去，不敢抬头看自家太子爷笑得如此呆傻的模样，金少一贯喜怒无常，万一事后想起来自己的丑态被手下看了去，会杀人灭口也说不定。
一丝神采重现于楼宝的眸子，她蕴着泪，挣扎着脱离了金少的钳制，扑在了玻璃窗上。
金少抱着楼宝，越过两人，直接往里面冲。
金少大惊，迅速命人将十几个医生都给找了进来，又派人加强这里的磁场防护措施，以防楼宝出逃。
她从红城怀里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金少，看他倔犟的眼神，“我不爱你，也不恨你，因为你什么都不是！”
“宝宝……”教堂之内，金少带着幸福的笑容，眸子璀璨闪亮，眼见着楼宝一步一步靠过来，心情无比激动。
走近金少，安娜狠狠地用臂弯顶开楼宝，仰起头来问金少：“你娶不娶我？”
楼宝泪流满面，连连摇头。
金少的眸子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几乎可以用受宠若惊这四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失去了生命珠的红城此刻是人鱼形态，银白色的鱼尾无力地从手术台上垂落下来，鱼鳞隐隐地泛着蓝色光彩，长发犹如顺滑的绸缎，铺天盖地地如海藻般蔓延开来，披散在他的肩膀和胸前，他就像个沉睡的王子般，等待公主给他深情的吻。
偌大的教堂里，只剩下了他和楼宝。
这是金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好在这里有最好的设备，有技艺高超的医生，红城的症状不多时就被控制了下来，因为怕他再次心情激动会发生意外，医生给他打了足够量的镇定剂，见他呼吸逐渐恢复正常，大家才松下一口气。
几乎是同一瞬间，玻璃室内连接着红城的心脏的仪器剧烈地响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以为我赢了你！原来我还是得不到你！”他流泪，泪水静静地滴落下来，落到地面立刻消失不见，“我得不到你的爱，那就恨我吧！”
楼宝撑着把小洋伞，大眼睛左顾右盼，很是娇俏可人。